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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湿的风把树叶吹得颤颤悠悠,天上的月光透过两旁繁密的绿植照在两人身上,拉下一段很长的影子。
调酒师软若无骨地抱住沈席予的胳膊,脑袋时不时想要往沈席予的脖子上靠,就连手也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就像一匹蠢蠢欲动的饿狼。
沈席予面无表情地将人推开,后退一步,拉开一段距离。
调酒师媚眼如丝的瞪了他一眼,不死心的欲要继续往他的身上贴。
沈席予眼尾上挑,右手做出一个比枪的手势,抵在调酒师的心口处。
调酒师一愣,定在原地。
沈席予慢条斯理的将人推远,讥诮道,“走了这么远还没到目的地?”
调酒师的脸色变了变,漆黑的眼睛锁定在沈席予的脸上,但他不悦地表情很快就被他隐藏住,紧接着就又故作慵懒的眨了眨眼,双手抱住沈席予的比枪的手,笑脸盈盈道,“就这么急色?”
说着,便故作暧昧的挠了挠沈席予的手心,嗔哄道,“再走几步就到了。”
沈席予倒也没抽回自己的手,唇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眼底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暗光,他急不可察的冷哼一声,重复说了一遍对方的话,“再走几步?”
沈席予半慵懒的环顾四周,唇角的笑意骤地刹住,无机质的眸子霍地一转,直勾勾地盯住他的眼睛,语气洋洋道,“这药效时间还挺长的。”
调酒师嘴角勾起的笑意猛地僵住,“什么意思。”
沈席予又是一声嗤笑,慢悠悠的收回手,舌尖抵住自己的牙齿,语调平稳笃定,“你不是vapir。”
调酒师瞳孔震了震,双手骤地捏紧,他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沈席予,如临大敌地后退一步,“你”
沈席予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右手手腕,用轻同呢喃,但两人都可以听清的语调淡淡道,“vapir在面对食物的时候,忍耐不了太久,就算可以忍,他们的犬齿也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调酒师深吸一口气,面部肌肉几近扭曲的抽搐了好几下,他强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手指纽作一团,故作镇定的低下头,语气无辜,“你在说什么啊?”
调酒师漂亮的眼睛微微圆睁,露出几分可怜的神色,“我们不是出来那个的吗?”
说着,他抬起头,表情像一只猫一样惹人怜,“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沈席予不以为许的朝他的走近一步,后者强忍住恐慌,才勉强定在原地没有后退。
沈席予的视线自上而下的扫射了一番调酒师的全身,眼底寒光冷肆,“你也是bood,对吗?”
调酒师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他瞪大眼,无名的胆寒从他的脊椎骨一路往上蔓延,流经四肢百骸,他咽了咽口水,将惊恐死死咽回肚子。
“你的屏蔽贴”沈席予语气凉凉,右手搭上调酒师的肩膀,眼神轻佻,眼底却又尽是寒气,后者身体不受控的颤了颤,刚想躲,却被沈席予的手大力的钳制摁在原地。
沈席予的手慢慢下移,目光如炬的死盯着对方的眼,冷冰冰的反问道,“在这个位置,对吧。”
调酒师的后腰被沈席予死死地摁住,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沈席予的另一只手掐住调酒师的后颈,眼神冷酷无情,阴暗深沉,像黑色火山里亟待喷发的火星,俯身贴耳,远远看去,就像一对缠绵的同性情侣,“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席予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隐在暗光中,仿佛要划开他的肌肤,挖出他的心脏。
几乎不等对方回答,沈席予就已经猜到了答案,冷笑一声,“饲养vapir?”
调酒师一震,身体本能的开始颤栗,他扭动着嘴,发出尖叫,手刚想要往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却被沈席予手疾眼快的摁住。
调酒师开始发疯,呜呜哭咽,双手双脚齐齐并用,但他一切歇斯底里的挣扎和反抗如隔靴搔痒,在沈席予眼中全都不足一提。
手铐锁住调酒师的手,沈席予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膝盖上,后者哐当一声,跪在地上。
调酒师作为一名bood,不像vapir天生就具备优越的体能及体格,这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痛得他的小腿像癫痫发作的患者,一搭一搭的抽搐,面部五官扭曲,像在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痛苦一般,五脏六腑都拧巴在一起。
沈席予冷淡的扫视着地上的bood,眼中没有半分出自同类的怜悯,他拿出手机,按下号码,冷冰冰的眼神与调酒师惊骇的目光对视着,他淡漠的启唇,“派人过来搜山,找出那个vapir。”
“不!”调酒师近乎绝望的嘶吼出声,表情堪称晴天霹雳,哭声呜咽瘆人,惊悚吊诡,他趴在地上,想要去抓沈席予的鞋子,似乎在祈求着什么。
沈席予冷着脸,一脚踹翻了他。
调酒师趴在地上,短促艰难的呼吸着,被绝望包裹的窒息感如飓风过境般席卷他的全身,他的上唇一阵温热,就像被谁凑了一拳,流出鼻血,像一只晒干脱水的鱼,只能徒劳的扑腾着尾巴,无济于事。
沈席予笑了,居高临下的盯着眼前的跳梁小丑,神情倨傲难辨,他一脚踩在对方的指骨上,力度很大,几乎要碾碎骨头,语气冰冷,毫无温度,“痛吗?”
调酒师冷汗浸湿后背,嘴里泄出强撑不住的呻吟,五指呈出爪状,痉挛般的抽搐。
沈席予垂下眼帘,语气淡淡,“你说,他看到你被我折磨,会不会自己出来?”
调酒师瞳孔骤缩,瞪大眼,发白的嘴唇打着颤,诚惶诚恐道,“不,不,不行,求求你,放过他人都是我杀的。”
一阵呼啦的风在凉薄的夜里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尽显诡谲。
沈席予耳尖微动,站直腰背,收回腿,视线挪到身后,嘴角扯出一抹略显杀戮的冷笑,“果然,这不就是来了吗?”
男生几乎是以美洲豹的速度从黑暗里跳出来,眼睛里迸发出玉石俱焚般的决然,就像一阵风无声无息,想要掳走瘫软在地的调酒师。
但他飞一般的速度在沈席予的眼里就像在一帧帧慢放的电影,沈席予一眼就揪住他动作上的漏洞,掏出刀就往对方的手臂上捅。
男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灵敏地一躲,但还是晚了一步,刀刃与他手臂的关节骨刮过,猩红的鲜红喷涌而出,但所幸没有伤及要害。
“快走!快走!不要管我!”虚脱在地的调酒师急红了眼,几乎是拼尽全力嘶吼出声,尾调都已经破音,他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来,脸更是因为激动而变形。
沈席予眸色清冽的像是寒冬里一汪潭水,没有半分温度,他一把揪住调酒师的衣领,就像拎鸡仔一样单手就拎起了地上的调酒师。
男生彻底绷不住了,胸腔因为情绪失控而剧烈震动,活像某种隆隆运作的机械,猝然咬紧的牙关几乎要崩出血来,他红着眼,字字咬牙,“放开他!”
沈席予挑眉,眼底闪着摄人心魄的暗光。
这下,男生的容貌彻底暴露在了沈席予眼前。
男生很高,与沈席予不相上下,硕大的骨架支撑着一身敦实粗壮的腱子肉,即便是穿着衣服,也不难看出他衣服底下是如玉石般块垒分明的肌肉,但男生的脸与他的身材却又有着极大的反差,无比稚嫩,一双好看的狗狗眼,鼻梁□□,活像一个男高中生。
“别管我!”调酒师心急如焚地喊,呼吸都在飘摇,“你快跑。”
沈席予冷笑,一把捂住他的嘴,“聒噪。”
男生急了,一只手摁住自己受伤的臂膀,强忍着疼痛,欲要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恰在此时,他们的身后亮起刺眼的白光,光线瞬间打亮了周遭的环境,一辆车也跟着出现在三人面前。
是林毅罡。
男生在原地踌躇了几秒,远远地与红着眼流泪的调酒师对视一眼,他咬了咬牙,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此刻冻结,终于,他没再犹豫,再次以美洲豹的神速一溜烟地逃离了现场。
沈席予见罢,无趣地将调酒师丢到地上,眉宇紧皱。
“接下来交给我。”林毅罡走上前,招招手,立马有警员抓起地上的嫌犯进行看守,另外几个拿着枪欲要搜山抓捕。
处理好这些,他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拿出屏蔽贴递到沈席予眼前,“你先将这个屏蔽贴贴上,我等会儿我就让人将你送回去。”
沈席予不置可否,睨了他一眼,面上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冷淡,他盯着男生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林毅罡有些无奈,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递到沈席予跟前,“你自己看,网上有人发了你前几天英勇教训vapir的视频,视频在各大短视频平台传疯了,幸好这些视频都比较高糊,根本看不清你的正脸。”
沈席予偏头,一目十行的扫视手机屏幕,一声冷哼从他的喉咙里逸散而出,眼底迸发出某种疯狂而又危险的暗光,“通知公关,下架所有视频。”
林毅罡一把摁住他的胳膊,嗓音嘶哑,劝诫道,“你现在已经动了别人的奶酪,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就等着你倒台,要是被人知道视频里的人是你,不知道要落下多少话柄!”
“但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任何一个bood在我面前受到伤害,”沈席予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语气非常平静,“你是警察,你不可能不懂我的心情。”
林毅罡瞬间哑口无言。
沈席予语气凉凉,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那些高级fork已然隐姓埋名成了政府的新贵,享受名利,财富,荣誉,就连bood成了他们的玩具,消遣品”
“就连现在的bra,都不知道还有他们多少助纣为虐的帮凶,他们拥有从生产到消费完整的产业链,他们隐藏在黑暗之下,数着黑心钱,做着肮脏事”
沈席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暗了暗,“我现在只恨我的证据还不够,不能将这群党羽连根拔起,但迟早有一天,我不仅会将bpa的毒瘤铲除,还要将这群老不死的东西一一处死。”
林毅罡心情颇为沉重。
“我随时都可以死,”沈席予目光凉薄,无喜无悲,“但他们,必须给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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