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谁是恶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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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鉴不理解欧阳烈的行为。

欧阳烈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李昊鉴过去想要扶住欧阳烈，欧阳烈拒绝了李昊鉴。

“虽然我们都在三十三局，但我一直认为三十三局不应该招收你这样的人进来。”欧阳烈没有隐瞒自己对李昊鉴的敌意：“你们，实力强大，又太过危险。”

李昊鉴没想到自己刚刚救下的人会以这样的目光看自己，心中不免五味陈杂，若是其他修行人也就罢了，但欧阳烈是三十三局的同事，竟也有如此深的芥蒂。

“我这么招人恨吗？”李昊鉴无奈一笑。

欧阳烈表情则很严肃：“我不知道为什么局里让你来做这个任务。”

李昊鉴说：“是水副局长派我来协助你。”

欧阳烈说：“协助我？尸王在你面前不堪一击，而我，”

欧阳烈握紧双拳，自己拼命对抗的尸王，被李昊鉴一拳锤死，而自己还想要保护李昊鉴，这种心理反差让欧阳烈觉得自己是个小丑一样，而且欧阳烈性情刚直，听过李昊鉴的传言之后，认为李昊鉴是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

“我知道，三十三局面临许多敌人，但我坚信，三十三局是正义的。”欧阳烈说：“我不能接受你的行为方式，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欧阳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愿意与李昊鉴为伍。

李昊鉴万分无奈，欧阳烈蹒跚着走向矿洞之外：“这次任务我会如实向局里报告，是你完成的。”

看着欧阳烈离开，李昊鉴没有再阻拦，突然觉得有些无力，靠着石壁坐下。

原以为能和欧阳烈成为不错的朋友。

“加入了三十三局，也不会改变人们对我的印象，而真相没有人愿意听。老金为什么愿意接受我？”李昊鉴想着：“其他副局长对我的真正态度又是什么？还有局长，天枢。越是高层，对我的敌意好像越浅，为什么？”

李昊鉴不断想着这些事。

“或许，高层的人们也是踩着血腥的路上去的。而欧阳烈还能坚守着他的想法。欧阳烈的实力真的很低，按照水姐姐的说法，三十三局中最多的是欧阳烈这样的同事，可能是天赋不足，努力修炼之后，实力仍然不高，但是华夏大地上大部分灵异事件都是他们在解决，欧阳烈的想法是不是能代表大多数人的想法？毕竟能加入三十三局的不可能是纯粹的犯罪分子，恶魔。”

李昊鉴想着心里有点觉得悲哀。

“那我要做个什么样的人？”李昊鉴扪心自问。

“其他人的看法，重要吗？”

“就算我想要修复关系，他们领情吗？是不是反而觉得我有阴险的目的？”

“我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李昊鉴无奈一笑，虽然李昊鉴不认为自己的志向是做一个充满人性光辉的圣人，一个道德标杆，但也从未想过会成为一个公认的恶人，在之前，李昊鉴认为自己的行为是被逼迫，如果有个机会解释，应该会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可，随着接触，会改变人们心中的想法，甚至让人们改变对那些围攻李昊鉴的门派看法。

现在看来，人们心中的成见如同须弥山，是极难改变的。

“我又有多少精力去改变人们心中的想法？难道我什么都不干，只为了改变人们对我的看法？或者说，他们对我的看法重要吗？”李昊鉴想着。

李昊鉴在山洞里坐了很久。

“水姐姐让我来，是不是就是想让我知道这些，任务是什么？三十三局是什么？我是什么？”李昊鉴想着。

往事一幕幕在李昊鉴眼前闪过，所有人的话一句句响起。

李昊鉴刚刚知道三十三局的存在，但一个偏远地区的门卫老大爷早在几十年前就知道三十三局，还有一些接触，但这几十年中，世界依旧在运转，李昊鉴仍是在不久前才发现世界真有传说中的天使、妖魔。

“我明白了，所有的经历塑造了现在的我，心里这么脆弱干什么。”李昊鉴眼神变得坚定：“既然我是我，就以我所见，我所想为世界，我善者为善，我恶者为恶。世界不以我为核心，只有我是自己的核心，我的世界是以我为核心，我灭则我的世界灭，世界灭而我的世界不灭。”

李昊鉴想通了这个概念，微微一笑，打开八尺之门，直接回到了上京家中。

看着熟悉的环境，李昊鉴心中一片平静，看看时间正好是早上七点。

“吃早点去，顺便给真月带点。”李昊鉴哼着小曲，漫不经心的走出家门，看了一眼房门，有人来过，但没有进入房间，不知道是不是物业的人，也不放在心上，走出小区，找了家饼屋，进去点了两份份老豆腐，八根油条，三碗豆浆，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吃了起来。

等吃完之后，打包了一份，接过店员给的小票，经过自己的座位时，发现碗底下有个小纸条，赶紧抽了出来。一直到回到屋里，李昊鉴才打开纸条，看到一个地址，是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区，有具体的门牌号。

“肯定是欢欢，”李昊鉴会心一笑：“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缘分和命运有时真的很奇妙，认识时间不长的柳生真月和卢欢欢成了现在李昊鉴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虽然李昊鉴使用了圣契，但这不影响几人的亲近。

进入正一洞天中，柳生真月正在练习刀法，看到李昊鉴进来，停下动作，李昊鉴将食物给柳生真月改善口味：“真月，你的刀法传我一下吧。”

柳生真月问：“主人，我不是教过你我的刀法？”

李昊鉴说：“我想了，刀最适合我，剑是君子，刀是霸主，我实在不是君子，我要系统的学习刀法。”

柳生真月点头：“好啊，主人，我也很喜欢刀，不喜欢用剑。”

李昊鉴一笑：“欢欢终于有信息来了，等会我把他接过来。”

柳生真月很高兴：“好，有些日子没见欢欢了。”

“是不是还有点想他那大嘴巴？”李昊鉴笑了。

等柳生真月吃完，李昊鉴给柳生真月治疗脸伤，等感到十分疲惫才停下，

李昊鉴直接出现在卢欢欢租住的房间的客厅内，发现窗帘全部关闭，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反侦察措施。

“欢欢？”李昊鉴叫了一声，发现房中没人，便自己坐在沙发上。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有人开门，卢欢欢熟悉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行嘞，我您还不知道吗，嘛时候欠钱不还是不是，古董啊？有，必须有，一听您就是干这个的。”

卢欢欢进门之后看到李昊鉴，并没有觉得惊奇，没有挂电话，还冲着李昊鉴摆摆手：“您等好吧，那我要的东西嘛时间能好？明天，得嘞！”

卢欢欢挂了电话，把手里提着的超市袋子放在茶几上，掏出瓶啤酒扔给李昊鉴：“哥，你总算来了。”

李昊鉴喝了口啤酒：“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住这？”

卢欢欢说：“那是，大隐隐于市。在这弄出的反侦查的东西更扎眼。”

“走，去里面说。”李昊鉴拉着卢欢欢进入正一洞天。

“哎呀，柳生姐姐，可想死我了！”卢欢欢看到柳生真月想要上去拥抱一下，被李昊鉴拉住：“别贫了，你那弄得怎么样？”

卢欢欢得意一笑：“走，哥哥姐姐们，带你们开开眼！”

卢欢欢打开一号洞天的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李昊鉴和柳生真月进入一号洞天，不免有些震惊，短短时间，这里有了别墅区、山丘，高山大湖，果园，菜园，动物园，一些穿着蓝色工人服装的机器人正在不停的劳作。

“那是太阳能板？”李昊鉴指着远处的一片光伏板问。

卢欢欢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对，没想到吧，哥，这里的光能光伏发电，你看山上，有个小型水利发电，都是清洁能源，以后咱这电力就不缺了。自给自足不成问题，就是网络一直接不进来，可惜。”

“那是什么，高速公路？”李昊鉴接着问。

“嗨，就表面一层，没有高速的底层，因为这里的地面很结实了，不用再加固地基。”卢欢欢讲解。

“不是，我是问你弄这玩意干什么？”李昊鉴问。

“咱在自己洞天里也不能老是靠走啊，是不是，咱有车啊。”卢欢欢说。

“你还弄了汽车进来？”李昊鉴有些震惊了。

“电动的，电动的，咱得保护环境不是，况且是咱自己的地方。”卢欢欢说：“放心，咱这里生态系统很完备，我引入了一共三万八千多种生物，勉强形成一个生态循环了，只要咱不大肆破坏环境，入住人数不超过一百个，撑得住。”

“你丫真是人才啊。”李昊鉴不禁赞叹。

卢欢欢一笑：“不行，还不能控制天气，哥，你那个天气玉豹回头给我研究研究。”

“行，你想怎么研究怎么研究。”李昊鉴问：“你不会酿酒厂都建好了吧？”

“对，好几种工厂都建好了，要看吗，老板？”卢欢欢问。

柳生真月插话：“欢欢，这些机器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