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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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大军交织在了一起，佩尼伦斯皱着眉头注视着每一个地方，但是他郁闷的发现，对方这个年轻人还真不一样。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指挥防御上的老成，让他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就好像是一座山横在他的面前，他的寻常手段根本取不得任何有效的收获。

他几次出手诱导，对方都完不为所动，整个大军都充斥着沉稳和可靠。

而且相反伴随着铁浮屠的带兵前冲，罗马前军和中军结合部，因为士卒的自然后退形成的巨大破绽被真正有经验的汉室精锐抓住。

当然，这个破绽是佩尼伦斯自己留下的，可在岳飞其他地方不失误的情况下，他这个自己留下的破绽反而真的成为了破绽。

本来佩尼伦斯只是想用这个破绽当作陷阱，诱导岳飞改变整体风格，然后在变化期间顺着岳飞的漏洞，靠着接受指挥线的爆发，直接把岳飞捶死。

但是岳飞居然无懈可击，精心布置的陷阱此刻却变成了束缚他自己破绽，这让佩尼伦斯有点头疼。

尤其是在铁浮屠的千夫长，看到一个明显的破绽之后，也毫不犹豫的率领铁浮屠朝着那个破绽冲杀了过去。

这个判断是很准确的，只不过有的时候眼前的准确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准确。

铁浮屠的千夫长成功的捕捉到了战机，配合上骑兵本身的敏捷，以及铁浮屠自身强悍的冲阵能力。

理论上来讲，冲入罗马的破绽之中，应该如同其他突骑兵一样轻易的将对手凿穿，然后引大军入内，将罗马轻易击败。

可惜，他面对的是佩尼论斯率领的罗马，尤其是在岳飞主动选择用铁浮屠当诱饵的情况下。

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危机的到来，反而正沉浸在即将开始杀戮的兴奋之中。

理论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给其他人看的，真正君临时代顶点的那些神将，一般都是将这些理论当球踢。

佩尼伦斯虽然不是什么军神神仙，但是也是立于人间顶点之一的大军团统帅。

铁浮屠的轻攻冒进，固然直接捅进了罗马的阵型之中，但是和他们所想的完不同。

“即便是这样，依旧能够沉得住气嘛？”佩尼伦斯看着已经快要冲到中军的铁浮屠，以及依旧维持着稳如泰山防守的岳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宁愿自己搞个破绽，增大罗马的伤亡，也想要勾引岳飞主动进攻，可岳飞完不为所动，就像是完洞悉了他的算计。

而在这场耐心的比拼之中，他终究是落了下乘，如果真的再不出手，铁浮屠可就凿穿罗马大军了，到时候对罗马的士气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且一旦被凿穿，云气的流通性被截断，也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劣势，所以他的底线就到这里了。

“变阵！”佩尼伦斯叹了口气，然后直截了当的开始出手。

罗马的大军开始剧烈的运动了起来，而且还在不断的进行偏折变化，也就是从稳固跳向变化。

原本退入中军的罗马枪兵和罗马重步兵在这种阵型的扭转之中，近乎什么都没做就被摆在了铁浮屠的面前，直接将铁浮屠的冲阵节奏打断，将铁浮屠行进速度削减了八成之多。

虽然铁浮屠还在源源不断地推进，但是和之前势如破竹已经是天壤之变。

而军阵的剧烈变化，直接让铁浮屠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遭遇到了数倍于己方的兵力。

更糟糕的是，他们撕开的缺口也被直接合拢起来，他们和汉室的大部队失去了连接，已经彻底被罗马的军团包围了。

铁浮屠的千夫长赫拉尼完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占据了优势，还是按照兵法顺着破绽打进去的自己，不仅没有捞到任何的好处，还损失惨重。

他能成为铁浮屠的千夫长，甚至没有被岳飞换掉，他的能力是显而易见的。

即便是放在汉室之中也是相当出色的一名中层军官。

但是面对佩尼伦斯，他的所思所想就像是一张白纸，佩尼伦斯可以在上面书写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

好在赫拉尼冲进来也不是没有任何意义，至少他逼迫佩尼伦斯先开始变化了，而这对于岳飞来说是很熟悉的过程。

所以岳飞也很自然的开始变化阵型，然后从其他方向上撕开了缺口，开始接应铁浮屠。

虽然他更愿意牺牲铁浮屠的性命，但是那只是愿意，不代表铁浮屠就可以随意舍弃，更何况，现在只有围绕着铁浮屠继续做文章，才能让佩尼伦斯进一步犯错。

与此同时，伴随着最后一支队伍抵达位置，岳飞统帅的汉军已经再一次将铁浮屠纳入体系之内。

而随后云气勐烈的变化让所有的铁浮屠士卒感受到了身体素质各方面极大的变化。

“杀！”赫拉尼精神一震，虽然不知道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显然岳飞在捞他们。

佩尼伦斯的手段也许很高明，但是在铁浮屠士卒的心中，岳飞才是神。

“侵略如火！”

岳飞将四象军阵由极静变为极动，原本不动如山，丝毫没有破绽的大军瞬间开始向前冲锋，奔腾的气势就像是山崩一般。

这也是岳飞对于四象的理解，山转为火，借助山崩之势燃起熊熊大火的转变。

只是瞬间罗马大军的正面遭遇了雷霆打击瞬间凹下先去一大块，汉军的精锐部队跟进铁浮屠，再一次开始尝试凿穿罗马大军。

“还真是厉害！”

佩尼伦斯看着进攻时候也没有丝毫劣势的岳飞，心中收起了最后一丝轻视，不再将岳飞视为年轻人，而是完将岳飞当作生死大敌来对付。

“不过正因为你很强，才更有直接打垮的意义啊！”

佩尼伦斯眯起了双眼，既然岳飞没有失误导致的破绽，那就自己撕开一个破绽。

他将圣骑士军团和狂信者军团调动到正面，遏制铁浮屠的势头，然后再将三只天使军团如同三颗钉子一样，直接将正面战场钉死。

就算是岳飞看了也是沉默不语，这种时候指挥是苍白无力的，几乎只能眼睁睁看着双方互殴。

因为佩尼伦斯这一招，汉室是占据优势的，只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可任何的轻举妄动都会让这样的优势转变成劣势。

岳飞越发的谨慎，他不相信佩尼伦斯这是老迈昏聩所出的昏招，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佩尼伦斯想要取得更加恐怖优势的代价。

“岳飞，教你一招。除非是胜券在握的时候，否则不要想着一招杀手锏能将对手抹除！”佩尼伦斯带着前辈的狂傲大声的吼道。

他还在尝试激怒岳飞，而且他付诸了实际的行动。

伴随着佩尼伦斯一声怒吼，原本挤压在正面两侧的上百条指挥线瞬间变动了起来，突击和破阵的强度勐地攀升了接近两倍。

岳飞布置在两侧阻击对方冲锋的外围战线直接崩溃。

“佩尼伦斯，也教你一招，在确定自己的胜利之前不要对自己的杀手锏抱有太大的信心！”岳飞冷笑着同样接管了两侧的九十几条指挥线。

他的指挥基础还是有些问题，这些是在军神的幻境中无法解决的问题，只有在现实中的战争才能让他快速的提高，否则就只能通过水磨功夫。

这也是岳飞这次担任统帅的一个原因，皇甫嵩也许比现在的岳飞还强，但是皇甫嵩已经没有进步的空间了。

但是长期面对韩信三百多条指挥线的压力，让他即便是用更少的力量也能完架住佩尼伦斯。

而且在架住佩尼伦斯的过程中，岳飞的基础指挥在迅速的攀升，只有压力才能带来更加强大的前进动力。

“那我当磨刀石！”佩尼伦斯又惊又怒，最后直接气急返笑。

他算是摸清楚岳飞的底细了，年轻，谨慎，潜力巨大，但是现在终究是差他一线，还是他更强一些。

只不过在防守的时候，汉室似乎也有军神，导致对方在防守时候滴水不漏，他很多次进攻诱导都被对方化解。

而当岳飞开始进攻的时候，水平就直接掉了一大截，露出了很多不算大的破绽，让他开始压制岳飞。

但是岳飞现在居然开始进步了，也就是说对方这么正式的战斗上，居然是抱着提升自己的态度来的。

佩尼伦斯政治上的心底大石头落下来，他还真有点害怕现在和汉室拼个你死我活。

双方都有考虑才是最好的情况。

不过军事上的尊严瞬间开始暴怒，他可以妥协，但是在战场之上，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拿自己当踏脚石。

他可是罗马帝国的副皇帝，他可是佩尼伦斯，他是罗马的顶梁柱，岂能输给这样一个对手。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承受的住，失败的痛苦，希望你可别就这么倒下了！”

佩尼伦斯直接决定下重手扬了岳飞，妥协归妥协，但是有些东西是不能妥协的。

佩尼伦斯直接调度一只天使军团从混战之中脱身，然后直接亲自下场，带着天使军团朝着岳飞直插过去。

兵权谋压不跨你，那我就再加上兵形式。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辅助手段，可有一条指挥上的定律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距离你指挥的士卒越近，那么你的指挥能力就会大幅度提高。

佩尼伦斯带着天使军团直接靠近一线，原本的一百多条指挥线，瞬间掉到了五十几条，但是所发挥出来的力量和指挥命令下达的速度变得更加迅捷。

正面所面对的压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直接增加。

“兵形势？”岳飞同样冷笑一声，然后带着亲卫朝着佩尼伦斯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倒是没想到佩尼伦斯的杀手锏居然会是这个，不过正好，他当初和韩信学的就是这个，同时最擅长的也就是这个。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金兀术才会那么突兀地栽在他的手里。

韩信最大的对手是谁，当然是项羽了，而项羽玩的就是兵形势，韩信自己的兵形势略差一些，可破解能力绝对绝顶！

毕竟谁让项王几乎是千古第一兵形势大老了，而韩信最终怼的目标就是这个玩意儿，没有项王这个强度，兵形势对上韩信，怕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都不带喘气的。

而岳飞从韩信身上主要学的就是这个，主打的也就是防守反击，以及兵权谋和兵形势的综合。

此刻的佩尼伦斯正好撞上他最擅长的领域。

其实岳飞此刻也明白，自己和佩尼伦斯之间还差一截，防守滴水不漏完是被韩信白起他们殴打出来的肌肉记忆，有时候脑子没转过来，命令就已经恰到好处的到位了。

如果佩尼伦斯能够把指挥线的压力再提高一点，把岳飞从攻势逼入守势，就会发现，岳飞在防守端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即便他把这个压力提高到两百条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岳飞能在韩信三百条的指挥线下维持一刻钟的防御。

不过佩尼伦斯此刻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只想要锤爆岳飞的狗头。

“少年啊，让我来给你上最后一颗吧，前辈终究还是前辈，老老实实滚回去修炼吧！”佩尼伦斯距离岳飞不远的距离嘲讽道。

本来，任何一个大军团指挥都不会出现在这么贴脸的地方，这已经不是勇敢了，而是愚蠢了。

可不论是佩尼伦斯还是岳飞，此刻都已经上头了，双方完抛弃了心中的顾虑，身心的投入到该如何获胜当中去了。

双方相差极大的时候，还可以考虑留手。

然而现在佩尼伦斯可是不敢大意，虽然他自觉比岳飞能强一点，但是不是亿点，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点。

不认真一点，说不定真的就被岳飞当作踏脚石给踩了。

佩尼伦斯有理由相信，今天他输给岳飞，下一次两人再见面，就是岳飞踩着他打了。

他今天说什么也要给岳飞一个挫折，让岳飞消沉一段时间，这种年轻的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