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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院到了,清子赶紧下车。
时隔一段时间再次见到爸妈时,两个人明显的沧桑了许多。月琴同志最在乎的头发顺滑度,当下也潦草了不少。老洛就更不用说了,满眼的红血丝是睡眠不够的直接反应。
“清子?”老洛首先发现的清子,然后月琴紧接着也转过头来。
“爸妈,我小姨怎么样了?”清子慌忙询问到。
“小姨身体不舒服,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这才刚睡下!”月琴拉着清子的手压低声音说到。
“那我小姨的病……”清子看着月琴的眼睛。
“幸好发现的早,现在还没扩散,但是相对于身体上的病,你小姨是心……已经死了。”月琴说到这里,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你看你,怎么又掉眼泪了,孩子大老远的赶回来,月琴……别哭了,好多病不都是这么伤心出来的!”老洛拿纸巾帮月琴擦眼泪,满眼满脸都是揪心。
“妈,您现在是小姨唯一的亲人,您得振作起来,情绪是会感染的,小姨需要补充些积极阳光的情绪。”清子用手给月琴擦眼泪。
“清子说的对,我们不能垮了,我们要是垮了,你小姨就真的没人管了。”月琴擦掉眼泪。
“对了清子,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在这当医生啊!”老洛突然问到。
“朋友?医生?怎么了爸?发生什么事了吗?”清子没反应过来。
“一个小时前,一个穿白大褂的小伙子专门来跟我们说,让我们不用担心,医院最好的乳腺癌方面的专家会一直跟进小姨的病情,还有明天负责给小姨手术的也是最权威的医生,成功案例很多的那种。我想着怎么也得感谢人家一下,谁知那个小伙子说他是你朋友,这都是应该做的。”老洛回忆到。
“朋友?我大学是在外省上的,初高中的同学也没听谁从医啊!那个小伙子长什么样子啊!”清子询问到。
“就……两个眼睛一个嘴边,唉哟,最近和我们打过交道的医生太多了,我没怎么有心记住。”老洛敲了敲自己脑门,满脸的懊悔。
“我倒是记得那小伙子耳朵后面有颗不小的红色的痣,因为当时这个小伙子是背对着我跟你爸说话的。”月琴补充到。
“行,那到时候等小姨的病结束了,真的好好的感谢一下人家。”清子回到。
“还有清子,人家医生也说了,得让你小姨保持生的希望,这样手术的成功率也会上升,但是……你小姨现在一心想寻死!”月琴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老洛赶紧上手轻轻的拍拍月琴后背。
月琴同志说的这些清子都能想明白,小姨自打当年快速结婚又快速离婚,一个人抚养儿子长大,这些年早就养成了省吃俭用的习惯。手术费和命,如果让小姨选择舍弃一个,小姨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命。而且小姨的命,在知道儿子酒驾不在人世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没了。
“明天什么手术?”清子问到。
“下午六点。”老洛回到。
“也就是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足一天了,不过也够用了,我一点负责帮小姨找回生的希望,不过你们现在得听我的。”清子安排到。
“你说清子,只要是能帮着你小姨燃起重新活下去的勇气,要我和你爸干什么都行!”月琴眼睛里终于看见了光亮。
“现在你们俩赶紧回家洗个澡睡一觉,今天晚上8点赶回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之后的安排。”清子一本正经的说到。
“不用清子,我和你爸不用休息,你赶紧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月琴立刻回到。
“刚刚还说听我安排,下一秒就立刻反悔,你们得给我留出一些准备的时间,再说我需要准备的东西,你们帮不上忙的,你和我爸要做的就是保持一个好的精神面貌再次出现在我小姨面前,就妈你这潦草的头发还有我爸这满脸的胡茬,怎么给小姨带去活下去的希望!”清子满心心疼的数落着。
“可是……”月琴想要反驳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清子说的对,咱既然答应孩子了,就得相信她,走,回家,洗个澡睡一觉再来,咱俩都已经臭了。”老洛说着就强行拉月琴离开,还在月琴看不到的角度冲着清子比了个ok的手势。
清子笑了,还是老洛最了解她,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说想出办法就分分秒秒的想出来,之所以刚刚那么坚定的许诺,是因为爸妈真的得回去休息一下了。老年人比不得年轻人,再硬熬下去,她怕爸妈也会扛不住的。
医院的长廊里,清子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拐角,一个耳后有颗红痣的医生正在拿手机摄像头对准她。
成功拍下清子照片后,医生赶紧慌张的离开。看的出来,他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医院走廊的角落,耳后有红痣的医生拨通叶天驰的电话。
“老叶照片发给你了,以后这种事情别在让我做了,我是医生不是狗仔,还有,你放心吧,明天给小姨做手术的都是我们医院最权威的,大城市也不一定能请动这些专家,他们选择留在家乡不是因为实力不够留在大城市,只是他们喜欢家乡的生活氛围。所以你就放心吧!挂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查房,等你啥时候回家能想着还欠我顿饭就行!”
耳后有红痣的一医生挂断电话后,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面对来医院闹事的人都没害怕过,没想到偷拍张照片把自己慌到不行!”医生摇摇头往走廊尽头的另一端走去。
上海外滩附近的大平层里,叶天驰刚洗完澡出来就接到了老家朋友的电话,外加那张他嘱咐对方要拍的照片。
照片上,走廊很空旷,清子小小的一只坐在冰冷的长椅上,侧脸上带着无能为力却又要拼劲全力的表情。
就在叶天驰看着照片出神的时候,陆硕的电话居然打了进来。陆硕能主动联系叶天驰,那多半是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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