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这叫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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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帛隐约猜到了容小龙这句话的潜台词。
他也表示理解。但是事到临头,赵帛还是把他的忧心讲了出来“可是,如果真的撞见不予楼的人当真是用血吗?我记得,徐大侠说,还有符咒之类?”
赵帛出了个主意“不如谨慎起见,我们带两支箭过去?”
这个主意可行。
然后容小龙的忧虑也伴随而来,他的忧虑和赵帛有些相同,却也有不同,这其中相同和不同令容小龙觉得不知如何启齿。
容小龙纠结一番,还是开口“你”
容小龙的纠结不光表现在字里行间,甚至还堆积到了面上。看得赵帛也跟着情不自禁纠结起来“我????”
容小龙纠结“你你杀过人吗?”
容小龙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挑衅之语,立刻先坦白“我没有杀过人的。”
赵帛还没来得及分辨出来刚刚的上一句到底是诚心发问还是挑衅还是看不起他,冷不丁又立刻被容小龙的坦白给怔住了。赵帛大概是年纪太小,阅历受限,至少在前十五年的时间里,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容小龙这样坦白到有些令人无语的江湖少年。
这在世家子弟中更加不可能见到的。
江湖世家子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坚决不露财。而这财,一来可以指代字面上俗套的钱,二来,也可以指同音的才。
这个才字,还能再往下拆开。一指才华,二指代武功。
才华很容易解释,学海无涯嘛。从没见过在海边打了一瓢水就迫不及待显摆的,也从来彼时那些鲁班门前晃大斧的。藏着掖着虽然词句不好听,可是就跟存钱一样,存多点,一次性挥霍,图地就是个惹眼和爽快。而且这个挥霍的才和前一个还不一样。不必肉疼。因为怎么挥霍都跑不掉去。
这就是世家子弟的经验。
倘若赵帛眼前的是个世家的子弟,发这样的一问,赵帛肯定就明白了,眼前那个弟子肯定是兵刃沾血了。他早就过了后怕,现在正好是回味杀戮,快意的时候。仿佛只要自己的兵器沾了血,那江湖那些腥风血雨,暗潮汹涌他就够资格沾上一份了。从而沾染了江湖风雨的自己,自然和那些纸上谈兵的小世家子弟门划开了界线。
你杀过人吗?
没杀过人吧?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杀过人。
那江湖,可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啊具体什么样子哎。
小小年纪的,也得叹出一口气显示深沉。
没有像容小龙这样的。老老实实坦白。自己没杀过人。从来没有。
这叫从小做好充足经验面对世家子弟的赵帛如何应对?没这个先例啊?赵帛目瞪口呆对上容小龙无辜的眼神,他内疚急了,在这种内疚之下,他的实话也随着结结巴巴地摊平吐了出来“我也没有。”
赵帛说了第一句实话,第二句也就顺溜多了“我也没杀过人的。”
赵帛想了想,还是决定甩个小锅,他甩的有些羞涩“我身边的卫华,总是不必我亲自动手的。”
这锅甩到卫华身上,反倒像是一顶不矮的帽子,戴地卫华觉得自己无端英俊了几分,他不由得暗自挺了挺背脊,立地自己站似一颗松。
卫华倒是满脸骄傲。可是对面的成县令却一脸的绝望。
可惜面对成县令的是赵帛和卫华,两者视而不见。视而可见的容小龙却没有转身。
容小龙又问“那你动过手吗?”
他这回倒没先坦诚。众所周知,他是动过的。没动的话他现在已经被活埋成花肥了。所以不必多此一举。
赵帛想了想“世家比武切磋算吗?”
容小龙给他一个古怪的眼神。赵帛领悟。
他低下头,一脸的扫兴。
那就是没有。
容小龙心里凉了好几分。但是他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这倒不是他真的学会了胸有惊雷面露平湖的大将军作风,而是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这事。
所以,如果抛开徐长生,留下月小鱼保护闫大夫。那眼下就只有他和赵帛以及卫华了。赵帛肯定是有功夫的。只是没有实战经验。可是以他的身份来说,他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赵帛的零经验呢?人家至少还切磋过,不像他,两次,全是自己吃亏。
足以见得自己的武功差到什么程度。
师父当年说行走江湖不需要武功高强,轻功足够逃跑就够了。可是谁能料到还有眼下这个情况?这是能跑的情况吗?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容小龙低头,默默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中有了那么一点主意。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找徐长生要三颗箭头比较是当务之急。
徐长生给的很痛快。大概是徐长生觉得,容安是自己师父,而容小龙又是容安的本家,那么容安给的东西,自然就是容小龙的。要什么要,拿去就是。
不过,徐长生还是感到一丝忧心。原以为是个恶霸土匪犯下的案子。怎么就扯上了不予楼呢?徐长生忧心忡忡道“莫不是凤台童子那边的死惊动了不予楼?贺兰予已经回府了?”
“这倒不像。”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嘀嘀咕咕的徐长生一跳。月小鱼端着一碗粥从另外一扇门绕了进来。这边的官府指定酒楼给他们一行人安排的是套间,女眷在最内,然后是闫大夫,再是赵帛和容小龙,最后安排徐长生和卫华守门。他们在最外间嘀嘀咕咕,没防备两个房门之外住着月小鱼。
月小鱼一脸坦然承认自己偷听对话。坦然的徐长生和容小龙一时半会都找不到皱眉的理由,这种机会一时放过,后面再皱眉就显得无理取闹马后炮了。
月小鱼不管马后炮还是无理取闹,她分析她听到的,讲她所思考的,她道“不予楼一直归属江湖,一直端谨慎态度。就算是惹祸也是惹江湖的祸事,不会去故意挑拨朝廷。这个县城哪怕再小,也是官家的范围。何况这些行为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是在同时挑衅方卿和以及赵小楼。”
月小鱼说的干脆“除非贺兰予突然蠢钝如猪,否则干不出这事。”
月小鱼想了想,补充一句“临安倒是干得出来。”
这最后一句话得到了容小龙的同意。
想到临安,又想到朱成良见的凤台。容小龙还是那句感慨若不是实在是离谱,容小龙真的要怀疑,这临安会不会其实是凤台的私生子。
虽然临安的脑子或许没有凤台聪明老练,可是这论到狠毒和疯劲,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容小龙神游天外,耳朵倒是没跑远,还在原地听徐长生说话,徐长生说“那这事是临安干的?”
月小鱼道“也不像临安没有这么聪明。”
怎么又聪明了呢?
这事不是贺兰予蠢钝如猪的时候才干得出来的吗?怎么到了临安这里,连贺兰予蠢钝的聪明都够不到了?
月小鱼道“这件事情看着愚蠢,但是若是真的以一个县令的代价”
徐长生补充“还有一个牢头一个差役”
月小鱼翻了个白眼,补充“一个县令一个牢头一个差役的代价去同时挑衅以官府为首的方卿和和江湖执法世家的赵小楼,那这件事看着鲁莽,但是要做的漂亮,在适当的范围内引起方卿和和赵小楼重视,又不会狂妄到惊动更上一楼这就要靠这里了。”
月小鱼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要不说读书人骂人才厉害呢。月小鱼看谈吐,也是读书的。拐弯抹角的分析来分析去,最终就是想说临安没脑子。
徐长生就听不明白了,他索性直接问“那眼下,月姑娘分析是如何呢?”
月小鱼也索性坦白“我不知道。”
月小鱼微笑继续说“我只觉得,还是要小心谨慎。倘若真的是临安指派,或许还好些。若是不予楼私下做派更糟。”
她眉心拧出一丝忧愁“他们如此嚣张跋扈,挑衅官府。只怕是有恃无恐。”
面对徐长生和容小龙的皱眉,月小鱼的眉头也不知不觉拧的更重了一些“他们肯定已经知道凤台童子的事情。同谋死去,意味着翻天覆地的可能性到来,可是明明知道方卿和或者赵小楼手上可能会有覆灭他们的法宝,却依然如此张扬。要想想为什么。”
为什么?
徐长生想到月小鱼曾经告诉他的话。
不予楼的高手如云。其中榜首无忧,深不可测。不知年龄,不知武功修为,不知家传何派。难道,这一次出来的,会是无忧?
徐长生瞬间就不想容小龙去参合这一趟麻烦了。
既然是官府的事情,那就让官府处理。他们明摆着是想挑衅官府和江湖世家。左右寻思着,应该还没有发现容小龙正好就在这座县城中。如今他们身边没有一个正式高手护航,若是一头撞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明摆着把容家最后一个后人送到不予楼跟前去?
这不就是羊入虎口么?还是羊自己进去的。
蠢不蠢?
徐长生想到这里,一把抓住容小龙,夺走了他手上的箭。说道“你不可以去。”
徐长生一脸严肃道“若是你这番前往,对方当真是不予楼的人,岂不是自投罗网?有个好歹,容家就绝后了。”
徐长生甚至为此摆出一副悲相出来“那我以后如何面对我师父?我师父在天之灵,岂不是要死不瞑目?”
容小龙面对徐长生的忽然戏精,茫然无措“这不过就是猜测罢了。”
徐长生半步不让“猜测也有一半可能是准的。不准就算,若是准呢?若是到时候守株待兔的是不予楼的绝顶高手呢?别说一个卫华一个赵小公子,就算是武林排行榜两位头名,完颜月和雁南声都来,说不定都不会有百分百胜算的。”
眼下赵帛和卫华不在这边,容小龙负责过来讨要箭头。但是这背后说人,总是不太妥当的。而且容小龙苦笑,“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徐长生和月小鱼都没有看到。可是容小龙又不一样。
月小鱼和徐长生的一唱一和除了眼前的容小龙之外,还被一直跟在身边的成县令听了个清清楚楚。
成县令没有任何太多和明显的动作。但是他刚刚幽幽叹了一声,就踱步出了去。
这一声叹息只传进了容小龙的耳朵里。很轻,但是依然在容小龙的心中震动起了久久不散的涟漪。
眼下房中,就真的只剩下三人了。容小龙苦笑一声,温柔又坚决地拒绝了徐长生的话“那匪徒尚且不知道底细。我们大概是没有危险的。因为至少是有武功傍身的。可是百姓怎么办呢?如今他们做封城之态,县令大人又被害死,百姓失去父母官,本就民心不稳,一两天就算了,若是长久呢?长久下来,就算是不予楼不再动静,真的等到了上官察觉,派下官兵视察,那个时候,只怕官府也失去了民心了。这民心动乱,安抚平顺,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的。”
容小龙想到师父当时的讲话。眼下居然有了那么一点的通透。原本他年纪小,总是不懂,那个总是端坐在大堂上拍打惊堂木的官员是做什么的?凭什么不下地劳动,也不挑水种菜,也不会养蚕织布,就能够平白无故的吃白米饭,穿绸缎衣裳,出行坐马车,还有人抬轿因为是读书人吗?那私塾的先生也是读书人啊。怎么就穿着粗麻做的长衫呢?
师父当时说,这是父母官。有父母官在,主心骨就在。
他不懂。主心骨能够起什么作用?
师父难得耐心,讲,安稳民心。师父还多讲了两句不算是题外话的话民心安稳,国才安稳。
如今想来,句句在理。
如今父母官身亡,百姓仿佛是藤蔓没有了可攀撑的大树,萎靡一地,不知何时就会腐烂,被踏成烂泥。惶惶不可终日。。
“你看,安定民心多么不容易啊。需要不止一位父母官以身作则,亲民百姓,公正无私,廉洁奉公可是扰乱民心拨乱宁静又是多么轻而易举只要杀一个父母官就行了。只要在必经之地挖一条沟渠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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