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兰若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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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不大，附近很是荒凉，距离上一处村落有个四五里路，再往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郑东好奇的问道，“这庙怎么盖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人们来上香拜佛都不方便。”

“这你都不知道吗？越是偏远的小庙，越是灵验啊！”

“还有这种说法？”郑东斜着眼睛望着回话的李守一。

狄仁杰却哈哈一笑，“古人云，宁挨十座坟，不靠一间庙。这寺庙周围聚集着远近的阴灵煞气，况且人们前来拜佛许愿，总会有些幽怨之气，如果在这种地方住久了，对人的影响极为恶劣。因此，一般寺庙周围都没有人家居住。”

“原来是这样”郑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李守一也是一脸的尴尬。

不多时，四人已经接近庙门了。

门头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大字，“兰若寺”

郑东猛然倒退一步，李守一一只手撑住其后背才没让他摔倒。

“你怎么了？”

“呃”郑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电影里的鬼寺，现在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知道是何缘故。难道在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是取之于现实？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进了寺庙，庙中果然没有前来礼佛的香客，左右两廊下已经有些许杂草钻出石缝，廊柱上的红漆也有些斑驳。

进了寺门，没有影壁不说，院子正中的香炉中，香灰已经成了固态的石头。

正对面的大殿，上面也没有挂匾，殿名自然是无从得知。

狄仁杰一马当先，几步跨进了正殿，殿内佛像完好，左右香烛闪着火光，地上的坐垫摆的整齐，也没见有灰尘覆盖其上，和殿外院中的景象截然不同。

狄仁杰带头朝端坐在上方的佛像躬身作揖，三人也都学的有模有样。

正待往两边走，殿后忽然转出两个和尚。

一个年纪稍大，另一个像是新剃发的弟子一样跟在后面，头顶还有丝丝血迹。

年纪较大的和尚身披袈裟，双手合十礼敬三宝，“不知几位施主光临敝寺有何贵干？”

“这话让你问的！”李守一高声叫道，“来庙里除了烧香还能干什么？难不成是来打尖住店的吗？”

那老和尚也不生气，倒是身后的小和尚的脸色有些难看，合十的双手都要散开了。

郑东都看在眼里，狄仁杰伸手把李守一拦在身后，上前抱拳道，“大师莫怪，我这下人欠管教，说话口无遮拦，还请大师见谅。”

说完，狄仁杰又抱拳作揖。

“无妨无妨。只是我这破庙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上过香了。”

听到老和尚说这话，狄仁杰的笑容停顿了一下，和身边的郑东偷偷交换了下眼神，旋即又笑着夸这屋内的陈设很是整洁干净。

老和尚笑着解释，“贫僧与寺内众弟子诚心礼佛，即使没有香客前来，我们也不能让佛祖蒙羞。”

狄仁杰顺势夸赞了一番，然后便往殿中踱步。

老和尚立刻迎上来，“施主，敝寺已多日未曾来过香客，故而没有什么准备，还请施主随贫僧到外殿。”

郑东暗道，“寺庙接待香客还需要准备什么吗？这老和尚这样做，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这破庙确实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突然蹦出个聂小倩来。”

几人跟着老和尚来到偏殿，狄仁杰随口问了问当地的风土人情，又问了问近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

李守一见狄仁杰已经把老和尚给拖住，于是捂着肚子哼唧哼唧的走到前面，抬眼问那老和尚，“不知贵寺的东青之所在何处？”

老和尚吩咐小和尚带着李守一前往，小和尚点点头，说了句“施主，请跟我来”就转身出去了。

转过偏殿，出了院墙。小和尚实在忍受不了李守一这短短几步路连放十几个屁，朝着墙外的一处茅厕随手一指，就捂着鼻子回去了。

李守一心中暗笑，嘴上说了句多谢，临了又朝着小和尚回去的方向“噗”了一声，转而朝墙外去了。

估摸着小和尚回去了，李守一几个翻身，跳到了正殿后面。

贴着墙悄咪咪的来到一个院子外面，巡视了一圈，找到一个比较高的房顶，跳了上去。

刚上房顶时，就听见院中隐隐约约有不少人说话。

等李守一挪到能看得见的地方，才发现小小的院子里，竟然有几十号人在那里或坐或站。

看装束，有一小部分正是这几日在扬州城内往来冲撞的扬州衙役；其余人，穿着与常人无异，显然不是什么和尚。

衙役们和那些人似乎很熟悉，也没有发现他们中谁是头头，叽叽喳喳的却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李守一屏气凝神，勉强听到了什么“许愿”，“古井”之类的，眼看出来也好一会儿了，为了不引起怀疑，李守一便顺着原路返回了偏殿。

不顾小和尚鄙视的眼神，李守一朝狄仁杰微微点头。

后者会意，又和老和尚聊了些有的没的，便告辞离开了。

几人出了兰若寺，郑东顿时觉得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似乎寺庙里有什么东西隔绝了太阳的热辐射一样。

没走多远，李守一抄起水袋边喝水边呜哇呜哇的告诉三人，后面有人跟踪。

这下，任谁都知道这个寺庙有大问题了。

于是四人信马由缰，不紧不慢的往扬州城而去，搞得四人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从其他地方前往扬州的客商了，路过兰若寺只不过是碰巧而已。

差不多快进城时，李守一告诉众人，尾巴已经甩掉了。

到了客栈，李守一把自己在正殿后院的所见所闻告诉狄仁杰和郑东。

两人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许愿”和“古井”是什么意思。

倒是一旁的谢瑜趴在郑东的耳边偷偷说了句什么，让郑东也突然醒悟过来。

李守一正要发问，却被狄仁杰拦住。

郑东理了理思绪，把自己对于这两条线索想到的东西全给说了出来。

“李兄听到的‘许愿’，其实并不是‘许愿’，而是‘徐园’，也就是英国公在扬州的别院，这徐园也是几年前徐敬业谋反时的根据地。”

“当时，家师就曾经随唐之奇等人前往徐园与徐敬业等人聚首。而李兄所听到的‘古井’一词，据我推断，在徐园中的某个地方，应该有一口古井，里面藏着让人意想不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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