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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验证通过,来访人员身份为风魔家家主,风魔小太郎。”
“风魔家主,您好,此次探访过程将会被全过程录像录音,请你探访时务必遵守相关规章制度,不得携带武器,不得携带易燃易爆物品,不得在关押室内使用言灵.”
“.”
在辉夜姬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中,风魔小太郎终于完成了探视前所有的准备工作,头顶的绿灯亮起,墙壁内部传来齿轮运转的咯吱声音,厚重的合金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风魔小太郎缓步走进房间,这里是身处源氏重工最底部的静室,用于关押橘政宗的地方,安保等级比银行金库还要高,风魔小太郎拿着源稚生的许可,也足足经过了七轮认证和检查才得以站在这里。
静室内的陈设极其简单,墙面被涂成了纯粹的白色,没有任何装饰性的纹路,没有开窗,全靠头顶的吊灯提供光源。当然这里处于地底的深处,就算开窗也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看见几十米厚的钢筋水泥组成墙壁,唯有头顶开着一道狭小的通风口用于换气。
地面上则铺着一层榻榻米,中间一张被炉桌,被炉桌上摆着一张棋盘,橘政宗跪坐在棋盘面前,捏些白色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可是房间里并没有人执黑子,橘政宗摆的是一盘残局,他对面的位置空无一人,于是,倒显得他在和空气对弈似的。
“残局已经逐渐明了啊……”
橘政宗身为蛇歧八家的前大家长,又还没有被真正定罪,所以,就算是他被关押了也还是拥有一定特权,至少在这房间内,橘政宗依旧可以自由活动。
犬山贺坐在被炉桌的左侧,抱着鬼丸国纲闭着眼假寐,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之后,才忽然睁开眼睛,凌厉的目光将风魔小太郎整个人都扫了一遍。
楚子航则坐在被炉桌的另一侧,村雨放在他的身边随时可以取用的地方,手中捧着一本书在认真地研读,风魔小太郎不经意间扫到了书封上的标题,赫然写着《标准日本语》几个大字。
犬山贺和楚子航一左一右地将橘政宗死死地围住,颇有左右门神的架势,但他们此刻实际是看押橘政宗的狱警。
源稚生恐怕是最清楚橘政宗在蛇歧八家内的地位有多高的人,为了避免意外,所以对他的关押重视到了极点,除开外部层层监控以及布防,连房间内也特地派了两人肉眼盯防。
蛇歧八家执行任务的人是犬山贺,这个拥有言灵刹那的老人的战力除了路明非和几位皇级混血种之外,没有人能说稳压他一头,而楚子航则自然不用赘述了,在这种密闭狭小的空间内,拥有言灵君焰的他坐在这里就是个人形炸弹。
路明非一度是想自己来看守橘政宗的,但是他最近一直都在忙另一件事情,脱不开身,这项工作就只能交给楚子航了。
“政宗先生,你要的资料我带来了。”风魔小太郎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资料交给橘政宗。
“辛苦风魔家主了,这个特殊情况下,许多人对我已经避之不及,恐怕也唯有像你这样的老人才会愿意帮助了吧。”橘政宗放下手中的棋子,接过资料的同时叹了一口气。
“政宗先生言重了,其实,家族内很多人都和我一样,相信政宗先生是清白的,只是您在静室内无法和外界沟通,所以才会觉得家族的人对你避之不及。”风魔小太郎回礼的同时,深深地看了楚子航一眼。
楚子航放下手中的教材,一只手压在两人交接的资料上,面无表情地说:“这些资料需要检查。”
“你难不成觉得我会在这些资料中藏什么违禁品?我有这么蠢?”楚子航的行为让风魔小太郎十分不快。
“这些资料在带进来时就已经让源稚生大家长检查过了,是可以带给政宗先生的资料,更何况在带进来的过程中还经过了整整七轮的检查。”
“不管其他人检查了多少次,这些资料仍旧需要我的检查才能交给橘家家主。”楚子航只是重复。
“好了好了,风魔家主,楚子航专员想要检查就让他检查吧,反正我们确实没有携带违禁资料,不用担心他的检查。”橘政宗这时候反而要比风魔小太郎要坦然。
橘政宗开口了,风魔小太郎这才将资料交给了楚子航,楚子航将这些资料一页页地仔细查看,发现里面记载的全都是路明非来日本之后的记录。
楚子航手上拿着的这份资料上面记载着,X年X月,路明非初至日本,携犬山世津子,夜赴高天原之事,整个过程都记载在资料上,还特别在高天原后打括号备注了牛郎店三个字,事无巨细,颇有几分古代的官员给皇帝写起居注的感觉。
“你在调查路明非?”楚子航望着橘政宗皱起眉头。
“不是我在调查,而是蛇歧八家在调查,昂热时隔多年重新派了专员来日本,这在家族内引起很大的争论,所以,家族自然要特别的关注路明非在日本的所作所为,才能判断昂热是想跟蛇歧八家开战,还是只是派路明非来日本公费旅游了。”橘政宗毫不遮掩地说,“资料都是家族里专门负责此事的人记录的,这件事情源稚生也知道。”
“只是,之前资料的分析工作一直由家族的战略部负责,我还没有亲眼看见过这些第一手的资料,如今,才拜托风魔小太郎将这些资料带过来看看。”
楚子航将手中的资料拍照发给了辉夜姬和源稚生询问,从两者那里也得到了类似的答案,他才将压在资料上的手松开。
橘政宗被关押之后,源稚生就强行获取了辉夜姬的最高权限,如今,辉夜姬已经完全处于源稚生的控制下,不用再担心橘政宗的影响。源稚生和辉夜姬一同认定这份资料没问题,那这些资料就确实不属于禁止携带的违禁品。
虽说,这些记录让楚子航这个学院的人看见了确实颇为尴尬,但这是蛇歧八家原本就有的资料,橘政宗将他们取了过来,没有涉及用资料传递越狱信息这样的事情,楚子航也无法将这些资料扣押下来。
“那蛇歧八家对路明非的分析结果是什么?”楚子航本能地多问了一句,他没想过能得到答案,橘政宗却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分析结果本来应该属于家族秘密,不过说出来也没什么。”橘政宗叹气,“说来惭愧,家族战略部最初的分析结果是,路明非来日本的目的好像是为了诱拐我们的上杉家主……”
楚子航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风魔小太郎愣了下,压着声音问橘政宗:“路明非来日本就是因为这么胡闹的理由?战略部的那帮老家伙真的没有判断错误了吗?”
“错了!战略部的分析当然错了!错得离谱,就是因为这个错误,我才一次次忽略了路明非的威胁,我现在才会被关在监狱里。”橘政宗感慨着说。
“路明非这次来日本是为我啊……”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听着橘政宗的感慨,还好现在是他坐在这里,若是换作参孙代替他看守橘政宗,这时候多半会来一句,你这老八嘎怎么配和绘梨衣比较了。
橘政宗没有理会在场人的心理活动,继续说着:“之前我一直都没有发觉这一点,直到我被路明非在源氏重工一路追杀之后,才陡然发现,本部专员来到日本分部之后处处都在针对我,他就是为了我才来的日本。”
“我不明白路明非对我的仇恨究竟从何而来,但是我看见了他追杀我时狰狞如恶鬼的眼神,我就已经明白了,他不杀死我一定誓不罢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路明非已经把我当做对手谋划了许久,我却一直不曾真正了解过路明非,自然会棋差一招,如今,我被关在这里,是时候让我静下心来,好好审视一下这位来自本部的专员了……”
风魔小太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鞠躬向橘政宗告别之后,房间又渐渐安静下来。
橘政宗拿起资料,事无巨细地看着路明非来日本之后的全部行程记录,他已经断开了和面具的精神连接,不用害怕路明非用这个最有力的证据直接锁定自己。
失去了这个最有力的证据,橘政宗大概能猜到,路明非手中还会有什么证据用来攻击自己。
但橘政宗特地取来路明非的行程记录,首要目的并非是想借此找到反驳的证据。
橘政宗如今只是想先弄清楚一个问题,这也是他曾经想问路明非,却被参孙强行打断,没有问出来的问题。
路明非为什么会如此针对自己?
橘政宗仔细看着手中的每一页资料,越看越皱眉,终于,他在看见有关三笠公园死侍袭击事情的记载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顿。
“不对,他怎么会……”
淅淅沥沥地雨落在东京郊外的山中,古老的神社坐落在风雨里,细雨顶部青瓦的凹槽流淌,汇聚成白色的细线从屋檐下垂落,在石台阶上溅出水花。
这里是蛇岐八家的神社,神社供奉的是家族里逝去的诸位先辈,百辆汽车封锁了通往神社的交通路口,荷枪实弹或者扛着长刀的男人们肃杀地站在雨中,挽起的袖口露出狰狞的刺青。
为了防备可能出现了意外,整个日本分部执行局和蛇岐八家的核心骨干都被临时抽调过来,这些男人们拱卫着家族的神社,没有任何人敢再靠近这座朱红色的建筑半步。
源稚生默默地站在神社屋檐下,湿润冰冷的水汽在他的眼底散开,这场雨下得太久了,庭院里种的几颗樱花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立在雨中。
乌鸦从源稚生的背后匆匆走来,低着头,素来狂放不羁的乌鸦今日一板一眼地穿着黑西装,他的西装明显是精心熨烫过的,连一个褶皱都看不见,郑重得倒像要参加谁的葬礼似的。
这或许确实是一场葬礼,今天是橘政宗审判会开庭的日子,一旦橘政宗被定罪,那乌鸦和源稚生都要整理好衣冠为他送终。
“大家长,参会人员已经全员到齐。”乌鸦在源稚生身后说,将签到名册递给他过目,“包括政宗先生在内的其余七位家主,战略部的长老、联络部的负责人及其下属三十四人,还有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的关东、关西两大支部的支部长及组长三十六人,岩流研究所关键负责人十四人”
“好了,都到了就好。”源稚生阻止了乌鸦喋喋不休的报菜名,“本部的路明非专员也到了么?”
“到了。”乌鸦低声说,“路专员和上杉家主一起来的,就和我们之前商讨的那样,为他在上杉家主身边加了一个位置。”
源稚生回想起前几日路明非找他商量过的疯狂计划,一时头疼,轻声地叹息:“希望这次审判会不需要动用这个计划吧……”
“那橘家家主呢?他近日有任何动静吗?”源稚生又问。
“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全天候无死角地监控着关押政宗先生的监狱,可是政宗先生这几日很安分,没有任何动静。”乌鸦立刻回答。
“政宗先生一直处于监控之下,只是中途见过几次其他几位家主,我们监听了每一次谈话,但是他们谈话内容也很正常,无非是有关路明非提交的证据讨论,另外就是,政宗先生调用了路明非来日本之后的全部行程图,理由是要‘找到路明非行为中的破绽’,至于您所担心的劫狱等事情,则完全没有发生。”
“橘家家主居然都这么安静,看来,他是真的准备在审判会上结束这一切了。”
源稚生不知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叹息,这几天整个蛇岐八家都因为橘政宗的事情焦头烂额,源稚生都快被各种质疑信件堆死了,而这场风波里最核心的两人却反而能心无旁骛地为审判做准备。
“是这样的。”乌鸦下意识说,“路明非和政宗先生只需要养精蓄锐为审判会做准备就可以了,但是大家长您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安抚家族的老人,召开审判会,防止可能的存在刺杀和劫狱.”
源稚生冷冷一眼打断了乌鸦的吟诵,他们在外边耽误了一些时日,如今到了该上场的时候了。
“走吧,我们也该入场了。”
源稚生缓步走进神社本殿,确实如乌鸦所说所有人都到齐了,蛇岐八家的人分组在本殿的两侧,正中间属于大家长的位置上空着的。
左手边的首位上是橘政宗,他已经被指控为罪人,但只要橘政宗还没有被定罪,便依旧是橘家的家主,倒也没有不长眼的人要拿手铐将他拷住。
而右手的首位则是绘梨衣,作为上杉家家主,绘梨衣在蛇岐八家的地位仅次于源稚生和橘政宗,而路明非则坐在绘梨衣旁边。
路明非坐在绘梨衣的旁边这个描述也不准确,确切的说,他们两个人共享了同一个位置。一个人的位置坐两个人空间多少有些紧张,两人衣袖不都觉得地贴在了一起。
这里场审判是蛇歧八家内部的审判,不是像法院那样设置旁听的席位,按理来说,这场审判甚至不应该邀请外人参加,但源稚生已经亲自邀请了路明非,下面的人只得得照做,这就让负责排座位的樱犯了难。
在上下级关系极其分明的日本,蛇歧八家内部的座位都是有定数的,以路明非的特殊身份,樱不可能将他的位置放在某个角落,但是前排的位置都是属于八家家主的,樱也不好去动。最后还是夜叉一拍脑袋说,反正路明非去哪里上杉家主都跟着,不如就安排这两人坐一起得了,于是就有了此刻的画面。
源稚生穿过中间的道路,一步步走到大家长的位置面前,转过身,对着在场人鞠躬。
“家主的诸位长辈们,在您们面前我只是不懂事的晚辈,才能有限,本没有资格接任蛇歧八家大家长的位置,但橘家家主临时退位之后,必须要有人接任过大家长的责任,才让我得以暂代大家长一职。”
“我靠着血统暂代大家长一职,平日里处理家族各项杂务便已十分勉强,靠着小心谨慎才没有犯错闹出笑话。”
“但最近家族里又出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情仅仅靠着我自己一人实在无法做出判断,所以,我才在神社召开了这次的审判会,在诸位和家族先辈们的注视下,共同处理这件事,这件就是——”
“本部的路明非专员指控橘家家主橘政宗就是猛鬼众的王将,并且橘家家主在过去担任大家长的十年时间里,一直在进行诱导家族混血种堕落、谋害家族成员、出卖家族利益等诸多犯罪行为。”
源稚生此言一出,本殿之中一片哗然,八家家主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还没有表现得太过震惊,可其他人则是第一次听见如此劲爆的消息,以至于很多人都没控制住心神而失态。
“肃静!本殿之中怎么能大声喧哗!”家族里的老人对着小辈们接连低喝,人群中的骚动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众人重新将目光投向源稚生,他们知道源稚生把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拿到当前这么正式的场合来讨论,这个消息那就绝对不是捕风捉影。
源稚生望向橘政宗:“橘家家主,你认可路明非专员的指控吗?”
橘政宗摇了摇头:“我认为路明非专员的指控完全是虚假的、捕风捉影的谣言。”
“政宗先生担任大家长的十年里,一直在努力地经营这个家族,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风魔小太郎唰地下站起来,“路明非这毫无根据的指责,不仅是对政宗先生人格的侮辱!也是对蛇歧八家的侮辱!”
源稚生和路明非对视一眼,他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也没寄希望橘政宗会就此承认自己的罪行,于是,源稚生叫停了风魔小太郎喋喋不休的发言,示意路明非开始举证。
啪!
本殿内的投影仪被打开了,一张照片被投放在了大荧幕上,照片里的场景看起来是某片昏暗的地下室,诸多设备仪器都被搬之一空,于是整个地下室就显得特别空旷,光滑的地面上满是干枯的水痕,依稀可以看见像是有体型巨大的蛇类爬行过的痕迹。
“照片中的这片区域位于东京一家水产公司的下方,它是猛鬼众王将饲养死侍的实验基地。”路明非站起身来说,“我的朋友,源稚生大家长的弟弟,源稚女找到了这处隐秘的地方。”
听见路明非的话,人群里就有人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有老人问道:“少主弟弟,这个名为源稚女的人,为何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并非刻意的隐瞒,只是因为过去我都以为源稚女已经死了,自然不会特意去提及他,所以,家族诸位才不知道我其实小时候一直有个弟弟。”源稚生替路明非解释。
“我也是最近才知晓这件事情,我的弟弟源稚女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加入猛鬼众成为了猛鬼众的龙王,也正是因为稚女猛鬼众龙王的身份,他才能找到这一处隐秘的实验基地。”
“少主的弟弟为什么会成为猛鬼众的龙王?既然他已经是龙王了为什么又要和王将作对?他们不应该是同伙吗?”立刻就又有人问。
“大家稍安勿躁,这些疑问我会在接下来的讲解中一一解答。”路明非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重新开始讲解。
“源稚女发现的王将秘密基地时,却也暴露了自己,虽然我后来又成功的将他救了出来,可惜,这时候王将已经提前将基地的东西完全破坏了,没有给我们留下更多的线索。”
说到这里,路明非陡然提高了的音量,将在场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但是——”
“源稚女在被王将抓起来之前,就已经从王将的实验室里获取到了两份技术文档,并且用隐秘的方式交给了我,而这些技术文档,也就成为了证明橘家家主是最王将的证据。”
橘政宗目光猛然一缩,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路明非将拿出什么东西来。
“第一份资料中,记载的是名为【炼金面具】的炼金技术。”路明非说话的同时,屏幕上的画面切换。
画面的先是展示了一张成品的公卿面具,随后则是复杂的炼金矩阵和各式各样的文字介绍,为了防止这份技术外流,路明非展示的资料都隐去了最关键的技术信息,可是即便是细微处的惊鸿一瞥,其技术之复杂仍旧让人咋舌。
“我不会在此处介绍这种技术的具体的细节,因为这不是炼金术的教学课堂,接下来,我只会简单描述这种技术的功能。”
“简而言之,这是通过炼金产品来远程操纵其他人的技术,这种炼金术的产物就是我手上拿着的这个炼金面具。”
路明非取出自己得到的公卿面具,高高举起,展示给在座所有人看。
“无论是谁,只要带上这个面具,就会被制作面具的人所控制,而且行为和正常人无异。”
众人的神情立刻变得凝重了许多,这种技术已经和玩弄灵魂的魔鬼无异。
这些炼金术明显涉及到了精神了领域,而在龙族历史中,精神领域一直是那位白色皇帝的权能,蛇歧八家的混血种皆是白王的血裔,如今看见这种技术便更是不由多想。
“这真是禁忌的技术啊”乌鸦幽幽地感叹。
乌鸦和夜叉两人完成工作后就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本殿内一处位置偏僻、无人关注的角落,只有夜叉能听见他细微的声音。
“乌鸦,你居然能看懂这些炼金矩阵?”夜叉压着声音。
“没有,我怎么可能看懂这些炼金技术,我就是文化课和技术课都不过关,才纹上纹身混黑道的。”乌鸦说。
“那你感叹什么?看你这么感概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看懂了。”夜叉白了他一眼。
“大家都一副看懂了并且在感叹的样子,我要是不感叹一句,岂不是显得我很蠢吗?”乌鸦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有道理啊。”夜叉被乌鸦的说说得一愣,片刻之后,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那些投影画面上。
正当乌鸦以为夜叉这家伙要专心地听路明非的讲话时,他耳边忽的传来了夜叉那熟悉的声音。
“这真是禁忌的技术啊”
乌鸦:“.”
角落里发生的一幕没有影响到路明非的讲述,路明非知道,蛇歧八家内有很多人都不懂炼金术,便直接进入了重点。
“王将在猛鬼众出现的时候,一直都带着公卿面具,我曾多次杀死过带着公卿面具的王将,但是,王将却从来没有被真正杀死过,这足以说明,王将一直都是用炼金面具远程控制分身,从而掌控整个猛鬼众,而本体从未露过面。”
“我一直好奇王将究竟是谁,所以,用一点手段逆转了其中的炼金矩阵,从而追踪到了王将的真身,具体操作就像这样。”路明非将手中的王将面具扣在了自己脸上。
路明非的举动在本殿中引起的一阵骚动,有人立刻就把手按在了腰间,几乎就要拔刀,路明非刚刚才说过,带上面具的人就会制造者所控制,要是路明非也被王将控制了,这问题就过于棘手了。
“大家放心,我不会被王将所控制的。”路明非笑着取下了面具,“我已经改造了这个面具,面具不仅失去了控制我的功能,我还能借助面具和本体的联系,反向定位到王将的本体。”
“这一点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了吧,橘政宗先生。”路明非放下面具,盯着橘政宗,“就是因为我曾经利用面具定位到了你,所以,我才如此肯定你就是王将!”
“我不明白专员先生在说些什么。”橘政宗依旧摇头,一副自己完全一无所知的样子。
“我有疑问。”有老人站起来,“既然路明非专员可以借助面具和本体的联系定位到王将本体,那此刻又何须复杂的举证流程,直接定位王将的本体就可以证明一切。”
“这当然是因为,橘政宗先生已经斩断了自身和面具的联系了,我无法重新再利用面具定位到他,所以,他才能有恃无恐地站在这里。”路明非缓缓地解释,“否则,橘政宗先生恐怕早就开始尝试越狱了吧。”
“可是,即便我无法再次定位到你,但我手中依旧有其他证据,不知道这两段录像,政宗先生又做何解释?”
两段录像一同在投影在大屏幕上,各自在屏幕的左右两边分别播放,左边看环境是电梯里的录像,记录的是橘政宗和诸位家主乘坐电梯的场景,而右边也是绘梨衣房间里的录像,可以看见路明非和源稚生等人围在一起研究王将的公卿面具。
而在这两段录像的上方,印着一连串相相同的数字,这是分别是两段录像记录的时间,它们相同则代表着这两段录像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事情。
路明非解释着录像中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两段录像记录于前几天,那天我从王将的手中夺回了源稚女,而橘政宗先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似乎是担心内三家的血脉外流,所以带着外五家的家主急匆匆的过来找我,想要夺回源稚女,然而……”
通过录像可以清晰的看出,在路明非带上面具的那一刻,橘政宗忽然按下了电梯的下降按钮,像是要逃离什么似的,紧接着便是暗金色的刀光闪过,电梯剧烈下坠的场景。
“橘家家主,我需要你解释,为什么在我带上面具定位到王将本体的一瞬间,原本气势汹汹前来找我夺回源稚女的你,为什么会忽然按下下降的按钮?”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在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才想逃离我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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