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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大人,现在你知道,他们何罪之有了吗!”
毫无气息内力的范闲,一掌将身旁的桌子拍裂开。
那庄墨韩的画掉在血肉模糊的地上,范闲的左手,流下了血……滴在了地上,和那些肮脏粘稠的黑色血液,混为了一谈。
谁都没有见过范闲会如此的生气,甚至是一旁的坐着本来精精有味地吃着葡萄的三皇子都站了起来。
这般气场,无人能及。
曲涵非常的担心,他的伤口有些大,想要去为他包扎的时候,被一旁的王启年制止了。
杭大仁低着头,过了半晌才说道,“那就应该提交我府,然后……”
“提交你府?”范闲怒目而视。
范闲冷冷一笑,“他们谁没有提交你府?谁没有去过不下十次?”
“杭大仁啊杭大仁,你错就错在,跟我对上了。”
“贪赃枉法,收受贿赂,不是他要送钱,你收了这就叫贪污受贿,你知道吗?杭大仁!”
杭大仁一愣,他目光凝视着范闲,这一刻,他仍然略带嗔怒地说道,“范闲,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你可能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范闲冷漠地说道。
“上个月监察院也曾调查……”
“上个月监察院调查你是幌子!”范闲厉声道,“我问你,三十三日之前,死者吴天祥到你衙门口,因为贩卖私盐,你罚银多少?”
这一问,杭大仁傻了……他痴痴地说道,“罚……罚了……”
“十万两。”
一旁的邓子越直接说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本册子,不是旁物,正是堂问的口供,这一份口供,还有吴天祥的签字画押在上面。
但是显然这一本册子是永远不会出现在备录之中的,它将成为杭大仁的账簿。
“血口喷人!”杭大仁说道。
“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庆国给你的权力,你用来敛财,你做些什么也是好的!可是你居然将敛财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一个私盐你罚银十万两,上交三十两,自己留存多少?”
范闲眉目之上的青筋暴起,“你私下开设这个酒楼端凤台,和工匠签署协议,让其三个月完工你的后院,他没有达到条件,违约三十万两,看上去合情合理,可是呢?这个工匠团队的身后,正是死者王胜月!”
“你开设赌局,自己不参与其中,让自己的三妾室和其闺中好友打牌,光是赢的银两,就是五十万!那剩下的三个闺中好友的夫婿,正是孙无赖,张大春,和刘文!”
范闲说道,“杭大仁,你亏叫大仁大义之仁啊,你一副小小的牌局,就打出了庆国一州子民一年的花销,你好大的胆子!”
杭大仁的冷汗已经流了下来,可是他还是不认账,看着范闲的面目,他吞了吞口水,说道,“你拿了一个作假的账簿出来就能构陷朝廷官员吗?你这一套一套的故事,监察院……好手段!我算是见识过了,我要上书枢密院!我要告你,范闲,别以为钦差大人就可以只手遮天,人全被你杀了,你栽赃陷害,你怎么不问问这两个活着的人!他们既然在一个房间之中,他们就没有如此了?”
范闲回头看去,那被称为王兄的私盐贩子王若山此时已经震惊了,因为他知道,范闲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左右为难。
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是天上掉下来的钦差大人,谁他都得罪不起。
“王若山,我不为难你。”
范闲回过头看向了杭大仁,他气息稍微顺畅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继续说道,“既然杭大人愿意去上书,那便上书吧,只是本官想告诉你的是,现在往北三十里城外,你的夫人还有你的大儿子杭公子,已经在你的盐庄被监察院扣下了,那里面有你亲自签字的文书,送的是颍州和阳州的都尉,那一封信,足可以定了你的罪。”
这一次,范闲用最为平静的话,给了面前的杭大仁最沉重的攻击。
当这样的声音出现的时候,范闲再也没有多余的话了。
“大人!范大人!”杭大仁用生命之前的最后一次挣扎,跪在了范闲的面前。
范闲伸出了手,制止了身后那些即将动手的虎卫,只是任由杭大仁跪到了自己的身后,抓住了自己腿。
他挣扎着抱住了范闲的腿,哀求道,“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我我我……我愿意拿出我所有的积蓄,都给大人,赔偿给大人,我……我还有……我还有他们更多的信息,我还有都尉受贿的证据,我……”
就在他连珠炮一样的认错环节之中,一点寒芒从屋外闪过。
一瞬间,那杭大仁死在了当场。
咽喉割破,血流成河。
穿着监察院官员衣服的人,站在了门口,他低着头,脸上带着面具,双手向前一拱,手中长剑,已然鲜血满布。
滴落下来,砸在地面之上。
“谁让你杀了他的?”范闲问道。
“他的匕首,已经到了腰间,再上一寸,就能杀了您。”影子说道。
范闲立刻回头,看着对方手中的匕首赫然已经攥紧了,这才心中一凉,“妈呀……好险……”
众人愕然。
处决了十几个私盐贩子是处决的事情,而处决了一个朝廷从四品官员则是这个官员的问题,范闲当然要分得清主次,也要分得清关系。
毕竟杀这几个私盐贩子的后果和杀了四品官员的后果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邓子越已经转身准备通告文书去了,颍州府需要一个新的知府大人。
而现在范闲需要解决的是颍州府需要一个新的私盐体系。
范闲看着面前的王若山和一旁的董巧香,二人已经全身发抖哆哆嗦嗦地坐在面前了。
他们没有死,其实是范闲预料之中的事情。
在几个月前,范闲就已经着手调查这一系列的事情了,毕竟私盐这一行当之中,关系重大,想要彻底粉碎私盐问题,光靠范闲的一己之力是不可能的。
所以范闲在针对这一类人的时候,专门留了一个心眼。
四处早在去年年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对江南地带着手进行了调查,结果让人非常意想不到,毕竟这个平日里调查都是完好无损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巨大的漏洞。
为此二处和四处同时清查了一下江南地带的监察院所属的暗探,都没有什么问题。
范闲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才提点了言冰云和二处的光头,二人这才有所警觉,从家人和周遭的人身上下手,发现了里面的蛛丝马迹。
事情越拉越大,线路和面积也越来越广,最后杭大仁从一个不贪不黑的清官直接一落千丈,变成了贪污巨款的恶官。
揪着这条线,范闲带领之下的二处和四处才进步神速,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上至九江提督、两江总督,中至明家各部,当地县官、知州、知府,下到这些私盐贩子,全部弄了个清清楚楚。
范闲最终决定将面前的这两个人的命留了下来,这倒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他们够忠诚。
之前那些被范闲杀了的大型私盐贩子,多多少少都帮助过自己的主子做过亏心的事儿,大的有直接杀人上位的,小的则是暗中使坏云云。
范闲不想搭理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即便是屈居于监察院的麾下,到时候也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做生意和做官一样,忠诚,是头等大事。
而面前的王若山和董巧香二人,均是世家私盐货商,和旁人合作,也没有过任何的违约记录,所以这两个人是范闲最终的正确选择。
范闲非常满意这一次的工作,毕竟将这些人弄清楚,监察院的线路才能弄清楚。
这不比在北齐时候的随机应变,而是范闲的布局能力。
只有清楚的脉络全部涌现之后,范闲才会对江南这个大局有更加清楚的布局能力和预判。
颍州的私盐,便是范闲对江南棋局的第一颗子,这才是冰山一角。
是刚刚开始展露实力的范闲。
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范闲并没有再显露他监察院那一套阴冷肃杀的样子,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温和之色。
他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二人,“二位想必也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
二人谨慎地说道,但是他们并没有面露太多的惊恐之色,范闲也能明白,这样的人日夜面对的也都是官差,所以他们天生对官差这个职业有着特殊的想法,只要是人,就能用钱买通。
范闲并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监察院的人知道。
可他们不知道,当他们打算用金钱去收买范闲的时候,范闲恰巧也开始使用了这一招。
“二位的消息想来也是非常灵通的,毕竟从事这份职业,对于二位来说,消息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范闲笑了笑,“本官这一次来主要的任务,是接手内库。”
二人面面相觑,只是对视了一眼而已,并没有做出非常吃惊或者是意外的表现,所以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庆国如日中天的钦差大人,是来接手内库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接手内库的范闲大人为何突然出现,将他们这些私盐贩子的生命接手了下去。
“这一点,我们知道……”说话的是那个中年妇女董巧香,她摸了摸手中的戒指,是厚玛瑙的做工,奢华感十足,她笑着说道,“大人的意思,我们明白。”
“当年长公主殿下可没有大人这般魄力……”显然王若山没有董巧香那般拿捏的稳当,他仍然有些慌乱,坦然地说道。
范闲凝视着二人,心中当然知道面前的两个人各怀鬼胎,不过他也没有如何为难这二人,毕竟他的想法,对面的人并不知道。他打趣着问道,“当年长公主殿下,是如何和你们沟通的呢?”
“哦……”董巧香眨巴了几下浓妆艳抹的眼睛,“是这样的大人,当年长公主殿下安排我们,只是说不许在杭州和扬州以及信阳贩私盐,而且价格规定在一百二十文,官盐的价格在三贯钱左右。”
范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歪着头问道,“我在的时候,我给你们的便利,会更加的多。”
“嗯?”二人显然瞬间来了兴趣,他们看着范闲,“大人所谓的便利是?”
“我可以给你们官盐。”范闲翘起了嘴角,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大……大人?”董巧香和王若山显然震惊了,他们卖了大半辈子的私盐,头一次听说,官盐直接可以给他们卖?他们以为听错了,便又问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给你们官盐,并且,还以你们这样的价格,给你们,你们卖多少钱随便你,但是我要保证,你们从此晒干盐巴、走私盐的勾当,就不要再做了。”范闲说道。
二人当即惊讶地看着范闲。
有合法的事情做,谁愿意去做不合法的事情呢?
再怎么样,都是一个杀头的脑袋,只是没有人过来整治而已,明家虽然不染私盐这个活,但是他们经不住查,所以凡是各地到了江南道的人,肯定要经过明家的洗刷。
基本上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将这个官员挤兑走,要么就是将他笼络成为自己的人,所以只要在江南道留下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明家的人。
既然他们已经被明家的糖衣炮弹攻陷了,私盐贩子当然就会来第二轮的攻势,一举将官员拿下,可是显然面前的钦差大人还没有经历过这个过程,私盐贩子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胃口。
只是知道,面前的范闲范大人是一个狠角色,但是至于哪儿能开窍,谁也不知道。
范闲明白他们心中所想,但是总不能直接开始就拿自己油盐不进说事儿吧?所以范闲话锋一转,说道,“内库的官盐,我可以直接将货全部提给二位。”
此话一出,二人动心了。
内库的盐!
这是什么概念?
内库一个季度的盐就够基本上半个庆国子民吃上一年的了,这样的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化的,二人震惊地看着范闲,“大人,你……可莫要框我们啊,内库的销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散的了的,我们走的是私盐,和官盐不一样,我们的渠道……”
“保存货物是问题是吧?”范闲当即打断了董巧香的话,“你们可以在庆国各地开设商铺,开始你们储存货物的仓库,我能保证的是,我在监察院一日,便不会有人去干涉你们的事情。”
这是天大的恩情,天大的权力!
范闲当然明白,想要官盐一直高价,那全国的百姓仍然是会吃不起的,所以他不妨采用分销竞争来缓解压力。
这样百姓也能吃得起担保下健康的盐,内库的货物仍然不会受到影响。因为范闲对于盐的调查也非常的全面。
市面上的官盐,绝大部分流入了地主豪绅的家中,各大官员还有皇宫大院,监察院以及家属。
这样的规模已经是非常宏大的了,剩下的盐也没有多少,所以官盐的销售渠道一直是稳定的。
豪绅地主根本不会拿着盐巴去和乡下的百姓比对手里的盐,他们那些优越感自然是注入到骨子里的,所以范闲可以轻巧地区分开两种官盐的销售路径和渠道,再加上内库之中的盐多到数不胜数的地步,别说卖给皇宫,就算送,都送不完。
所以范闲才有了这个想法。
说完这句话之后,范闲便站起身来,剩下的就是曲涵和他们交涉的问题,就不再是自己的事情了。
三皇子跟着范闲走了出来,这一次他显然有些不满,他走出来之后问道,“老师,我不懂。”
“为何要如此?”范闲问道。
“是啊,既然要销售官盐,直接将价格放低不就行了?要如此绕着一圈的意义何在呢?”三皇子问道。
范闲微微一笑,“这个朝代的本质便是阶级。”
他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下方忙碌的百姓,他问道,“殿下我问你,你愿意和下方的人吃一样的东西,穿一样的衣服,品一样的茶,用一样物品,迎娶一样的女人吗?”
“老师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但是最后一项听上去就太难受了。”三皇子一脸嫌弃。
范闲笑了笑,“事实证明在那些人眼里,没有一项是他们能够容忍的了的。想来这件事情复杂也复杂,简单到也简单,就是换层皮的事情。全凭我在掌控。”
三皇子点了点头,“可是需要私盐贩子做这样的事情吗?”
“只有他们是最适合的。”范闲说道,“私盐你也知道是无法消灭的,但是如果直接让他们变成我们所需要的的人,这样就更好解决一些问题。一来私盐贩子的团体就会被他们控制住,甚至这么高的利润之下,都会变成他们的下线,这样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这一个群体的问题。”
“原来如此。”三皇子震惊。
三皇子站在范闲的身侧,问道,“真的会这般顺利吗?”
范闲摇了摇头,“不会的,什么事情,都不会这般顺利。”
“那想必老师,已经想好了对策?”三皇子欣喜着问道。
可是范闲却是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三皇子,那小孩子认真的眼神和喜悦的表情,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但也对那位身在宫中的宜贵嫔颇感佩服,那样一位憨态可掬的娘娘怎么能养出这样一个性情刚烈,好学且不耻下问的小皇子的?
只怕那位娘娘也不简单。
“事情没有那般简单,但是也没有那般难,我能计划我们走过的路,但是我不能确保每一件事情都是在我预料之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要做四五种可能性,并且做出相应的方式来应对,可是想来,仍然是有无法预料的突发情况出现,这样一来,随机应变才是更强大的办法。”
范闲笑了笑,“信阳方面控制江南的时间,太长了。十几年的时间,这里已经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铁板,纵使那些私盐贩子或者是其他的人对明家不顺眼,但是无论是什么声音,总是有着密密麻麻的联系。”
“江南这一张网,就是盘根错节的交错在一起,谁也不想一根破裂或者是一盘崩溃,那样变动带来的损失,是他们谁都不想发生的,若是江南是一盘沙地,我这一脚下去,踩得不是一个家族,而是每个商贾甚至是每个人的一条胳膊,一条腿。”
“他们早就已经密切的联系在了一起,即便他们不承认。”
“我们来自京都城,少说千里的路程,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强大的变数,在强大的外力作用之下,就算是腐朽的铁板也会暂时的成为一块坚硬的铁板,共同对抗外敌,而我们需要的,便是铁板之中蹂躏进去的那一颗沙子,那些沙子慢慢聚堆,慢慢变大,等到足够大的时候,就会直接将铁板撑碎,再难恢复如初了。”
“这些沙子,便是夏栖飞和方才你见到的两个私盐贩子,他们在江南道上,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和明家正面抗衡的人,甚至在内库招标之上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他们却是最好的沙子,能够撑破铁板必不可少的沙子。”范闲解释道。
“沙子而已,他们能有这个能力吗?再说,我们这样帮他们,和我们自己开店去做经营有什么分别?他们即便再衷心祖产,可是毕竟是外人。”三皇子仍然不解。
“关键是,我们不方便出面。”
范闲叹息了一声,“殿下您不知道地域这个东西偏见起来是有多么恐怖的,就如同我们庆国人看不起开设任何商铺的西胡人一样的道理,我可以叫人让抱月楼在江南扎根,可以让儋伯书局开遍扬州,可是等到真的触动了江南人的根本利益之时,他们恐怕会群起而攻之。”
“群起而攻之?何来的群?”
“江南最大的富商明家,那些被我斩断咽喉的私盐盐商,那些已经被喂饱的官员们,上到两江总督,下到下面扫大街的老大爷,都会站起来攻击我们。”
范闲指了指下方的百姓,“街头卖笑的姑娘,青楼门口的小姐,路边叫喊的商贩,但凡是江南本地的人,都不会喜欢外乡人来这里指手画脚,即便我们是京都城的人,也是这样。”
三皇子略微愣了愣,面色变了些许,“攻便来攻,难不成老师您害怕?”
“怕当然是不怕的。”
范闲说道,“可是法不责众啊,真是让江南乱了起来,天翻地覆的场面出现,这些各行各业扎根在江南之中的人,有的是办法让民怨载道,民不聊生,如果真出现那一天,你说京都城玄武殿早朝,到底是砍下几万颗头来为我壮胆,还是直接罢免我的官职,让百姓安心呢?”
三皇子面色深邃,他知道,父皇肯定是不会怪罪范闲,但是也肯定会把范闲撤离江南道,想来自己的老师也会被如此对待,身为三皇子的他,心中也是有些闷闷不乐。
不过随即还是转而一笑,“那既然老师已经谋划好了一切,我就不多生事端了,一切全凭老师做主。”
“你还没吃过江南本地的菜色吧?我听闻这里的饭菜,相当的不错。”范闲到是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今日,我们便住在这里吧。”
“好啊!”三皇子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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