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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斟酌已拿定主意,于是试探问道,“石公子,今日正好我出门来也没别的事,铺子后院有我一间专门研究胭脂的工房,不如公子亲看我制作一遍吧?那制作过程若只是写在纸上的,以公子聪明虽然做出来肯定不是难事,只是未免要走些弯路,再说腊月文采有限,也怕写的不明白,平白误了公子的时间。”
面前的妇人极会说话,很会为他人着想,只是不知为何她这么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讨好的结交,反而令石云清有些不舒服。
她想到了会稽名妓紫月姑娘说过的话,“嫁了错的男人,女人会懂事的让人心疼。”
虽然自己没有心疼,紫月也未必说的对,可是面前这女人却很符合这句话。
似乎从认识她到现在,就没见她真的从心里笑过,举止有度的过了头带着十成的谨慎和小心翼翼,那双明亮聪慧的眼睛里总带着些疲累和厚重的防备心。
“我今日正好也得闲,那就麻烦邢夫人了。”石云清又回头交代身边仆人几句,这才随腊月去后院了。
几个伙计把里面收拾了下,腊月问高掌柜取了各色花朵、蚕丝片、细纱布等材料,回头指着案头的笔墨笑道,“石公子不如自己看着写吧,您看的哪里不明白的就问我。”
石云清笑答“好。”看着这女人忙碌着,一边口中不停的讲述着,“我自用的那一种胭脂里面加了栀子花,胭脂花,还有白牡丹和白芍药的花蕊,一般都不放白色的花,只是我爱白牡丹这种花的暗香,所以自己琢磨着加了点,纯是个人喜欢,其实认真说起来,加了白牡丹芍药并不好,胭脂定要颜色上好的红色花朵才能出鲜艳的色泽,白色加进去,颜色就浅淡了,石公子到时候自己斟酌着增减就是。”
石云清提笔写着,看她挽起袖子扎束了头发,发间竟然簪着一支自己首饰铺子里的石榴花金扁簪,正把各色花朵投进青石对臼里轻轻捣着。突然道,“若是取香,白茉莉应该味道更浓郁,况且茉莉本身就能消目肿痛,用着岂不是更好?还有,邢夫人的簪子真不错。”
“这个啊,是婆婆送我的。”腊月摸了摸簪子也没在意,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主要是喜欢白牡丹才加了些进来,反正自己用的,只图个自个儿高兴,公子这么一说,我觉得有道理,只是这次是做给你的样品,明天我再来放着茉莉试试做一批出来。”
“不用,现在就放好了,说不定我们能一起研究出来一种新品种来。”
“这……”腊月有些心动,她本就是个爱尝试的人,尤其又是自己最爱研究的胭脂这项,“这好吗?万一做坏了,要耽搁你时间。”
石云清一挑眉,“我这人,闲还是忙,到还能做得自己的主,一日做不出来,那就两日,若是十日八日还不够用,那石某就这辈子研究这东西也使得。”
听他玩笑,腊月也轻笑出声,一边唤人端些新鲜茉莉花进来,摘去花梗添了些进去一起舂捣。
见她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石云清忽道,“方才我看院子里有那种大对臼,还是吊着绳子木杆的,用起来更省力省时,怎么不用那个?”
“这个呀,”腊月看了看对臼里的花泥,头也不曾抬的,“我试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捣出来总不如小对臼做出来的味道好,”她自嘲一笑,“也说不定是我想的多了。”
石云清听完在纸上迅速记下,看她捣了三四竹匾的花,才出了一小瓯花泥,伸手抓起旁边架子上的巾帕递给她,忍不住叹道,“这才第一道工序已经如此累人,果然什么行当想要做好都不容易啊。”
腊月道个谢接过蘸了蘸额头,累的脸红扑扑的,眼睛却越发明亮,“石公子这话说的有理,一般这捣花泥都是男伙计们做的,可真是个体力活,而且一次的分量一定要一口气做完,若是停的久了,做出的胭脂就颜色发暗,”她说着又抓一把栀子花放进去,“不过幸好我从小就被我爹扔自家农庄里养大的,皮糙肉厚的有几分憨力,这才能撑着呀自己干这个活。”
这个女人,此时的模样才是个正常二十来岁的女人该有的样子,说着她最爱的胭脂,那眼底的防备就卸去了几分,石云清仿佛透过此时的她,看到了当初这邢记胭脂铺子里尚未婚配的女孩子开朗真诚的笑脸,一定能赢得不少回头客来。
“石公子,石公子?”腊月见他发呆,喊了好几声才喊的人回过神来。
“怎么?”他看到腊月黑白分明的的眼眸里露出几分担心?
“您怎么不写了呢?累了?要不你先喝口茶休息下?我这里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弄完这一道工序,反正也和前面的一样,你可以先喝口茶歇歇。”
一点阳光从菱花窗格里透进来,打在腊月的脸上,粉嫩绯红的脸颊上的汗珠都在发着光,石云清突然想到了那句诗“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有仆人端了茶进来放在旁边的老船木茶台上。
“我自己来。”他止住仆人要来伺候茶水的动作,“我喜欢自斟自饮,更有乐趣。”
仆人退下,腊月继续忙活。
面前的茶台颇为考究,茶台六君子摆放有度,一看主人也是个极好此道的。
“邢夫人平时喝什么茶?”
他掀开段泥供春壶的盖子,里面放的竟是极品蒙顶石花。
他笑,“邢夫人爱喝这个茶?上次花会上,云儿招待的月光白味道杂了。”
腊月把最后一竹匾花倒进对臼里,这才回头笑道,“嗯,不过这茶性寒,我也不多喝,平时喝荔枝正山茶多些。”两人闲话间已经麻利的捣完了最后一点花,把花泥倒进瓷瓯里收拾好,这才手轻轻扇着风笑道,“那天花会的月光白,小云大概是把茶和脂粉放在一处了,茶最爱吸附味道,因此才味道杂了。”
石云清笑着把烧开的水晾着,“夫人请坐,看石某冲泡手艺如何。许久没品过这么极品蒙顶石花了,今日石某有口福,有这好茶逗引着,以后只怕要天天来蹭茶。”
“哈哈,石公子说笑,您是什么人家的,这茶虽然贵重,也还不是多稀罕的东西,”她从旁边的紫檀博古架上取下两个德化白瓷茗杯放在茶台上,提起水壶烫了下,笑道,“可惜了,我没有好水来冲泡,邺城水质发硬,若能得那扬子江心水来冲泡,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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