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火爷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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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听见门外传来吆喝刘二的声音，心中不禁一喜默默说道：“原来是火爷爷！火爷爷不是向长波山方向去了吗？他说是去找龚美银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哪……”

刘敏心中想着火爷爷去长波山驴头堰找银匠龚美的事，脸上便辉放出灿烂的容光。

火爷爷找龚美的用意很明确，就是要把刘敏从火坑中拽上来；刘敏乐意火爷爷的举动。

与其守在刘二和肖红萍这两个懒得像猪，凶得似狼的活死人跟前挨打受气；还不如趁早跳出火坑。

但火爷爷说让刘敏去给龚美做妾，做妾意味着什么原身刘敏还不大明白；但后世医学博士心中明白得似镜。

只要能脱离刘二这个似家不是家的环境，做妾就做妾没有什么了不起。

宋朝男人允许三妻四妾，甭管是富人还是穷人都没界限；问题纳妾你得有相当雄厚的经济基础，要不一连娶几个老婆吃甚、穿甚？

按照宋人的家法，正妻只能有一个而且必须有；至于妾，则是可有可无。

因为妾的地位很低下而且可以买卖，很多人都是有条件纳妾的，但也有许多家族的家法规定：四十不纳妾。即丈夫年过四十无子才可以纳妾。从这里就能看出，妾只是一种生育工具而已。

由于妾只是一种生育工具，所以妾就缺少很多权利；比方说对子女的拥有权。

很多家法都规定，正妻无子时，妾即使生了儿子也不能自己拥有，这些儿子必须算作正妻的亲生儿子，妾只能算作姨妈。

而且，除非妾生了儿子，否则家谱里面绝对不会把妾写入进去。

刘敏是想跳出虎口，不可能考虑得那么多；再说龚美能在火爷爷跟前提到纳妾的事经济基础一定不会差到那里去。

龚美的经济基础不会差，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他是银匠，用银子给大家闺秀制造银器首饰；一件首饰上随便刮个皮也是一大推财富，更甭说昂贵的手工费。

刘敏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龚美，可是她只有七岁；但火爷爷也有办法：先做一段童养媳年龄13岁后就圆房。

火爷爷为刘敏安排好日后的生活，刘敏不知如何感激他……

刘敏还没把要想的问题想完，火爷爷便就昂首阔步地走进大门里面来了。

火爷爷是柏树林的商户，可他们家和刘二家一样租种集贤寺方丈的土地种植小麦、水稻；都是旁户。

问题是火爷爷家勤劳节俭，行侠仗义，德范为先；刘二家却是精鸡烂杆，刘二和妻子肖红萍就是两头懒猪，租种的土地从去年开始由刘敏经营。

刘敏只有七岁，不禁要经营家中十几亩租种的土地；还得上山打柴卖钱维持一家三口的温饱，至于家中做饭、洗衣一干细小事自然而然全都落在刘敏稚嫩的肩膀上。

旁户就是佃户，是一种投靠户世代相承；被豪强役使类同奴隶。

旁户除向豪民纳租外，还要承担赋税剥削。

四川号称天府之国，但自唐末五代以来一直为封建割据势力所把持；这里曾建立过前蜀、后蜀等割据政权，封建割据势力对人民极尽搜刮掠夺之能事。

四川盆地地处华夏西南部，峻岭环抱，关隘林立．地势险阻。

唐末黄巢大起义转战黄河、淮河、长江、珠江流域，却没有扫荡到四川；因此这里的豪强大地主一直没有受到大规模农民武装暴力的打击，农民阶级与地主阶级之间的矛盾尤其尖锐。

当年黄巢起义军逼近长安时，唐僖宗率领大批世族官僚逃窜到四川。

五代时唐朝的衣冠之族多避乱在蜀，直到宋初这个地区还保留着唐以前那种比较落后的生产关系；土地兼并比中原地区更为突出，世族豪强地主疯狂地兼并土地占有大批旁户；供他们进行残酷野蛮的役使和剥削。

川峡豪民多旁户，以小民役属者为佃客使之为奴隶；家或数十户凡租调庸敛，悉佃客承之，旁户素役属豪民，皆相承数世。

这种旁户世代被固定在地主的土地上，像奴隶一样被役使；对地主有着强烈的人身依附性。

旁户除了向豪族地主交纳地租，还要承担官府的各种沉重的赋税徭役；旁户实际上是地位低下的依附农民。

当时这种旁户数目占益州总户70以上，有的边远地区达到百分之80到90。

许多世家豪族往往拥有多达数千户以上的旁户。

由于旁户所受的剥削较其他地区更加严酷，生活更加穷苦；因此他们要求推翻地主的压迫和统治也就更加强烈。

此外，宋灭后蜀以后曾纵兵大肆掳掠；也给四川农民带来了极大的灾难。

宋王朝把后蜀府库里存放的金、银、珠宝、铜币之类的“重货”和绢帛布匹等“轻货”运往京城开封，号称“日进纲”。

为此，强征了大量民夫，水陆兼运，化了十几年的时间才运完；这就更加重了农民的负担。

成都一带人多地少，农民“协稼不足以给”；多兼营纺织、采茶等副业。

北宋政府在成都设立了“博买务”，垄断布帛贸易；禁止个体农民和小商贩自由买卖，豪强大地主则趁机“释贱贩贵”，投机倒把，敲剥百姓，从中渔利。

这就使得越来越贫困的农民不断丧失家业田产，许多小商贩被迫失业；农民的家庭手工业遭到严重破坏。

北宋政府还把茶叶划入专卖，对茶农低价购茶，高价卖米，使广大茶农纷纷破产，生路断绝。

如此残酷的剥削迫使农民不断起义，但真正意义上的农民起义是公元993年的王小波、李顺起义，距离火爷爷给刘敏提亲的时间还有18年。

刘敏出生于公元968年，现在7岁是公元975年。

走进门的火爷爷身躯高大，年纪在60岁上下；古铜色的脸上布满汗水，从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刘敏知道他是从银匠龚美那里赶回来。

走进大门的火爷爷见刘二、肖红萍、刘敏三人僵持在院子里，在一起吵吵嚷嚷；不禁一怔，嘴里直呼：“干撒子嘛……”

火爷爷嘴里惊呼着疾风似火地走到刘二跟前，竟比这厮高出半个身段，

火爷爷的身高不仅刘二难能比拟，就是走到成都的大街上也是鹤立鸡群。

火爷爷姓火名鼎字仁甫，尽管是柏树林村的旁户；可他好义多善，喜欢帮人；即便在成都府也是人人敬佩的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