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冰岛惊魂（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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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 主不会饶恕你的谎言！】

丙一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拉斐尔眼中燃烧起愤怒的火光，愤然呵斥, 而呵斥后却隐隐有几分彷徨。他虽然怒斥这是撒旦的谎言骗术, 然而这人是不是天使拉斐尔自己却能感受的到。哪怕感受能骗人，那能治愈光明神，治愈烈焰圣剑创伤的治愈术却骗不了人, 只有天使才能做到这点，甚至只有被称为‘神之治愈’的拉斐尔在使用古老的治愈法术时才能做到这点！

为什么天使和恶魔能互相转换？为什么他能治愈光明神巴德尔？无数疑问从拉斐尔心中浮现，那特殊的‘治愈术’让他本来就不似寻常的天使同类, 会忽略一切只信仰神。拉斐尔的信仰同样虔诚坚定，然而他会思考，会产生疑惑，通常时候都能最终自圆其说, 让他的信仰更加坚定，然而这一次，拉斐尔注定无法自圆其说, 因为天使恶魔反复互相转化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还记得在刚发现丙导同时拥有恶魔与天使的顶级称号, 就连观看直播的巅峰旅客们都直呼不可能。哪怕在旅社激活人类潜力的前提，天使类和恶魔类的称号都不可能并存, 无法全部升到最顶尖的橙色，那是违背规则违背常理的，尤其是天使类的称号，更有其纯粹性，即便只是与恶魔沾边的称号都无法与之共存。

除非是像丙导这样, 他的天使称号是虚假的天使，不再圣经记载中，再加上各种机遇, 才能和恶魔类的称号同时升到最顶尖的程度。

但丙一清楚知道，正常来说真正的天使是能判断出对方是真实还是虚假的，就像面对死亡骑士的时候，他就死盯上了丙一。所以为了蒙骗过拉斐尔，他早做了缜密的筹谋。拉斐尔以治愈见长，丙一就从这方面下手！

丙一亲自用烈焰圣剑重伤巴德尔，烈焰圣剑是件非常可怕的武器，剑身上燃烧着的神之火焰让伤口根本无法愈合，最终敌人会死在熊熊烈火之中。然而乌列尔的权柄被丙一消化的差不多了，那尊天使雕像也老实呆在他的失乐园，甚至和天启骑士们一同参与过一次迎新（迎接狄飞羽的灵魂）。

丙一现在已经能初步掌握烈焰圣剑了，他刺杀巴德尔时收敛了些火焰，只留下严重的剑伤，火焰没留下多少。但这种伤口也不是丙一的天使圣光能治愈的，失乐者本来就不擅长治愈，关键还在佟和歌！

丙一变成天使的时候佟和歌正化作一片参叶，藏在了他枝叶与宝石缠绕而成的发冠中，借着巴德尔身躯的阻拦和丙一圣光的掩盖悄然动手，毫不吝啬动用最纯粹的生命力驱散火焰，眨眼间就让巴德尔恢复了健康！

丙一跟佟和歌有灵魂契约，气息相融，旁人根本无法感受到他的存在。唯一的破绽是天使肯定会对北欧系的力量敏感，佟和歌融合了北欧世界之树的核心，动手时自然会带着这股力量。然而没关系，B1用佟和歌世界之树力量浸染的雪水让巴德尔拥有实体时已经让他染上了北欧世界之树的气息，正能掩盖佟和歌动手时的力量波动！

层层掩盖，重重算计，让天使丙一在拉斐尔面前轻描淡写，演出了这场好戏！拉斐尔亲眼目睹光明神巴德尔被天使长乌利尔的烈焰圣剑严重刺伤，这种程度的重伤只有真正的天使，像他这样号称神之治愈的天使长才能将其治愈。然而丙一的‘圣光’竟然能把巴德尔治好，他怎么可能不是真正的天使？

也许拉斐尔感受到了一点异样，但都能在撒旦与天使间自由转换，丙一身上有异样太正常了。拉斐尔自信与自己的治愈术，全部注意力也都在丙一治愈巴德尔身上，又很快陷入和牙猎人与郁和慧的死斗中，无暇顾及那一丁点的异样，只能满怀怒火眼睁睁看着这该死的撒旦，巧舌如簧的魔鬼，一次次在他面前上演天使恶魔转变的好戏，一次次用璀璨圣光取代邪恶的魔气，这简直是对拉斐尔信仰的摧残，尤其是他还一直喋喋不休，拉斐尔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住。

然而陷入牙猎人与郁和慧围攻的拉斐尔没有余力出手，只能听到丙一在不远处低语。他的声音空灵优雅，犹如拨弄竖琴的琴弦，这样美妙的声音有资格在上帝面前献唱颂歌，但说出的话却不亚于撒旦低语：“一开始，我也只是天使。”

丙一轻叹，金色圣光笼罩住巴德尔亡魂全身，让北欧的光明神不舒服的挣扎，却被玉米笋牢牢缠绕，无法动弹分毫，丙一还为拉斐尔准备了一场大戏，乔治版的巴德尔就是最重要的戏肉。他喃喃低语，是让拉斐尔的注意力全都在他的话语上，忽略巴德尔身上发生的变化。

“当我掌控了如此强大的治愈术时，我无比喜悦，希冀于能更好完成主交付的任务，但很快，厄难降临了。”

天使丙一唇色剔透，幽幽叹息，和拉斐尔分享他刚编出的故事：“那是一条蛇。”

说话间他背后黄金天使六翼猛然张开，卷起一阵大风。风雪中根根羽毛金黄璀璨，笼罩着圣光，令人忍不住想要虔诚跪拜，也吸引了激战中的拉斐尔的目光，然而在看到丙一的天使羽翼时，拉斐尔瞳孔骤缩，竟是浑身一僵！

就见丙一每一扇天使羽翼上竟然都有蛇形纹路，汇聚在一起犹如大蛇攀附在羽翼之上！失乐者撒旦萨麦尔，在伪典中是上帝创造世界时唯一创造生命成功的天使，具有炽天使的位格，是身负十二枚羽翼的蛇形天使*。随着失乐园的建设，丙一身上体现一些萨麦尔的特征，譬如羽翼之上的蛇形纹路。

蛇在圣经中可不算是好的生物，它通常代表撒旦，代表魔鬼，丙一露出羽翼上的蛇纹，无异于在拉斐尔面前展示出自己与撒旦间密不可分的联系！然而在因为治愈术确定丙一是真天使的拉斐尔眼中，丙一翅膀上的蛇纹非但没让他确信丙一就是撒旦，天使只是假象，反倒让他心中越发惶然，甚至隐晦的收了收自己的翅膀。

撒旦丙一的话正戳中了拉斐尔心中的痛点，因为他自己也和蛇的形象有牵连，而且正因为自己掌握的治愈术！

典籍中有这样一则故事，说是摩西受耶和华的命令，带领以色列人逃离古埃及前往富饶之地。途中穿越沙漠时因为环境极为恶劣艰苦，让不少人心怀怨念。上帝认为他们不应有怨，便派毒蛇到以色列人的营地中惩罚他们，导致很多人丧命。

很快以色列人认识到错误，向摩西认错恳求上帝收回惩罚。上帝便指导摩西用青铜铸造成蛇，缠绕在手杖上，如果有人被毒蛇咬到，只要注视青铜蛇就能马上痊愈。这就是摩西之杖的故事*，而蛇缠手杖便也成了救死扶伤的象征，现在世界卫生组织的会徽和华国卫生部的会徽，包括很多医疗机构的标志上中都有蛇缠手杖的图样，正因为如此。

而神之治愈拉斐尔也与蛇有所关联，他因为‘蛇’而聪明，既为自己‘神之治愈’的名号而自豪，也因聪明而惶恐。蛇与撒旦密切相关，亚当夏娃因为被蛇引诱吃下苹果，而变得聪明拥有了廉耻心，被上帝赶出了伊甸园。

身为伊甸园生命之树（苹果树）的守护者，拉斐尔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也在他心底最深处种下了忧虑的种子。这枚种子一直都被虔诚的信仰与祈祷压制，然而在被撒旦引诱的话语浇灌后却正飞速破土而出。

有一瞬间拉斐尔心中积淀无数年的恐惧变成愤怒，熊熊怒火让他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竟一瞬间差点挣脱了牙猎人和郁和慧的缠斗，他想亲手杀死丙一，杀死这该死的撒旦，杀灭自己心中越来越重的犹疑！但牙猎人跟郁和慧虽然在丙一开始打嘴炮后暂缓攻势，以围困为主，没再做手撕天使翅膀的血腥事，却也早就提防着拉斐尔的反攻，觉察到不对的瞬间牙猎人抛出魔链格莱普尼尔（丙一暂借给他），跟郁和慧的天狐毛绳索一起将拉斐尔牢牢捆住。

丙一是真能说啊，说的他都有点信了。牙猎人忍不住想到，真信了丙一鬼话觉得拉斐尔有堕落的潜质，难怪他有信心抛下丹林单独干。边想牙猎人边用绳索紧紧勒住拉斐尔的身体，任由天使的灵魂愤怒咆哮，却无法挣脱分毫。在咆哮中隐隐又能听到哀鸣，拉斐尔忍不住在想会不会丙一也曾经是拥有极强治愈术的天使，法术让他堕落，才变成了撒旦？丙一的现在会不会是他的未来？

他不停的祷告，祈求心灵的宁静，甚至祈求万能的主能在他面前显灵，安抚他惩罚他，将他带回天堂。然而这毕竟是北欧的地界，圣婴丹林都在芬里尔狼嘴里沉睡，又怎么可能在拉斐尔面前显灵？而给予拉斐尔信仰最重一击的，却是光明神巴德尔接下来的变化！

“我不杀你，和你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

“法术终究是法术，所谓的神之治愈，最强的治愈，不过是堕落的源头。”

刚才还在深情展示自己翅膀上蛇纹的丙一忽然画风一转，唇角勾起露出微妙的笑容。他从光明神巴德尔身后探出头来，银白色的长发落在光明神的肩膀上，似笑非笑，掐住了巴德尔的下巴。

“你以为你还是真正的天使？不，在你将治愈术掌握到最深的时候，你已经是虚假的天使，是濒临堕落的天使了。”

拉斐尔当然听不得这种话，然而他的暴怒很快被丙一下一句话打断：“你信不信，我能用治愈术，让北欧的光明神变成天使？”

丙一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在直播间掀起了何等惊涛骇浪，尤其是在西区，那老一辈曾见过乔治的巅峰旅客们早从这‘光明神’的长相中猜到一二，看出又是黑寡妇的手笔，所以现在才如此震惊！丙一要让乔治版光明神变成天使？！难道他真要复生乔治了？！黑寡妇努力近十年都没能成功复生的，北纬三十度的开辟者，真要在丙一手中重见天日？！

直播间内占星者沉默灵媒倒吸冷气，西区驻地中S1吞噬者挑眉巅峰旅客们震惊站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乔治身上，这一刻竟然没人怀疑丙一到底是说真话还是放嘴炮，因为丙一带给了大家太多震撼，让人下意识觉得他能做到。

然而在冰岛现场，这一瞬间拉斐尔只觉得荒谬。天使？北欧的光明神怎么可能变成天使？天使是什么能随便造出来的东西吗！如果北欧光明神真能因为治愈术变成天使，拉斐尔心中不会感慨圣光的伟大，只会感到信仰被严重动摇！因为治愈术本质上是法术，使用它是会被剥夺天使身份的！而法术能让外神系的光明神变成天使，这何其可笑，何其——

拉斐尔忽然不动了，他浑身僵硬，翅膀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金色羽毛因超过天使承受能力的惊骇张开，他碧色双眼死死盯着光明神巴德尔，世界观都被彻底颠覆。

就见一点亮光从光明神巴德尔肩背处亮起，不是北欧光明神的亮光，更像是圣光。它不是雪白的，也不是金黄色的，而是类似于晨曦时朦胧的微光，在巴德尔的身后逐渐勾勒出来羽翼的雏形。不，这不是撒旦的羽翼，丙一已经站到了一旁，含笑注视着巴德尔身上发生的变化，眼中除了装出来的泰然自若外，还有一点隐藏极深的惊讶。

竟然真的成功了，还这么顺利，甚至有点出乎丙一的预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全直播间所有观众都在为乔治版光明神身后出现的天使羽翼而疯狂，却没人知道丙一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丙一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在治愈乔治心口被烈焰圣剑刺穿的伤口时夹带私货，把小乔治的骨架埋了进去。

捕鲸人小乔治，在旅程开始第一天出海观鲸时就死透了，但他的骨架留存了下来，被喻向阳处理后转交给了丙一，因为这骨架上含有非常纯粹、却与信仰无关的天使力量。

丙一晋升自己天使力量的时候，就借鉴了小乔治的骨架，从而成功进阶成为了失乐者——撒旦萨麦尔，虚假的天使。而小乔治的骨架他一直留着，并在乔治源源不断涌现的时候逐步让丙一沉思，心中酝酿着一个实验。

这些‘乔治’们无论性格外貌如何，都有共通点，那就是对某样事物狂热的追求。假如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那应该是能‘融合’在一起的。

可惜这些乔治们大多都死的惨，没留什么全尸，佟和歌也说用人来做这种实验成功率很低，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乔治版光明神巴德尔就是个很好的实验对象，结实耐造，又有北欧世界之树力量凝成的实体躯壳，把小乔治的骨架埋进去是丙一实验的第一步，没人想到他竟然真敢在和天使长拉斐尔对峙时进行这种不确定结果的实验！

然而丙一自信只是借鉴小乔治的骨架就能让他天使力量突破，真融合进乔治版光明神巴德尔身上后肯定会出现让他惊喜的效果。果然，光明神巴德尔身上发生的变化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就见那晨曦圣光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璀璨，在巴德尔身后勾勒出了羽翼，而且并不是六翼，竟然是十二翼！

随着羽翼的出现，巴德尔，或者说乔治的表情也越发温和平静，原本的挣扎抗拒不再，他双手交握抵在唇畔，浅色晶莹的睫毛垂落，双眸微阖，喃喃似在祷告，虔诚且美好，任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澄澈纯粹的圣光，就像所有人想象中，那最圣洁的天使一样！

明亮之星，晨星之子，此刻的乔治就如晨曦天使重现人间！

“乔治！！”

早在晨曦于乔治身后勾勒出羽翼时黑沙滩峭壁城堡中的黑寡妇就已然疯狂，哪怕公然违抗旅社规则也以最快速度要赶往露营地，不惜一切代价！然而违抗旅社的瞬间黑寡妇就退出了悚途APP，自然也看不到直播，不知道那边瞬间就发生了剧变。

【不——！！】

撕拉——

伴随着血肉骨骼的撕裂声，世界摇摇欲坠几乎崩塌的拉斐尔泣出血泪，火焰之剑被人夺走没有武器的他竟然生生撕下自己的羽翼，以翼为剑以尖锐骨头为剑锋，斩向了光明神巴德尔！一直困住拉斐尔的牙猎人跟郁和慧就像失手了一样，竟然真让拉斐尔斩出了这一剑，将乔治版巴德尔斜劈成了两半！

但巴德尔本来就是个死掉的神，他凝聚的实体被劈碎，灵魂却飘了出来，前面还挡着火焰小天使。有法兰西斯的看顾巴德尔灵魂没怎么受伤，同时只听叮当一声轻响，借着圣光的遮掩，丙一悄无声息回收了跌出来的小乔治天使骨头。就算拉斐尔不劈丙一其实也能感受得到，这骨头和巴德尔的融合不算完美，极不稳定很容易脱离，果然，想让乔治们融合不是件容易事。

然而拉斐尔却没注意这点声音，斩出这一剑后他就垂着头，怔怔的站在原地，犹如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血一滴一滴的落下，仿佛天使悲泣的泪水，但血落的声音却无法掩盖住撒旦略带惊讶的，虚伪的话语声。

“真糟糕，你杀死了天使。”

撒旦轻声道，似是怜悯，似是叹息，却重复着对拉斐尔信仰伤害最大的话语：“你亲手，杀死了天使。”

杀死了天使，双手染上圣洁的血液，如何能重返天堂？最重要的是拉斐尔清楚知道，他自己心中的信仰已经动摇。黑色从金黄羽翼的末端向上浸染，将金黄色的羽毛染得漆黑，圣光带来的纯粹力量不再，萦绕在拉斐尔身旁的气息混乱而驳杂，细密如蛛网般的黑线出现在拉斐尔的身上，那是灵体濒临破碎的征兆。

他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崩溃死亡，又似乎在下一瞬就要彻底堕落，而撒旦轻声细语，在他的堕落中加码。

“所以你瞧，拥有治愈术的天使必然走向堕落。”

而拉斐尔的心中似乎也有一个绝望悲怆的声音响起。

是啊，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能把守本心，是他先一步动摇了信仰——

“这并不是你的错。”

不，这就是他错，是他……

“那全知全能，授予你‘神之治愈’称号的神，难道会看不见这一点吗。”

……

是啊。

如果掌握治愈法术注定会堕落，那全知全能的神，难道还没有预料到这点吗？

是神不够全知全能，还是……

神要让他堕落？

“拉斐尔，难道你忘了。”

撒旦的声音不再轻柔诱惑，而是变得沉稳威严，变得极具力量，宏大响亮犹如史诗真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已经因为治愈法术被教廷剥夺了天使身份，堕落成为了堕天使了！”

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听到了拉斐尔心碎的声音，天使长摇摇欲坠，痛苦啜泣。他金黄色的羽翼染上灰黑，发丝也变成了乌黑的颜色，眼眸从澄澈如天空的碧翠变为了地狱红，已然是一副堕落的模样。自始至终丙一就没有寻找拉斐尔的灵体，他根本就没想过将他杀死，而是要让他堕落！没有丹林，他丙一同样能让拉斐尔堕落。

“王……”

牙猎人跟郁和慧松开了绳索，看堕落的天使拉斐尔呢喃着‘王’，缓步走向恶魔化的丙一。然而丙一面上含笑，向拉斐尔张开手臂，似乎在欢迎他的加盟，但实际上丙一没放下戒心。他在晚间对抗中亲眼见过堕天使导游B3，深知真正堕落的天使翅膀是纯黑色的，而拉斐尔翅膀只是灰黑，显然还在苦苦挣扎，有那么一点点没有彻底堕落。

丙一时刻警惕拉斐尔靠近后会给他个**兜，一直没出手的旺财已经准备就绪，如果拉斐尔真动手就让旺财给他一口狠的。

然而局势的变化真让丙一也想不到。就在拉斐尔走到丙一近前，眼眸中的痛苦挣扎来回交替，情绪激烈到即将爆发的时候，夜空之上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怒斥。

【拉斐尔，你果然成了堕天使！】

漆黑云层开裂，云后隐隐显出天使的身形，他手持长弓面容威严肃穆，那极为明亮的圣光正映证了祂的身份——祂正是第四位吹号的天使，天使长拉贵尔！他是最公平正义的天使，是‘巡逻’的天使长，他的职责是追踪那些堕落的天使与恶魔，惩罚他们，审判那些信仰不坚者，摧毁那些邪恶的灵魂。

天使长拉斐尔堕落，拉贵尔出现对他进行惩戒，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然而在痛苦绝望的拉斐尔心中，拉贵尔的出现正映证了撒旦的说法，神从没有信任过他，神一直在提防着他，一旦他开始堕落，就会有天使长将他斩杀！

“主啊——”

当拉贵尔惩戒的利箭从高空之上射向拉斐尔和恶魔丙一时，温柔的天使长最后一声悲泣呼主，而后他翅膀彻底变为黑色。拉斐尔上前一步，眼神坚毅不屈，漆黑六翼层层合拢在丙一头顶，为他挡住了激射而来的惩戒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