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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沙踱步进了正厅,首先看见了一名身着红色劲装的冷峻青年。

其人坐姿挺拔,气势沉凝,显然是武功有成。

“让王兄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燕寒沙人还没到,笑声先至。

“实在没法子,王兄你有所不知,父亲他闭关已有一阵时日,大哥又无心长房事务,燕阀的担子如今都压在我一人的肩膀上。”

“每天处理三帮四会的江湖事,还有鹰扬府的各种任免调派,当真忙不过来。”

王磐不慌不忙站了起来,拱手道

“二公子贵人多事忙,这也正常,倒是王某冒昧造访过来打扰,还请不要怪罪。”

燕寒沙态度亲切,拉着这位王阀之主的义子入座。

“哪里的话,我和元秀明日就要成亲,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生分。”

他知道王中道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

长女叫王元秀,与自己在东都结识。

彼此相谈甚欢,最后走到了一起。

小女儿叫王芝兰,年方十六,待字闺中。

因为没有儿子继承家业,王中道后面收了三个义子。

王磐便是其中之一,执掌东都巡防重事,官拜兵曹参军。

算得上王阀年轻一辈,颇为厉害的一号人物。

对比起来,大概就是燕阀长房大公子燕明诚的地位。

“二公子说笑了,王某只是养子,怎么有资格说一家人。”

王磐眉头微微拧动,语气有些生疏。

“岳父拢共认了三位义子,最为看重王兄,叫你执掌东都巡防,管辖左右骁卫,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燕、王两家结亲,互为一体,日后说不定我还要仰仗王兄相助。”

“加上你与元秀一同长大,自幼关系就好,更要好生亲近。”

燕寒沙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他武道天赋平平,却极其擅长交际。

风月雪花,谈天说地,无所不会。

只是王磐性子冷淡,神色之中颇有几分不耐。

他听到“燕、王两家”,燕阀在前,王阀在后,本就不太高兴。

加上被反复提及的“结亲”二字,更是觉得刺耳。

于是,王磐不再寒暄,开门见山道

“二公子,王某领了义父的命令,护送大小姐到华荣府。”

“刚过了醴县,按照送亲队伍的行进速度,本来下午就要进城。”

“可是,没成想在三林郡被拦了下来……”

燕寒沙闻言勃然大怒,煞气流露。

这桩婚事能不能成,关系到自己争夺阀主之位。

所以,刚才听到燕大管家的提醒。

知晓齐阀和伏龙山庄准备搞事,甚至气得要调动鹰扬府的兵马。

燕阀上下,最着紧婚事的,莫过于他自己。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拦截送亲队伍?我这就点齐三千精骑……”

燕寒沙双眼之中,冷光闪烁。

莫非是齐阀、伏龙山庄要撕破脸皮?

宁愿冒着得罪燕、王两家的风险,都要搅黄了这一次的联姻?

“三林郡守袁珂,他以王阀送亲队伍人数过多为由,不许我等过去……王某想知道,这是阀主的意思么?若天都先生对这桩婚事怀有疑虑,那我立刻就带着大小姐打道回府。”

王磐面无表情,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很明显。

“袁珂……他是父亲的心腹,向来有远见,办事能力强……”

燕寒沙心中迟疑。

他名义上执掌长房,可到底还没有正式接过阀主位子。

燕阀底下的门生故吏,目前只认燕天都,并不会惧怕二公子。

“怎么?二公子管不了这事儿?那就叫大公子,或者燕阀主来给个答复吧。”

王磐半真半假流露出几分轻蔑神色。

“敢问王兄,这一次送亲总共有多少人?”

燕寒沙眼皮跳动,强行按捺怒气,没有受这个激将法。

“仪仗八百,刀卫八百,盾卫八百,另外还有丫鬟、仆从、杂役,零零总总约三千人左右。”

王磐心中一突,仍旧维持着平淡语气,好似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呃……这,三千人进到华荣府,确实有些不妥。”

燕寒沙眉头皱得很紧。

难怪三林郡守袁珂不让王阀送亲队伍过去。

上千人,各个披甲执锐,佩刀带箭。

这么入城,实在不合规矩。

“王某明白了,看来二公子也没什么诚意。既无意联姻,那就作罢。”

王磐腾地起身,冷笑道

“自东都到华荣府,期间马车走官道,坐船过水道,沿途何其辛苦,何其凶险?”

“先不说平天寨的那帮乱匪,光是那些啸聚山林的绿林豪强,路上不知道遇了多少!”

“元秀大小姐是阀主的掌上明珠,此次成亲义父极为看重,仅珠宝银两就装了三十箱,还不算古董玉器,锦罗绸缎,足足一百二十口大箱子。”

“财帛动人心,那帮绿林豪强连送给圣上的皇纲都敢劫,何况是王阀的嫁妆。”

“若不加派人手,王某恐怕走不到华荣府,大小姐就被什么八骏四秀抢上山做压寨夫人了!”

“三千人?阀主当初恨不得派三万人护送!”

听到这番话,燕寒沙神色讪讪。

大业天下,世道崩坏。

各路绿林豪强层出不穷,搅弄出好大的声势。

各地送到大名府的皇纲陆续被劫过几次,惹得业景帝震怒,甚至想要下诏把靠山王韩当调回来剿匪。

“王兄消消气,不要动肝火,袁郡守他也是出于谨慎。”

“依我看,双方各退一步,王兄把一众精锐留在三林郡,转而让鹰扬府的兵马护送,如何?”

燕寒沙细想了一下,也觉得袁珂小题大做。

华荣府内城驻军就有五万,其他各处的屯兵更是超过十万之众。

哪怕把王阀送亲队伍放了进来,又能闹出什么乱子?

“二公子刚才说是一家人,现在却百般提防,哼!莫非我还能用三千人把华荣府给占下?”

“还未成亲就已经如此见外,只怕元秀大小姐嫁过来,到时候会备受冷落。”

王磐连连冷笑,语带讥讽。

“王兄多心了,四阀入城各不带兵,这是规矩嘛。”

“此前办九州擂,各家人马也是驻扎之外。”

燕寒沙堆着笑道。

“既然二公子执意如此,那就这样吧,王某会让八百刀卫、八百盾卫留守三林郡,其他人跟随送亲队伍进城。”

王磐面色不快,拂袖而去。

燕寒沙也没强留,嘴角噙着笑意。

只要不带刀兵,那就闹不出什么乱子。

“就等明天了。”

这位长房二公子长舒一口气。

……

……

华荣府。

三林郡外。

一条面皮泛紫,身形昂藏的大汉走在小路上。

他戴着一顶斗笠,身穿粗布麻衣。

如此寒酸,却自有卓然的气度。

“单二哥,咱们真要去华荣府触燕阀的霉头?”

赤发黄须的徐成昌挠了挠头,像是背书一样,絮絮叨叨道

“刚才过三林郡,我可瞧见王阀的送亲队伍了,那燕二公子要成婚,华荣府各路人马,连六大家都过去了。”

“我们这样单枪匹马上门找茬,是不是太过鲁莽?”

“而且,燕阀也有不少高手。”

“三帮四会的兆应求,武道三境巅峰,绰号“云中龙”,身法卓绝,武功不俗。”

“鹰扬府的平子秋,是个能使长槊的猛将,换血八次,有二虎之力,同样是武道三境,能以一敌十,傲视同层次的高手。”

“加上……”

单阔海行走如飞,在他脚下,崎岖山路宛若平地。

“成昌,这些话谁教你说的?”

他摘下腰间的青皮葫芦,饮了一口酒。

徐成昌充其量只是读过几年私塾的水平,哪里能清楚这么多的门道。

“必然是法主教的!难怪我看你小子每次守夜就会往林子里钻,是不是偷偷传信呢?”

单手拎着几百斤重月牙铲的付云鼎瞪眼道。

“单二哥,我这是为了大伙儿好!你是平天寨的大当家,身份何其重要?绝不能陷在华荣府!”

背着铁胎大弓的徐成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猛地跪倒下来。

“我们拔了黑风寨,只身灭了三百多个贼寇,已经给周家庄的乡亲报了仇,伸了冤。”

“仁至义尽了!二哥!”

“华荣府是燕阀的地盘,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你不能去啊!”

他心里明白,单二哥决定要做的事,哪怕天王老子挡在面前,也不会回头。

唯有说清楚其中厉害,才有几分希望。

平天寨八骏四秀。

以单阔海为首,法主为辅,总领十几万人。

其下有“少帅”罗云,

“花刀帅”魏子成,

“金眼雕”杜明义,

“恶太岁”邓卑,

加上自己和绰号“怒金刚”的付云鼎。

便是八骏。

而四秀。

则以“虎将”秦元龙为首。

其下是“小白猿”君遥生,

“铁面判官”王达,

“混世魔王”陈兴盛。

此十二人。

合称八骏四秀。

“起来,成昌。你我是兄弟,自古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没听过还要跪大哥的!”

单阔海驻足不动,一边饮酒,一边说道

“我这人念书不多,不像法主装了一肚子的济世韬略,计策兵法,他想得比我深,看得比我远,所以寨子里的大事、小事,但凡有疑虑,我都会问过他再做决定。”

“其实下了黑风寨,你就放出那头豢养的海东青传信。”

“我看在眼里,并没有怪罪。”

徐成昌自觉惭愧,他还以为瞒过了单阔海和付云鼎。

没成想,自己的举动早已被察觉清楚。

“那些话,想必是法主传信教你的,他啊,最喜欢分析局势、计算得失,平天寨能有今日的浩荡声势,功劳不在我,而在法主。”

单阔海痛饮几大口,竟然把大半葫芦的酒水给喝了个干净。

“但是,求公道这种事不能这么算。”

“我若因为黑风寨规模小,就拔了它,燕阀势力大,就另做打算。”

“这不叫求公道,而是欺软怕硬,与下三滥的地痞恶霸没什么区别。”

付云鼎连连点头,那口月牙铲震荡嗡鸣,似是附和。

“单二哥说得对!管他燕阀狗阀,做了恶事就要受罚!”

“皇帝老儿在东都选秀女,征西域,弄得民不聊生,所以才有了平天寨!”

“要我看,华荣府那么热闹,咱们索性潜进府中,一刀砍了那燕大公子的脑袋,悬首示众,昭告罪行,让燕阀喜事变丧事!”

徐成昌横了一眼言行无忌的付云鼎,骂道

“你当燕阀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别的不说,三千强弓强弩,一两百个换血的好手把你围住,和尚你的月牙铲能砍几个人?”

付云鼎别过脸,不屑道

“徐小子你自个儿怕死,可以不用跟着我和单二哥……”

徐成昌气得脸色涨红,怒声道

“你他娘放屁!老子在南河府一箭射杀靠山王韩当的十三太保,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斋念佛呢!”

眼见这两人又要吵起来,单阔海叫停道

“火气大就去青楼。华荣府之行,我主意已定,法主来了也没用。”

“成昌,你也别担心,打燕阀主意的不止咱们。”

“三林郡那送亲的队伍,你们都瞧见了。”

“一千人的陌刀队,一千人的铁盾队,拱卫着鎏金镶玉的宽大马车,我觉着不像联姻,反倒像剿匪。”

徐成昌眉头微皱,下意识道

“从东都到华荣府,这一路也不太平,护卫带多一些也正常。”

单阔海摇头,意味深长道

“用三十几辆马车拉一百多口箱子,青石板都被压裂了,里面装了多少金银?”

“王中道出了名的不做亏本买卖,他嫁女儿,那就是卖女儿,没有个好价钱绝不松手。”

“嫁妆越丰厚,里面内情越不简单。”

这位紫面天王意犹未尽,收起那只青皮葫芦。

抬头看天,乌云盖顶,好似要有一场暴雨落下。

“成昌,记住了,天地之间必有公道!”

“只要天公还降一道雷,这世上就还有人求一个道之所在,义之所当!”

“掌震三关的许凌山死了这条路上,我单阔海照样继续往前走。”

徐成昌低下头去,跟上单二哥的脚步,再也没说什么。

道理人人都懂,可未必人人能做。

这世上,真有道义?

唳!

一声长长的啼叫刺破云层。

“徐小子,你的海东青回来了!二哥真是大方,这头三年龙换了黄金百两都没问题!”

付云鼎眯着眼睛,看到阴沉天色之中,有一道白点俯冲而下。

《百禽经》有记载,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

其中,又分“秋黄”、“波黄”、“三年龙”、“玉爪”。

这头世间难寻的“三年龙”,是知世郎白长山送给单阔海的礼物。

后来看到徐成昌喜欢,这才转赠出去。

“回得好快,它两天前去的东山府,这个时候应该还在路上……”

徐成昌面露疑惑,抬手一架,稳稳接住掀起狂风的三年龙。

那双如精铁浇铸的爪子上,牢牢绑着一支竹筒。

取下,看信。

“单二哥,法主他……”

徐成昌脸色大变。

“怎么?”

单阔海问道。

“法主七日之前就已经领了五万人,还有少帅的‘威武营’,杜金雕的‘破山营’,直奔华荣府而来!”

“邓卑,魏子成,还有陈兴盛……他们都在路上了。”

“法主下令,说要借道!杀向大名府!改天换地!”

徐成昌喉咙滚动着两下,颤声说道。

轰隆!

雷霆撕裂阴云!

天穹好似漏开一道口子。

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

“法主啊……”

单阔海眼神复杂,转身继续往华荣府行去。

……

……

如同神人驾车巡天,雷声隆隆,席卷数府之地。

一场豪雨砸落,浇透了乐安府阳平县黑风寨。

这里早已是一片焦土,暗红色的血迹渗透褐色泥土,来年应该能长出茂盛的草木。

数百条尸身,数百颗人头,引得乌鸦盘旋,聒噪不休。

倾塌半边的寨门上,插着一杆大旗。

上书有四个血字。

替天行道!

……

……

华荣府。

燕阀。

外宅的院落里,一条身影如鬼魅似的潜了进来。

坐在床榻上的陆沉忽然睁眼,看清来人后,轻声道

“师尊,不是说有事麓山竹林见面么?怎么冒险?”

魏玉山神色严肃,眉毛皱成“山”字,沉声道

“有大事发生,我们要赶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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