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也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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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高员外离开的身影，叶守诚对着刘铆钉便问道“现在几时了？”

刘铆钉看了一眼天色，便回答道“约莫丑时了。”

叶守诚点点头，拿起一边衣架子上的披风，披在肩上，对他挥了一下手，然后两人朝着夜色走了过去，没多时他们便驻足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庄园面前，那阁楼上三个巨大的金字“燕云台”。

这燕云台可不是勾栏瓦舍，而是那些文人墨客，富贵子弟常来的地方，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这里还有一些学问大家在这弄琴摆擂，吸引了好些家族小姐。

能出入燕云台的当然都要有两把刷子，光有钱那是会被人笑话的，平时叶守诚也不爱到这种地方，但今日他却来了，由于来的次数不多，所以显得面生。

由于面生，所以这里的伙计对他们也是不冷不热的，对于这些叶守诚并不在意，径直的朝里面走。穿过一条长廊，叶守诚便在一副残联旁边停了下来。

那残联只有上联，上面写着“雾锁山头山锁雾”，显然是让人出下联的。叶守诚轻蔑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往里走，此时忽然闪出一个书生拦住了他。

显然对叶守诚的表情有些不服气，便拦着他说道“这位公子，难道对鄙人的对联不感兴趣？”

叶守诚对他的冒失有些微愠，瞥了他一眼便问道“这对联是你出的？”

那书生摇摇头“自然不是。”

“那你挡我何意？”

那书生被叶守诚呛的直翻白眼，可是他倔强的说道“这位公子，这对联虽然不是我出的，但你若是能对出来的话，我便让你过去，不然这条路定然是不会让你走的。”

叶守诚笑笑“这条路是你的不成？”

那个书生摇摇头，伸手拿出扇子在眼前挥了挥“这条路虽不是我的，但家师今日包了此处别院，命我在此挡道，若连这幅对联都对不出来，就别进去扰了家师的清静了。”

叶守诚摇摇头“哦，你家师？男的吧，我是来找姑娘了，既然走错道了，那告辞便是。”

说完叶守诚就要调头，可那书生却被叶守诚说的义愤填膺，指着叶守诚的后脊便怒骂“粗鄙，世上怎么有你这种粗鄙之人，简直是给燕云台抹黑。”

由于他的声音太大，吸引了好些人往这边观望，这下叶守诚能忍，刘铆钉可忍不了，伸手就抓住那个书生的衣领，硬是把他给拔了起来。

叶守诚不得不回头，他赶紧让刘铆钉放下那个书生，对着他说道“这么烂的对联也挂上，估计你家师也不怎么样。”

此话一出，那书生的倔脾气倒是上来了，指着对联便说道“那你对呀。”

叶守诚笑笑“是个人都知道，天连水尾水连天，可我偏不这么对，我对他个，日照湖心湖照日，月笼纱帐纱笼月，风卷龙头龙卷风，够了吧。刘铆钉，我们走。”

说完又要转身，正在此时忽然有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对着叶守诚便说道“等等。”

叶守诚一愣，此时便看到在那幽弊小道上款款的走来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罗裙，显然是个女子，夜幕华帐下，显得亭亭玉立，叶守诚就着黑夜看了一眼，似乎那姑娘长的还不错。

这时那书生却乖巧的退到一边，那姑娘也走了过来，叶守诚在一瞧，那姑娘何止是长的不错，那样貌，修长娥眉，如同竹叶，水灵的双眼似海底珍珠，瓜子小脸，加上朱红的双唇，真叫一个美艳动人。

叶守诚微颦眉宇，心说这书生的师父倒是挺风流的呀，而此时那姑娘却也说话了“这位公子不是说要找姑娘吗？那你看贱妾如何？”

从未婚嫁的叶守诚尽然被那姑娘如此直白的一句话弄的满脸通红，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狂放的一言，尽然被羞到自己身上，赶紧弯腰作揖“姑娘误会了，我是来找人的。”

那姑娘舒眉微笑“哦，那什么样的姑娘能入得公子的法眼呀？”

叶守诚赶紧解释“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听闻，凝语姑娘今日到此，慕名而来，并不是贪图享乐的，惊扰姑娘了。”

说完他却不知如何往下接话了，心中甚是尴尬，此时那姑娘说话了“哦，你是来找凝语姑娘的，那正巧了，若是公子有空，到斋下小坐如何？”

叶守诚很是尴尬，他可不想这么冒昧的和一个姑娘独处，不过转念一想，那屋内还不有那书生的师父吗，既然他扰了人家的清静，理应前去赔罪的，反正他要找的人也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的，若是让刘铆钉去打探一下，也不至于像个没头的苍蝇。

索性他答应了，对着刘铆钉使了个眼色，他便随同那姑娘往前走，没几步，便到了一个小屋旁边，里面布置的格外清雅，宣纸书画挂满墙壁，一处案台上面是一副没成型的书画。

叶守诚进到屋内，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等着屋主出现，那个书生端来茶水，便毕恭毕敬的站在屋外，此时那姑娘也径直的去完成她尚未成型的画作。

叶守诚尴尬的笼了一下嗓子，轻声问道“姑娘，这屋主何在，刚才惊扰了，我且陪个不是，便行离开。”

那姑娘微微抬头，对着他莞尔一笑“公子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要走，这燕云台本是烟花之地，何来惊扰一说？”

说着她又低下头去，此时叶守诚显得格外的尴尬，有些坐立不安，这种感觉很是不好，他好久都没有这个感觉了，而那姑娘却依然在作画，可没多时她便颦起眉头，对着那画作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感觉这画好像少了些什么。”

叶守诚也瞥了一眼她的话，那画画的极好，是一副山水图，图画的倒是栩栩如生，但是他也感觉道不对，于是直接说道“姑娘的画，画的确实好，可是少了灵魂，只能说是一幅画。”

“灵魂？你也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