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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竹跟个魅影似的猝不及防冒出来,可把阮扶雪吓得不轻,他问的话就更吓人了。
阮扶雪被吓得手脚冰凉,脸色煞白,一时间什么都忘了,下意识畏惧地望着祁竹,仿佛迎面撞上大老虎。
这目光如一泼油,浇在祁竹心头炽炽燃烧的怒火之上。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为什么阮扶雪总用这种目光看他?明明是她先背弃了自己,却委委屈屈的,像是她被欺负了似的。
阮扶雪越是这样,祁竹就越是愠怒,背着他要给霍廷斐守寡,还不肯见他,多么狠心残忍的女人,竟还在他面前扮可怜?
阮扶雪嘴唇发颤,像是想说什么,却卡在喉咙眼,到底没吐出来。
祁竹拔腿上前一步,他一开始动,阮扶雪就似被点醒,猛然回过神,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祁竹气得肝疼。
她就这么讨厌他吗?想给霍廷斐当寡妇也就罢了,居然一见他就逃,连话都不与他说半句。
却不能任由她这样逃掉。
好不容易他才串通了阮家的人把躲起来的阮扶雪给骗出来,怎么能让她逃了?祁竹立即大步流星地追上前去。
他伸手抓了一把,想去抓阮扶雪的肩膀,却不小心把她绾发的白玉簪子碰了下来,瞬时一头青丝如瀑般披散下来。
阮扶雪像是只在被野兽追逐的惊惶的小鹿,回眸望他一眼,一双明眸泪水盈盈。
美还是如此的美。
总是祁竹心里记恨他,也不禁怔了一怔,柔情与怒气交织起伏。
她这样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哪逃得过一个常年习武的男子,转眼就被祁竹逮住了。
她被绊了一跤,差点摔在地上,此时祁竹已到她身前,毫不怜香惜玉地握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把她从地上提起来,不顾她脏污的衣裙,强行搂进怀中,桎梏在他的臂膀里。
祁竹俯身下去,再次逼问:“阮扶雪,你告诉我,你说你想给霍廷斐守寡?”
阮扶雪怕得瑟瑟发抖,眼角绯红,被祁竹逼得无处可逃,一时间不敢答。
祁竹如此杀气腾腾,她怕她说了“是”,就会被祁竹给当场杀了,于是别过脸去,紧闭嘴巴。
她心里慌极了,她不知道祁竹是怎么晓得的,是伯母告诉了祁竹吗?原本她也是想告诉祁竹的,可现在祁竹真知道以后如此暴怒,还是把她吓到了。
阮扶雪双手抵在胸前,拼了命地推拒祁竹,想要叫嚷喊人,才发出一个音节,就被祁竹一个恶狠狠的吻给把声气都堵了回去。
阮扶雪想拒绝,却拒绝不了,呜咽地承受着祁竹的怒火。
怀抱是炽热的,亲吻是炽热的,眼泪也是炽热的。
祁竹起初只是觉得恼怒,想堵住她拒绝自己的嘴,只亲了一下,就如火星落入草绒中一般,腾腾燃烧起来,无法用理智浇熄,仿佛要拉阮扶雪一起与他焚身于烬。
阮扶雪这样香软,他把人抱着,亲了又亲,既是爱不释手,亦是无法释怀。
阮扶雪那样柔弱,哪受得住,亲了不知多久,亲得阮扶雪都觉得头有点发昏。
祁竹方才分开,见阮扶雪满脸泪水地又想叫人,他阴鸷道:“你敢叫我就敢现在把你的衣服撕了,在这里要了你,让那些被你叫来的人都看看你冰清玉洁的身子!”
阮扶雪抖得更厉害了,她觉得祁竹真的是疯了,眼泪掉个不停:“不要。”
阮扶雪咬着下唇,浑身发抖。
祁竹的手臂牢牢地钳制住她的身体,让她根本逃不开,还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自己,如把她捏在掌心上把玩。
“我最后问一遍,阮扶雪,你是决心要为霍廷斐守寡是吗?”
是真的逃不开了。
阮扶雪抽噎着,因被掐着下巴,又不能点头示意,只能从喉咙底,嘴唇颤抖地发出含糊声音:“……是。”
她不敢撒谎。
祁竹的脸色难看到不能更难看:“好。很好。真是忠贞不二的霍家大少奶奶。”
语罢,强拉着她就走。
“我不去,我不要跟你去。”阮扶雪再挣扎,边哭边争论,“祁将军,你这是强抢良家妇女。”
“我全家死绝了,我又不怕。大不了你去告我,我被下罪,你这个不贞不洁的霍阮氏也要被浸猪笼。”祁竹干脆把她的双手都绑起来,直接将人抱起来,直接往山中深处去。
他住在山后杳无人迹的禅室,早就打扫过了,窗明几净,冷冷清清,只有桌子和床,一应是青竹做的。
祁竹一进门就把怀里的阮扶雪往床上放。
阮扶雪知道将发生什么,哪轻易就能从他?又要逃,连声拒绝,边哭边说:“不行的,景筠哥哥,你别这样。”
“你别这样对我。”
“我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祁竹冷笑,粗暴地剥她身上的衣衫:“你想给霍廷斐守寡都没与我说,现在倒是想和我好好说话了?你这张嘴,多会骗人啊。你以为哭一哭就行了吗?”
祁竹宽阔的肩膀倾下去,对于娇小的阮扶雪来说如同遮天蔽日,她觉得像是被困在祁竹的影子里。
她好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开——
就这样,祁竹又侮辱了她。
还是在佛门圣地。
青竹围床上面铺了一整块雪白的皮草。
阮扶雪穿着衣服时看上去单薄瘦弱,完全瞧不出衣裙下面有如此一副如此曼/妙/有/致的身子,她倒在在这绒绒的皮草上,像是珍珠、宝石和玫瑰骨朵做成的小美人,肩头、腰肢、双腿,无一不美,因着羞涩,像是莹润洁白的白玉上覆了一层蔷薇色的薄纱。
犹如一朵过于娇嫩的花,稍粗乱一些,就会把她给弄坏了。
她的身体极容易留下痕迹,方才手腕和肩膀都因为被祁竹略用力地抓了一下,便都留下了红印。
都这样了。
阮扶雪心下一片绝望,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安安静静地躺着,闭上眼,无可奈何地承受着,咬紧牙关,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不规矩的声音,忍耐到憋得脸颊绯红,她额头和鼻尖都冒出细细晶莹的汗珠,时而眼角还会溢出一滴泪水。
若只是粗暴的侮辱她能都怪给祁竹强迫,可又不算,祁竹的手却是温柔的,她一点也没觉得疼。
她曾落入祁竹掌心月余,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甚至她没跟丈夫做过的,也被祁竹做了,祁竹对她的身子了如指掌。
她觉得祁竹并非贪慕她的美色,只是想泄恨,想折磨她。
否则为什么他一个男子,为什么要亲那种地方,要将她一点一点全部融化,要她服输,才真的要了她。
阮扶雪恨。
恨自己不争气。
她被教导的《女诫》《女则》都读到哪去了?护不住自己的衣裳是她没有力气,被祁竹强行剥掉的,可难道她觉得舒服欢愉也是被祁竹逼的吗?
祁竹对她问了好多羞人的问题,她根本没办法回答,又无法违心撒谎,胡乱说了好多。她想说不是,可她的身体格外诚实。
这尤其让阮扶雪讨厌自己。
她哭着想,莫非她实际上真是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她听见祁竹一声嗤笑。
祁竹倾身下来,吻了吻她的嘴唇,将她抱起来,好似是她也很配合一样,他带着几分得逞凉薄的笑意,嗓子沉哑地问:“阮扶雪,你看看你,腰软成这样,被别的男人弄得动//情不已,也敢自称贞/洁/烈/妇去给霍廷斐守寡?”
阮扶雪说不清。
她颤颤抖抖,哭哭停停,在山间小屋,翻来覆去也记不清被要了几回,终是抱着愧疚,累得沉沉昏睡过去。
——再醒过来时。
阮扶雪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破旧简陋的山间小屋里,而是在一处温暖避风的大房间里,躺在一张黄花梨木的围边床上,盖着柔软的锦被。
在竹床和白虎皮上发生的事,就仿佛只是她做的一场过于香艳的梦。
不,这不是她的屋子。
也不是寺庙的厢房。
阮扶雪坐起身来,稍一动作,便发现身上酸软作疼,像是人拆散了又重新拼起来,难受得紧。
一坐起来她就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锦被差点滑下去,阮扶雪赶紧抓住,遮在胸前,都不必掀开被子看,她的胸口肩膀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绯红吻痕。
在提醒着她,在寺庙里发生的事全不是假。
完了。阮扶雪又惭疚又委屈又懊恼又慌张。她又被祁竹抓住了。
她环顾四下,连件衣裳都没有,祁竹尽然就这样光溜溜地把她扔在这,难道是一路把她裹在袍子里从寺庙抱回宅子里吗?这也太……太……
正想着。
门边传来“咔嗒”一声开锁声。
阮扶雪听见男子的脚步声,不知为何,她就是能分辨出来,那是祁竹。
果不其然,祁竹推门而入,安步当车,气定神闲。
像是来看看他圈养起来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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