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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顾淼本来想直接去张掖,鲁飞却说:
“酒泉是个很吉利的地方,去沾沾喜气。”
“应该是管理者来这里进修学习的地方。”顾淼认真的说。
西汉时霍去病将匈奴驱出玉门关外,汉武帝赐御酒一坛,明显不够喝的,霍去病将酒倾入泉中,与众军将士共饮。
“虽然一坛子酒往水里这么一倒,也不会有什么酒味了,但是他的手下看老板这么懂事,谁还不感动,很多时候,就是要一个态度。”顾淼深有感触。
酒泉有一处西汉园林,免费进出,绿树成荫,在大西北犹为可贵,在“可酌”亭旁有一棵三百多年树龄的左公柳,是清代平疆的左宗棠所植。
这位扛着棺材入疆的大神,一口气种活了二十六万株柳树,
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时候,那些柳树还健康的活着,
后来城市改造,神之一手给砍得只剩三棵了……
“这还不是欺负左公无人,”顾淼摇摇头,“金陵有很多法国梧桐,有两任市长都鬼迷心窍要去砍,砍得连隔壁宝岛小湾湾都写信来抗议了,
国g军为中山先生奉安大典种的树,你们凭什么砍。”
鲁飞饶有兴味的问:“然后呢?砍了?没砍?”
“砍了一些,不过挺邪性的是,那两位砍树市长,最后全都进去了,大概是树妖的诅咒。”
“唉,真是欺负左公无后人。”鲁飞很惆怅。
顾淼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左公推广能力相当强,除了左宗棠柳,还有左宗棠鸡。”
“左宗棠鸡???从没听说过。”鲁飞一脸迷茫。
“那是在美国最流行的中国菜之一。”
“……”
在地图上寻摸了半天,传说中的酒泉卫星发射基地其实并不在酒泉市,而是在阿拉善盟。
“要不去看看?”鲁飞是一个打卡党,平时工作紧张,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奔出来,当然是要尽量多的奔景点。
顾淼摇摇头:“进去还得买票,一百五十块大洋,买票又不会给你表演发射。”
“万一赶上呢?”鲁飞开始做梦。
顾淼“嘿”了一声:“万一不了,除非你带一车的黄金,有人成功过,你也可以试试。”
“谁?”
“沙特狗大户,想给三个导弹写生,带了一车黄金,找上了金轮工程公司,觉得导弹竖起来比较美观,求管理员让导弹雄起,竖了俩,隔壁国纷纷给帝都打电话,问你们TMD想干嘛!”
鲁飞显然没有看过《那年那兔那些事儿》,不知真相,除了点头,也没别的事可以做。
“我们去黑水城,顺便进巴丹吉林转转。”顾淼开口。
鲁飞对这两个名字无比的陌生:“那是啥?!”
“黑水城,西夏遗址,看过《鬼吹灯》没有?里面提过。”
“《鬼吹灯》我看过啊!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根本没认真看。
巴丹吉林是沙漠,这会儿进去应该不会太热,正合适。可惜额济纳旗的胡杨林离变成金色还早,留个念想,以后再来。”
顾淼看着他,鲁飞算了一下假期,一口答应。
河西走廊一带,每一处不起眼的地方,都有典故,顾淼也愉快的直播着:
“前面这坑水,就是传说中‘弱水三千取一瓢饮’的弱水,以前扯得很神,说连鸟毛都浮不起来,其实就是指水浅且急,走不了船,只能走皮筏子。”
顾淼摸着自己的良心,实在没法对这一坑水做出太多的感悟,好在黑水城就要到了。
传说黑水城的居民是一夜之间神秘失踪,顾淼压根就不相信这种装神弄鬼的论调,他更相信另一种说法,黑水城失陷是元与明对撕的结果,
明军打不下黑水城,直接在上游筑坝,强行变更了弱水的河流方向,黑水城无水,只能硬冲,最后一位黑水城的守将把妻儿与珍宝塞进枯井后,冲入明军阵中,以身殉元。
结果由于河道被改变,连居延海绿洲都GG了,
明朝折腾了半天才打下来的黑水城,得手了就放弃,
之后土地沙化,黑水城被流沙掩埋,
当初的元朝将领卜颜帖木尔,若是地下有知,
他定有一句“MMP”要讲。
如今黑水城里,地上有许多碎瓷片,也许就是当初留下的痕迹。
“有这么多碎瓷片,会不会还有什么黄金之类的东西?”鲁飞的眼睛发亮。
顾淼应了一句:“嗯,沙俄拿了一半,东瀛人拿了一半,前些年有个带了金属探测器的小子弄了个金佛,卖到香港,判了七年,你要不要在违法的边缘试探?”
事实上,想试探也不成,现在的黑水城里,铺了木栈道,到处都是摄像头,只要有人跳下栈道,就会听见大喇叭里喊:“上来上来!”
两人还遇到了四处溜跶的管理员,感觉管理员特别有说话的欲望,一张嘴叭叭叭的停不下来,据说他们是上半个月班,歇半个月,不是旅游旺季没什么人来,
太寂寞了。
车在一处只有一个加油站的小镇上停下吃饭,
地图上显示是在金塔航天城的某处
菜的品种不多,过油肉拌面、拉条子、金丝油塔、大拌菜,烤羊肉串烤大腰子之类。
饭店不大,这会儿也没有其他人,顾淼转头看见饭店的墙上贴了一张画,
一座有着四根宣礼塔的蓝色清真寺立在海边,图的一角写着“istanbul”,伊斯坦布尔,土耳其的经济中心,被很多人当做土耳其的首都。
顾淼也曾经想去过,毕竟那里曾经是君士坦丁堡啊,打《大航海》的时候,他卡死在了30天往返君士坦丁堡和休达的任务上,深以为憾。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张图,顾淼问老板:“你去过这里吗?”
老板摇摇头:“我连额济纳都没去过,外地的朋友都不相信。”
这里离额济纳也就只有一百多公里了,那么久负盛名的地方,一个住在这里的人却没有去过,也难怪人家不相信。
事实上,很多城市里的人也是,大多数人,都因为各种原因停留在自己的城市,每天过着几乎相同的日子,
有一颗想飞的心,却因为各种现实问题而不得不日复一日的等待下去。
也许是因为经济原因,
也许只是因为对未知城市的恐惧,
顾淼有一位同事,前几天从魔都出发去溧阳天目湖过一晚,准备的东西几乎可以野外生存四天。
收拾行李的时候苦不堪言,背着的时候痛苦不堪,包里的东西有一半用不着,最后发誓再也不要出来玩了。
顾淼忽然闻到了一股股枣子的清香,从一扇掩着的门后传出来,那样的浓,那样的香,闻着就能感觉到从舌尖上传来的甜。
这枣儿是老板自家后院树上结的,顾淼说想买几斤,老板有些为难,
最后小心翼翼的提出一个价格:“五块钱一斤。”脸上还有些担心,好像怕顾淼嫌贵。
“来六斤!”顾淼的背包基本上是半空的,装六斤毫无压力,反正这一路都是腐败游,也不会再爬山途步了。
老板美滋滋的给他装上两大包,还觉得自己是赚了顾淼的钱,又给他揣上了好几个大苹果,要不是实在装不下了,还企图再给他一个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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