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醉梦一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二十六章:天下事,在局外呐喊议论总是无益。,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南柯醉梦一场,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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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未央刚刚踏上高台,便看到原本已经起身的白止,又缓缓倒了下来。
而他一身的气机也瞬间微弱了下来,嘴角溢血。
司马未央的一双眸子中满是焦急,随即便看到那个黄裙女子将白止搂在了怀中。
“放开白止!”
司马未央娇喝出声。
她知道那个黄裙女子便是妖族的那个长公主。
但是在天人门阙洞开的时候,她便不在校场之上。
而刚刚校场上的道阵激活之后,她便看不清高台内部的景象,自然也不知道苏念心同白止的关系。
苏念心听到司马未央的喝声,眉头微皱,却没有搭理,而是仔细探查起白止的伤势。
她认识司马未央,之前在咸阳城外看到之后,还仔细调查了一番。
但是现在她却没有什么辩解的,白止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眼看着苏念心的眼眸中有紫光射出,落在白止的身上。
司马未央眸光微冷,红裙飘扬,一身气血涌动,一杆大戟也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而此时的王翦耳边突然响起了白止的声音,咬了咬牙,立刻挡在了司马未央的前方
“未央姨娘,住手!”
王翦自然也是认得司马未央的,按辈分来说还得喊司马未央一声姨娘。
司马未央眉头微皱,收住了攻势
“王翦,你拦住我作甚?”
王翦暗舒一口气,正欲和司马未央解释,便看到了王弱弱的身形也出现在高台上,眼眶通红,还有泪痕未干。
“白止哥哥!”
王弱弱一声轻呼,王翦头皮发麻,拉住了王弱弱,正色道
“弱弱,你来这里作甚?!
还不赶紧回去!
这里太危险了,你在校场起码还有禁军守护!”
王弱弱打量了一番王翦,伸脚,狠狠地踩在了王翦的脚背上
“你凶我,你居然敢凶我!
等爹回来了,我一定要和爹说!”
王翦倒吸一口凉气,面容有些扭曲
“我,我没有。
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吗?”
王弱弱狠狠地瞪了一眼王翦
“可是我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啊,我也踏入了武夫五品的境界了。
你们为什么都要把我当小孩子啊?!”
王弱弱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她当时看到王翦满身是血的倒下时,真的慌了,也怕了。
在莫名晕过去,又醒来之后,王弱弱便看到了王翦又好端端的站在台上,但是白止竟然倒下了。
而自己身边的冯盼竹似乎也晕过去了,但是还好还有冯盼竹的贴身侍女王芝守着。
她便赶紧来到了高台之上。
看了一眼将白止搂在怀里的苏念心,王弱弱眉头微皱
“你个狐狸精,放开白止哥哥!”
而此时,又有一位身着蓝色道袍的女子,来到了此处,口中轻呼
“白止!”
王翦麻了。
伴随着那一轮红月的月辉被巨大的八卦图遮掩,高台之上交手的两方眼眸中的红光也缓缓消散,相继停手。
李顺致此时眉眼乌青,怒视着自己身前的王子渊,开口道
“姓王的,你特娘的还不住手?!
现在灵月大祭中断,你没借口了吧?!
老夫知道你一直都没有被那灵月大祭”
一记老拳直接砸中了李顺致的有脸,李顺致身形倒飞而去。
有些圆润的身子如同皮球一样在地上弹了两圈,溅起片片烟尘。
王子渊面色如常,挥了挥手,轻哼了一声。
李顺致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怒视着身前的王子渊,背后的獬豸虚影却在百无聊赖地舔着自己的脚趾,毫无护主之意。
这个王子渊,明明有好几次能直接取了自己性命,却总是在关键时刻装作文气不足的模样。
李顺致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这王子渊在陪着自己打假赛。
但是打假赛也便罢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放着言出法随的神通不用,总是挥舞着老拳朝着我这一张老脸上招呼什么意思?!
更何况那些武夫都知道打人都不打脸!
李顺致目光极其复杂的紧紧盯着王子渊,咬了咬牙,若有所思
“姓王的,你是不是老早就嫉妒老夫英俊的容颜?!
所以得不到的你就想毁掉?!”
王子渊神色一滞,目光如同看傻子一样看向李顺致。
这人,怎得这般自信?
而此时,王子渊骤然发现头顶红光大作,那一轮被八卦图遮掩的血月红光愈胜,而八卦图却在迅速坍塌。
血月中央,一点金光璀灿,却泛滥着诡异的气息,顺着月辉洒落。
但是,那遍布校场的道纹此时熠熠生辉,拔升而起。
王子渊立刻扭头,看向了秦王所在。
此时的赢则已然苏醒,面色沉凝如水地看着校场之上的乱象,右手轻轻搭在座椅旁的玉珠之上。
而李顺致见王子渊未曾答话,眼中光彩闪烁,一边缓缓向前踱步,一边开口道
“不是我说,长相这事,都是老天的安排。
老夫生了这样一张脸,老夫也很苦恼。
虽然你不是很明白,但是”
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狞然,身后的獬豸猛然跳起,向着王子渊扑袭而至。
王子渊抬首,口中轻吐
“禁!”
李顺致抬起的老拳,同他身后的獬豸僵在了空中。
一张鼻青脸肿的老脸扯出了一丝尴尬的笑意
“君子动口不动手”
话没说完,一双大鞋底印在了他的脸上。
王子渊嘴角微勾,又迅速恢复了面瘫的表情,缓缓走向了赢则所在。
躬身跪倒。
而此时,咸阳外城,四面八方都有人影疾驰,随后迅速的汇笼,直奔校场。
有人断手,有人独腿,有人缺臂,有人瞎眼。
俱都已过壮年,但是身上都泛着恐怖的煞气。
安国君府不远处,遍地军卒哀嚎,眼中满是茫然与恐惧的看着那站立的几道人影。
“这北城守军,怎得想起来攻击太子府邸的?”
一个壮汉疑惑开口,手中一把杀猪刀满是血迹。
旁边那个衣着朴素的老头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是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控制心神了。
武七,你不该出重手的。”
那个壮汉啐了一口
“一群废物,这么多军伍士卒,有煞气护体,还能被人用术法控制?
这咸阳守军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旁边那个面色有些病态苍白,身体瘦削的中年男子微笑道
“武七,都是些小家伙,还没怎么经历过战场拼杀呢。
给点教训就行了”
那个壮汉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嘀咕
劳资踏马好歹是用刀背,你那捣药的药杵子直接往别人头上砸。
好几百斤的东西,也不怕直接砸出一团浆糊。
老人摇了摇头
“行了,王上已经施令了,快走吧。
十吸之内,未到校场,军法处置!”
随即一身气血蓬勃而起,身形转瞬消散。
其他几人面色微变,也立刻跟了上去。
而在暗处,一个面相极为阴柔的士卒面色苍白如血,满是忌惮的看了一眼离去的众人,迅速移回视线。
这些人,到底是是什么人?!
她分明能够感知到这些人的修为都是五品,六品的样子,为首的那个老人也才四品。
但是,就这十几个人,直接正面击溃了数千人的北城守军。
毫发无伤!
那恐怖的煞气,几乎让她这位四品修士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咬了咬牙,她直接转身离去。
此事,必须及时禀报首领。
而在安国君府中,一个中年男子眼中有金光闪烁,来不及思量,立刻来到了安国君府的一处别院之中。
“子楚公子可在?!吕不韦有事相禀!”
“白止,刚刚才锤杀了几尊三品,然后又被这血钉入体。
虽然有气血和浩然之气护体,强撑着起来了一会,但是此时体内已经一片空空荡荡,还有死气徘徊。
所以才晕了过去。
这死气,应该是这血钉上携带的,必须及时除去,不然白止只怕会”
苏念心双眸微合,眉头紧皱,轻声开口。
“不然会怎么样?”
王弱弱蹲在白止的旁边,急声问道。
司马未央也是面色不太好看
“这血钉,是阙神钉,我看过有关这个东西的记载。
这是道门一样极为阴毒的道器,可破万物。
其上有死气浸染,能嗜气血,文气,乃至修士元神。
故而有个说法,便是‘阙神钉出,元神皆无。’
白止如今体内空空荡荡,可能就是因为一身气血,浩然之气都被死气浸染了。
现在,在磨灭他的生机”
刚刚王翦已经疾速跟她们说明白了,苏念心和白止一同从天人门阙出来,按照苏念心的说法就是生死之交。
而苏念心脸上的关切与担忧也不似作假,司马未央心中除了有些酸涩,倒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而王弱弱听着司马未央的话,面色顿时一白。
姬瑶的身子摇摇晃晃,脸上有清泪垂落。
她之前被申洛妃用符篆传送的极远,而待她返回咸阳时,已经寻不到申洛妃的踪迹。
但是感受到自己师傅明芷的气机出现在校场之上,她便立刻向着校场赶来。
谁知道才来,便看到了白止重伤的一幕。
姬瑶如何不知道阙神钉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没有什么法子能救白止哥哥吗?!”
王弱弱有些无力的瘫软在地,轻轻握住白止的右手,低声地呜咽着。
苏念心眼中紫光闪烁,将面具轻轻翻起,从口中吐出了一枚晶莹如玉的圆丸,其上有狐狸虚影踏月而啸。
“我,能用我的妖丹暂时锁住白止体内的死气。
我可以把他带到妖族,问我姑姑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苏念心轻声开口,隐于面具下的脸颊越发苍白。
正欲把妖丹塞入白止的口中,王翦却迅速道
“不用不用,我知道一个方法,能暂时锁住白止体内的死气!”
几个人的目光同时移向了王翦。
王翦硬着头皮,开口道
“之前我无意中获得过一件灵宝,名叫锁生棺。
能够锁住人的生机,想来应该可以压抑死气。”
“锁生棺?!”
姬瑶的目光顿时亮起,她是知道这个东西的。
锁生棺算不得什么道器,但是却比一些灵宝都要珍贵。
而司马未央看向王翦的目光却隐隐有些诡异。
她自然知道锁生棺的,天刑楼中就有一具。
现在申洛妃就躺在锁生棺里呢。
而这玩意是白止从一处道藏之中获得的,王翦那里怎么也有一具?
王弱弱的眼中更是满是怀疑
“哥哥,锁生棺是什么?
你什么时候获得这个东西的?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王翦强行按压自己在衣袍下不断抖动的双腿,面不改色道
“啊,是我前不久在安阳城旁边挖到的,没来得及和你说。
先不说这些,还是先把白止放到锁生棺里为好。”
随即挥了挥手,一具晶莹如玉的小巧玉棺出现在王翦的手中。
“锁生棺,长这样吗?
怎么,和记载的不太一样?”
姬瑶有些疑惑的开口。
司马未央眸子微眯,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白止,轻声道
“这的确是锁生棺,而且品质极高,我见过记载。
不说这些了,先把白止放进去吧,死气都逸散到白止的下身了。”
苏念心眉头紧皱,看着那具小小的玉棺,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古怪。
还没来得及说话,高台陡然巨震,虚空之上,无边道纹与剑气陡然逸散。
白止的身体也消失在她的眼前。
一道怒喝声响起
“王子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五色流光从校场各处升起,盘旋于高空之上,四面八方皆有气血酣然的身影出现。
无边肃杀之气,伴随着恐怖的煞气蒸腾而起。
天寻道人的身形,从高空之上跌落到了校场之中。
身上有剑痕弥漫,还有文气四散。
此时,他怒视着屹立在高空中的两道身影,正是明芷与王子渊。
随后又看了一眼那从四处奔涌而来的身影,瞳孔微缩。
王子渊面色淡然,轻声开口
“天下事,在局外呐喊议论总是无益。
须得躬身入局,才能有改变的希望。
不知这个道理,天寻道长,懂否?”
天寻牙根紧咬,双眉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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