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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境内,上洛之地。
有树木参天,行客寥寥。
此地已距咸阳数百里,顺流东行,即可入武关。
武关扼秦楚之交,据山川之险,同“函谷关”“萧关”“大散关”并称为秦之四塞。
而武关所防,为楚!
后白起领王命,率秦卒,东出武关,连下楚国十五城。
迫得楚王不得不迁都于陈,修养生息,秦此战过后,霸主风范已初现端倪。
月明星稀,清辉垂落于山林之间,有倦鸟轻鸣。
“喂,你刚刚在干嘛?哪个玉佩,谁送你的啊?”
干枯的木柴在火堆中烧的噼里啪啦,传来细碎的声响。
清月有些好奇的看向赢政,此时一身黑衣的嬴政拿着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在轻轻摩挲,稍有些干瘦的脸颊在火光的映衬下泛着微红。
听到清月的话,嬴政微微一愣,迅速放下了玉佩,藏回了自己的衣服下面,轻声回道
“我,我就看看。
这个是我的一位长辈送的”
嬴政嗫嚅着,语气中有些不好意思。
清月撇了撇嘴
“行吧,我就问问”
随即叹了一口气,看向火堆,有些失神
“这次,可能是我拖累你了。”
赢政摇了摇头,开口道
“应当是政拖累了清月道长才是,怎么能说是清月道长你拖累了我呢?”
清月拨弄了一下柴活,低声道
“是我。
他说了,是从六年前就开始找我和师傅了。
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就乘着我师傅不在的时候,想把我掳走。
师傅他之前就和我说了,要我不要乱跑,要听那个李斯的话。
没想到那个李斯把我往你那里一扔,人就不见了!”
清月气鼓鼓的用手中的木杆敲打着燃烧的柴火,亮红色的碎屑轻飞
“早知道我就不听他的了,说不定还拖累不到你。”
赢政沉默了一下,看着梳着双髻的小道姑圆润地脸颊鼓鼓,想了想开口道
“那个人,为什么要找你们这么久呢?”
清月脸上的怒色一滞,神色有些落寞,圆亮的眼睛也有些晦暗,放下了手中的木棍,抱膝而坐。
嬴政这哪里还不知道可能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
“清月道长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不用说了。
那个,我祖君知道了我们的事,肯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清月叹了一口气
“今天我们被他带着飞了一天,这个地方都不知道离咸阳有多远了。
等到救我们的人到了,说不定我们已经到了楚国了。”
嬴政有些奇怪
“楚国?那个掳走我们的,是楚国人?”
清月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口道
“我听到他和我师傅的对话了,他说他是楚墨的首领。
楚墨,就是楚国的一个组织。
而且,也只有楚国的人,才会找我和我师父这么久”
嬴政微微皱眉,轻声道
“清月道长,和楚国有仇?”
清月沉默了一下,轻轻点头,看着火堆
“有仇,很大的仇。
楚国的人,杀了我父王,母后,覆灭了我的国邦”
赢政愣住了,清月扭头,看向嬴政轻哼了一声
“怎么,不相信?
谁还不是个公主来着?”
嬴政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政自然是信的。
刚刚政只是在想,楚国灭的国邦,应该是”
“鲁国”
清月轻声回答,又看向了火堆,有些失神
“我父王是鲁国最后一任君王,鲁倾公。
我娘是鲁国的第一美人,也是鲁国的王后。
我是鲁国的公主,我父王唯一的女儿,姓姬,名阿房( pan)。
那些人想抓我,就是为了彻底绝灭我鲁国的最后血脉。”
赢政抿了抿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倒是清月,扭头看向了嬴政,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
“清月这个名字,是我师傅给我起的道号,说是取清风明月之意。
不过我感觉他就是太懒,随便绉了一个名字。
念在你受到了我的牵连,和我一样落入了坏人的手里。
本公主就准许你叫我一声阿房姐姐。
我也不能这么一只喂喂喂的喊你,干脆叫你小政政怎么样?”
嬴政面色一黑
“不怎么样。
相比于这个叫法,政觉得,喂也听好听的。”
清月挑了挑眉,伸出右手捏向了赢政的脸颊。
嬴政作势欲躲,脸上却还是浮现了一道温润清凉的触觉。
清月笑眯眯的看向嬴政
“小政政,来,唤一声阿房姐姐听听?”
显然忽略了嬴政的抗拒。
嬴政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羞红,打开了清月的右手
“不要!”
清月嬉笑着
“哟,小政政怕羞了?”
嬴政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书上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好!~、”
清月有些脑阔痛
“怎么又来上了。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才多大啊。”
嬴政正色道
“书上说了”
而此时,一道响声从嬴政的腹部传了出来。
嬴政到了嘴边的话骤然咽了下去,本来还挂着微红的小脸霎时通红。
清月嘴角噙着笑意,向四周瞅了瞅,揶揄道
“哎,似乎从哪传来了鸽子叫哎。
你听到了没有?”
赢政嘴角微抽,而从清月的腹部同样传来了一道声响。
空气安静了。
嬴政的声音幽幽响起
“听到了”
清月刷的起身,转身背对着嬴政,跺了跺脚
“那人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们要不直接偷偷溜了算了。”
极为生硬地转了个话题。
嬴政还没来的及点头,从阴暗处传来了一道男声
“你可以试试。”
楚休的身形从黑暗中浮现,手上拎着两条活蹦乱跳,蹬着腿的野兔。
目光阴翳的看向清月。
清月脸上的神色僵住了,迅速极为从心的尴尬笑道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我怕黑。
这大晚上的,怎么可能带着个孩子一起走嘛。”
“哦”
楚休轻应了一声,一抹刀光划过。
血光乍现。
本来还活蹦乱跳的两只野兔腿蹬的笔直。
“我也就是这么随手一刀。”
楚休的声音木然响起,走过了清月身旁。
他是在恐吓我吧?
没错,他肯定是在恐吓我!
清月扭身。
“你!”
楚休随手给野兔开膛破肚,看了过去。
清月撇了撇嘴,迅速道
“你为什么要杀兔兔?!兔兔那么可爱!”
楚休愣了愣,冷笑了一声,野兔血花四溅。
嬴政默然。
这人,好像是有什么大病。
“真香”
清月眯着眼,对这手中烤的焦黄的野兔腿,一口咬了下去,油脂四溢。
一边的嬴政看了一眼清月一脸满足的模样,也将目光转向了手中的兔子肉。
咬了一口,眉头微皱。
没什么味道,没有白止老师的烤鱼好吃。
但也是迅速的吞咽了起来。
坐在火堆旁的楚休看着两个人大快朵颐,阴翳的眼中浮现了一丝温润。
但是眼神却都是落在了清月的身上。
“喂,你不吃吗?”
清月注意到了楚休的目光,抬起头,正对上楚休冰冷的眸子。
心中一颤,感觉自己不该多嘴。
楚休摇了摇头,却是有些嫌弃道
“你母亲真的是鲁国的那位第一美人?
你怎得一点都不像你娘?”
清月轻哼了一声,嘴唇油光泛亮
“师傅说了,人心隔肚皮,我才不信你的话。”
继续对着手中的兔子肉一通乱啃。
嬴政眨巴了下眼睛,人心隔肚皮,是这个意思吗?
楚休摇了摇头,闭目调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一闪即逝。
过了半晌,清月放下了手中的骨架,揉着小肚子,看向楚休道
“喂,你为什么不杀我们?
是想带我们去哪里吗?”
楚休缓缓睁眼,看着清月
“吃饱喝足就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清月撇了撇嘴,看向了同样吃的小肚子圆滚滚的嬴政开口道
“你困吗?”
嬴政摇了摇头,今天他们被裹挟着一路飞驰,并不累,况且此时才吃过。
“那我们下棋怎么样?”
清月眨巴了一下眼睛,迅速开口。
嬴政迟疑了一下
“下棋?我不会啊。
而且,这里?”
没有棋盘没有棋子,怎么下棋。
清月拍了拍手,笑道
“没事,下棋很简单的,我教你。”
随即清月瞅向了一边的楚休,可怜兮兮道
“喂,大坏,大哥哥。
我们才吃饱,睡不着。
你能不能把我的乾坤袋还给我,我里面有棋子。”
楚休眉头微皱,看向了清月。
“拜托拜托,我就拿一下棋具,然后我就还给你。
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就答应一下我吧?”
清月双手合十,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祈求道。
楚休沉默了,手中出现了一个小布袋
“到我这里来拿,不许拿其他东西。”
清月眼中顿时满是惊喜洋溢,迅速起身来到了楚休的旁边。
“谢谢大哥哥,大哥哥最好了!
我保证其他什么都不拿,你放心!”
清月满脸讨好的笑意,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了布袋,拿到了一个小木盒。
楚休双眼微眯,看着清月打开木盒,
木盒里是一页画着奇怪模样纹路的布帛,两颗骰子,还有两小盒模样奇怪的小木块。
楚休眉头微皱
“这是,棋?”
清月连连点头
“对啊对啊,这是飞行棋,和围棋不一样的。
这是蒙家姐姐送我的,可好玩了。”
楚休细细打量了一下几样物品,没发现什么古怪之后,随意的挥了挥手。
清月转身,端着盒子来到了嬴政的身边,心中暗舒了一口气。
果然,和她猜的差不多。
虽然挺没面子的,但是能看出这个人似乎对她并没有很强的杀心。
清月也非常自然大方的进入了委曲求全的状态。
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楚休
“大哥哥,我能不能再拿”
楚休睁眼,双眼微眯,有寒光闪烁。
清月的话噎在了嘴边,咧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
“大哥哥晚安。”
嬴政则是看着清月手中的木盒,有些疑惑
“飞行棋?这是什么?政从没有听说过。”
清月摊开了布帛,把骰子放在手里晃荡了几下,摊开了布帛,指了指四个角,微笑道
“哎呀,很简单的,这是别人教我的。
现在我们每个人有四个子,骰子扔到了六才能把棋子放在棋盘上。
继续扔骰子,棋子就按照骰子的点数前进,谁率先棋子都走到了终点就算赢。”
清月示范性的开始了,扔了一下骰子,是一。
随即看向赢柱道
“到你了。”
赢柱有点蒙。
这,真的是棋?
闭目养神的楚休微微睁开眼睛,眼中是肉眼可见的鄙夷。
就这?
无聊。
嬴政此时也拿起骰子扔了一下。
“六”
未及片刻,清月已经开始挠头了。
满脸狐疑的看着嬴政。
嬴政已经把把都摇了一个六,四枚棋子都要走到终点了。
但是自己却把把扔了个一,家门都没出去。
这是怎么个情况。
背也不是这么背的吧。
心态有点崩的清月眼看嬴政又摇了一个六,随手将骰子拿在了手里,扔了一下。
“一”
清月面无表情的看向嬴政。
“你转个身。”
嬴政扭头,清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骰子翻成了六。
嬴政转回身,看了一眼点数,又看了一眼清月。
小道姑的双髻被她挠的有些散乱,看向嬴政,理直气壮道
“我摇的就是六!”
不知道为什么,在嬴政的注视下,清月竟然有一点点心虚。
声音从理直气壮也越变越小
“你用那么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干嘛?你又没看到。
而且,你都摇了那么多六了,我就不能也摇一个啊?
小气鬼”
微眯着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楚休,视线投注在嬴政的身上。
果然,这个孩子的气运,有问题。
这是,天赐,还是秦王的手笔?
夜晚的山林,风声呜咽,树叶沙沙作响。
已经玩了好几局的嬴政,犹豫的看了一眼小道姑,轻声道
“清月道长,还玩吗?”
“玩!
我就不信我还不能亲手摇出一个六来!”
面色一片木然的小道姑,咬牙切齿。
似是想起了什么,偷偷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楚休。
楚休的呼吸声极为平缓,似乎已经睡着了。
清月试探性的扔了一颗石子,楚休没有任何反应。
“来!”
清月的眼中闪过一抹窃喜,向着嬴政招手。
赢政瞪着眼睛,看着清月,欲言又止。
“愣着干嘛,跟我来。”
清月缓缓起身,没走出几步。
“去哪里啊?”
“当然是带你“
清月愣住了,扭头,看向嬴政,神色肃穆
”带你去走走,健胃消食啊,难道是带你跑路吗?!
这大晚上的。
睡前要多运动!”
楚休缓缓睁开了眼睛,慢悠悠道
“把你手上的布帛交出来吧。”
第二日,楚休裹挟着清月与嬴政,看向不远处的一座雄关,眉头微皱,缓缓下落。
离他的落点不远处,有一座野店,其内人声寥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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