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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边的柳树下,二姐坐在树根上择菜,看着村外忙着抗旱的人们,她叹口气,这老天爷真的有些反常,连续二十多天不下雨,有时乌云翻滚,打声响雷又云开日出,依旧阳光灿烂。
大豆的叶子已经泛白,午后更是干得卷叶。稻田浇水抽干了水塘里最后一个塘坑,如果再不下雨,连洗衣服也得用井水了。全村有三口水井,东头两个小而比较浅,水位下降厉害,用扁担钩子打水已经够不着了,大家就都到西边的大井去挑水。
包文春回来已经十多天了,每天早晚两挑水,供应自家和二叔家吃用,再就是一日三餐由他做主,担任家庭厨师。除此之外,就在门前大枣树下忙着写写画画做功课,起码包妈和二叔是这样认为的。
周二姐过来悄悄问春子,你上学看的书多,里面有没有说心脏病为什么不能怀孕生孩子的事?
包文春有些愕然,又有些心疼,给她解释一番后,说二姐,不要担心,等我挣钱了,给你看病,将来不耽误嫁人的。
二姐苦笑一下,说恐怕等不及了哟!
周家最小的儿子叫周小粒,今年十四了。以前是包文春的小跟班,上小学时,他是自己的勤务员,自己的书包都是他背的。另一个外号叫癞狗的,大名叫包安伦,是包文春的本家兄弟,加上小粒和二妹玉玫今年一起也考上了初中。现在他们和其它伙伴都在为队里割牛草,每三十斤换回一分工分。
两人多次来找包文春去干活,都被撵得远远地,不准靠近。
包文春给包妈带回来一封信,包爸嘱咐说不要干涉儿子的事,也不要分派他的活儿,却没有说原因。这是包文春要求包爸写的信,被包妈怀疑是假的。
包妈终于忍不住了,吃早饭时,问“你不去舅舅家吗?去他们家拿点菜回来。”
“不去!顾不得!我很忙!”包文春的脑子还在自己的王国里游荡,哪里也不想去。
“那去小张庄吗?去你舅老爷家要点菜!人家键兴来找你几次了,都没有和人家好好说话。”包妈担心地看着儿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打架吃亏了不敢出门?在家窝着不出门也不是以往的行事方式啊!
包妈的舅舅是包文春的舅老爷,叫刘有德,他有四女二子,大儿子刘闻北以前在外乡镇教中学,前年春天时被调到县城当县委秘书,巴结的人成堆。小儿子去年考上西安交大,也算跳出龙门了,包妈叫儿子去看看。快要开学了,张键兴约上包修来找包文春两次,想去街上问问考试分数,怎么还没有动静?
看看书包里带回来的二十本稿纸已经快写完了,笔芯还有十来根,包文春收起文具,向小张庄走去。他也纳闷,往年这个时候,八月十五号前后都是送录取通知书的时间,今年怎么还没到呢?
今天是逢集,三个伙伴一见面,带上刘有德家的小女儿,包文春叫小表姨的刘玫,她是随哥嫂转学在县城上初三的,今年也参加了中招考试,就一起上街去了。
出门一趟,包文春手里已经剩下不到十块钱了,不论是黄茹娟、王石明还是梹棋,都不能立刻化稿子为玉帛,化歌声为金钱,快速换来人民币的。而另一项收入来源也出现危机,天气持续干旱,池塘里大部分已经露底,想做渔民,也得等发水以后才行。有那功夫,还不如写几页文字呢!
三伏天步行,最大的困难就是炎热了。一路小跑到学校,累是不累,就是出了一身汗,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校园里冷冷清清,没有见到几个人。瓦房上还有几个修葺屋顶的工人,路边也有几个铺设碎砖的工人,饭堂那个草棚子修葺一新,那里总有习惯捡剩饭的麻雀,一群群的撵不走。
四人来到校长所在的小院,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今天是阳历十五号,留校的几个老师都到街上贴布告通知去了,怎么?你们从街上走,没有看见吗?既然来了,就把录取证带回去吧!”
校长姓傅,叫傅鸿才,是个风趣的老头,听三人自报姓名,就说“我知道了,包文春的分数是全县第一名,报的是县二高,这是录取证。”
包文春问“如果不去县里报到行不行?我是说留在咱学校行不行?”
“如果你要在咱们中学就读,而且保持名次,我可以给你三年免学杂费外加奖学金。”
“真的?”包文春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能不花钱上中学那不是更好?现在还不知道丁香是不是在这里读书,自己能多个选择最好,就表现激动地问。
“张键兴考到汝南师范,这是录取证,希望好好学习,回来分到咱们学校任教。包修考到咱们中学,29号以后再来看分到哪个班级!包文春!我说的比真的还真,你还真的想在这里读书啊?”
“县城消费水平太高,我可能负担不起,不确定是否留下,咱们这里没饭票了可以跑回家一趟,县城离家太远,总不能要饭吧!还希望校长给条生路!”包文春笑着说。
校长没有笑,看了眼包文春,继续翻看他的那堆录取证去了。
四个人有人欢喜有人忧,刘玫不知道自己的录取证下来没有,听说包文春考了全县第一名,心中不服,就细论考题中的难点。包文春哪里理会她的较真,和包修谈论开学后的事情。张键兴对自己又没信心起来,感觉到外地上学有些孤单,不像包文春和包修,依旧可以在一起。他三人要回家,包文春嫌热,躲在树荫里不肯出来。这副身体可不比以往,那种寒暑不侵的非人体质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眼看已到午时,张键兴建议到老表食堂去吃饭,叫老表下点捞面,几个人就一起过去了。
县农行铜钟镇营业所位于十字街以西路北,夹在供销社五金门市部和百货门市部之间,是同样的红砖瓦房。营业所食堂在后排,前院有个大门洞,堆放着架子车旧门板之类的一些杂物。
现在正是食堂开饭时间,包文春却意外的见到丁香拎着饭盒来打饭,从门洞经过时,包文春忍不住主动打招呼“嗨!小师妹!来打饭啊!”
丁香看了他一眼,说“你谁啊!是那个卖鱼的么?”说着,忍不住笑了,她回家称了,那条鱼八斤八两,占了人家便宜。
这一笑,天花乱坠,叫包文春有些着迷,问“我叫包文春,小师妹,下学期在哪里上学?”
丁香却白了他一眼“什么称呼?难听死了!你管我哪里上学?”匆匆走了。
她家住在十字街以北的路西,包文春出入学校必从她门前走,以前多次见到她瘸腿的老爹,独自躺在竹椅上逍遥地品着散酒,也没有见到其他人进出。丁老爹是个伤残军人,据说工资和县委书记一样高,每月一百多块呢!老婆生丁香时难产死了,他独自养大了女儿。
丁老爹现在在供销社下面的综合厂里担任技术员,上不上班都要拿一份最高工资。他的技术好,综合厂就在他家对面院子里,为了迁就他的行动不便,厂里把唯一的一套工具安置在他家靠街的过道房子里,包括钻床车床切割机电焊机之类,他就在家里工作,还带出来一群徒弟。
供销社下面有四五家小工厂,冷饮厂在西边寨河边上,生产汽水和冰棍,在本镇销售;雨伞厂就在对面院子里,生产一种桐油布伞,竹子做支架,很坚固耐用,远销周边地区,是盈利单位。食品厂在东街的一座院子里,生产麻花糕点和月饼,是季节性的单位,说不上盈利。粮食加工厂和油坊在西街,就是机器打米打面加榨油的加工房,有电时用电,没电时用柴油机做动力,效益很好,天天日出到日落,都是机器声隆隆不停。还有个铁器作坊,有十来个铁匠,为各大队打制一些铁制农具,也能翻砂倒模,铸造一些生铁犁垡、铁锅之类的生铁铸件。
综合厂下面还有个高精尖的拳头产品,铜钟牌缝纫机,是本镇最闪亮的名片产品,在物资紧缺的年代,它是青年男女结婚必备的陪嫁,远销到周边几个地区,产量供不应求。本地造的缝纫机技术含量不高,本厂只生产机头外壳,机架铸件和踏板等铸件,机头上的其它镀铬的那些零部件是从外面进货的,厂里只是负责组装调试,而丁老爹的小组任务就是打磨铸件上的倒刺,焊接一些部件,在相应的地方锥孔过丝,安装螺丝,协助安装。丁老爹就是这个缝纫机组装部的技术总工程师,说起来,起码以现在的包文春看来,他就是个质量监督员。
像综合厂这样的单位,街上有很多,像农副产品收购站,收购农户散养生猪鸡蛋,也收购棉花红麻等经济作物;副食品大院就是负责杀猪卖肉的;还有其它七所八站,都是小而全且具有明显时代特征的体制部门。
在书店里买了一叠二十五张白纸一块钱,一毛一一根的笔芯买了十根,就着柜台裁好,捱到午后两点多,天空刮起凉风,西南方有乌云翻滚,不断上升,四个人精神上来了,小跑着回去了。刚到家里,狂风大作,一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整个天地变得白茫茫的了。
包文春想把录取证拿出来显摆,想了一下,还是夹在二叔泥巴供桌上的毛选里,等过几天去学校看看分班情况再说。
大雨期间不能出门下地,二叔见侄子破例没有去写作业,而是看着外面的白雨发呆,就神神秘秘地笑着对包文春说小春!今天中午你家来客人了,是你西头的四姐,来给你说了媳妇!想知道是谁吗?
包文春有点愕然,自己才十六岁哎!虽说早婚现象很普遍,小屁孩都是老早订下亲事,可自己还在上学啊!这事儿提前了吗?这段时间里,已经有四位亲戚上门说亲了,包文春一听对方情况,就一口拒绝了,说自己还小,不才十六岁么!
当二叔说出对方是祝家庄的大表舅家闺女时,包文春却迟疑了一下,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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