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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双方矛盾进一步激化,蒯越让刘巴带着刘修上了马车。刘巴则向蒯良耳语一番,将刘贤也拉上了马车。马车里,庶子刘修被人捆住手脚,声嘶力竭后,倒在刘贤身边沉沉睡去。刘贤轻抚着少年的额头,沉默不语。“可怜的孩子。为何你偏要生在这诸侯之家啊。”蒯越望着刘修,表情悲悯。“刘巴,你能来找老夫,算是救了这孩子一命啊。主公今日偶感风寒,已经睡下,老夫来日会禀明主公。”刘巴垂手道:“子柔先生谬赞,刚刚下官去找先生,全是受刘伯礼指派。若说是救刘修公子,还是刘伯礼的功劳。”原来就在刚刚刘琦和蔡夫人剑拔弩张之时,刘贤让拥有出入腰牌的刘巴偷偷潜出别院,去找刘表求援。而刘巴没有在刘表的居所外见到了正要回府的蒯越。蒯越发现了刘巴急切的表情,询问之下得知了一切,边让刘巴带着自己先来。蒯越对刘贤微微点头,似是颇有赞许:“寻常人见到夫人,不是神魂颠倒便是吓得惊魂出窍,贤侄年纪轻轻,却能在乱局中保持冷静,知道去找主公解围,有名将之风。”刘贤道:“我去找伯父,不是想着找州牧大人解围。而是因为刘修是他的儿子,他应当担起父亲的责任。”此言一出,马车内蒯越和刘巴没有接话,刘巴甚至还在刘贤身后偷偷拉了下他的袖子,提醒他祸从口出。蒯越看了眼刘贤:“贤侄慎言。主公不是寻常百姓,坐在这荆州的大位上,他先是主,再是父。各位公子先是臣,再是子。自古天家无情。”刘贤道:“没有人性,怎为人主?连父亲都当不好,如何能当荆州百姓的父母官?”蒯越正色道:“主公为政之道,岂是你能妄议的?今日你救季绪有功,这些话我暂且按下。若是再有传到主公耳朵里,恐怕不仅是你一人之过,零陵刘氏也要受你牵连!”刘贤道:“正是因为伯父的这种刻薄寡恩,才酿造了蒯子柔之死的惨剧。我不是在控诉伯父的为父为君之道,我是在还原凶案的真相。”蒯越听出了他的画外音:“哦,如此说,你已经破解了此间的真相?”刘贤点头。“我请刘从事去般先生这尊大佛,不仅是因为先生在襄阳德高望重,更是因为先生不属于两派,唯有先生的实力才能护住季绪公子,不然,他早晚必受人诛杀!”蒯越听出了刘贤的意思,惊诧问:“你是说……季绪公子看见了……”他仔细凝望了刘修平静的脸,没想到这个庶子竟然是牵涉凶案的关键人物。他立刻做出禁声动作,对窗外的护卫说道:“转道,回府。”很快,马车外城一座豪华的府邸前停下,蒯越将刘贤和刘巴一路引入自己书房。“这里可放心说话。”蒯越道。刘贤有些犹豫。蒯越道:“你让老夫保护刘修公子,却又不讲实情。若是主公问我为何留季绪在府中,你叫老夫如何作答?”刘贤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刘巴。他没有想过,此时此刻,他竟会如此依赖这个曾被自己看做势利之徒的人的判断。刘巴沉吟片刻,低声道:“异度先生多年来忠于主公,不涉党争,且又是子柔先生的胞弟,若是再有像今日一般的危急,当是你唯一的依靠。”刘贤犹豫着,蒯越道:“既然老夫不被贤侄信任,那好,多余的话我也不听,只请两位将公子带走。毕竟就算是主公的嫡子,真的出了意外,也不管老夫的事。”信与不信的念头反复在刘贤心中博弈。蒯越是荆州重臣,虽然有明哲保身之嫌,却在事实上从未站到过刘琦或者刘琮一边。而且事关刘表的两个儿子,若是没有这样一位重臣居中调和,让刘琦和蔡夫人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刘修的病情互相攻讦,无论对于荆州的政局还是查清凶案,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刘贤道:“异度先生赎罪,并非小侄不信先生,实在是案情复杂,不知道从何说起。”蒯越虽有老臣风度,但是听到刘贤真的查清了兄长之死的真相,且就要在自己的眼前解开真相时,仍是止不住心潮起伏。“你……你是说,兄长的确是被人害死,不是意外落水?”刘贤道:“子柔先生死于人手,不是意外。”这话,他尚未对刘巴讲过。三人中,除了他刘贤,另两位襄阳重臣无不神情紧张,面色凝重。“就从建安五年船上的经过讲起吧。”————————————————时间拉回到建安五年,公元200年。这一年,北方曹操和袁绍在官渡鏖战正酣,荆州刘表本欲北上袭取许昌,却不料部下长沙太守张羡率领荆南诸郡起兵反叛。刘表集结大军,命大文豪王粲起草平叛檄文,亲征张羡。战事进行的十分顺利,刘表率领的荆州官军大败张羡的叛军。在即将攻入长沙郡治临湘的前夕,已经胜券在握的刘表让留守襄阳的众臣蒯良带上自己的三个儿子,还有起草了讨逆檄文的文豪王粲前来长沙,见证自己的赫赫战功。前往襄阳的大船上,身为主簿的蒯良心事重重。他将自己所在船舱中,思索着那件令他犹豫不决的大事。嫡长子刘琦已过弱冠之年,身边围绕了一群重视宗法礼制的大儒和能吏。而外戚蔡氏却主张拥立次子刘琮。刘表因为相信刘琮是继承了自己六爪金龙血脉的不二人选,打算舍长立幼。眼看荆州就要走向分裂。蒯良自觉有责任劝说刘表,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犹豫了很久,老臣蒯良将长公子刘琦叫入舱内。蒯良问:“大公子,不日就要到长沙了,你想好要对主公,也就是令尊大人说些什么了吗?”长子刘琦十分自信,拿出怀中早已令人写好的华丽辞赋:“我早就想好了。这次父亲对王仲宣的檄文很是满意,我便特地命人仿照其文风写了这样一篇赋,到时候我亲口念给父亲听,一定能让父亲高兴。”蒯良道:“将别人写的文章当做自己的大作,公子觉得主公会高兴?主公何其睿智,难道不知公子的文采?”刘琦有些不好意思:“嗨,不就是一场大典嘛,父亲也不过是要个风光,挣个面子。他还真指望我能像王仲宣那样有文采啊,再说我要是能写了,还要他姓王的何用?”“公子错了!”蒯良起身,语重心长的对刘琦道:“公子要记住,国之大事,唯祀与戎。这次主公的平叛大殿,就是荆州的第一盛事。公子怎可儿戏视之?”刘琦恍然大悟:“那我该如何做?”蒯良道:“做一个儿子的本分,关心父亲的安危,努力为主公分忧。你是长子,主公和刘家未来的依靠。总而言之,切莫用这些不切实际的花架子。记住,你无论做什么,你是长子,要挑起肩上的担子。”刘琦像是被责骂的小学生频频点头:“对对,先生说的是……”说着说着,刘琦突然意识到,这是蒯良第一次如此关心自己在父亲面前的表现。难道这意味着,重臣蒯良,要支持他?“子柔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典礼上,还请先生美言几句……”蒯良听他如此说,眉宇间有些失望:“公子如此说就是误会老臣了。老臣只是让公子多进孝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主公是明白人,你做得好,他会看到的。”刘琦还想再拉拢蒯良,可是这次刘先先他一步随刘表出征,没在身边,无法教给他如何争取这位重臣的支持。刘琦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便退出了船舱。一出船舱,他正好见到了甲板上士兵们争相对倒在地,争着给小公子刘琮当马骑。他们都是蔡瑁的手下,没人怀疑在那个精明的矮子扶持下这位小公子不会成为荆州牧。在权力面前,所有的卑躬屈膝都有正当的理由。“放肆!你们是内城守卫,怎能做出如此丑态!”刘琦端起大哥的范,将簇拥在弟弟面前的士兵们哄走。“我看谁敢动!”刘琮年龄虽小,但是气势上却不输兄长。“哟,原来是大哥。敢问大哥,前几日父亲因为督促修堤不利之事,罚你抄写的五十遍圣人语录可是抄完了?怎么哟闲情逸致来管我的侍卫?”刘琦本来就在为没能拉拢蒯良而窝火,听弟弟一说,更加气愤:“什么叫你的侍卫?!你是哪位将军?告诉你,长兄如父,就凭你这话,就能代父亲行家法,抽烂你的嘴!”“我看你敢!敢碰我一下,回襄阳看母亲不打断你腿……”两个年轻人越说越急,眼看就要扭打起来。船舱内的蒯良听见了动静,正要出去平息纷乱,打开门,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捧着一块宝砚等着自己。“仲宣?”蒯良有些诧异。“你找老夫何事?”王粲颔首哈腰笑道:“下官有要事请教蒯大人。”蒯良见王粲是起草檄文的功臣,又想到刘琦和刘琮闹得再欢也有侍卫们护着,不至于出危险,便请王粲进舱详谈。王粲道:“下官有些憋闷,还请大人随我去船尾。”蒯良微微皱眉,还是决定随王粲登上了船尾的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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