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绝望与曙光 第五十三章 赎罪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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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妮莉雅本来想着结束今天的祈祷后，就直接上床睡觉的，毕竟熟悉了一天的新神术耗费的精力还是有些大的，要不是祈祷是每天必须进行的功课，可妮莉雅恨不得直接倒头就睡，好好恢复一下已经干涸的精神种子。

不过就在可妮莉雅正在揉着太阳穴走向床铺的时候，极高的感知让她感觉到老约翰似乎在屋子里翻找着什么，明明已经是半夜了，不免有些奇怪。

不过接下来似乎又从房间传出来一些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虽然动作很轻微，但是因为房间与房间的隔音却是有些不好，加上可妮莉雅的本身属性，还是可以隐约听见的。

再结合老约翰前两天找自己问的一些话，可妮莉雅觉得他今晚这些举动，绝对不是想要出去看看夜景这么简单。

本来就有些头痛的可妮莉雅只好打起精神趴在自己的门边，想要听的更清楚些，事情没有听到，倒是听到老约翰似乎已经准备妥当要出门了，于是可妮莉雅在老约翰推开门的时候，自己同样推开了房间的门，想要问问自己的这位房东先生这么晚了，到底要去哪？

面对可妮莉雅的质问，老约翰似乎有些慌了神，他倒不是怕可妮莉雅，而是害怕两人的说话声会把熟睡的桃乐丝吵醒，如果被自己女儿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今天肯定就别想出门了。

“嗯…啊…我睡不着，想要出门走走，哈哈哈。“老约翰说完，低声干笑，笑得也很小声似乎怕惊动了旁边房间的桃乐丝。

“已经很晚了，约翰先生。”可妮莉雅用话语点了一下老约翰，于情于理，她都不想老约翰这个时候出门，毕竟情况不明，现在出门说不定遇到什么危险。

老约翰皱起眉头，倒不是因为可妮莉雅的话不开心，其中关心的含义还是听的出来，就是因为真的关心，老约翰才觉得有些棘手。

但是人生中总有些事不得不做，有的重要程度甚至要超过生命。

“行吧，也许你是对的，这个时间的确是太晚了。”老约翰故作轻松的说，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转过身的时候还和可妮莉雅挥了挥手。

可妮莉雅看着老约翰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她很明显地感觉到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接下来他肯定就会特意避开自己的，自己总不能专门堵着他吧，况且自己还是“重伤未愈”要是这么活力四射，引起什么误会可就起反效果了。

要是唐恩在，还可以偷偷跟去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至于自己？

可妮莉雅看了看身上的长袍，不利于行动不说，纯白的长袍在黑夜里简直不要再显眼，自己去跟踪，技巧不说，光装饰就够被人发现一百次的了。

“再说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如让他出去做一下自己想做的，而且有桃乐丝在，想必约翰先生也不会去太过危险的地方才对。”

可妮莉雅想通了事情的关键，转身回到了房间，不过没有上床休息，而是坐在床上想要等待老约翰下一次的行动。

这边的老约翰回到房间，暗骂自己一声鲁莽，应该等待那位小姐睡熟再行动的，这下明天桃乐丝也会知道自己想要半夜出去，肯定会更加小心自己，到时候再半夜背着女儿出去肯定就不是这么容易了，最好的机会就是今晚，在今晚把所有事情都调查清楚。

想到这里老约翰有点心烦，抽出短剑，开始用抹布一遍又一遍擦拭起来，不知道擦拭了多久，老约翰的心情才平静了下来。

他不是怕桃乐丝，而是不想让桃乐丝参与到这件事中，如果这件事要是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可就太可怕了，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知道这些并没有什么好处。

“小孩子就应该笑着迎接明天的阳光，而不是被迫接受黑暗。”

再一次擦净短剑后，老约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将短剑重新收回鞘中，站起身来，又等了一会，确定两个女孩子应该都睡下了以后，他这次直接打开了房间内的窗户，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可妮莉雅正在闭眼养神，在考虑自己脑海中为什么会多出那么多奇怪的谚语，而且韵律还十分奇怪的事情，听到轻微重物落地的声音时，瞬间睁开了双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果然是从窗户处走的，看来心意真的是很坚定。”

可妮莉雅心里暗想，手上的动作可没慢，直接就做出了祈祷状，同时嘴上低声默念，身上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似乎在准备什么强大的神术。

等老约翰路过可妮莉雅的窗前时，她的祈祷也完成了，一道由不知名语言构成的光带直接飞向窗外正在小心翼翼的行走的老约翰。

光带投入老约翰的身体时，他只是感觉身体突然间暖和了许多，夜晚的寒风也不是那么太刺骨了，老约翰转过身去，想要弄清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自己这种感觉，不过他回头看到的跟平常一模一样景色，除了光线昏暗点，没有什么不同。

老约翰摇了摇头，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于是继续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因为施法完成后的可妮莉雅才敢喘起粗气，生怕惊动了老约翰，本来她今天就因为学习神术就几乎耗光了所有的精神力，虽然说刚才养神恢复了一些，但是释放这样一个强大的神术，还是让她感觉到脑袋炸裂的疼痛，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久，可妮莉雅才慢慢恢复了些力气。

艰难地爬上了床，双眼闭上的那一刻，可妮莉雅就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不过消耗这么大的神术，效果还是十分强的。

神术——赎罪之言可以让目标免疫一次不过超过施法者阶位的致命伤，持续时间十二小时，同一目标一天只能承受一次赎罪之言。

强大的效果直接让受到赎罪之言的人相当于多了一条生命，虽然有着不超过施术者阶位的限制，也不是真正的重生，但是也够珍贵了。

老约翰熟悉地避开了街上巡逻的卫兵，看着几位年轻的小伙子，老约翰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目光，似乎想起自己以前和伯特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巡逻的时光了。

“不过这帮小伙子还差点火候，杰克的训练还是轻点啊。”老约翰心里暗叹一声，就继续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慢前行，而他的目标就是镇外那座黑色城堡。

……

“该死该死！明明就差一步了，我的力量！我的力量！”西法子爵双手抱头，身体微微颤抖，像是一个毒瘾犯了的瘾君子。

他眼中的红光若隐若现，似乎在与什么搏斗，时不时发出无意义的低吼，幸亏城堡里的用人早就被子爵先生以减少开支大发出去了，只有白天的时候会有佣人来收拾卫生并且给子爵先生做饭，要不然光凭这吼声就能够让人叫上卫兵来这里看一看了。

不过城堡外巡逻的卫兵也跟没有听到吼声一样，依然是在自顾自干着自己的事，只不过他们眼中淡淡的红芒显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低吼慢慢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重而有力心脏的跳动声，还有粗壮的呼吸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响，还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爆裂声，幽暗的大厅像一张大嘴一样，将西法子爵整个吞入口中，慢慢咀嚼吞咽，唯一证明子爵还能活着的迹象，就是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红色光点了。

老约翰擦了擦额头的汗迹，长出了一口气，心脏狂跳的厉害，同时心里也在暗暗赞叹西法子爵却是还是有着贵族底蕴的，自己好几次都差点被巡逻的卫兵发现，跟外面的民兵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等到又一队脚步声走远后，老约翰从墙壁后面探出头来，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见到没有别人以后，才放心的从墙后走出，继续朝着城堡前进。

近距离看城堡与外面完全不同，外面只能看到是一座黑漆漆城堡，近距离看来则是发现黑色的墙体已经开始剥落了，甚至有些墙壁出现了裂缝，还被爬满了藤蔓等植物，显着十分残破。

老约翰看着城堡叹了口气，突然听到城堡里传来的低吼，直接吓得他汗毛直立，似乎吼声的主人正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这吼声有点熟悉，似乎是西法子爵的。”老约翰心里一惊，觉得似乎是这位子爵大人受到了什么折磨。

老约翰直接从城堡的窗户翻了进去，慢慢地靠近吼声发出的大厅，他拔出了鞘中短剑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大厅的门口，到了大厅后老约翰慢慢探出脑袋，想要看清里面的具体情景，在考虑自己怎么做。

黑咕隆咚的大厅里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发生了什么，令人不安的低吼声也消失了，他眨了一下眼，就看到了两点红光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