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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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将军看到他那模样，有些疑惑“哦，你不愿意？”

叶守诚咬牙切齿的说道“愿意，我太愿意了，将军的大恩，我铭记于心。”

马将军笑笑“有你这表情记恩的吗？说说吧，你怎么这幅表情？”

叶守诚没有隐瞒“我的兄长和妻子皆死于北大营叛军之手，将军你认为我听到他们尽然好好的活在南大营，我是否应该愤恨。”

马将军听后哈哈大笑“好，太好了，那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不过你给我记住，不要玩得太过火。”

叶守诚一拱手，朝着那走马营便走了过去，接任走马营，叶守诚便名正言顺的接任了千夫长，可是他这个千夫长在整个南大营，除了马将军其实是不受人待见的。

而他手底下的走马营，也同样不受人待见，但是叶守诚却因为接任走马营千夫长感到很是释怀，开心那就免了，自从伊蝶衣过世，几个月以来，他就从没开心过。

走马上任，他第一时间便是巡营，眼过之处，皆是纷争，松散的军纪，随意殴打滋事的士兵，以及提着鞭子见人就抽的百夫长，甚至浑身是血，伤痕累累还在搬运重物的老弱病残。

这些他看在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同情，他看到这些北大营的叛军，像是看到仇人一般，有人饿的昏死过去，叶守诚也只是跨马从他的身上跃过，倒地的士兵，像是一块会挣扎的枯木一般。

而整个走马营，除了他的伙食好一点以外，百夫长以下，吃的都是灰面馒头，喝的都是霉米粥，而且整个走马营要做的确是整个走马营最重的活。

实在没活可做了，他们便去搬运攻城车，那些攻城车少则千斤之重，多则几万公斤，搬不动便会挨鞭子抽，若是敢反抗，那自然就是一顿毒打。

叶守诚看着却只言片语未发，此时他们所受到的惩罚，在叶守诚的眼里都是应该的，就算那些人全饿死，累死，叶守诚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比起他自己的境遇，这些人所受到的惩罚还是太轻了，直到一个老兵，虽被抽打几十鞭子，浑身是伤，却屹立不倒，口中还拒不认错，才吸引了他。

叶守诚高坐在马背上，拿鞭子指着他怒问“你难道还不知错吗？”

那老兵两眼暴怒，瞳孔瞪的像是铜铃一般，咬牙怒吼“我有什么错？”

叶守诚怒骂“金陵城的百姓有什么错？你们作为大梁基石，护佑一方百姓平安，就算山匪也没你们那般作恶，你还说你们没错？”

此时那老兵直接开腔“我是军人，听命是天职，我们叛了，可是有谁问过我们为什么叛，做了大梁的兵几十年，守了大梁几十年，可有人问我们为什么要叛？”

叶守诚被他那气势震慑到了，也确实很疑惑，堂堂北大营，为什么要反叛？于是问道“那你说，你们为什么要叛？如果你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定要了你的项上人头。”

此时那老兵又挨了一鞭子，但他依然纹丝不动，对着叶守诚就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北大营，都是忠肝义胆之士，多少次战役，没有我们北大营的影子，邻国纷争，边界护卫，上山剿匪，救灾防水，我们北大营的军人把血洒在大梁每一片土地上。

可是就我们对大梁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可是可有人记得我们？可有人心里清楚是我们北大营保卫了他们，为了他们献出了生命，我们哪一个不是军功卓著？

但是就算这样，那些军中贪腐，却让我吃不饱，穿不暖，连一口米汤都喝不上，三个月，足足三个月断粮，朝廷粒米未拨，北大营周边的树皮草根都吃绝了，大人如此这般，我们不反，我就问你你反不反？”

叶守诚暴怒“废话，朝廷怎么会少了你北大营的粮？”

那老兵突然把身上衣衫一掀，顿时露出一条条高凸的肋骨，那饥瘦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叶守诚“大人以为是我说假话？

说将起来，都是金陵城瘟疫，城中无粮，粮价奇高，据我所知，一石粮食最高炒到八百文，北大营的贪官们便把我们的口粮全卖了。你说哪里还有粮食给我们这些当兵的吃，大人试想，就你三个月不吃粮食是否能够扛得住？”

叶守诚顿时心下一惊，这么说来，这北大营变故尽然扯到了自己头上，他若不去散播那场瘟疫，北大营也不会反叛。想到这些他不由的有些愧疚，他算到了，一旦缺粮，会带来很多想不到的连锁反应，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因为缺粮，却导致了北大营反叛。此时他说话的语气也微弱了下去。

再也没有理由高坐在马背上，训斥一个保家卫国，牺牲流血的战士了，他翻身下马，把那老兵身上单薄的衣衫给合上去，然后脱下自己的披风给他穿上，再问道“那你们就反了？”

那老兵摇摇头“我们没反，而是北大营的将军反了，当日我们突然借到军令，攻打金陵城，就算我们饿成这个样子，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可是打到金陵城的时候，我们却得知我们是做了叛军，大人，我们冤啦。”

说着那老兵，再无刚才那气势，一个噗通跪在地上，嚎哭起来，此时身边的叛军也跟着嚎哭，叶守诚也是心软了，赶紧搀扶起那个老兵。

老兵哽咽着“我们听从军令，这有错吗？上面让我打哪里，我们就打哪里，我们有错吗？是，我们是有私心，只要打下金陵城，我们就有一口吃的。

可是大人，你想想，我们不就是没有吃的才来当兵吗？可是我们当了兵，却要自己去抢吃的，那和当土匪有什么区别？可是就算这样，我们也是奉命造反，你们不去惩处那些盗窃军粮，擅改军令的人，你们却把我们抓起来，当做走狗一般？

我就问大人，天理何在，道义何在？朝廷把我们当成了什么？大人又把我们当成了什么？我们护的是什么国，保卫的是什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