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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家后宅。
祖雍的住所是一座宽敞的三进院落,建的极是精巧,曲阁高廊,累台重馆之间,山石嵯峨,奇花异草疏落参差,比之皇城中的御花园也不遑多让。
这几日满府的下人被自家少爷折腾得叫苦不迭。
被老爷夫人囚禁在后院的少爷常日里的生活仍然不能失了排场,自三日前便对自己当前穿的大毛衣服甚是不喜,哪一件都瞧不上,进而影响了用饭、睡觉等日常生活。
老爷夫人得知后跳起脚来将院中管事一顿好骂,教他们满京都去请善制衣的裁缝,请到府中给少爷量体裁衣,务必做出合心合意的衣裳出来。
如此一来他们的小祖宗倒也配合,成日里好声好气教人迎进去,由着裁缝上下其手给自己量身体、选衣料,末了还命身边小厮好言好语将人送出府去。
多日以来风平浪静。
府中管事们背地里将各方神仙谢了个遍,这个祖宗终于不惹事了,终于不想着逃跑了。
噩梦便出现在今日。
今日裁缝走了之后,少爷屋里分外清静,管事和下人们直到午饭时分才瞧出端倪,斗胆撞开门进了房,才知道少爷将裁缝绑了,自己假扮做裁缝离了府去。
一众下人哭爹喊娘地禀告老爷少爷失踪的消息,接着动用了顺天府、禁军等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满城搜罗祖雍。
祖家上下人心惶惶如同末世降临。
窗外传来女孩子叽叽喳喳低语的声音。
承晔与费鸣鹤、阿小对视一眼,费老这个院子,府中上下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寻常人不能进入。
此时他们在屋中议的又是极私密的隐事,此时竟然有人进来在院中嬉笑。
承晔跳下暖榻几步跨到门前。
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院中正在说笑的两个女孩子吓得捂住嘴,眼睛瞪圆。
承晔扫视一眼,见院中站着的是小禀义和青枚,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惹祸精!
承晔竖眉大声呵斥“谁放你们进来的?”
“是我。”
月洞门外一角月白蝶纹描花曳地长裙动了动,女孩子娇美的下颌埋在衣领上的风毛里,眼睛清亮。
“哥哥,我在等阿小哥。”暖晴道。
承晔嘴唇动了动,想要出声责备,终究不忍心,转头见阿小和费先生也跟着出来了。
他走过去拍拍阿小肩膀,“你回来后还没梳洗换衣服,你先回去歇息吧。”
承晔看看费鸣鹤,见他也颔首同意,又对阿道
“那你去吧,就这些事情。”
阿小一直埋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点点下了台阶往门口走去。
暖晴一脸喜色,俏生生叫了声阿小哥走吧。
承晔收回在青枚背后的目光,望着费鸣鹤,“会不会有问题?”
费鸣鹤温然一笑,“无妨,一切都在我掌握中。”
回头才见小禀义仍然呆呆立在门口,又一阵冒火,指着她咬牙道
“你……你是个孙猴子,没人镇得住你了!”
又向院外高声喝道“童管事呢,把他叫过来!”
立时有小厮在门外应声是,向外院跑去叫人了。
谁知小禀义听了这些话不往外逃,反而扭扭捏捏地走到廊下,站在他面前。
“江……”,承晔抬手指着他,“小禀义……你”,差点咬住自己舌头。
恼怒地一顿足,一定要把这惹祸精的名字改了不可,每回想要指名道姓教训她两句,总感觉是在骂禀义叔。
“那个不是……二爷。”
小禀义手掌揉了揉鼻头,右脚脚尖磕向地面,又抬头望着他说道
“二爷,方才小姐没让她进来,我见那丫头总想进来看看,不好直接拦着,就把她堵在门口说话了。”
她跺跺脚神色恼怒,“二爷不要觉得我什么事都不知轻重好不好!”
说完摔手就跑了,门外疾步跑回来的小厮见状呆了呆,战战兢兢地靠在门上道
“二爷,童管事被表小姐叫住了,马上就过来……祖家少爷跑了!”
“呵……”
承晔顿觉无力,站在廊下双手握拳,“这些熊孩子都没有让人省心的,天天给人添乱!”
费鸣鹤嗤声一笑,“你难道不是小孩子?祖老尚书手眼通天,在京都找个人想来不难,咱们就别替他操心了!”
“正是正是”,承晔赧然道。
二人刚跨过门槛便听到身后呼哧气喘的声音,转身一看,童管事滚圆的身子将月洞门充塞了半边。
他一手扶墙一手捂胸,喘得直翻白眼。
“二……二爷,出什么事了?”他道。
原本是要他看好小禀义不让她再闯祸,方才小禀义已经解释过事由,如此承晔倒是一时愣怔住了。
“哦……咳咳”,童管事弓腰连连咳嗽几声缓过一口气。
“二爷交代要查的那个事,那……那琵琶女不见了!小人去查了她在京中的身份,托关系打听核实,她是做的假身份。”
那女子名为风四娘,原是在京中教授权贵人家小姐琵琶技艺的,在京都权贵豪门中间有些盛名,因此偶尔会被邀请参加宫中宴会。
她的身份伪装得很好,若不是今日发现她已离开住处惹得自己一无所获没法向二爷交代,也不会费尽周折去查她的身份。没有卫家的影响力和手段,托了关系想必也查探不出来她身份有问题。
“咿?”
这倒有些意外!
承晔原本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本着谨慎行事多一重保险的目的让童管事去查琵琶女的,本也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一查倒更蹊跷了。
先是刻意在自己眼前引起注意,之后又立即消失。
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查什么琵琶女?”
费鸣鹤疑惑问道。
承晔便将今日出宫路遇琵琶女之事详细说给他听。
看着一老一少两人转身又回到房中关上房门,童管事发软的双腿一阵摇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童大管事,童大管事!”
一边的小厮吓得跳起来,跑过去搀扶他。
“亲娘啊”,童管事拍着大腿哀嚎一声,“今天真是要死人啦!”
童管事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少爷往后不要老是找他做事,阿弥陀佛!
“这个人应该从两点入手去找,琵琶技艺高超,还有武将的家世渊源,有这两样特征的年轻女子不多。”
费鸣鹤听了承晔的讲述,细细分析着。
弹一手好琵琶的年轻女子很多,但是乐曲中能弹出兵戈铁马之声的,只能是对军人和战场很熟悉的人,且身份不低,这样的人家出身的女子才能有如此领悟力,将心中的沙场之声化作手下流出的乐声。
况且,她在京都周旋于名门贵胄之家教授琵琶技艺,多半也是因为对京中权贵有所了解的缘故。普通的教坊司出身之人,是不可能在权贵豪门之家随意登堂入室的。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查,你全力准备去突伦的事。”
承晔郑重点头应是。
“那就只剩下这件事了”,费鸣鹤低头在书案上翻出一张图,上面画着一枚长条状的薄刃,有一断略微有些尖利的棱角。
这是上月夜宴那日,延陵王府的管事所掷出的暗器。那东西已经插在狸猫身上沉入湖中,抱月湖很大且湖水很深,找一只猫的尸体谈何容易,惊动太多人难免走漏风声,到时候延陵王因此调整了计划,邝离那夜探知的消息就作废了。
他将那暗器画出,又详细描绘了材质手感厚度等等情况,交与费先生和舅舅探知。
“这个东西,我们暂时弄不出端倪。”
费鸣鹤道。
这个“我们”包括他和林世蕃、郭孝义等人。
“能确定的是,一定不是大宸境内的势力所用之物。”
他们这些人,对大宸境内的军队、土著部落、帮派等各路势力十分熟悉,下这个结论不难。
“此物用铁锻造,又能做到如此轻薄锋利,想必其主人身后是有不弱的权力或者财力的。”
承晔了然,铁并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东西,更别说大量锻造出来作为暗器使用。
而暗器薄如蝉翼,需要极高超的锻造打磨技巧,这样手艺高超的匠人,也不是凡夫俗子能驱使得动的。
“呵,延陵王竟然这么厉害啊!”
承晔面露嘲讽,双手紧攥成拳。
能猜到延陵王不简单,但是想不到他手下驱策的管事都是这样的厉害人物。
费鸣鹤眸色沉沉,抿了一口茶道
“眼下重重事情都能看出延陵王与突伦朝中高层非同一般,所以我猜测,你此次去突伦或者也能在此事上有所收获。”
“突伦除了乌木一族一家独大,被他们奴役之下的异姓部族也很多,这种少见的暗器,很像是那些部族中人会用的。”
承晔起身道谢,“先生说得很清楚了,来日到了突伦我自会在心中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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