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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京都外城,富润楼。
楼内的宾客期待了半天,也不见四楼的老板作出回应。
那对联到底是过没过,多少给个答复啊!
虽然众人都觉得不可能过,但是在没得到确切的答复,众人都没有言语,谁都怕打脸。
富润楼三楼也是类似如二楼一般的雅间,但是内饰和装扮就要比二楼高档的不止一个度,更加奢华和隐秘,因为能坐上富润楼三楼的客人,无不是当朝勋贵或者富润楼主人的贵客,都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万一撞见,因为政见不同起些摩擦,对富润楼来说都是不好的。
这时三楼的静兰轩中,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对坐饮茶。
一人鹤发童颜,虽然头发花白,但是依旧难掩其眼中内敛的光芒,一看就是位修习儒家浩然气的大儒,如果秦奉此时在旁,一定能认出此人,就是昨天在检察院对他用出言出法随的儒家学宫祭酒,崔祭酒,实打实的儒家四品大儒境的修行者。
儒家做为修行世界默认的龙头老大,修习的是浩然气,也就是所谓的人间正气,自五千年前儒家孔圣人亲自创立的修行流派,是人族独有的修行体系,亦分九品,分别是九品养气境,八品浩然气境,七品知行境,六品贤人,五品君子,四品大儒,至于儒家的上三品则是与人族气运息息相关,鲜少有人能越过超凡三境,但是每一个越过三境的读书人,无不是千古圣贤,青史留名的伟人。
而另一人虽然衣着素袍,但是眉宇中带着挥不尽的威严,一看就是在朝堂中旧居上位的达官显贵。
崔祭酒品了一口身前的苦茶,轻声说道:“章霖,你说今日送上四楼的对联,能否替下你当初所写的对联?”言语中带着一丝调笑,一看就是故意的,老友之间的玩笑。
老者也没理会崔祭酒的嘲讽,无奈的说道:“月岚这丫头,不就是气我当初没经过她的授意,给她新开的酒楼,写的那副对联嘛!立楼这么些年,还立着这个规矩,就想找到一个写的好的,把我这个当爹的对联给比下去。”
“哈哈,我这个小侄女还真是有志气。”崔祭酒毫不顾忌老朋友的无奈,笑了出来。
随后又说道:“但是放眼整个大秦,能将你姚章霖对联比下去的人,可真是屈指可数。”
“崔祭酒说笑了,论学问前有你们儒家学宫,后有国子监的读书人,哪里都不是我这个老家伙逞能的时代了,无非是诸位给姚某一丝薄面,不让我太出丑了罢了。”老者赶紧拱手,不敢愧领这个赞誉。
“章霖太谦虚了,三十年前京都谁不知道你姚大才子的风姿,风流才子诗对无双,怎么?这三十年的官场生涯让你不复初心了?”崔祭酒挥了下手,玩笑的看着姚章霖。
提到官场,老者苦涩的饮了一杯茶,说道“姚某做官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初心当然在,只是有些时候难挽时代的步伐啊。”
“章霖说的是刺杀案?你觉得其中另有隐秘?”崔祭酒当然知道此次自己这个老友邀自己出来的想法,想要从儒家学宫这边了解刺杀案的隐秘。
“没错,崔先生,你我三十年前同入京,为的都是天下苍生,只是你入学宫,我入朝堂而已,如今姚某觉得陛下回京,各方局势拨云诡谲,这京都要乱啊!天下刚休养生息不久,不能再乱了,所以我想看看能否帮上一些忙。”姚章霖站起身来,一脸恳求,可以看出这是一名真的为民,为天下的好官。
崔祭酒沉思一阵,看着老友坚定的眼神,只好说道:“章霖今日我跟你说的,你切记不可外传,陛下此次南征大胜,看似是我大秦即始皇帝后,又一强大的时期,但是实则陛下身体积疾久矣,即使有儒家和天宗的续命之法,恐也没有几年的阳寿了,所以此次京都刺杀一案,牵扯甚大,我们只能寄希望与检察院陈公和长公主了。”说完一阵叹息。
姚章霖一屁股坐回做为上,半晌无声。
“希望我大秦能安然度过此劫。”沉默半响的姚章霖仿佛用尽全部力气,从口中吐出这句话。
这时只见四楼传出一声金鸣,婢女晚秋站在四楼的主台,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富润楼间响起:“楼主说感谢吉雅阁秦公子,为我富润楼更换名对,三天后富润楼将举行换对仪式,届时酒水半价,也希望诸位赏脸。”
说完婢女晚秋就走下四楼,手上拿着自己小姐的信物,去吉雅阁交给秦奉。
富润楼先是沉寂一刻,瞬间人声鼎沸。
“什么!不可能!富润楼的对联被换了!假的吧!”有人在哪质疑,毕竟富润楼立楼这么多年,来此的文人墨客数不胜数,都没说过换下对联,今天就这么平平常常的日子,突然就说换下来了,大家多少难以接受。
当然也有洒脱的,对着吉雅阁喊道:“不知那位才子,换下了这富润楼的对联,可否出来让小弟一睹真容。“
甚至还有不服的:“不知秦公子对联可否示人,张某今年也曾为富润楼提过笔,未能入楼主的眼,张某无话可说,但是即有能入楼主眼的,也该让我们大家瞻仰瞻仰吧。”看样子很是不满当初富润楼没把自己的对联换上去的事。
就连富润楼的工作人员都震惊的忘记手里的活计,一楼请弹古筝的青衣女也停下了,好奇的望着二楼吉雅阁。
三楼的崔祭酒和姚章霖也是互相的对望一眼,满满的不可思议,心想我俩二人刚才才聊到这副对联,如今没到一刻就给我换下来。
崔祭酒和姚章霖最先想到的是姚月岚知道他俩在三楼品茶,故意气气自己父亲,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如果真是随便一个对联,换上去对富润楼也是侮辱,甚至可能口碑一落直下。
两人眼里也带着满满的好奇与疑惑,莫非真的有人写出能代替姚章霖的对联,虽然这副对联只是姚章霖早年间的作品,但是也绝不是一些无名之辈能随意比下去的,无论意境、对仗还是内容。
要知道这位坐在崔祭酒身前的老者可不是一般人,不然也不会被儒家学宫的祭酒如此尊重,如此信任,他是前朝金科状元,如今永乐朝六部之一,工部的现任尚书,做为前朝元老,即使是如今永乐帝对其也是无比尊敬,如今满朝文武大部分都分有党派,但是这位姚尚书可是自前朝起,就独身一人,从不涉及党派之争,一心为国为民,所以满朝文武、勋贵宗亲都对他礼让三分。
崔祭酒大笑一声:“章霖,没想到你我刚吹嘘完,就有人来打脸了,我倒要看看是我儒家学宫的弟子,还是朝堂之上的清贵来撅了你这老尚书的面子,以及那副对联到底怎样。”
姚章霖没有在意老友的奚落,也轻笑了一声:“有劳崔祭酒了,老夫也有些好奇,这位小友到底写的是什么,让我家那丫头换下了我的对联。”
崔祭酒一挥衣袖,瞬间从衣袖中闪出一道气息,虚无缥缈却又无比真实,这就是儒家的浩然气,浩然气在两人面前的茶摊凝聚成一个圆弧,类似小镜。
随后又使出儒家那逆天的能力,言出法随,对着浩然气说了句:“镜内既是富润楼。”
只见浩然气凝聚成的小镜中出现了富润楼楼内的全貌,崔祭酒只要调动浩然气,就可以看到整个富润楼的不同地方,清晰无比。
崔祭酒心念一动,小镜内的情景就从一楼众人无比震惊的姿态,转移到二楼的吉雅阁内。
只见婢女晚秋带着香囊,轻轻的扣了扣门扉,对着里面说道:“秦公子。”
秦奉和赵灵儿也没缓过来,毕竟秦奉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真的成了,至于赵灵儿更是没相信秦奉。
这时赵灵儿玉手轻轻的拍了拍秦奉,有些结巴的说道“想不到,秦奉你这么厉害!轻松做的一副对子,就把整个富润楼闹得天翻地覆,早说嘛,我还挺担心的,想不到你这么胸有成竹。”
秦奉自己也没有想到整个富润楼能反响这么强列。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了句:“也不是很轻松。“
随后有对门外的婢女说道:“进来吧。”
婢女晚秋躬身进来,说道:“秦公子,我家楼主说这幅对子做的意境深远,对仗工整,内容也让人神往,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对,愿三日后换下大门对联,届时楼主相邀秦公子四楼一叙,瞻仰一番,这是楼主的信物,也是日后秦公子来我富润楼每月酒菜减免的依据。”
秦奉伸手接下香囊,只见香囊粉色打底,上绣一朵不知名的花朵,还带着淡淡的幽香,摸了一下,香囊内应该是一个木制的小令牌。
“好。”秦奉绝得对方也不会有什么坏的企图,而且免酒菜钱这么好的事还不答应。
“刚才婢女言语多有欠妥,晚秋在这给秦公子赔罪。”见秦奉答应下来,晚秋有施了一个万福,算是对刚才对秦奉轻视的道歉。
顺便有仰头看了一下秦奉,看看这个男子到底有什么特殊能做出让小姐都如此震惊的对联。
“无妨。“秦奉自然不会和晚秋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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