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造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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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东本以为很快就能看到那张和户部签订的租地的条约，可是等了两天也没有等到任何消息，但郑东又不想再进京去找武则天，毕竟他确实对那些官场的权谋有些害怕了。

虽然郑东有着后世的记忆和能力，但对于官场的学问，他是一点儿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经验了。论聪明才智，奇技淫巧，郑东自以为眼下没人能比得上他超越前年的眼光，但要输论起升职什么的，郑东怕是连七品官都比不过。

想起武则天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一言九鼎之类的话，郑东就来气，明明谈好了价钱，也划定了地方，到头来却反悔了，还说什么赏赐，真是气死了。

郑东举起手中的杯子，正要摔下去，却又舍不得，毕竟也是自己特意命人特意从越州窑买来的青瓷，贵着呢。

蔡小刀突然进来，撞见了这一幕，郑东示意蔡小刀先别说话，放下杯子，把蔡小刀拉过来就是一顿锤。

蔡小刀知道，自家爵爷肯定是又在那里受气了，这是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才打人的。已经习惯了，爵爷细胳膊细腿的，打人就跟挠痒痒一样，根本没什么感觉。

打了一二十下，郑东有些累了，蔡小刀也叫的差不多了，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被打的地方，这才一边吸气一边说道，“爵爷，京城里来消息说，狄大人回来了。”

“哦？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小的也是刚刚听说，这就来禀报爵爷了。”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狄仁杰回来，就说明江南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郑东想起之前武则天说，自己在扬州随同狄仁杰调查大案的功劳，要等到狄仁杰回来之后一起算，现在狄仁杰回来了，估计要不了两天，自己就又要进宫了，到时候就有机会问问租地的事情了。

想到这，郑东就释然了，开开心心的去学校给学生们上课。

眼看快到中秋节了，郑东提前问过留校的几名学生是否需要回家与家人们团圆，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他们一致表示，郑先生的科学实验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今天，郑东决定让他们自己动手，利用光学折射的原理，做出一条彩虹出来。

一听这句话，九个学生都跟疯了一样，张说立刻站出来说道，“先生，《诗经》里说，螮蝀在东，莫之敢指，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彩虹乃是阴阳之气失调的产物，是上天在示警，连用手去指都不可以，先生怎么能造出彩虹呢？”

苏颋也接茬说道，“不对，后汉刘熙在《释名》中记载虹，攻也，纯阳攻阴气也。又曰蝃蝀，其见每于日在西而见于东，啜饮东方之水气也。这说明彩虹乃是一种代表着祥瑞的神兽。”

紧接着，其他几个人也都参与了进来，一个个引经据典，你来我往，似乎都很有道理的样子，他们中说的很多东西，郑东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解释了。

半晌，郑东拍了拍讲桌，“肃静！都不要吵了，你们说的这些，都是从书上看的，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有那一件事是你们自己亲眼见到并且体验过的？”

教室里没人吭声了。

“科学，讲究的是证据，任何道理都需要用实验区证明，你们在这里说来说去的，没有一个人真正动手去做，是福是祸，如何得知？”

见众人默然不语，郑东又接着吩咐道，“接下来，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要提问，有什么不懂的，想知道的，等一切都结束了再说。”

众人齐声称是，郑东便让他们分别去找竹管，水桶等物什，还专门派出去四个人去挑水。

等一切准备停当，郑东让学生们把东西都搬到大院子里来，面对着八月的太阳，把水拎到大概六尺高的地方，再把竹管的一端插在水桶靠近底部的地方，这里的水压最大，可以将水喷的更高。

一切准备就绪，郑东下令让杜阳成爬上第一层的桌子，等待放水的命令。

调整好角度，郑东一声令下，水顺着竹管喷射出去，在众人面前划出一道弧线。

由于郑东事先要求杜阳成在压住出水口，因此喷射出来的水流就成了雾状，更容易出现彩虹。

果然，在水喷射到天空的一瞬间，站在一旁的学生们就发现了彩虹。

“出现了出现了！”

“真的造出了彩虹！”

“诶，你别用手指，不吉利的！”

张说一边惊讶于人造彩虹的惊奇，一边还劝其他人不要因为过于激动而犯下忌讳。

由于学生们的几哇乱叫，远处施工的泥瓦匠们也都停下了手里活计，看着院子里的彩虹怔怔出神。

一个声音出现在郑东的背后，“郑爵爷真神人也，居然能造出彩虹这种神物来，在下佩服之至。”

转身一看，原来是杨炯。

这还没到开学的时候，学校里还没有学生需要上杨炯的课，怎么他现在就来了。

“杨先生，怎么来这么早，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佳节了，怎么不在家过了节再过来？”

“在下收了爵爷的钱，心中有愧，如果一直待在家里，就显得杨某有些不知好歹了。”

“杨先生说的哪里话，那是学校给您发的，也是您应得的，将来学校还要仰仗你们这些学问大家呢。”

“爵爷说笑了，有爵爷这样的天才在学校里，杨某岂敢称什么大家。今日人造彩虹一事，想必不日就会传遍京城，爵爷一个神人子弟的称号是跑不了了。”

“杨先生说笑了，这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自然现象，哪能牵扯到什么神人子弟。”

说着，水桶里的水位线太低，不能再喷的那么远了，彩虹的颜色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深了，渐渐地，随着水的流尽，彩虹也随之消失。

众人不免一阵叹息。

郑东上前说道，“你们为何唉声叹气？”

“先生，彩虹不见了！”

“你们能说出这句话，那就说明我今天的这节课算是白上了。”

“先生，您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并不是想告诉你们什么，而是在教你们怎么做。”郑东走到一个高些的地方，提高了音量，“现在我把之前在教室里没有说完的话告诉你们，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你们亲眼见到了彩虹，杜阳成亲手制造了彩虹，但你们有见到什么灾祸吗？有见到什么神兽出现吗？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之前听说的关于彩虹的各种说法，都是错的！”

九名学生茫然的点了点头，卓勇最先问道，“那先生，您是说书上写的和别人说的都是错的吗？”

郑东一拍额头，几乎要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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