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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隔壁邻居的聚会还没结束,楼道里飘荡着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隔着门也能感受到对面有多开心。

那鬼哭狼嚎的男孩子唱完一首歌,拿麦克风讲了个什么笑话,屋里一阵哄闹,笑声大得快要把对面那扇门震碎。

只是那些热闹经过一道门的阻隔,仿佛闷在一层厚厚的鼓皮里,听起来遥远又不真切。

孟疏雨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里陈杏的安慰,听着对门的拍桌声,听着楼道里的穿堂风呼呼刮过,感觉所有的声音都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直到陈杏担心地提高了声:“孟疏雨,怎么不说话了,你人没事吧?”

她才像被拉回到现实,重新正视面前的人。

孟疏雨看着门外一言不发的周隽,对电话那头说:“一会儿再跟你说,我这儿来了客人。”

周隽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了起来。

孟疏雨挂断电话,捋了把额前的碎发:“这么晚了,周总找我有事?”

“孟疏雨,我想跟你——”

周隽说到一半顿住,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组织语言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好像翻遍了所有的字都拼不成一个合适的词。

“想跟我道歉?”孟疏雨笑了笑,“我不都说了没关系吗?”

“我想跟你重新解释早上那句话的意思。”

“哦,说完又后悔了呗?那你解释吧,我听听看。”孟疏雨点点头。

她明明喝了酒,嗓子哑得很狼狈,前一刻还在生气得骂骂咧咧,这一刻语气却平静得惊人。

而他明明衣冠楚楚,带着居高临下的身高优势,站在她面前却像一个不体面的懦夫。

“孟疏雨,昨晚我没喝多,我以为你被我吓到了所以才说了那句话,对不起,是我想错了。”

孟疏雨愣了愣,忽然笑了:“你说话真的很厉害,正着也能解释,反着也能解释,有道理的永远是你,猜错的刚好是我。怎么才能像你这么会说话,是每次说之前都给自己留好退路吗,就像国庆在温泉山庄那次也一样?”

周隽目光一滞。

孟疏雨说话的语气谈不上咄咄逼人,甚至有些异于平常的温柔:“当时你家里根本就没出事对吧,我也是刚刚才想通的。你是编得很好,但你也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吧?都这么多次了,就不要再浪费时间跟我讲故事了。”

孟疏雨抬手握住门把,把门往外推。

推到一半被一股阻力挡在原地。

一扇门阖不上也打不开,就这么僵持成了三十度角。

周隽抵在门上的手虚握成拳,手背青筋隐现。

孟疏雨松开门,深吸一口气:“行那再说清楚点,你意思你喜欢我呗,那为什么这么反反复复的?”

“我以为,”周隽喉结一滚,“这样你才一直喜欢我。”

孟疏雨不解地看着他,回忆了一会儿,恍然间明白过来。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在周隽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女。

他亲眼看她甩了他的好兄弟还没心没肺的,所以觉得她的喜欢没有信用吧。

“有道理,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的……”孟疏雨盯着空气自言自语地喃喃,“所以我今天这样,都是我活该呗?”

周隽沉默在了原地。

“不过好奇怪,你是怎么做到连喜欢一个人都这么冷静的?只要结果对你是好的,就随便別人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孟疏雨抬头看向周隽,有一瞬间感觉他很陌生,好像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难怪你做什么都成功,但我觉得谈恋爱也这样是不是……有点可怕?”

周隽抵在门上的手一僵,慢慢垂了下来。

孟疏雨看了眼他松开的手,轻轻关上了门。

刚打开这扇门,看到门外人的那刹,她以为这扇门会被她用滔天的怒火一把关上。

但最后,她只是轻轻关上了它。

次日中午,森代办公楼。

唐萱萱坐在周隽办公室隔间,感觉今天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

孟疏雨周末在展会加了班,今天调了一天休没来公司。

这个倒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孟疏雨每周结尾都会提前排好下礼拜的工作,总经办仍然自如地运转着,奇怪的是周隽有点不自如。

一上午接连两次,周隽问人拿资料的时候都叫了孟助理。

唐萱萱为此也跟他强调了两次:疏雨姐今天调休了。

这种稍微有点尴尬的时候,本来应该是她向领导递去一个台阶,好让失误的领导脸上有面一点,结果两次都是周隽疲惫地说了一声抱歉。

听起来是真心很抱歉的那种抱歉。

真心到她都觉得自己要折寿。

唐萱萱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玻璃墙,见周隽坐在办公椅上低头看着文件,一手翻页,一手拿食指指关节抵着眉心轻轻在敲。

唐萱萱在这儿坐了这么久,也琢磨总结出一些周隽的习惯。

普通程度的思考,他一般就是靠着椅背安安静静坐着。

只有遇事不决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用指关节敲眉心。

但她好像也没什么本事去给周隽排忧解难,想着要是孟疏雨在,她就可以去跟她说一声——周总今天有烦心事了。

正想到这里,手边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陈杏打来的微信语音电话。

唐萱萱接起来一听,变了脸色,应着好好好,赶紧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想起什么,回头摁了周隽办公室的铃。

门移开,唐萱萱匆匆走了进去:“周总,我能申请外出一趟吗?”

“嗯,怎么?”周隽抬起头来。

“杏姐,哦,就是疏雨姐闺蜜刚打电话给我,说疏雨姐发烧生病了,让我过去她家看看。”

周隽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唐萱萱一愣,确认道:“那我去了?”

“怎么去,有车吗?”

“没,我打个……”

周隽拎起外套往外走:“我送你。”

唐萱萱还没反应过来,周隽已经比她更快一步出了办公室,再看一眼那把被周隽起身时带转的办公椅,居然还没转停。

听到公寓门铃响的时候,孟疏雨人是醒着,却死活没有下床的力气,挣扎着想爬起来,挣扎了一分钟才坐到床沿。

还没站起身,客厅已经传来一阵脚步声,卧室房门被笃笃笃敲响:“疏雨姐,是我,萱萱,我问杏姐要了密码,我能进来吗?”

孟疏雨哑着嗓子说了句:“进来吧。”

唐萱萱拧开门把,拎着两个纸袋子进了门,一看她这架势立马上前来扶她:“哎你快躺回去,杏姐说你烧到三十八点五,怎么回事,是哪里难受,我刚来的路上买了一堆退烧药,不知道哪种更对你症状。”

孟疏雨被她扶回床,靠着床板盖好被子,小声说:“……喉咙痛,胃也不太舒服,可能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昨天又没吃东西,光喝酒了。”

“那就是肠胃和扁桃体的问题,”唐萱萱从纸袋子里翻出对症的药,“你刷过牙了吗?”

孟疏雨点点头:“早上洗漱完又睡回来的。”

唐萱萱拿出一盒粥:“那你先喝粥,垫垫肚子再吃药。”

孟疏雨伸手接过粥盒。

唐萱萱一看她这拿盒粥都抖的手:“哎你别动了,还是我喂你吧。”

“麻烦你了……”孟疏雨把手缩回了被子,“今天公司没什么要紧事吧?”

“没事,你放心,”唐萱萱捧着粥在床沿坐下,忽然一惊,“等会儿,疏雨姐,有个事我忘记了……”

“嗯?”

唐萱萱指了指外面:“刚才是周总送我来的,他还站在你公寓门外,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让他进来?”

孟疏雨眼色一黯:“他让你问我的?”

“嗯,他说你要是不方便他就在门外等。”

孟疏雨皱了皱眉,张嘴想说什么,见唐萱萱一脸好奇,又把眉头松了:“你请他到客厅坐吧,帮我把卧室门关上就行。”

“好。”唐萱萱出了房间,过两分钟回来,带上卧室门,继续坐到床沿喂她喝粥。

“疏雨姐,周总看你客厅全都是火锅啤酒什么的,好像在收拾……”

孟疏雨眉头又皱起来。

“没事疏雨姐,”唐萱萱压低了声,“你不用觉得折寿,我今天坐周总的副驾更折寿,还有,周总今天一上午叫两次孟助理,还给我道了两次歉。”

“你怎么老周总周总的。”孟疏雨没事人似的笑。

“就看周总今天反常嘛,感觉老大心事了。”唐萱萱看了眼孟疏雨,见她没有接话的意思,闭了嘴没往下问她和周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卧室里安静下来,偶尔能听到客厅传来瓶瓶罐罐的撞击声,还有一阵阵的水声。

等孟疏雨喝过粥吃完药,这些细碎的动静还在继续。

唐萱萱给孟疏雨倒了杯热水,见她没什么需要了,指指外面问:“那我要不去帮下周总?”

孟疏雨拥着被子点点头。

唐萱萱离开后片刻,卧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同样的笃笃笃三声,但孟疏雨明显分辨出是换了人。

孟疏雨闭上眼,手心捂着脸揉搓了下,深吸一口气:“进来。”

门被打开,周隽站在门边往里望了一眼,然后又走了出去。

孟疏雨一愣。

没过一分钟,周隽重新回来,推开卧室门,把门抵上门吸,让它就这么大敞着,又拎了把椅子放到孟疏雨床边。

像是在尽力把不敞亮的关系变得敞亮一些。

孟疏雨看了眼门外。

“她去倒垃圾了,”周隽在椅子上坐下,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好点了吗?”

喝过热粥吃过药,虽然药效还没完全发挥,但孟疏雨脸上的潮红已经褪了些,额头也开始发汗。

孟疏雨这时候也没力气吵架,点了点头。

“你之前的调休还有没用的,明后天也在家休息吧。”

“我自己的工作自己会安排,不用周总操心。”

“孟疏雨,”周隽身体往前倾了些,“你这样划不来。”

孟疏雨皱皱眉看了看他。

“你不是说我做什么都成功吗?”周隽笑了笑,“你说的对,我这人确实很可怕,所以你不相信我的为人也正常,但你要相信我作为一个商人肯定知道怎么把利益最大化。”

“你现在还是我的助理,在公司既要忍着对我的不爽,又要给我干活,还要在同事面前装作和我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孟疏雨的眉头拧得更死更紧。

“你看,光听着你就不高兴了。”周隽抬了下手。

孟疏雨没有说话。

“所以我给你想了个利益最大化的方案,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挺放不下你?如果你觉得我不喜欢你,把这种行为理解成征服欲也行,或者男人的劣根性也行,反正现在正是你拿捏我的时候,以下犯上,恃宠而骄,你怎么做都可以。”

“我傻呗,我就撒蹄子野呗,等你回头把我开掉,我高高兴兴拎着行李回家去。”孟疏雨嘴角挂着冷笑。

周隽笑起来:“但我没猜错的话,蔡总最开始是让你来我这儿当眼线的。”

孟疏雨一噎。

“所以理论上说,我不能在职场上针对你。而且蔡总应该跟你说过这份助理工作是临时的,等森代这边稳定下来,他会把你调回总部升职,我的顶头上司要培养你,我怎么跟他作对?”

孟疏雨无语得撇开头去。

“那工作的事我们就达成共识了。”周隽点点头,“说完工作再说说私事。”

孟疏雨听他像个谈判专家一样说得有条不紊,面无表情地盯着被子,手指一下下抠着被面的花纹。

周隽静静看着她,忽然又起了后怕。

昨晚看到她哭,他确实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来自白,后来回去一想,幸好他没解释。

这一切的开端她做了什么?

她只是和闺蜜吃了一顿饭,酒后吐了些心事,是他设局去她身边,听了她的墙角,擅自定义了她的属性,也定义了她承受伤害的能力。

她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只是服从上级的安排来当他的助理,然后跳进了他的陷阱。

难道现在他要告诉她:都是因为你说了那些话我才这样。

难道到头来,他要让一个被他伤害的人反过来理解他自以为是的苦心。

他们之间根本的问题不是出在这次的误会上。

他昨晚想了一夜,意识到不管有没有楼文泓,这个问题迟早都会爆发。

误会是可以解释的,但错误不该只是被解释,更应该被矫正。

“孟疏雨,活该的不是你,是我。”

孟疏雨慢慢偏过头来。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人,不过就像你说的,我一直在给自己留退路,做得实在……”周隽拧着眉摇了摇头,“非常窝囊。”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追你,你可以不接受我,也可以接受以后再离开我,或者报复我。”

“你拥有全部你该拥有的权利,你是自由的,至于我的自由就——”周隽低头一笑,“交给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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