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此唐非彼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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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周达脑子里渐渐变得清晰明朗起来的缺失的记忆

周达跟小流氓打架，被捅了两刀，两眼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周达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硬床上，周围很暗，头很疼，像是通宵打游戏后连续睡了二十多个小时醒来时的那种疼。

“有人吗？医生，护士，麻烦开下灯。”

周达轻唤了一声，没人回应。

我被捅了，不应该是在医院吗？怎么医院的床不仅硬，还有蚊帐

片刻后周达的眼睛适应了环境，开始审视周围的事物，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小屋里，屋子里只有两张小床和一张缺了一条腿的四方桌，床头有个破旧的柜子。

这是哪？谁把我扔到这破地方来了，不应该把我送到医院吗

周达捂着腹部伤口忍着疼痛吃力地坐起来，发觉不对，腹部被人捅了一刀，怎么不痛？

周达又摸向自己胸部的伤口，用力一扯，想把身上的硅胶假凶扒拉下来。

“嘶~！”

周达疼得叫出了声，心想应该是自己扯得太暴力了，于是他想扒开自己的衣服再把硅胶取下，发现自己身上竟换了一件粗布裙子。

“谁把我衣服给换了？”

周达说着把裙子扒去，抓住硅胶再一扯。

“嘶~！好痛，怎么扯不下来了？不对，为什么会痛？这，这这这”

周达心中一凛，噌的一下跳下床，还蹦了两下，失声道

“这不是硅胶，是真的！哪个王八羔子把我带到整形医院了？”

不对，这不会是ta国吧！那我下面周达赶紧用手往下面摸。

“啊！没了！”

入夜，皇宫内务府大院一个偏僻的房间中传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哀嚎。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侍女匆匆打开房间的门，举着灯笼进到房中，看到自己的小姐妹衣衫不整地站在床前，自言自语说着

“没了，没了，我还没用过啊”

小侍女赶紧走上前把灯笼放桌上，说道

“如花，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把衣服穿上，待会曹姑姑来了少不了要挨一顿鞭子。”

侍女说着就匆忙上去给小姐妹穿好衣服。

“如花？”周达抓住那侍女的袖子，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如花，你这是被水泡傻了吗？自己是谁都忘啦？”

小侍女把小姐妹拉到床边坐下，用手背轻轻触了下如花的额头，发现没烧，继续道

“如花，不就是被安排去服侍老祖宗吗，你也犯不着投湖自尽呀！”

周达的脑子一片混乱，各种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涌上心头，本来刚开始还以为是谁对自己恶作剧，但仔细检查过现在的身体后，他已经十分确定，自己穿越了，还穿越到一个侍女身上。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怎么做？系统，系统你在吗？在就给点提示啊！在线急等

周达把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在脑子里回想一遍，心中苦闷不已，别人家穿越过后都是帅可敌国，让无数少女一眼就爱上的那种，还有超级牛比的各种系统。自己怎么就穿越到一个侍女身上了，我没读过女频啊！

冷静，冷静！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年代等等于是周达对身边的小侍女问道

“小姐姐，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谁？你又是谁？这是哪里？”

小侍女紧紧抓住了如花的手，眼含热泪，痛惜道

“如花，我是竹溪呀，你怎么连我都忘了，这是皇宫里，我们十岁时一起进宫的，你都记不起来了？”

如花，不要啊，这名字，一言难尽，可千万别长得也像星爷电影里的如花周达摇摇头“忘了，竹溪，这是哪个国家，哪一年，皇帝叫什么？”

小侍女吓得赶紧捂住小姐妹的嘴，小声道

“别乱说话，不能直呼陛下名讳，宫里的规矩你也忘了？”

“都忘了，你就给我说说吧。”周达装作可怜的样子哀求道。

竹溪起身去门外看了眼，随即关好门进来坐到小姐妹身边，小声道

“我们在大唐，唐国，现在是建中三年，陛下叫李穆。”

只恨我以前不好好学历史，什么建中三年，什么李穆，统统不知道，唐朝我只知道李渊、李世明、杨贵妃、武则天、李白、元芳那些人，现在只能怪自己九年义务不好好尽义务周达悔恨着，追问道

“我朝的第一个皇帝是李渊，还是他儿子李世民？”

竹溪头上冒出几个小问号“李渊？李世民？如花，你真是什么都忘了，到外面可不要乱说话，我朝的第一位圣人是唐太宗李贵。”

李贵？看来此唐非彼唐。

此唐非彼唐，对现在的周达来说也多大意义，穿越到一个女子身上，已是让他很方，心中还在痛惜着都没做过一次真正的男人，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没能做个真男人，不知做个真女人的感觉会怎样？小说里穿越者一般都是主角，我要不要努力一下，说不定能做到这个唐朝的武则天呢？

周达这么想着，眼角余光瞄到床头柜上有一面铜镜，顺手就拿起来照了照。

咣当~！

周达把铜镜摔到地上，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叫如花的果然长得很丑，也就这突出的身材有些优势，我还是重新来一次吧。”

周达一把抓住身边正疑惑着如花为何要扔铜镜说胡话的竹溪的小手，说道

“竹溪，给我找条三尺白绫来。”

“白绫！”竹溪惊呼道，“如花，今天好不容易才把你从湖中捞上来，可别再想不开啊！听说老祖宗人很好，你别被她碰到就不会有事的。”

不被老祖宗碰到就不会有事？难道说这身体的前主人是被安排去服侍那个老祖宗，宁愿跳湖自尽？为什么别人穿越后都有原身体主人的记忆，我这却没有？还有这老祖宗是有多么可怕，动不动就要杀人？古代当个下人真难，我还是重来一次吧

周达也只是想想要重来而已，真让他去自尽他还没那个胆量对自己下手，身边的竹溪也不给他自尽的机会，好说歹说劝了他半个多小时，然后就拉着他重新学宫中的礼仪。

“明天你记得别多说话，去到老祖宗那里好好服侍她就行，千万要记得别去碰她，也别让她碰到你，给她换衣服时就闭着眼睛。”竹溪边教如花礼仪边细心地交代着。

“老祖宗当真那么可怕，碰都不能碰？碰到了就砍我头？”

周达这么问着，心里想着明天要不要上去就给那个杀人如麻的老祖宗一个大巴掌，让她叫人一刀砍了自己的头，说不定就能重来再穿越一次，最好能穿越回去做回美术学院的美少年，这古代没网络怎么活，真搞不懂之前看新闻里为了穿越到古代做皇后王妃而想要自杀的那些无知少女，真是nc

竹溪这时盯着如花，有些欲言又止，还是言道

“听人说老祖宗很好，不会砍人头的。只是，自从几年前老祖宗被雷劈了以后，照顾老祖宗的人，一旦碰了她，都会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就”

“然后就怎么了？”周达吓得紧紧抓住如草的手问道。

“然后就都疯掉了，还一直喊着鬼呀鬼呀的。”

竹溪说完也反握住如花的手，她是真害怕，也对自己小姐妹的不幸感到难过，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不哭不哭，我不怕鬼，不会疯的，世上哪有鬼。”

周达反而安慰起了竹溪，伸手拭去如草脸上的泪水，竹溪一下子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周达活了快二十年，都没抱过女生，没想到一穿过来就被女生抱了，还是那么可爱小巧的女生，可惜自己现在也是女的。

周达只觉得怀中的竹溪软绵绵的，自己心里暖烘烘的，于是开口说道

“竹溪，晚上一起睡吧。”

“嗯。”

经历了那么离奇的事，周达是心乱如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时地坐起来，往自己身上乱摸，又偷偷向身边的竹溪伸出罪恶的双手

周达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正做着被容嬷嬷扎针的噩梦，就被竹溪叫醒了。

这时天还未亮，竹溪已经打来一盆水，沾湿了毛巾直接往如花脸上抹去，完了还用毛巾的一角去擦如花的牙齿，再塞了两片叶子到如花嘴里。

一脸生无可恋的周达麻木地嚼着嘴里微苦又凉的叶子，询问了茅房在哪，就往茅房去小解。

习惯了站着小解的周达差点尿了自己一身，还好及时蹲下，一下子清醒过来，蹲在茅厕里痛骂着命运对自己不公，还抱着些侥幸心理呼唤系统，然而并没什么an用。

直到竹溪焦急地找过来周达才舍得走出茅房，被竹溪往自己身上挂上一个包袱后拉着走，边走边叮嘱等会要注意什么什么，周达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啪！

晚到的周达被一个身着绿色官长服头戴幞头帽的中年女官往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才认了命，提着一个精巧食盒学着另外几个侍女的样子低着头跟着女官往老祖宗院子走去。

“如花，你记住喽，只要把老祖宗侍候好了，往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女官在前面训诫道。

我侍候你个花开富贵周达心中骂着，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应着“是。”

周达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当他看到墙头的一面旗帜时，惊得差点撞到前面的人，内心直呼不是吧不是吧，没看错吧，旗子上的龙怎么是峡谷里的小龙，还是火龙！

女官把几个侍女带到一处僻静但十分宽敞的小院子，院子大门前站着两个牛高马大带刀的，太监。

女官领着几个侍女进了院子里的一间大房子，吩咐侍女们把洗漱用具摆在一个矮架子上，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在一张大圆桌上。

侍女们把东西都摆好后，女官挥挥手，几个侍女逃命似的退了出去。

周达也想跟着出去，被女官一把抓住领口，小声叮嘱道

“你以后就在此照顾老祖宗，别想着逃，不然没你好果子吃，记住了，千万别碰到老祖宗身上任何一个部位！”

“嗯嗯”周达机械似地点点头道。

女官左右看了看，又吩咐了一句“等我走了再叫老祖宗起床。”，说完，也逃命似的快步离开。

看着宽敞却显阴冷的大房间，周达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又看看那一大桌子的饭菜，不禁咽了咽口水，适才感到肚子饿了。

这老祖宗该不是什么妖怪吧，一个人吃那么多，还让那些侍女闻之色变，特别是这身子的原主人，被安排照顾老祖宗，竟是选择投湖自尽

周达又想到门口站着的两个带刀凶悍太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看着房间白色帷幔后若隐若见的暗红色大床，迟疑着要不要开口喊老祖宗，还是跑到门口求那两个太监把自己砍了痛快？

周达正在犹豫时，帷幔里传来了一道清脆的童声

“好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