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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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虎毒不食子，耕四郎也没用雷利那么暴力的修炼方式，当然，虽然温和，却也让修摔的浑身酸痛。

耕四郎让村上和井野准备了一座离地两米左右，长十米左右的独木桥，修需要蒙着眼睛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期间，小学徒们会用沙包攻击她的上半身，修只要能躲开所有的沙包并走完全程，训练就算完成，至于为什么不让村上和井野扔沙包？自然是看出了他们扔也不会用力。

失去视力，平衡感和距离感都会产生误差，就算在平地上，失去视力，人走直线都很困难，更别说是在一根独木桥上，修每一步都几乎是蹭着独木桥前进，而双臂则是尽量张开保持平衡，光想想，都觉得自己肯定很笨拙，更别说蹭不出几步就被孩子们砸的失去平衡，掉下平衡木的狼狈。

而且她还无法生气，因为每次她掉下来，孩子们都会给她鼓起加油，他们是真心在帮助自己修训练。

虽然孩子们并不会嘲笑修的狼狈，她自己却越来越觉得烦躁，总觉得自己很屈辱，又无处发泄，终于，再又一次摔落以后，修用力捶打着地面，嘶喊着“可恶啊！可恶啊！”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染湿了眼前的黑布。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黑布被人解开，修抬起头，耕四郎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眼前，修低下头，抱着双腿，额头紧贴着膝盖，满腹的怨恨化成了羞愧，是她主动要求修炼见闻色霸气，却表现得这么不堪。

看到修的情绪慢慢恢复了稳定，耕四郎也盘腿坐了下来，“修，其实我一直很担心你”

修抬起头看着耕四郎，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我不知道你之前的遭遇，但自从修炼剑道后，你从未遇到过任何挫折，甚至可能困扰别人一生的难题，在你的天赋面前也不值一提……”

“但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你的强大，你的骄傲，都和古伊娜那么相似……”

说到这，耕四郎突然止住不语，转而说道，“如果让你的心被眼前的强大和骄傲所遮蔽，那么不管你的天赋有多高，你的成就也将只限于此，剑士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希望今天的遭遇，能成为你继续变强的动力。”

修听完，深深吸了口气，擦干眼泪，站起来深深地向耕四郎鞠了一躬，“感谢师傅的教诲！”

耕四郎笑着点点头，“那么我们也回去吃饭吧，不过你可记得要向孩子们道个歉哦，刚才你可吓到他们了。”

“嗯！”

当修回到道馆的时候，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等耕四郎回来开饭的孩子们都停止了话语，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躲闪和愧疚，有种做错事的羞愧，她明白了，自己的脆弱让他们产生了自己被欺负了的感觉，于是她大声说道，“下午的训练就拜托各位了，还请大家多多指教！”话音刚落，安静的道馆又热闹了起来

“你看，我就说大姐姐那么强，才不会输给这种训练的！”

“胡说，你刚才明明还说索隆大哥更强到！”

“那，那不一样！”

“吸……溜~”

下午的训练和上午并没有什么区别，修还是一次次掉下独木桥，但她不再心怀怨气，而是能够静下心来感受沙包飞来的破空声，感受脚下独木桥延伸的方向和宽度，虽然没有觉醒见闻色霸气，但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周围的变化更加敏锐了。

就这样，修每天都能感知到自己的进步，从掉下独木桥却摔倒在地，变成能稳稳站住，从会被所有沙包砸中，变成能偶尔躲避几个，从慢慢蹭着独木桥前进，变成能迈着小步缓慢前行……

几天后，当修再一次站在独木桥一头的时候，站在桥两侧的孩子们却有了奇怪的感觉

“大姐姐的动作好像不一样了……”

“对啊，大姐姐的手都不张开了，而且感觉站的好稳啊！”

“大姐姐变得好像和师傅一样了。”

“吸……”

当修向前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孩子们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手中的沙包砸了过去，结果所有沙包都被修用双手击落，没有一个打中她，身体更是没有一丝失去平衡的晃动，然后，慢慢走完了独木桥，自信，从容。

跳下独木桥，修摘掉眼罩，高举双手欢呼道，“大伙们，我成功啦！哈哈哈哈哈！”

孩子们的表情也慢慢从震惊变成了开心，一边把修围在中间，一边开心地喊道

“大姐姐做到了！大姐姐真的做到了！”

“太棒了！大姐姐成功啦！”

耕四郎微笑着看着和孩子们闹成一团的修，心中却有一丝落寞，就连这个都完成了，修应该也快离开了吧。

中午，为了感谢孩子们的帮忙，修专门去村子的饭店，买光了里面的果汁和点心，给孩子们举办了一次宴会，耕四郎没有阻止，只是叮嘱大家不要吃坏肚子。

这时一只新闻鸟飞过，扔下一份报纸，耕四郎拿起看了一会，感叹道，“大海上又要乱起来了。”

修凑上去好奇地看了一眼，内容赫然是白胡子二番队队长艾斯被捕，将在海军本部执行死刑。

夜里，修在耕四郎的房间里和他相对而坐，耕四郎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问道，“决定了吗？”

“嗯，这是难得一见的大战，我想去看看。”修认真的点点头，“如果错过，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这是一场战争，虽然最终决定结果的还是那些顶尖战力，但终究不是普通的一场决斗。”

“师傅，不论是战争，还是顶尖对决，都是我这一生从未见过的，虽然我不知道能给我带来多少收获，可我觉得我一定会有收获的！”

“修，战场之上，一不小心，会死的……”

死亡吗……

修有些沉默，她想到了动漫里在顶上战争中殒命的白胡子和艾斯，还有那许许多多的没有名字甚至没有镜头的海军和海贼，只要去就可能会死，这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死亡离他仿佛触手可及，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呼喊，想去！想去！……

“师傅！我的内心告诉我，我想去！百死不悔！”

耕四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修的眼睛，而修的眼神也没有丝毫躲闪，坦荡的和他对视。

然后耕四郎欣慰的笑了，“修，你已经有了一颗剑士之心，决定好什么时候出发了吗？”

“越快越好。”说完修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我也没去过伟大航路，也不知道明天出发能不能赶上……”

耕四郎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这样吧，明天我找艘船送你去罗格镇，至于你能不能赶上，就看天意了。”

修乖巧地点点头，也知道这种突然做出的决定，如果能自己搞定倒还没什么，结果却还要麻烦耕四郎，难免会让他有些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