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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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了。

在经历了长达四天的期末考试之后，沈度终于迎来了他重生回来的第一个假期。高一上半学年的寒假生活，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纪悄然到来。

“带好围巾，今天好冷啊！”沈度给余卿弄好围巾，两个人背着走在路上。余卿点点头，任由沈度小心的动作，俏脸被凉风吹得微微发红。

元旦一过，天气已经变寒冷，在山海市这里，更是有了零下的温度。余卿头上戴着一个棕色的软帽，有一个毛茸茸的大球球，看上去和往日里那种高冷风截然相反。

考试一结束，沈度就早早的出了教学楼等余卿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沈度假期结束前和余卿见的最后一面了。毕竟，一放寒假的话，余卿能够出门的机会微乎其微。

两个人虽然依旧难掩亲昵感，可是都出奇的没有说话。按照往常的惯例，这个时候他们一定是说说笑笑的，看上去十分的轻松。

沈度和余卿，都能够感觉到伴随假期来到之后，压在心口难以驱离的阴翳。乍一下子就要分开一个多月的时间，这让两个早已习惯彼此存在的人，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不适应。

“放假了啊，还真是快啊！”沈度站定在街道边，看着周围的行人和还要更远处的学校。此时在那学校的大门口，还能够看见陆陆续续等候学生的家长们。一时间让本就不算通达的山海市第一中学门口处的交通变得更加拥堵。

“嗯。”余卿今天的兴致有些低落。少女眉宇之间挂着一抹浅淡的忧虑，心里头惴惴不安，总感觉不远的将来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让一向是淡然处之的余卿，第一次感觉到了对待未知事物时候的焦虑。很难想象不是吗？

沈度眼前，似乎是又不可抑制的，闪烁过自己重生回来的这小半年经历的一幕幕，那浮光掠影般飘过的，都是少年钱是求而不得的愿想。

“想我了要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昂！”沈度看着身边的余卿，不过，心里并不抱多大的希望。毕竟，从以前的相处经历来看，等着余卿想自己给自己打电话的几率还没有余卿想自己跑到自己家门口的概率大。

但是这一次出乎预料的，余卿竟然点了点头，对这件事情作了回应。

沈度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余卿主动抓住了自己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沈度被刺激的猛地清醒。好凉！沈度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余卿竟然也会主动抓自己的手了？

少年心里头忍不住怀疑，余卿是不是在谈恋爱的修行当中修为突破，到了传说中的开窍期，不然的话，怎么愈发的就让自己欲罢不能。

“凉，那只手！”余卿被沈度看着，面不改色的让沈度伸出来自己另外的一只手。沈度好笑，伸出来自己的另一只手，然后就成功化身成为了余卿的暖手宝。

余卿靠着沈度，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十分的温婉可人。

“走吧，回家。”沈度忍不住用唇轻微触及了一下少女那白皙如凝脂的手背，被自己这古怪的癖好弄的心里头发虚，才忍不住开口。

“那就出发！”余卿提起精神，和沈度并肩朝回家的方向走着。

等到沈度把余卿送到市委大院外的巷子口的时候，这才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虽然说不止一次的进了余卿的家门，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没有胆子再朝着熟悉的巷子深入一步。

无他，沈度看见了刚刚停下车推开车门走出来的余母，吕穆。沈度的瞳孔骤然收缩，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少年面色淡然，至少表面上看去不见丝毫波动。

“妈！你回来啦？”余卿看见是自己母亲下了车，显得有些惊喜。

“放学放的这么早啊！我还说这要去接你放学呢。”余卿跑过来抱着吕穆的一只胳膊，而吕穆也微微笑着，作为旁观者的沈度一眼看去，只觉的面容相近的母女两人，在这一刻是温馨如画。

吕穆和余卿说了几句话，逗得余卿面色大囧，然而，在此之后，吕穆才真正注意到这个送自己女儿回家的男生。在她的印象里面，从小到大，没有哪个男生，能够如他一般，和自己女儿关系亲近。

“阿姨好。”沈度感受到吕穆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微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他能够感受到，吕穆对自己的印象应该算不上中性。甚至还有点差。

好在吕穆也没有以大欺小的心思，只是略作无意的打量了一下，就很好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显然，上一次的时候，沈度那种近乎于桀骜的做法，让这个久居高位的女强人内心不喜。

可到底还是阅历摆在那里。对待女儿的私人生活，她一向报以一个理性的态度。因此，仅仅显得有些冷淡罢了。

吕穆点了点头，“谢谢你送卿卿回家。天色不早了，我想你家里也该在等你回家，早点回去吧。”

沈度面色依旧平静，甚至还始终带着那抹微笑，但是，不论怎么听，这句话都给沈度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假期快乐，回见！”沈度的心塞塞的，颇有些遗憾。对着余卿挥了挥手，再冲着吕穆一礼，随即才转身离开。

余卿的身体颤了一下，口袋里的一只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看着沈度的背影，内心复杂。她不敢去看沈度和自己母亲对抗。可是，现在明明是她如愿了，心里却依旧隐隐疼痛。

沈度虽然也情绪显得略微低落，但是并不至于被完全的影响。前世今生足足四十多年的生活经历，比这更加难堪，比这更加疼痛的日子都度过了，这些对于沈度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沈度打量着这个显得破败的城市，很难想象，在未来的一年，这个新旧交替的老城，将会迎来新生，然后焕然一新。

就像是枯木逢春的生命奇迹。而沈度相信，他乘风而起的那一天，应该也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