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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人并没有理会二费,而是对着斋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恩主,都怪陆女贪心,对二费念念不忘,求恩主大发慈悲,就饶了陆女这一次吧?”
陆女?
沈碧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片刻,这才想起鬼镇的陆女,歪着头仔细凝视陆女的模样,与当年鬼镇的陆女完全有天壤之别,怎么就是同一个人?
一直闭口不言的斋奴怒斥一声:“为何不听我的劝告,还要来人间祸害二费?”
“恩主,陆女一旦离开二费,所有的生活就完全失去了光泽,既然报不了仇,何不成全了自己。陆女不是不听从恩主的谆谆教诲,但是陆女即便是魂飞魄散,只要能与二费在一起,哪怕是一天,一个时辰,陆女也心甘情愿。
二费不明所以,抓住沈碧的胳膊质问:“他到底是谁,为何一来,我夫人就变得疯癫起来?”
这话问的,二费既然记起鬼镇的事,却不知陆女的话是何意,沈碧反而对二费一头雾水:“鬼镇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梦里总是出现你们救我的那一幕。”
难怪二费的记忆缺失,沈碧感觉二费的梦可能与陆女有关:“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他就是那个披着长袍的人,也是你的恩人,是不会害你的。你要觉着看不下去,就赶紧出去找你的两个孩子。”
沈碧直接把二费推出了院子。
这时,斋奴再次发话:“你的这身皮囊……”
陆女赶紧抢先回答,娓娓道来她从没有害人,实属冤枉的来龙去脉。
当时,在鬼镇的那一场闹剧之后不久,陆女承受不住二费离开的孤独,便在荒郊野外独自游荡。
结果却无意间发现一具被人遗弃没多久的女尸,陆女在女子尸体上的眉心处,寻找了些许记忆。
女子是被后母虐待而死,每天生活在责打,辱骂之中,由于女子的反抗,让后母恼羞成怒,趁着夜晚,直接毒死了女子,然后与她的娘家兄弟一起抛尸荒野。
陆女亲自检查了女子身上轻重不一的伤势,确实与记忆不差分毫。
陆女是被妖界的妖害死,而女子则是背后母残害,遭遇极其相似,同是可怜人,让陆女便有了一个想法,替女子活着,替女子报仇雪恨。想都没想便俯身上去。
陆女经过一年的时间,终于把女子后母,与后母的兄弟送上官府,斩首示众。
女子的心愿了了,陆女反倒失魂落魄起来,她对人间有诸多的留恋,不想再次回到孤独的荒郊野外。
再次想起二费,又想到自己拥有的躯体,大胆的心思越来越重,之后,便是现在的一幕。
……
陆女的话刚刚止住,斋奴伸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赏了过去:“大胆陆女,我曾经一再告诫你,不许你再残害凡人,可你屡次再犯,你可知你这样……”
沈碧亲眼目睹了红光满面的二费,并没有因为陆女是鬼魂附身,两人结成夫妻,而受到任何侵害。
而陆女反而还像一个正常的妇人一样,生下一儿一女,斋奴大动肝火,实有不该。
沈碧轻轻拍了一下斋奴的胳膊:“喂,人家一家四口过得热火朝天,你又是生的哪门子闲气?”
恶叉趴在沈碧的发丝上,两条腿高高翘起,两手托着下巴,孩子般的呆萌模样,大声嚷嚷:“主人,主人,我知道他为何会发火,所谓人妖殊途,即便这位女子附在凡人的尸体上,像凡人女子一样生儿育女,但是她的魂魄附带着一种煞气,不仅是她的夫君,就连她的孩子也都会沾染上这种煞气,遭受巨大的损伤,至于这损伤可大可小……。”
沈碧很是好奇:“你赶紧说,别再卖关子了。”
恶叉长叹一声:“女子一家之后的寿命,不会超过十年。”
此话刚落,斋奴再一次对着陆女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自私惹下的祸。我不明白,你若真的留恋人间,完全可以早早的去投胎,为何非要纠缠二费?”
陆女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尊主,不是我不想投胎,而是我担心我投生的并不是人,而是牲畜,到那时,我心中所期望的一切将全部化为泡影。”
“那你就要祸害别人的生命,来陪伴你度过你想要的生活?”斋奴瞬间到了陆女的身旁,伸手卡住陆女的脖颈,“你可真是冥顽不灵!”
斋奴这凶相,可是沈碧极少见到的,唯恐波及自身,赶紧躲到一边,观察了一瞬,见情况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厉害,再次凑近他们,伸手去拉扯斋奴的手:“放开,有话好商量,打打杀杀如何能解决问题?”
恶叉也学着沈碧有模有样的劝阻;“是啊,是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陆女的脸已经憋得绯红,她尽量挤出断断续续的话:“恩主,我知道……我做事……有欠考虑,一直以来,我都在……想办法去除……他们身上的……煞气。”
“你可找到了。”沈碧更好奇陆女用什么办法。
“找到了……几种,但……都失败了。但还有一种,我……必须有人帮我。”
这语气,沈碧听起来好费劲,可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无法将斋奴的手扯开,只能吩咐恶叉:“恶叉,上!”
“是,主人。”恶叉一个飞跃,随着他的身体发出一道红色的光速,斋奴与陆女全部被推到两丈开外,重重地摔在地上。
恶叉重新飞到沈碧地头发上坐好,托着下巴,呆呆地长叹一口气:“如此弱不禁风,没意思。”
恶叉嘴里地没意思,却让周围地斋奴,吐出一口鲜血。
而陆女地魂体,与躯壳离离合合,最后还是不甘心,强行合在了一起。
马上,身体的各个部位,开始出现剧烈的疼痛,那些裸露的部位,已经出现如同血管一样的黑线。
黑线到处蠕动着枝杈,就像千万条细长的虫子在陆女的躯壳上爬上爬下。
陆女的整个脸已经开始变形,变得丑陋不堪,眼睛里也布满了黑色的血丝。
不一会儿,皮肤上的黑线从从里钻了出来,冒出一股浓烈的黑气,奇臭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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