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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申脚踩符剑,停在半空中,转身看去,一个斗篷人同样脚踩符剑,向两人冲来,而且斗篷人脚下的符剑表面被一圈的雷电围绕,从中隐约传来雷声。
张云安在周天申身后停下,示意周天申不要轻举妄动,给斗篷人让开路。
两人缓缓降落,谁知那斗篷人也缓缓降落,最后在两人面前停下。
斗篷人摘下头上的斗篷,帽子下面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脸色有些苍白,颧骨高耸,眼袋比眼睛还大,没有眉毛。
周天申和张云安两人站在一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解,随后向斗篷人身后看去,一帮拿着刀剑的人正在朝这边追来。
斗篷人转过身,微微抬起头,却是在对周天申说道,“见到你们真好,这个东西一定不可以落在他们手里。”
一个黑色的锦囊被斗篷人抛出,落在周天申脚下,周天申捡起时,斗篷人脚尖轻点,向拿着武器的那群人冲去。
周天申疑惑不解。
突然,那群人看到周天申手里的锦囊,叫喊着向他们冲去,斗篷人竭力阻拦,却还是被那群人拿下。
张云安收起锦囊,拉着周天申向长愚街大门方向跑去。
那群人抓住斗篷人后,集中精力向周天申二人追去,两人依靠长愚街地势,很快就甩掉了那群人。
两人在一堵高墙下停下,周天申喘着粗气,“那群人为什么要追我们?”
张云安猜测道,“也许那个斗篷人是袭击大礁船的真凶之一,而那些人是宝贯门的人,大概是把我们当成斗篷人的朋友了吧,毕竟他向你扔过来了这个东西。”
张云安拿出那个黑色锦囊,上下翻看,两面各自绣着罗刹两字,里面还有一些黑色药丸和几枚铁钉。
铁钉通体黑色,一头粗,一头尖,尖的部位分岔,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粗的那一头有一个紫色的印记,无色无味,不像是有毒,应该是某种印记。
周天申凑过去,“这个钉子不像是大礁船上黑衣人使用的那种。”
张云安揉着下巴说道,“唐门被称作暗器之祖,现如今大陆上出现过的有名的暗器,都来自唐门,虽然这其中也有炼器宗的功劳,但是暗器的制作图纸都来自唐门,所以,我们可能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总算追上你们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墙头上响起,两人抬头看去,看到墙头上蹲着一个背对着阳光,撑着一把破旧青纸伞的身影。
张云安将钉子放进黑色锦囊,再抛向空中,“你可算是来了,快想办法让我们出去,要是耽误了这位小兄弟的入学,我可是会挨师父骂的。”
左丘房接住锦囊,放在阳光下,黑色锦囊散发出暗淡的黑光,“还真是唐门的黑曜纹,你们俩的运气不错,还没去到中州就能见到唐门重要的信物,看来我们这次钓到了大鱼。”
张云安打开药典,翻看里面的资料,“唐门?黑曜纹?那个斗篷人怎么样了?”
左丘房收起青纸伞,站起身,眺望远方,“死了,牙齿里藏着毒药,也是唐门的标配,可他坚持声称自己是炼丹宗的人,而且在他的身上发现了炼丹宗的令牌。”
张云安手指划过纸张,轻声说道,“看来这次事件牵扯的势力还真是不少啊,难不成是有人在针对仙彩州,不惜与宝贯门,罗刹门,炼丹宗作对。就不怕黄昭子庙插手?对了,大礁船是金钱门的产业吧,他们的态度如何?是大事化小,还是小事化了。我看看,黑曜纹,唐门专属信物,只有内门人才能拥有,佩戴者可以调用唐门外门一切门人,关键时刻可以当作唐门门主令。目前内门的年轻一代,就只有唐门七杀星才有资格佩戴,那个家伙是哪一个?唐哉还是唐执礼?”
左丘房不屑道,“要真是这两个人,我们这次的行动才是真的有面子,可惜都不是,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喽啰。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多,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宝贯门和罗刹门的事情了,好像连宝器阁都牵扯进来了。至于金钱门,他们已经把事情全权交给宝贯门负责了,还有八方楼,他们的小桥船损失最大,恐怕要休整一年才能再次出船。”
张云安合上药典,“宝器阁?这就有趣多了,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洗清嫌疑了,毕竟我们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更不可能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左丘房收回视线,指向街道的方向,“老实说,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在乎你们的身份了,就算你们现在跑到大街上,高喊我就是袭击大礁船的凶手,我想也不会有人来追究你们的责任,毕竟牵扯的势力太多,还都是仙彩州有头有脸的人物。”
左丘房说道,“无论是唐门的牌匾被偷,还是大礁船的袭击,幕后黑手的真正目标从来都只有宝贯门和罗刹门,或者是罗刹门背后的唐门,对于你们这样的小鱼小虾,无论抓住多少,都无伤大雅。”
张云安问道,“那金钱门呢?万一是他们的死对头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连带着其他门派的船,一起摧毁。”
左丘房答道,“那就更不可能了,金钱门最为仙彩州财力最大的一个门派,可不只是单单指他们有钱这一点,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因素,他们会赚钱,很会赚钱,而且和他们合作过的,无论是家族还是宗派,从来都是稳赚不赔的,试问,这样的招财树,宠着还来不及,谁还会去毁掉。”
张云安喃喃道,“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张云安问道,“那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左丘房跳下墙头,将青纸伞背在背后,“别急啊,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我带你们去逛逛。”
张云安问道,“宝器阁怎么会牵扯进来,他们不应该是属于中立的一方吗?”
三人走到刚才的街道,现在只有西门仪一个人在这里看守,他与左丘房交换了一下眼神。
西门仪穿一身得体的黑色衣服,背后的青纸伞,崭新如初,手上有一道伤疤。
左丘房介绍道,“这是西门仪,和我一样都是长愚街的原住民,也是引路人之一。”
西门仪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们好。”
左丘房问道,“怎么样?罗贰怎么说?”
西门仪眉头紧锁,“他说这里是宝器阁的辖区,现在出了人命,他不得不插手这件事了。”
左丘房又问,“曲婆婆那里怎么说?”
西门仪摇摇头,一提到那些老人,我就一阵头大,“我在前几天找过曲婆婆,她说可以考虑搬到新区,但是现在老街出了人命,她必须待在这里。真是老顽童啊。你也知道,那群老人向来都是以曲婆婆为首,她不点头,他们也不好说搬到新区。咱们这些人,有的搬到了新区,有的搬离了长愚街,现在住在老街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我看还是你去找她比较好。”
左丘房点点头,“我知道了。”
随后他领着周天申和张云安二人向住处走去,解释道,“长愚街随着宝贯门的进入,分成了两部分,新区和老街,一开始,长愚街和宝贯门是合作的关系,我们将一半街区租给他们,他们为我们提供外界的资源,可是随着宝贯门的逐渐深入,新区的范围越来越大,而老街从一开始的二分之一,变成了现在的十分之一。而原本就生活在这里的我们,被称作原住民,因为宝贯门提出了丰厚的报酬,所以很多原住民都把自己的房子卖给了宝贯门,就这样,老街的区域越来越少,原住民也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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