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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杯酒下肚,林立勇就感觉到胃里像着了火一样。五十多度的白酒,两口喝了半斤多,大多数人都受不了。如果是年轻时候的林立勇,还能撑得住,但现在毕竟年纪有点大了,两杯酒之后,他立刻就知道,不能再喝了,再喝肯定会趴下,但看到沈川举着酒瓶在看着他,脸色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心气儿一下又上来了。
“倒酒!”还好,说话还算利索。
“真的还要喝?”沈川笑眯眯的问。
“嗝!”林立勇胃里一阵翻腾,都涌到嗓子眼儿了,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喝!”
“好!”沈川答应一声,两人面前的杯子倒满。
看着两人再一次端起杯,所有人都变得有些紧张,尤其是看到此时林立勇的样子,眼里都满是担心。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美惠实在忍不住说道:“喝酒就慢慢喝,别一口一杯的行不行?”
丁诗倚眼珠叽里咕噜的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就像鸵鸟一样,缩着脖子,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气氛有点压抑,沈丹有些不太自在,周爱玲给吃得满嘴都是油的小丫头碗里夹了点菜,然后一拉沈丹,两人起身,也去了厨房。
沈川把手放在酒杯上:“我二姨给了你台阶下,你还是下来吧,别逞能了。”
“少废话!”林立勇举起酒杯,“这么多年,对你妈你爸还有你,我心里有愧,所以这第三杯酒我敬你,算是给你们全家道个歉。”
林立勇毫不犹豫的一仰头,第三杯酒又进了肚,上身晃了晃,猛的摇了一下有些胀痛的脑袋,看着沈川把酒喝了,才把酒杯放到桌子上。
“倒酒!”
“还能喝?”沈川问道。
林立勇上身又晃了晃,但军人的身体素质在那摆着呢,立刻就稳住了:“小瞧我?”
沈川笑了:“三舅,都这么大年纪了,喝不过自己外甥不丢脸,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
听到沈川的话,所有人都愣了,紧接着脸上露出笑容。不是沈川不跟林立勇喝酒他们高兴,而是沈川的态度。回来的时候,对林立勇一个称呼都没有,到喝第二杯酒的时候才有了缓和,称呼林立勇您,到了第三杯酒喝完,终于承认了林立勇这个舅舅。
今天这顿酒,所有人都明白,沈川要的就是林立勇一个态度。把酒喝了,道个歉,以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如果这个酒不喝,也没什么,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但再想找这样的机会肯定不多了,沈川也不会再给机会了。
而林立勇也明白,为了缓和他跟沈川的关系,再加上他心中确实觉得愧对自己小妹一家人,所以这个酒他必须喝。只是在国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中,长辈给晚辈道歉,简直是大逆不道。同样,让林立勇给外甥道歉,实在有点张不开嘴。然后就想着,等沈川喝多了的时候再道歉,不管沈川醒酒之后还记不记得,反正满桌子人都能给他作证。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沈川这么能喝,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喝了两杯之后,他毫不犹豫的道歉,因为他撑不住了,如果不事先道歉,等自己喝多了,说话都不利索,还怎么道歉,到时候酒就白喝了。
随着沈川的话音落下,有些压抑的气氛顿时一松,林立勇看着沈川,突然哈哈大笑。可刚笑两声,一个嗝打了出来,急忙捂住嘴。
林艺快速站起身,搀扶这林立勇去了厨房,紧接着就听到呕吐的声音。
林美惠没好气的说道:“看看,把你三舅都喝成啥样了。”
沈川一笑,在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根,这时林立勇回来了,把烟又递给林立勇一根,又把火机扔给林立勇。
“不要以为当了一辈子兵就很了不起,年纪大了就是大了,不服养老也不行。尤其是在年轻人面前,千万别叫板儿。不过,在你手下那些兵面前倒是无所谓,你叫板儿了,他们也不敢不服。”
吐了出来,林立勇感觉好多了,虽然脑袋还有些胀得疼,但心却一片清明,听到沈川的话,很有些不服气:“你也就欺负我年纪大了,要是在年轻的时候,你还真不见得是我对手。”
“切!”沈川一撇嘴:“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居然提了,就证明你服老了。”
“我服个屁!”林立勇把烟点燃,“要不然咱俩出去练练?”
沈川笑了:“你确定?”
林艺脸都黑了:“爸,你是真喝多了。”
林立勇突然想到沈川的身手很好,就连林家的骄傲,林煜都在沈川手里吃了亏,然后就是一个激灵,很是光棍的说道。
“我今天喝的确实有点多,等以后有机会再练。”
“哈!”沈川笑了一声:“行吧,你什么时候想找我练,什么时候找我。”
这时,林美芳端着一大碗醒酒汤在厨房出来,周爱玲和沈丹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几个小碗儿。
“行了,喝了那么多酒,喝点醒酒汤。”
周爱玲拿着汤勺给林立勇盛了一小碗汤:“三舅,喝口汤,胃会好受一点。”
林立勇接过小碗儿,笑着说道:“看看,还是我外甥媳妇好。”
周爱玲微微一笑,又给沈川盛了一碗汤:“你也喝点。”
隔阂消失了,众人都感觉到了轻松,终于有了一家人聚餐的那种氛围。
实在是这两年,沈川的变化太大,身上的气场太足,他要是不高兴了,往那一坐。除了林美芳这个当妈的,就连林立勇都感觉到了那么一点压力。
直到十点多,这顿家宴才吃完,林立勇喝的实在太多,只能在四合院住一晚,林美惠和林美芳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所以也没走,这姐俩打算促膝长谈。
当知道丁诗倚在这里霸占了一个房间后,林艺也很不客气的,给自己挑了一个房间,并正式通知沈川,那是她的房间,以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沈川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然后去了书房,给刘梵他们把歌弄出来,明天好传真过去。这让他想到了,电子邮件的好处。虽然现在也有了电子邮件,只是功能还很单一,尤其是现在的网速,他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气。
他这里正忙着呢,周爱玲拎着一壶热水走了进来,给他泡了杯茶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来到他身后,伸出纤细的手指,给他按着脑袋。
“中国人”周爱玲看着沈川在谱子下面填词,嘴里还一边哼哼着,“这首歌给谁的?”
沈川说道:“刘梵的!”
“嗯!”周爱玲说道:“这首歌确实很适合他。”说完,看到沈川手边,有好几张写完的歌谱,探手拿了过来,转身坐到了沙发上,“这是你什么时候写的歌?”
沈川说道:“上车刘梵和媚姐他们来京,我答应给他们每人两首歌,那个时候就开始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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