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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叶白说“祸患这种东西不止长在贫瘠的土壤中,富贵之中滋生的或许更加旺盛。是你不知道而已。”
傅清浅吃惊的看着他。
沈叶白又说“不是很多人都嫌贫爱富吗,或许罪恶也是。像你说的,这种东西是被掩埋住的,看不到,并不代表没有。”
“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沈叶白说“我没有,我从出生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书本上的东西我根本不用学,看一眼就会。我的智商说出来,能吓死你。我的人生得意着呢。”
傅清浅静静的听着,却怎么都听不出他话里的得意。只是,这样的沈叶白并不让人感觉炫耀,相反,他的话似隐隐触动了她心里最柔软的一块。
江风太大了,将人抖成了筛子。
而且傅清浅哭了一通,脸已经花了。
沈叶白说“送你回去吧。”
傅清清问他“你今晚不在我那里过夜吗?”她停顿了一下,低声说“去酒店也可以。”
沈叶白转过头来,漆黑的眸子盯紧她,须臾“你这个德行,我也得吃得下啊。”
傅清浅愣了下。
沈叶白朝车走过去“我一会儿还得回老宅,那边肯定鞭子等着侍候呢。”
傅清浅跟在他的身后,捏着他西装外套的手指渐渐收紧,周身被他的味道奇异的缠绕着。
沈叶白将人送到楼下,接着调头出了小区。
车速很快,像一颗流星划出眼眶。
傅清浅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直到再无踪迹,她才转身上楼。
一进门,傅清浅直接将肩带扯断,礼服一滑到底。她穿着内裤去洗手间。
透过镜子,看自己面目模糊的一张脸,走到大街上非被当成鬼不可。而她还敢顶着这张脸,约人家共度。难怪会被嫌弃的拒绝。
傅清浅站了一会儿,镜子里的那张脸慢慢由凄楚变为得意,和冲毁的妆容混凝在一起,竟说不出的诡异。
她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出去。
因为沈叶白的率先离场,酒会全乱套了。整个宴会厅乱糟糟的,宾客也在议论纷纷。
伊青正忙得焦头烂额,忽然收到傅清浅的信息。
她翻开来看。
“谢谢沈夫人精心筹办的酒会,将我和沈总的关系隆重介绍给大家。”
伊青一字一句的读完,气得眼冒金星。
傅清浅不依不饶。接着又是一条。
“忘了告诉沈夫人,我那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功利心和报复心都特别强。认准的好处就水蛭一样吸上去,从不会让自己吃亏!”
伊青握着手机的手指都要断了,她仿佛看到手机一端,傅清浅无耻又得意的嘴脸,和她酒会上的楚楚可怜形成鲜明对比。伊青忽然不寒而栗,想想这个女人的心机实在重得可怕。
她甚至怀疑今晚的一切都是傅清浅故意为之。
伊青一口气郁结在心口,不上不下的,胸口憋得厉害。
安悦如注意到她脸色不对,走过来扶住她“阿姨,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伊青捶了两下胸口“还不是被叶白气的。”
安悦如说“我扶你去休息吧。”
伊青看了看满堂的宾客,有些后悔搞这么大的阵仗了,当时便没想,万一出了岔子该如何收场?
越想越气血攻心,伊青说“去休息室喝口水吧。”
安悦如扶着她过去。
“阿姨,傅清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伊青择轻避重“前些日子流云的男朋友常远和苏萌萌搞到一起去了,还是傅清浅发现的。如果不是她揭穿了,流云还不知被骗到什么时候。本来想借机感激她一下,没想到她竟然闹这么一出,真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原来这样。”安悦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流云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时常情绪低落,毕竟常远和苏萌萌都是她看重的人。不过,做心理咨询让她缓解了不少。”
安悦如微微皱了下眉头。
到了休息室,她让伊青先坐,自己去给她倒水喝。
当晚也幸好有安悦如帮忙善后,酒会结束后,帮着伊青将客人一拔一拔的送走。
等忙完,已经过半夜了。
伊青愧疚说“悦如,今晚多亏有你,让你跟着一起受累了。”
安悦如笑笑“怎么会,平常这个时间也没睡。”
伊青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我的司机已经等在外面了。”
安悦如直等伊青上车离开,她才卸下一脸疲惫,转身去提车。
几个小姐妹因为脸面上挂不住,早就离场了。她强颜欢笑撑到最后,到了此时,灯火阑珊,无限寂寥。
一辆帕萨特滑到身侧停下。
“安悦如,我送你吧。”
安悦如侧首,油头粉面的刘义之探出头来冲她微笑。
刘义之是刘家的大公子,也是尚万集团的太子爷。走到哪里,颇受抬举。但是,安悦如跟他是同学,所以,从来不会虚假的客套。
她直接拒绝他“用不到。”
刘义之说“我看你刚刚喝了不少酒,自己开车没事吗?”见她不为所动,又说“被交警抓到,明天报纸肯定会说‘沈叶白公然劈腿,安悦如深夜买醉’。”
安悦如瞪了他一眼。
刘义之呵呵的笑着“上来吧,又不把你拉去卖了。”
安悦如实其没有叫司机,自己也实在懒得开车,打开车门坐上去。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刘义之贱兮兮的说“沈叶白可以啊,当着那么多宾客媒体的面,抱得美人归,这是公开关系的节奏吗?”
安悦如哼笑“被你这么迎来送往的女人,只怕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吧?哪个你会真正的娶回家里做老婆?”
刘义之咂咂舌“你对沈叶白真是无限宽容,难道那小子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啥好事都往他身上贴。”
安悦如不搭话,靠在椅背上假寐。
刘义之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说话。他伸手将冷风调小,又将自己的外套盖到她的身上。
下一秒就被安悦如不领情的扔了回去。
刘义之撇撇嘴“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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