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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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的冷兵器选修选的是剑道，原因是他和那个男人都特别喜欢索隆这个角色，他以前还有过把竹棍叼在嘴里模仿三刀流的黑历史，中学时期也加入了道馆学习剑道，考了剑道二段证书。

林洛受她室友怜的影响，选择了匕首格斗，这是学院内号称最水的冷兵器课程，通常与格斗课一起上，她选这门课可以在不上近身格斗专项的情况下通过申请考核获得一个额外学分。

然而陆谦一眼就看出来了林洛绝对不是为了和怜上同一堂课，而是为了更轻松的体育学习和额外的一个学分，毕竟她一向对体育深恶痛绝。

在号称只培养精英所以各大古武和兵器武术都有着完整传承的拜佛斯特，匕首格斗只是摸鱼党们当仁不让的选择，很少有抱着认真学习的心态进去的人。

今天是九月初，第一天上课。

剑道教室的装修充满了和式风味，陆谦一干人等依照老师的吩咐拖鞋换衣服，整整齐齐的在榻榻米上站成了六排。今天只有新生来上课，选择剑道的刚好有八十人，在冷兵器选修中仅次于匕首格斗的一百一十二人这么看来摸鱼党还是挺多的。

“剑道”这个词最初来源于《吴越春秋》一书中。两汉时期，中国和rb就有了兵器与冶炼铸造技术的交流往来。

与此同时，中国一脉相承的双手刀法经过rb官方派遣遣隋使和遣唐使与中国大陆之间的官方往来，以及朝鲜半岛和大陆沿海周边地区和rb群岛的民间交流，于隋唐时期流传到了rb，传至rb的刀法经过战国时期混战的不断演变，形成了现今所言的古流剑道。剑道经过明治维新时期和平的洗涤，演化成了现在的体育剑道。

拜佛斯特教授的自然不会是常见的体育剑道，而是能杀人的古流剑法。在那个人命比草贱的时代，只有握住刀的人才有资格为自己争一条命，所有的剑术都是为了杀人而生。

在世界的暗面，执灵们那时的争端远比历史书上的战国要重，刀剑出鞘便伴随着死亡，很多被认为是假象出来的招式在执灵者的世界里变为了现实，带走大片的生命。在那个时代，战斗代表的就是不择手段。

“所以，如果你们对rb野史有了解，你们会听说当年宫本武藏与佐佐木小次郎决战岩流岛的故事。

决斗之前，佐佐木小次郎是号称不败的剑客，盛名如日中天，声威远在宫本武藏之上。两人约定正午时间在岩流岛决斗。

小次郎尊重对手，准时到达，但宫本武藏却迟迟不到。直到太阳偏西，宫本武藏才慢慢悠悠的坐着小船过来。小次郎已经等的失去耐心，拔出刀，抛下刀鞘，冲上前邀斗。

宫本武藏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说道‘小次郎必败！’实则是以鞘为借口，乱小次郎之心。开战之前，宫本武藏又站在背对太原的地方，这样，小次郎的视觉又受到了阳光的干扰。

决斗开始时，宫本武藏再出奇招，使用一把用船桨削成的长木剑，长约四尺有余，这又一次让小次郎出乎意料。一寸长一寸强，小次郎输了。

宫本武藏卑鄙吗？卑鄙。但是，他赢了，他活了下来。在我看来，所谓的古流剑术，就是为了赢与杀人创造出来的，他不是友谊第一的体育竞赛。当你们握住剑柄的时刻，你们就要学会一点——胜利，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教授剑道的藤宫老师不紧不慢地介绍着剑道的奥义，陆谦也有所明悟。

剑道之所以出名，在于真正的古流剑道可以把一切有利的东西融入剑术中，这么说来在被人拉开距离后拔枪射击或者投掷手雷应该也可以算是剑道的招式，可以称之为时代改变流什么的。

打着打着拔出一把芝加哥打字机对准敌方扫射这种事，听起来还蛮带感的。

从藤宫老师身后有走出几名助教来，像陆谦这种有一级及以上证书的人由藤宫老师亲自教导，其他人则从基础学起，由不同的助教带着学习。

藤宫老师看着包括陆谦在内的十一人，说“你们都是有基础的人，所以第一课，我们直接来学习战术。听说过‘三先’理论吗？”

陆谦举起了手“在中国古代兵法中有一句术语，叫做“先机者制人”。在rb剑道中也传有这一术语，意思就是‘先发制人’，以快于对手的速度，抢先攻击对手。‘三先’指的是‘先先之先’，‘先前之先’，‘后之先’三种战术。”

“很好。能解释一下？”

“剑道战斗中，双方都想早点战胜对手，抢先攻击对手，掌握战斗的主动权，这是第一个先。当对手认为可以攻击我方时，就先举刀抢攻，这是第二个先，我方在对手举刀之际，就看穿其意图，并举刀抢先攻击对手，这是最后一先。这就是先先之先的战术。完成这种战术需要很高的判断观察能力和刀法技能，它是‘三先’战术中最高级的战术。

同理，双方战斗时，对手向我方发起进攻，我方看出对手的意图，但不抢先攻击对手，而在对手攻击过来时，采取躲闪对手进攻的同时迎上攻击对手，这叫做先前之先。

战斗时，对手攻击过来，我方举刀进行格挡或用推挡、挑格、敲击打落对手的刀，进而攻击对手的战术叫后之先。”陆谦的理论基础一向扎实，其他人纷纷鼓起了掌。

“那掌握‘三先’的前提呢？”

“应该是把握好四种进攻时机和预判对手动作吧？”这句话不是陆谦说的，而是另一个rb新生，显然也是经受过系统的教学。

“四攻之说，在你面对同为执灵的对手的时候可能不会那么好用了。”藤宫老师接过话头，“但你只有熟练掌握了四攻，才能学会执灵者通用的战斗式，这也是你们主要要学的。对那些元系的人来说，超越人类的生理限制是很轻松的事情。”

“受教了。”这个rb学生点头。

“三杀法你们应该也都学过，在我们日后学习的招式中，也有了一定的调整，但大类依然是三杀不变。”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

“你们都有相当地基础，我们直接来实战演示一下。”藤宫老师叫刚刚那个发言的rb新生出列，“远距离。”

“是。”rb新生鞠躬，“远山青见，请老师多多指教。”

“藤宫九郎，请多指教。”藤宫老师微微俯身还了一礼，两人拉开架势，竹剑剑间相隔十公分。

“你可以先攻。”藤宫老师说。

于是远山青见的攻势已经到来。他看起来完全理解了之前藤宫老师说的话，剑道不需要那些繁琐的规矩，只需要胜负或者生死！

所谓的远距离，持剑人的剑也只相隔十厘米，远山青见宛如撞进了藤宫老师怀里，这不是正统的剑道的剑术，想来远山青见应该之前就受过古流剑术的熏陶，这一剑追求的就是杀伤，陆谦看过的套路很多也认不出这一剑来，因为这是真正的毕其功于一役的杀人剑，剑出就要有血溅出来！

明明已经快触及到藤宫老师，但那凌厉的一剑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反而是加速向后倒退。藤宫老师做的很简单，他在远山青见出手的瞬间后踏旋剑再上前，一道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斜向劈击，打破了远山青见在间合上的优势，将其击退。先先之先的奥义，在于出招的同时预判破招！

远山青见先是看向自己被击打的肋部，然后抬起头来“能再指教一次吗？”

“好。”藤宫老师的回答很简洁。

两人再次拉开架势，但这次远山青见只是调整好呼吸，寸田丹田一线，连陆谦都一时没办法判断准确他的盈冲。虚实相间，实中有虚，这是很高级的呼吸法。

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神集之太刀。

陆谦勉强认出了藤宫老师的刀法出处的时候，远山青见已经被斩退了，如果用的是真刀，他恐怕已经被斜斩为两半，光是竹刀割裂空气传来的尖啸都能让人心中一凉。远山青见预判失误了，藤宫的刀更快。

“你来试试吗？”藤宫老师转头看向陆谦。

“好。”回答一样的简洁。

陆谦和藤宫老师相对站定。

柳生新阴流·八势，代表最基础的柳生剑术之一，陆谦选择了抢攻，为了防止被一招制服使用了方便变招的剑术。

藤宫老师突然抬腕举剑。陆谦的谨慎给了他机会，这种剑术并不快，但在格挡上很有一手，陆谦卖的是先，争的是后之先。但藤宫反应太快了！

小野一刀流·一击胜。

这是一刀流极意的切落，这一刀斩下，充斥着绝对的爆发力。所谓一刀即万刀的斩切，最重要的就是万山无阻的气势。前面挡着的是刀也好是人也罢，斩断就是了，没有犹豫，只是暴力的一斩！

陆谦一脚后撤半步，脚尖虚点地面，同时上体稍前倾。这是苗刀的后点步，为的是更好的发力，他随步沉腕，刀尖猛向前上崩，力达刀尖。苗刀的崩刀式，从来就是以下击上的刀术，陆谦在对rb刀的了解上无法与藤宫相比，但他还有几招其他的刀术！

两柄竹剑撞击在一起，发出濒临撕裂的咔擦声，尼龙绳被绷断，高高地弹飞起来。两人收剑，看着弯折的竹剑上爆裂出来的毛刺，两柄剑都废了。

其他人纷纷鼓起了掌，远山青见也不例外。

藤宫老师笑了起来，那张老态的脸也不再那么令人畏惧“你怕是很快就能学会剑道了。”

陆谦笑了笑，沉默地鞠躬。他想起了那个男人在他去道馆刚学剑道时瞎教他的那些招式，那时他们一边练一边笑，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在墙上折合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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