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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妄心经》蒙尘万载时光,历经不知多少岁月终被承继,玉璧中的“古树参天”最终化作一颗幼种,栽种到云辰心田间,彻底消弭而去,这方精神世界失去了依凭,步入毁灭的终途,壁毁、地陷,芳草枯萎。
心神归体的云辰,顾不得消化所受道统,目不转移的注视那石料中的强者神念,神色有些许希冀,那石料中飘逸出几颗恍如星辰的光源,纯净若玉,浓缩着磅礴的灵魂之力,像一座魂海汪洋,一经探视便会使人沉沦其中。
正如其所预料的那样,灵魂光源受到一种神秘天能的渡引,不曾化入天地之中,它带着一种执念,自主纳入云辰躯身内,并融在灵魂中,滋养了那受损的心神与意志。
转瞬间、一脸疲态的云辰,神采奕奕,浑身冒着明霞之光,慧光自行衍生脑后化成神环,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连法门运转的都格外如意“如此磅礴的灵魂之力,恐怕连灵道阶段的真灵高手也匹及不了,怎会只是滋养心神,难道它是在我体内散尽了”。
喃喃自语的云辰,未曾注意到,灵魂光源入体的那一刻,有十簇白焰在其身内一闪而过,汲取了这些魂源,隐约壮大了几分,那些白焰生来圣洁,比之神火、仙焰还要通灵,难染尘埃污秽,似乎有着净世之效。
“心无所念、方可自在逍遥,何苦于此事上多做纠结”默默安抚内心的躁动,云辰望向目不达边遗迹,许是距离接近的原因,他有种模糊不清的感应,那中央处似乎盘踞着更为强大的神念,且为不止一股,极为聚拢。
“索性闲来无事,以那中央为终点,一路搜寻而去吧”权衡一番后,云辰迈出步伐,追寻而去,沿途中一些存在的道统,他并未舍弃,尽皆感悟继承。
十一日后……
追寻感应前来的云辰,终于来到这片中央处,一路上他借助天穹灵脉喷发的灵气精元,进一步增进了修为,耽搁了不少时日,沿途也遇到不少仙宫道统,虽无无上术法,但所传承的东西却很光怪陆离,有蕴藏上古之谜的手札纪事,有独树一帜的诡异术法,更有甚者一些仙宫绝密的丹与器炼制手法,他也学得一二,如要带出世间,价值非凡可引得不少精于此道的能人追讨。
这些丹器手法,不少都泯灭在历史长河中,世间仙门知之甚少,难以还原那种巅峰技艺,也只有源自上古的道藏才能偶然流传一些旁枝技艺,以此类推可以想象当时的仙宫究竟强悍到何种地步,说是主掌世间沉浮也不为过。
渡步中央外侧观望,云辰心生怯意,不敢惘然进入,此地不似他处,有化不开紫色龙脉精气萦绕,无法探析其中之秘,水波反射间,映射出一抹不为人所察觉的淡淡宝光,像类似阵法护罩在隔离着。
张望许久,他发现中央有一尊摩天碍日的人形雕塑耸立,似乎还有一道魅影盘踞,舒展着一对羽翼,那魅影察觉到被人所探视,昂首望却过来,刚欲露出真容,旋即又被翻滚的龙脉精气所淹没,消失在茫茫灵雾中。
“究竟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为什么原本应该分散的神念,会在此处聚拢这么多,且极为庞大”站立不安的云辰辗转反侧,再三思虑,终究缓缓伸出了手掌。
刚一触碰宝光护罩,一股虹光荡漾而出,笼罩云辰周身,一扫而过,触动了那两轮脉轮胎盘,使之产生共鸣,禅唱大道伦音,随即又渗入肉骨中与之抵抗,似乎在审视判定,也是瞬间虹光散去,宝光护罩让那只手掌穿越而过,接触到了内部的空间。
“这……”云辰一时神滞,未曾想过此事如此简单,暗暗回忆熟读的古籍,似乎有一些仙门法阵有审视子弟资质的妙用,用于择选一些天资聪颖之辈,他瞬时想通各种原委,纵身一迈而过,整个人进入其中,顿时有了别样的感触。
内部的龙脉精气太过浓郁,升腾如云,未曾随着地脉变迁而移动,被阵法牢牢锁在了此地,不知出自何人的手段,祥瑞的淡紫色泽,像是地母泄露了精气,干净至极,高空处更是有精气凝化晶片,似雪一般乱空飞舞。
龙脉精气不同于葬天之地的七彩精气,吞吸间便会增涨修为,可论神异之处,它远没有七彩精气罕有,那等宝物注重的是滋养身躯,开拓肉身大秘增进潜能,可塑造出夯实的仙道根基。
摸索中、云辰徒步行径,神色越发小心,深处其中他越发可以断定,此地原先必是一处仙宫圣地,并非它残垣断壁众多,只是相较于他处,这里反倒太过整洁,有祭祀用的通天柱深扎地心,沟通天道之秘,通体铭刻着一种古老的祈文,冉冉生光,至今不灭,若要拾手抚摸柱体,甚至还可从中耳闻,上古时仙宫强者的祭礼之音,浩瀚、肃穆,怀揣着对天地的敬畏之心。
望入灵雾中的那尊黑影,云辰心神疑虑,更想目睹那究竟雕刻的是何物,为何会如此雄伟,他放弃了周遭感应到的强大神念,直径前行而去。
精气厚如雾霭,难以望穿,步履许久后云辰终于窥得一丝雕塑的真容,那是一尊圣,有着傲古凌今之态,一掌撑天、一掌托地,掌握着乾与坤之力。他由金石所塑,不同残垣断壁的石料,精华未失,仍流露着神性光辉。
观其衣着配饰,跟遗迹外扎根的石头如出一辙,为嬴氏族人,乃至头颅也一样被人斩去,他的脚端像是一个祭台的形状,一团团黑漆漆的事物,沉浮在那。
云辰走进一些观测,动用灵力转化为微风,拨开了厚重的灵雾,视见了这些物体,那里正是一方祭台,法线刻度深邃,未曾随着仙宫损毁,隐于灵雾中的黑漆漆物体,是一颗颗石质头颅,男女老幼皆有,正是从那些无首石人上斩下的,其中更有属于那尊圣的巨大头颅,只是不知何人所为,有何深仇大恨,以这些嬴氏族人的头颅祭天。
“莫不是有绝世大能仇视嬴氏一族,动用通天手段打落了仙宫,为报己身之仇?亦或是触犯了九宸洲某些禁忌?”云辰心头自有思量,依据眼见之况在推算,当觉得渐渐看透了原委时,又再次认为内有蹊跷,一切都不合乎情理,存在诸多疑点。
仙宫巅峰之际,地位屹立在此界至高点,无人可以争锋,光凭敢在九宸洲建造道场就可看出其气概与底蕴,根本无惧禁忌一说,更别提它培养的一代又一代强者,可镇压万族不敢造次,若要说因事惹怒诸多仙门来犯,那为何又抹去仙宫存在世间的一切痕迹,致使今时都无人知晓过去有此等庞然大物存在,须知无上神权需要血与骨来衬托,方能使人畏惧,仙门荣誉更是如此,覆灭一座无上仙宫,乃是莫大荣誉,可载入史记,让后代顶礼膜拜先辈风采,不可能会隐瞒。
疑惑重重的云辰,心态越发谨慎,觉得此处比外面的神秘禁忌更加恐怖,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涉足之地,若不是仙宫道藏举足轻重,极具诱惑,他恨不得此刻就寻上千玉与薛涛逃离而去,省的遭祸。
与此同时,仙宫中央外侧,白戚峰携白洛泽与白琦荷也来到了此处,几人面色惨白,神色涣散,一看就心神与意念损耗颇大,伤到了根本。
三人直勾勾盯望着内部升腾的龙脉精气,一时哑口无言,白洞一族受先祖福荫,占据了庞大的八地灵脉,但远不能于此相比,尤其还是一条显现出贵胄紫色的龙脉,可位列大地始脉之内,着实让他等生出莫名贪念。
寿元无多的白戚峰,不知吞服了何等秘药,一改往日行将就木的姿态,身容不再干枯如蝼,恢复了几分生机,他一眼望穿了其中的法阵之力,虽不显,但若要强攻,百名玄道高人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族兄,你真的视见那小子进入了此地?会不会只是碰巧路过,见到有法阵阻隔,便知难而退了!”白琦荷赫然质问,她知晓此地有一座神秘法阵守护,绝然不信一个启灵小修,能有此等实力闯入进去。
白洛泽沉默半刻,眸子左右摆动,也在回忆,旋即毅然回道“虽未亲眼见到,可方圆几里我也寻遍,未曾见到他的踪影,况且此子有几分诡异,不能用常理揣测,小心一些总是必要的”。
闻听此话,思索中的白戚峰,蓦然回过神来,阻止了两人的争吵,殚精竭虑说道“气息从这里就断开了,他确实进入其中,只是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此子果然是祸害,早该找机会除掉他,道藏我倒不担心,只是族叔所视见的那几缕乾坤古气,应该藏匿在这里面,如若被他汲取,那六叔进军玄道就无望了”白洛泽言之凿凿,低眉望却白戚峰,似乎在等他抉择。
“取魔相法珠,再以我族符阵旁侧助力,强行进入其中”说罢白戚峰自须弥袋中,掏出八枚魔相法珠,浮于掌上,泛涌出诡异的黒魇之气,更有一尊魔像端坐在上方,结缔出毛骨悚然的邪纹,能勾魂夺魄。
他额心开裂,几滴猩红的血珠慢慢滴落,冒出浓郁的血气,像雾气一般久久才能散开。其寿元临尽,血气中早已失了磅礴生机,无法再有灵道中人那股血气化灵的韵态,显不了异象。
血珠滴了几滴便不再渗出,露出额骨,其中藏着一块斑驳不堪的灵台,映射着一张金光灿灿的符纸。此物由玄道高手的法力铭刻,一笔一划透露着道象之力,可沟通着万象中的原始之力,能由虚化实,破除一般法阵禁制。
白琦荷见状,心生不舍,却也未出言制止,并非不忍白戚峰驱使本命符箓损耗寿元,所不舍的乃是魔相法珠这一宝物,它本就有破除无主神念的能力,上古之时被才情惊艳之辈所创造,用于盗取一些无法继承的传承道藏,加之又汲取了玄道赤角大龙一身菁华,贮藏了无穷玄道之力,其妙用更是不言而喻,已然使几人传承了几种无法继承的道藏。
这种宝物,是白琦荷生父费劲心血,穷半生之力收获而来,专为此次仙宫之行而准备,可算是她私有之物,本就留着遇到一些惊世道藏而使用,可未曾想白洛泽的一番话语,让白戚峰惶恐不安,生怕云辰糟践乾坤古气,致使他错过进军玄道的机遇,故此不顾一切的动用这仅剩的八枚魔相法珠。
魔相法珠腾空而舞,围绕着那张金色符纸而转,渐渐贴近法阵,白戚峰双手结印,细如发丝的灵力分化八股,插入魔相法珠内,缓缓的渡入己身灵力,口中更是吐出一点灵源,供金色符纸吸取。
得助灵力的激化,魔相法珠泛涌的黒魇之气更甚,如无数的蚕虫在蠕动,攀沿在法阵灵璧上,响出“嘶~~嘶”的腐蚀声,使得原本不显的法阵,动荡不止,大放法阵宝光,将要开启一个黑色的门户。
那张金色符纸也从旁助力,铭刻的纹线冒着一种符光,喷发出压垮众人的法力气息,正从万象中抽取大量的原始之力化为符力,用于激活暗藏的一副微型破禁秘阵。
破禁秘阵繁琐至极,虽不足巴掌大小,但内蕴乾坤,常人无法解读,当其完全激活之时,飞迎而出与法阵相触,如水火不相容般,摩擦出大量的灵光,致使法阵动荡的更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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