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少年少女的喜欢是不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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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龙的笑意来的忽然,去的也是快。
一下子收住,笑意就不见了。
容小龙冷冷言语“你们既然听了墙角,想必也就知道我为何回来金陵的目的。也知道我闯下了多大的祸事”
他看向那个小伙计,又讲“你说小公主喜欢方大人,可是你作为跟着方大人的,并不会经常见到小公主,可是你却会经常见到方大人。那你为什么没说过,方大人到底有没有喜欢小公主呢?”
“”小伙计一时有点傻,结结巴巴磕巴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完整的句子,“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
一时间,容小龙又沉默了下去。
小伙计继续试着断断续续磕巴完整的句子出来“我从来没遇到过喜欢的姑娘我不知道看到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姑娘遇到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小伙计偷偷看了一眼小杨先生,叫小杨先生没察觉。就大了点胆子“没吃过猪肉,总能见到小猪跑……”
容小龙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区别。”
小伙计摇头“男女区别啊。少年和少女,本来喜欢都是不一样的。喜欢是千变万化的,若是喜欢是一模一样的,那喜欢这种事情就没什么好期待了。”
小伙计大概跟着方卿和时间很久,说话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于方卿和了。
“方大人喜欢过殿下,那是青梅竹马生的好感;方大人也喜欢过婉月姑娘,那是一见钟情的爱意;方大人既然在遇到了殿下之后还能喜欢上婉月姑娘,为什么就不会和小公主日久生情呢?”
小伙计说的坦然又明白,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容小龙,反正不管如何,小伙计自己倒是觉得很有道理的。
“方大人,不是那种多情又自哭的人。得不到的东西啊他就不会去再惦记了。他不是贼。不偷也不去惦记那些不是他的东西。但是只要是属于他的,哪怕是一张桌子腿,方大人都会牢牢抓住!死也不放手!”
看来这个小伙计,崇拜方卿和,崇拜的很呢。
小伙计还说“我也不求的,不求可以把我变回去人去,死都死了反正,我放了鬼那么久,再重新回去人间收那个束缚,我怕也不再能习惯的。就只求我走之前见一见方大人吧?”
容小龙寸步不让“你现在也可以见。你若是要有什么话转达,我可以代为转述。一个字都不错,若是你不信我,我还可以当场抄下,你说一句,我写一句。”
小杨先生说“那你要如何处置李奇奇?”
容小龙皱眉,本能的他很排斥小杨先生在这番言语中的用词,但是他也懒得为了这种的鸡毛蒜皮去和小杨先生暗地里置气,他只皱眉,不高兴,然后说“李奇奇不是犯人。”
“行,”小杨先生换了口气,“李奇奇小姐,将来要何去何从?”
容小龙不知道。
他对于李奇奇的内疚铺天盖地,几乎可以移山填海,移平他心头那座公正的山头,填平他心里的冷静之海。
小杨先生没有错过容小龙的犹豫,直说“你要明白的李奇奇小姐,不能一直留下。”
容小龙当然知道。不需要一个鬼来提醒。
容小龙说“我知道。”
他心里郁结的很,不知道如何去讲述,只说“我只是心里太过于内疚,她如此境地,是被我所累。”
小杨先生说“我不知道前因,自然无法去替你解释后果。所以,既然你说是被你说累,那就是这样好了。”
小杨先生绝对是故意,故意一句话过来,噎地容小龙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死过去。
容小龙咳嗽半死,讲一句“我确实是罪人没错。”
小杨先生的表情里,也是这样言语的。
行吧。虱子多了也不痒。横竖他都上了通缉榜,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罪人二字,小伙计言语一句“啊啊,怪不得我见那张通缉令中的画像眼熟,原来就是容小少侠。”
大叔鬼这个时候想要再去堵住小伙计的嘴也已经晚了,容小龙听了个一清二楚“什么?”
大叔打哈哈“没什么。听错听错。风太大。”
说的好像风能吹得走鬼一样。
容小龙听得果然是一清二楚“通缉令?”
众鬼沉默。
容小龙说“我的通缉令比我还早来金陵?”
小伙计说“人家官府骑马,你走路,当然比你快”
大叔补充“金陵城里的布告栏都有你的通缉令啦。”
小杨先生补充“金陵和寻常的城池不一样,讲究的很,不可以随意张贴告示。一般通缉令和悬赏令都一样,只放在布告栏。布告栏在金陵有四处,东西南北,都各有。都在四个方向城门的必经之处。”
这怎么可能?
容小龙险些要尖叫“可是我之前在金陵郊外茶馆,那小伙计也没有认出我啊!”
这个小伙计就不知道了。
小伙计说“方大人去城门迎接你之前,就有人通风报信你来了。”
容小龙明白了
既然金陵布告栏贴了,若是那个茶馆的小伙计是个普通人,一定会对他这个江湖人士打扮的少年多起几分戒心的。可是当时没有。当时那个小伙计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唠嗑,闲聊,然后打瞌睡。
很是一个十足十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客栈被派来苦差事的小伙计。
结果最后那个懒散模样的小伙计,逃命起来,腿脚快的像练了绝世轻功。
可能真的有绝世轻功也说不定。
容小龙忍不住说“这方卿和的眼线,未免也太多了吧?”
薛长老的丐帮他没放过也就算了,客栈茶馆也非要抓在手里?
这就有点不识好人心了。
小杨先生说“若不是如此,你当初能安然无恙从淮南城走出来?”
容小龙“”
确实是这样没错。
小杨先生还说“若不是如此,你能安然无恙逃出去安逸侯府?早成了花肥了”
容小龙“”
什么意思?安逸侯府花园里面的花长得那么好,难道是因为花肥吗?
小杨先生最后说“若不是如此,方大人手眼通天,你能轻轻松松从通缉榜上下来?”
容小龙“???”
容小龙“什么意思?通缉榜上下来?”
小伙计噗呲一笑“早下来了否则你能轻轻松松一路走过来金陵城啊?”
容小龙“”
他生气了。
生气就是一种情绪,也不是所有的情绪都能够寻找到突破口,或者找到源头或者施加方的。但是这也并不妨碍生气这个情绪的发生。总而言之。容小龙很生气。
他生气的方式并没有别的表达方式。
就只是板着脸而已。
然后沉默发呆。大概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那样。
就在他发呆的额那会儿的恍惚中,那些鬼就商量好了部分。
其中那个秀才模样的鬼是最看得开的。他就想走,不想在留恋人世,也不像再当个孤魂野鬼。
秀才说“留恋,眷恋,依依不舍这种情绪,是人该有的。我如今就是一缕魂魄。真正不食人间烟火,比出家人还要出家人,还要身处红尘更加远离红尘。像我这样的,就应该相信缘分。”
秀才的一番说法打动了当时不少犹豫的同鬼。
秀才还说“凡人俗世有一句话,叫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店。既然如此,那我必然必然的要抓住这一日的缘分。”
容小龙看了鬼中坐在最后一排的秀才,提高声音来了一句“珍惜遇到我吗?”
秀才也高声笑“珍惜你愿意超度我的机会!”
这话出来,一人众鬼都笑了起来。
那花匠笑意还挂在脸上,然后问他“那容小少侠我有一句要问的。”
容小龙脸上这个时候也有笑意,便说“你讲。”
花匠问说“要如何超度呢?会有损你吗?”
花匠有些不忍“我听故事,超度,虽然是一件累积功德的事情,可是又不是超度一次等于啃一口人参。有的师,接蛊咒的时候很辛苦。损气血那种。”
“气血这事,回头吃点红枣喝点小米粥不就好了?整天把气血气血的挂在嘴上,好像人没气血就活不成不见得。”
容小龙的言语听着挺顺口,也不算含糊,可是你要是说他正面应对了吧,其实也没有,可是你要是说他故意避开了问题,却也没有。
就明明觉得古怪,可是却偏还是说不出话的那种噎着。
于是大家都噎着。
又静下来。
容小龙站起来,拍拍身上略微沾染的灰尘,扯了扯身上因为久坐而弄的有些褶皱的衣服。拍拍手,问“谁先来?”
这语气,这气势,很像街头单挑欺压平民的小混混的路见不平的少侠,一身轻松,拦在街口,面上挂着笑意,看向那些故作凶相的,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们,问“谁先来。”
那当然是秀才。
容小龙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叠空白的纸张,大概是塞的时间太久,纸张还有些体温的暖。容小龙在小杨先生一副‘原来你早有准备’的眼神里淡定自若的开口“我要你的名字。”
秀才恭恭敬敬,他并没有看到小杨先生的眼神“衣隐。”
秀才解释“衣服的衣,隐藏的隐。”
容小龙低头从荷包中掏出一根绣花针,低头对准手指扎了下去,当然是疼的,但是一瞬间的疼,抵不过一开始扎下去的时候的心里建设“你这名字倒是挺有趣嘶——”
容小龙疼得很是真情实感。
连带着身后的小伙计也跟着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小杨先生的声音凉凉的在身后响起“反正都已经开始放血了不如直接报上名字得了——想要转世寻轮回的。就直接告诉小少侠名字吧。”
秀才叫衣隐。
花匠叫木生。
开着馄饨和粥铺的大叔叫木树。他居然和花匠算是表兄弟。
那个小伙计叫做桥生。其实他是桥边的孤儿,被丢弃在哪里。东家一口饭,西家一件衣,这样养大的。桥生最爱吃木树大叔的馄饨,长大了就跟着去当了个只要管饱就行的伙计。
到了后来,索性就被收做了儿子。
许诺等桥生长大,就把煮馄饨的秘方交给桥生。桥生要给大叔养老,回头坟头前面摔盆的。
当然。
当时桥生答应的挺好。
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
那个府衙的衙役,就是原本为了老爹不至于孤寂,想要家里热闹起来就准备娶亲的衙役。名字最普通。
叫杨生。
杨树的杨。生命的生。
这挺有意思。桥生,木生的。结果最后都未曾真正的拥有生命。
容小龙努力觉得这是一种巧合。没有去想太多其中的暗喻或者天命什么的。
那一根绣花针扎出来的一点点血珠,哪里够那么多的名字?于是一点一点的开始写。
一点一点的挤出来血。实在不行,再咬一口。
这样的辛苦,看得小伙计很是不忍。
小伙计忍了很久,不敢出声,怕中断什么坏了事。可是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为何要这样?多疼?要多少血?这不是太亏损血气了?”
这就是在伤害血气啊。
听得他们也不忍——若是超度以坏生人血气为基础,这超度,也太罪孽了吧?
容小龙写字呢。没空抬头“这么点血就怕,我还做不做江湖人?”
这点血不怕谁知道是不是只需要这点血?
容小龙那边,一边继续做符纸,一边解释这一切。
鬼是纯净的,可是滚滚红尘,哪里容得下完全纯净的存在呢。所以鬼要留在尘世,必须依靠活人的血气。要缔结盟约,要剪纸为骨,呵气成魂魄,滴血成肉,方才使得亡灵再生。
而寻魂回生的亡者,虽然有自身的血气可以依靠,可是魂魄经过一次离体已经非常脆弱。这就如同暴风之下被连根拔起过一次的小树。重新救回去再移摘进土坑中,会更加难以抵抗下一次的狂风暴雨。这个时候,就需要在小树的旁边,钉下一根牢固且深厚的木桩,再用一根结实的绳索,把小树和木桩牢牢捆绑在一起。共同抵挡之后的狂风暴雨。
而容氏的血气和盟约,就是属于回生者的根基和依靠。
而这根基和依靠,和盟约一样。属于不平等的。
解约和毁约的权利,都在容氏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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