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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因为我是庶子,兄长们争斗从来也不会牵涉于我。”远处,刘琦和刘琮的争吵声愈演愈烈。王粲的手停在半空,他没想到刘修的“不怕”竟然指的刘琦刘琮的争斗。这孩子难道真的没看到?王粲的手顺势扶在少年肩头。他本就不是嗜杀的杀手,杀害蒯良已经令他无比惊恐,如非必要,他不愿再杀害另一条生命。更何况就像他预想的那样,真杀了刘修,那不仅会暴露凶手就在船上的真相,还会将凶嫌锁定在自己身上。“季绪公子,在读书吗?”他脸上笑着,掩盖着内心的不安。“在读先生的英雄记。”少年回答的真诚,丝毫没有掩饰。王粲愣住了。他没想到,刚刚一瞬间自己要下杀手的人,竟然在读自己的书。这本《英雄记》,是他刚来到荆州时送给刘表和三位公子的见面礼,里面开篇就盛赞了刘表。虽然只是初稿,但是足以显示他的无上文采和忠心。“好,好。”王粲定了定神,在内心说服自己刘修对凶案一无所知。“继续读吧,将来回了襄阳,公子若是有作文上的疑惑,大可来找王某。”他轻轻关上了舱门,惴惴不安的走向船头的甲板。既为之,则安之。当阳光撒到脸上时,王粲换上了标志性的笑容。他快步赶到刘琮和刘琦身边,嘴上故意高声说道:“两位公子,不要打了……”他站在刘琦身后,嘴上劝着架,心里想的却是船尾的尸体。还不落水?快啊,让人看到是凶杀就完了。蒯子柔,你快落水!!!一阵大浪袭来,整个楼船猛然起伏,令众人措手不及,纷纷去抓最近的桅杆。掉啊!王粲的心早在大浪来前便已经上下起伏。船尾没动静。莫非出了差错?心虚令王粲想要重回船尾,但是理智告诉他,此刻离开,不在场证明就会作废。终于,在内心不知过了多久的苦苦煎熬后,船尾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闷响。“你们听,好像有动静。”王粲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他赶紧挑起话头,随即又有些后悔。他害怕机关被人识破,因此恨不得每一步都按照机关设计,却又在开口后后悔自己有些莽撞,若是没人听见,就让蒯良消失,再过些时间发现,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岂不是更加可信?算了,杀完人,能够强制自己面不改色,已经超越了他作为文人的极限了。刘琦和刘琮根本不在乎他一介文士的话,倒是守卫中一个什长眉头一皱。这些守卫本该各自在岗放哨,可是听到两位公子争吵,这些守卫全都凑了过来,恨不得一次表现让公子相中,从此平步青云,这本是人之常情。可是若因此玩忽职守,导致船上带去用于庆典的货物落水遗失,可就罪过不小了。“有人落水了!是蒯大人!”“蒯大人落水了!”众人终于停止了争吵,顺着发现险情的侍卫喊声跑了过去。临过舱道,王粲注意到,刘修的舱门仍旧紧闭。这孩子也太专注了,连有人落水的消息都不在意?王粲顾不上细想,此刻他要做的,就是紧紧跟住刘琦刘琮,确保自己一直在两位公子的视线内。精通水性的侍卫一个个跳入江心,将半浮在水面的尸体捞上甲板。“头上有伤。”侍卫们检查着蒯良的尸体。王粲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火灼烧般难熬。“应当是落水时磕到了船体,或者被水下的暗石击打所致。”负责统兵的曲长武断的分析着,殊不知这句话到了襄阳,就成了解释伤情的定论。这话是曲长说的,出了错责任他背。每个人都坚持这种想法,相反就没人会去真正调查蒯良的死因。在官场上,重要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有人负责。王粲人站在角落里,眼睛却死死盯着蒯良的尸体。那方砚台已经消失不见,应当是在尸体落水时沉入了江心。关于落水的惋惜声不停从众人口中传来,王粲知道,自己成功了。也许行凶时的恐惧会追随自己一声,压过那享誉九州的文才,追到每个梦境中去。但是此刻,他安全了。只要那孩子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他不安的又回望了眼刘修的舱门。————————————————故事讲完,那方刻着“荆州擎柱”的石砚被摆上了蒯越的案头。“这就是……”蒯越端起石砚,仔细观瞧,果然在棱角处发现了类似血的暗色。“只要景升伯父和异度先生同意,重新打开子柔先生的棺椁,拿头骨上的伤口与这砚台一对便知。”蒯越摇摇头:“不必了。家兄的伤口蒯某记在心里,与此物相合。只是此物不是落入江心了?贤侄你是如何找到的?”刘贤道:“正是因为此物没有落入江心,才将真相带回了人间。”蒯越点头,可是眉头一直没有舒缓:“可是家兄为人谦逊和善,与王粲又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处心积虑致家兄于死地?”“因为夺嫡之争。王粲的幕后主使,是蔡夫人。”刘贤的话像是惊天霹雳,在蒯越面前炸响。“贤侄慎言,说此话须有铁证,否则在襄阳,攀诬主母,挑唆公子,可是不赦的大罪。”在听到蔡氏的名字时,蒯越不禁心头一震。“王粲之前未受重用,在建安五年,其起草的檄文突然便被景升伯父选中,而后参加襄阳庆功大典,并被擢升为文学从事。只要查阅档房不难得知,自从建安五年之后,凡是拥护刘琮公子的文章,必有王粲的大名,可是为何王粲至今才教授刘琮公子作文?我有理由认为,王粲这是故意在和刘琮公子以及蔡夫人疏远距离。而建安五年那场凶案,和那篇讨逆檄文共同成为了王粲在荆州命运的转折点。檄文为何被采用,想必异度先生心知肚明,试问在此之后,若是没有蔡氏的授意,他王粲怎会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去谋害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子柔大人?”蒯越谨慎说道:“这只是推论。家兄一声从未涉足党争,夫人也好,大公子也罢,对此家兄也一直敬而远之,那蔡夫人没理由对家兄痛下杀手。”“那如果子柔先生牵涉进党争了呢?”刘贤问。蒯越脸色大惊:“你说什么?家兄牵涉党争?不会不会,家兄立志做纯臣,他只忠于镇南将军一人。两个公子都是主公的传人,无论谁登大位,家兄都不会……”蒯越的话停住了,他已经推断出了刘贤的意图,面色凝重的望着刘贤:“你是说……”刘贤点头:“对,子柔大人发现了那个秘密,那个为他惹来杀身之祸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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