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40章 初到庄上,大燕女首富,楚歌狂,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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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苏清蓉停顿了一下,又看向近在咫尺的角门,回道“我吃过了,就在这里等等小玖吧。你叫她慢慢吃便是。”
徐嬷嬷不敢怠慢,再次请求。
苏清蓉却是个认定了主意便不愿意改变的性子,嘴上虽然还说着客气话,人却已经往前走出了一段距离,徐嬷嬷在后面跟着,一直跟到了角门,也不见苏清蓉回头来,只好打消了主意,长叹一口气,赶着回去给苏清玖复命了。
苏清玖正梳洗罢,睡了一夜,精神好了许多,伤口也好了一些,雪晴一进门便说“姑娘今日的气色好多了呢!想必是昨日神医给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什么神医?怕是个爱偷听的梁上君子罢了。
苏清玖心中暗自讥讽。
不过,他带来的消息,确实令人惊诧。
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下,燕承璋还能被人袭击而失踪,足以证明,背后的人实力强大,这一次,或许是郕王殿下亲自出马了吧。
过于隐秘的事情,她也无从得知,只是心中惴惴不安,有些担忧着燕承璋的安危。
凝翠馆的闺阁里,一片静谧,下人们来来往往,给苏清玖端茶递水,梳妆打扮,各色的丫头们进进出出,来来往往。
而苏清玖却在独自一人思考着,在她脑海之中,时局依旧是混沌一片,关于盛京城里的事情,离这里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要想知道什么细节,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若是没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她心中始终是惴惴不安的。
思忖半晌之后,苏清玖决定找人去打探打探,于是叫来叶胜,叫他私下里打听打听,可有什么京城来的商队,最好是找个人问一问。
“姑娘,大姑娘已经在马车上等您了。您看……”
苏清玖已经穿戴完毕,坐在厅上的梨花木圆桌边,手持一把纯银的勺子,懒懒吃了两口南瓜粥。
左右也没什么胃口,她便叫人撤去了早餐,离去之前,问了一下钟宇,下人只回说,今早一大早便走了。
她心中直道“真是睡糊涂了,也没有起来送送人家,过于失礼了。”
这几日,春儿和账房李师傅在查账,查出很多坏账烂账,又处理了一批人。
经过整顿,几家还不错的分店已经陆续重新开业了,织染厂里还积压了一批货,暂时充当门面,好歹能把店继续开起来。
至于后续,且还要看今日的行程。
庄子上的蚕茧又到了收获的时候了,这一批的蚕茧,成色还不错,前些日子,几个庄子都陆续把蚕茧送了一些过来。
苏清玖便打算亲自去庄上瞧瞧,苏清蓉听说这事儿,也要跟去瞧瞧,这便有了今日的行程。
马车摇摇晃晃,在一路颠簸之中出了城去。
逐渐地,眼前的风光从檐角相连变成了青山绿水,满目之间,也多了几分清新自然。
苏清蓉极少出门,更不会去环境简陋的乡下,这次出行,恐怕要在那里小住上几日,所以,她的神色十分复杂。
“大姐姐,若是不舒服,便停下歇会儿吧,也不差这么点时候。”
“谁说我撑不住了?我好着呢,别小瞧人。”
苏清玖无奈地笑了,从药箱里拿出一粒清香四溢的药丸,她知道,不常出门的人,是受不住这马车颠簸的,胃里翻江倒海,人往往也是头晕恶心,十分难过。
后来,她从神医那里求了一个方子,用六月的荷花,混着腊月的寒梅,再用清雪煮透,捏成药丸,这丸子的香气最是清冽,能缓解头晕恶心,若是吃下一粒去,能好受很多。
苏清蓉吃了一粒,脸色果然舒缓一些。
马车一直行到了山脚下,山上便没了大路,只有一条不算太宽的石阶,马车是上不去的了,只能够步行。
苏清蓉身娇体弱,只能雇了两个轿夫,抬着她上山。
苏清玖则与丫鬟雪霁相携着走上台阶。
过了一条架在潺潺小溪上的石拱桥,眼前一片茂密竹林,林子里上面一块平地,平地上是一座五进的大院子,双层楼,白墙黑瓦,围着一个很大的院子。
这是庄子下面养蚕的屋子,院子里,每间屋子,都养着无数的白色蚕虫,里面有五六个桑农,正挑着从山上采摘的桑叶儿,进去投喂呢。
“姑娘,蚕宝宝难道不是养在树上吗?这一屋一屋地养起来,每日都要山上去挑担,多费事啊!”
雪霁这个傻丫头,不解地问道。
苏清玖看了一眼翠绿而浓密的桑树林,微微地笑了笑。
事实上,正在不久前,他们苏家的桑树,确实是这样养的,每次收蚕茧的时候,都会刻意留下一些蚕茧,让他们自由地化蝶去,化蝶之后,又在桑树上产卵,得到无数的幼虫,就这样循环往复地种桑养蚕。
事情还要从上一次的水灾说起。
金陵城连下了十几日的大雨,不仅仅让庄稼绝收,也冲刷了无数的蚕宝宝,损失惨重。
之后苏清玖才出了这一策,将原本便已经修建在此的五间闲置屋子,改造成为了养蚕的院子。
“姑娘此言差矣。我们少东家深谋远虑,自打实施了室内养殖之后,蚕虫几乎不受天灾影响,蚕茧的数目多了许多呢。而且啊,我们把同一只飞蛾的后代放在一起,它们吐出的丝,质地更为接近,效果更好呢。”
挑担的桑农路过,笑着对雪霁道。
雪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姑娘,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苏清玖无奈地摇摇头,这就叫聪明了?不过是寻常的主意罢了,该叫这小丫头多出来见见世面才是了。
一路沿着蜿蜒的石阶上了山去,又见到了一块平坦的大地,附近一片茂密的桑树林,看也看不到尽头似的。
当然,除了那桑树林,还有一个挺大的村子,这村子,也算是个大村,原叫李庄,因为这里住的人,大部分都姓李,由此得了这个名字。
这附近的桑树林,也是祖父从一个姓李的乡绅手中买下来的,一并买下来的,还有村子里最大的一座院子,那院子,占地极大,里面足有几十间屋子,住着负责种桑养蚕的管事,这管事姓苏,原是苏家的一门旁支远亲,因为关系还不错,拖家带口的,住了一大家子。
当然,留了一间主院落,他们是不敢住的,听说苏清玖要来,早早就收拾了起来。
苏清玖一路游荡,倒是苏清蓉先到了,选了朝南阳光最充足的正屋收拾起来,几个苏府跟来的丫鬟和嬷嬷,忙前忙后地,把屋子布置地焕然一新。
苏清玖四处看看,在苍翠的桑树间,自由地呼吸着香甜空气。
今日初来,也借着脸生,四处问了问这边的情况。
村里的妇人,便是无聊,闲来总爱说些八卦,她们一边采摘桑叶,一边却同自己的伙伴尽情地说些近日的趣闻。
村口那李二华的媳妇儿,貌似被苏管事给看上了,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一来二去的,李二华脾气本来就爆,喝了酒,回家便要打老婆,一通胖揍,打得李家媳妇下不来床了,今日便没有来采桑叶。
苏清玖趁机问了一把苏管事的为人。
两人倒是爽朗,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要说这苏管事人是不错的,对我们桑农也算不错,不像别人那样吝啬。只不过吧,娶了个厉害媳妇儿,整日里管得很紧,像他这样有钱的男人,哪个不花,哪个不爱漂亮姑娘,偶尔偷偷腥也是有的。”
苏清玖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位苏管事,论资排辈,算得上是她的一个堂叔,辈分放在哪里,他房里的家务事,她不便插手,便只有笑笑,当成是一段趣闻罢了。
只要那批货没有问题,别的倒是无心去管。
谁料,苏清玖刚到了大院里,便出了问题。
苏清蓉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匆匆地跑了过来,见着了苏清玖,忙叫她去救火。
苏清玖一头雾水,一边走一边听丫头解释,原来是苏清蓉赶了半日的路,已经是累极了,一到这里,便先叫人收拾好屋子,只想躺在床上眯一会儿,谁料,这屋子的后头便是苏管事的屋子,他媳妇儿李氏正在里面抱孩子,那孩子哭闹不止,扰得苏清蓉不得好眠,难受地吐了几回,心中正怒呢,叫人去院子里说说。
谁料,那李氏也正被孩子闹得不行,火气正大着呢,劈头盖脸便大骂了起来。
说是苏清蓉在院子里各种布置,还摔碎了瓷碗,这才吵醒了孩子,怎么哄也哄不好了。
越是到后头,那李氏骂得越凶,那一连串的话,像是连珠炮似的,哄得苏清蓉脑壳疼。
她本就累极了,这会儿听了这些话,又是气急了,叫人去打了她两耳光,这下李氏便不依了,哭闹地更是厉害了。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现在苏清蓉正阴沉着脸,靠在床上,不住地揉着太阳穴呢。
“怎么就有这种无知蠢妇。苏管事呢?人找回来没有?”苏清蓉一向注重形象,这会儿竟被气得大声呵斥,劈头盖脸地把苏清玖给骂住了。
苏清玖无语凝噎,竟有些好笑起来了。
“大姐姐一向品行高洁,不屑于此类无知妇人为伍,今日这么动起怒来。”
苏清蓉不停地揉着脑袋,没好气地道“连你也来气我,我就知道,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没没没,小玖怎么敢呢?雪霁,你去后院看看什么情况?”
雪霁半晌之后回来了,那难听的辱骂声也停了。
耳边总算是清净了下来,苏清玖弯起嘴角,抿了抿丫头递过来的茶水,笑着道“我去查查账。”
“哎,等下……”
苏清玖停了下来,凝神看向苏清蓉,见她一副病西施的样子,眉间一抹愁绪,更添几分忧郁气质,娇喘微微地,倒是惹人怜爱。
“你……你是怎么……”苏清蓉苍白的薄唇抿在了一处,欲言又止。
苏清玖大笑起来,眉飞入鬓,凤眼菱唇,让人一下子想到那最火热的红色玫瑰。
苏清蓉的容色更是暗淡下来,脸上满是沮丧之气。
“大姐姐今日是病糊涂了,竟忘记了,这种无知妇人最爱的不过是黄白之物罢了。姐姐好生休息吧,我去拜访拜访我们这堂婶子,见识见识。”
苏清玖早就备下了厚礼,女子最爱的首饰和胭脂,弄了几套最时兴的,亲自送了过去。
这位堂婶也确实是实在人,兴致勃勃地不忘捧一踩一,只说那苏清蓉娇贵,一来便是要这要那的,连这么小的孩子哭闹都要管,不像苏清玖,便装出行,身边只带了雪霁这一个丫头。
苏清玖听过也只当是没听过,礼数做到了,也就赶紧溜之大吉了。
苏清蓉这一歇便歇到了晚上,苏管事热情地准备了接风宴,欢迎两位本家的姑娘前来巡视,面上的态度,做得那叫一个到位,又是介绍菜品,又是夸赞苏清玖年轻有为,又是一个劲儿地给她们斟酒。
苏清玖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也对这位堂叔的能说会道给震惊到了,整场接风宴,便是他一个人,也能唱出一台戏了,那劝酒词,更是一套一套的。
初来乍到,她哪里敢喝太多,只是稍稍喝了一小杯,剩下便都趁着人不注意给倒了。
一向不善饮酒的苏清蓉,稍稍喝了两小杯,便晕晕沉沉的,又叫丫鬟婆子们给送了回去。
酒过三巡,烛火微醺,苏清玖坐在那主位上,仍旧是谈笑风生。
周围皆是苏管事一支的亲属,一个个论资排辈,与苏清玖攀论亲戚关系,苏清玖一一问了名姓,挨个儿寒暄了一遍。
什么爷爷、叔叔、大伯……她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亲戚。
其实呀,这一支的苏家要跟着跟她扯上联系,往上起码要追溯到六代之后,早已经是远亲中的远亲了。
这微薄的亲族关系,就像眼前的这杯酒一样淡泊罢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结束,这才随着雪霁一起,回到自己居住之处,简单洗漱之后,累得沾床也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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