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小哥星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一十六章 学习者,逆命者之刃,外卖小哥星夜,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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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明是城市的内河,却因为早期没有节制的排污被弄的乌烟瘴气,曾有一段时间更是被人冠以垃圾河的称号,两岸边全是刺鼻的味道,往下看一眼全是各色的垃圾,像是春日里盛放的百花丛,却只能带了细菌和恶臭。
为了整治内河是花了相当大的投入的,拨款无节制地流进这条污浊的河,冲刷掉了为数不少的垃圾与污泥,但那些恶心化学品是很难被彻底清理干净的,我们能说,也只能说,这条曾经供养着我们先辈的小河,现在勉强能看出是一条河了。
垃圾仍有,但从春日进入了秋日,气味也在,但从焚化炉变成了路边的蓝色市政桶,总还是好上了些许。
黑色的污泥一样的东西不知从哪里流进了河中,这趟东西并没有融化在含沙量不小的水里,而是自成一体不断地蠕动着,像是某种恶心的软体生物。
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诞生的,从它能够感知外界的那一天起,它就拥有了这副不太友好的外形。它最开始什么也不懂,只是本能般地去吞噬那些比它更小的有机质,于是它开始了成长。
没有多久,它遇到了第一个想杀死它的生物,那是一只带着风之力量的走兽,在那时的它感知来宛如巨大的怪物。它差一点就死了,它被割裂成了许多小块,但它的意识只是模糊了许多,还没有消散。它藏进了世界的缝隙里,这是它偶然间开发出的能力,问题是每用一次它都会从熟悉的地方离开,像是随机传送,然后便是持续性的休眠。
它一步步成长,一步步学习,它开始逐渐理解了生命,皮肤感受到了可见光的存在和气味因子的存在,后来它甚至听见了声音。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它甚至不能理解自己没有大脑是怎么思考的,它现在进食的那些生命,都开始有了用于思考的大脑和传递信号的次级神经中枢,但它自己却没有。
好奇怪,但它又确认自己算是活着。关于它是不是生命这个问题,它觉得自己应该能算。
它成长了太多太多,成为了一片森林里的霸主,至少它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这个森林里最强的,皮毛很漂亮操控火焰的大猫也打不过它了,而它还在继续成长。
然后它遇见了那个恐怖的只有头顶才有金色毛发全身披着莫名物质的直立四肢生物,金色的眼睛像是燃烧的小太阳,它按照本能想要去吞噬对方却几乎被那炽盛的烈阳熔化干净,那个生物还有造型类似的同伴,在痛苦之中它听见了对方同伴的呼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个发音是——维罗妮卡,听起来很奇怪。
它再一次启动了天赋能力,随即晕眩过去,等它的意识回复的时候,无数的恐怖直立猿在它的感知范围内行走。
它花了三个月才勉强学会了人类这个含义,也明白了当时的“维罗妮卡”应该是人类所谓的名字一类的东西,它不太理解这东西有什么意义。
它吃了十多个人,确定了人类中大部分个体其实没有那个“维罗妮卡”那么强大,但是他们却有着比任何生物都要复杂的思维和情绪,最开始吃下去不是很好消化,但它的学习能力却在这之中突飞猛进,它学会了隐藏自我和谎言。
再后来,它吞噬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它甚至一度迷失了自我,被那个现象的规则所束缚,成为了那个规则的一部分。
在无月的暗夜,暗红色的刀光撕裂开了那个规则与它的身体,它差点就被杀死了,但它最后关头恢复了意志,第三次启动了天赋能力,流落到了这条河里。它的感知消退沉沉睡去,但它在成为那个规则的时间里,学会了规则和交流。
它沉在了脏污的河中,融进了淤泥里,像是死物一样修复着己身。它还差得远,但它还在学习和进化。
夕阳把街道上人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这座南方的小城里烟火气盖过了现代化的气息。街边售卖小食的摊贩掀开带着热气的大锅,取出诱人的特色美食递给扫码支付的过路人,脸上带着有些疲倦的笑容。
卖西瓜的摊贩刷着手机,每当有人靠近看过来时就会麻溜地起身,说着包甜的话切下一小片递给客人品尝,然后在听到要求后上手拍着瓜进行挑选,那声音像是孩子手里的拨浪鼓,总是要先放下几个瓜再选出一个以示自己的认真,顾客才会心满意足地付钱。
郑雅独自一人在河边溜达,把小石子踢进混着泥沙的小河里。自整治之后,这条河算是好了不少,至少不会有以前那种河边走一走回家倒胃口的情况。
马上就要开学了,郑雅心里很有些烦躁。她学习很好也很认真,因为她明确地知道学习是唯一能改变她命运的办法,她已经在这个泥潭里活够了。但是开学就意味着与那些同学相遇,她的脸上流露出委屈的表情来。
她被孤立和欺负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个罪犯。老师们不会公然说闲话,但那天一个同学帮老师整理资料的时候,偶然翻开了学生的家庭记录表,学校里的流言一下子就传开了,社区里的大妈们爱嚼舌根的性子也没有改变,所以社区里也传开了。
一瞬间,她从邻家的小女孩变成了毒/贩的女儿,每个人看着她的目光里都充满了嫌弃和自作的感叹,像是她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学校里的教师算是对她最好的了,从来不会因此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但其他人的目光和欺凌已经足以让她感觉到痛苦。
这是一群人对一个身上本就带有污点的人共同的欺压,人多的那一方彷佛就代表了社会的公理与正义,她只能默默承受,谁让她的父亲犯下了如此之重的罪行。
社会的偏见是一道沉重的枷锁,让这个女孩透不过气来。
她默默告诉自己,再熬几年,再熬几年,一切终究都会好起来,直到这句话被念的泛了白,像是翻旧了的油墨随时会被擦去。她的手沿路拂过石栏,却突然微微一痛,她的手指被一道粗糙的缺口划开了。
她看着手指上的血珠突然笑起来,她想到了几年前她还在接受化疗的时候,这种伤痕怕是已经足够进医院的了,因为她当时几乎没有任何凝血能力。生活确实是会好起来的,她坚信着。
她随意地甩了甩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她还有预习的功课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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