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环环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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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大多是从十七层蔓延出来的，这可能代表着造成这场屠杀的主体正位于十七层，但林默和莫宸澄没有停步，两人的目标出奇的一致，就是先去解救还活着的民众。

林默出刀很有技巧，用最小的力气斩断沿途扭动着的触手，女忍的凌厉与锋锐在此刻展露无遗。

面对这样的生物，冲锋枪的确不太好用，于是莫宸澄把枪背回背上，拔出了两柄短刀跟着开路。两人都是近身战的好手，单单这些慵懒的触手完全无法对她们造成任何威胁。

触手的主人也好像睡着了一样，没有对两个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做出任何反应。两人沿着楼梯向上，很快就听到了嘈杂而惊恐的人声。

林默在栏杆上借力跃起，忍刀斩开剩余的几条最肥硕的触手。黑色的血肉中有奇腥的汁液溅起，林默硬生生凭借着一个很是帅气的侧身空翻躲了过去，留下还在怀疑林默怎么突然装起来了的莫宸澄险些被糊了一脸，勉强用袖子挡住了大部分的黑血。

“我靠！”莫宸澄连忙呸了几口，用力地甩手，“林默你提醒一下会死啊！”

“你自己反应不能快点儿？”林默站稳身子，走过楼梯的拐角，一眼就看见了那些还在对着拍在地上的触手戳来戳去的人们，两边面面相觑，场面一时很有点尴尬。

“那个，下面我们打通了，但你们不要急着下去，最下面情况不明，你们还是在这里耐心等待一会儿。”林默尽量保持着一个平和而稳定的语气，不想让这些惊慌过度的人认为她是在威胁，“我们把下面处理完你们就安全了。有什么比较棘手的伤员需要某些特定的药品或者器械吗？”

有人畏惧地看了她手上滴血的直刃长刀一眼，愣是没敢说话。

林默甩了甩刀上的红黑色血液，声音放大了些“谁是这里的主管医生，或是院领导？”

莫宸澄跟着走了上来，看起来有些疲倦似的倚靠在墙边，反正这些事情交给林默来处理就行了，她只负责帮忙砍人。

“副院长正在里面抢救病人。”一个护士有些怯生生地说。

“那就不打扰他，你们这还有谁自认能说得上话的？”

“我吧，我算是这里资历最老的主任医师。”一个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输液架，他刚刚是站在最前面抵御进攻的人。

“很好，是个男人。”林默赞许地点了点头，“安抚一下众人的情绪，你们就在这里躲好，十五层以下我们没搜索过可能会有潜在危险，现在最好不要下去。如果下面几层有急需的血浆或者药品可以派几个人跟我来取，我来保证安全。”

“这一幢楼毕竟只是住院大楼，手术室很少还都在楼下。”这位医生苦笑着说，“不过下面几层值班室内的药品还是有用的，本来住院楼条件就很差，能多一点里面的那些重伤员总会多些希望，我跟你去吧。”

“我们也跟着帮忙搬一下。”几个年轻人站出来。

林默轻笑了一下，但眉眼间柔和了些许，转身往后走去“准备一下，等会儿跟上来。”

“幕后的人看来是根本就没有下场啊。”莫宸澄突然说，用的是英语。

“看起来是的，我们从始至终面对都只有一个东西。”林默回应道，“不过也说不定，毕竟其他人都没有来到这里，这就足够奇怪了，说不定是幕后的人选择对其他人下手了，漏过了我们。”

“你说幕后的人目的是什么呢？”莫宸澄百思不得其解，对方监听林默的动向就为了听之任之？有病吗？

“可能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他们有足够的底气不参与到接下来的任务中，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了。”林洛在耳麦里突然说。

“什么目的？”莫宸澄一愣。

“他们或许从一开始，只是想要阿斯加德和弗洛里希合作。”林洛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把线索整合在一起，“不死鸟是他们放出来的饵，郑雅或许只是一个意外，他们在借我们的手，促使阿斯加德和弗洛里希合作！别忘了，正是因为有人发现了林默被跟踪和监视，我们才会去做更深的调查。”

“你是说，不死之环的信息是他们放出来的饵？”

“不死之环有可能是真的，但我们肯定做了一件蠢事。”林洛咬了咬指甲，“这次合作在他们的计划中，本应该由阿斯加德发起。”

“林默被监视了，最早咬住饵的却是弗洛里希。”莫宸澄叹了口气，“他们恐怕会去调查林默的背景了，我们暴露在了棋盘上。”

“他们为什么要弗洛里希和阿斯加德合作？”林默有些疑惑。

“为了更好的监控情况，茵菲妮特需要海量的计算力来监控两个国家所有有关的信息，但相当一部分计算力又必须用来掩饰网络痕迹，所以需要斯卡蒂的帮助。”林洛语速很快，解释着她的猜想，“而且为了数据库的比对，茵菲妮特与斯卡蒂两台超级人工智能也会进行大规模的数据交换，如果他们事先准备好后门的话”

“他们就能同时看到两台超级计算机的相当部分的数据库，收集到数量堪称恐怖的信息，”林默咬牙说道，“而且必然有一边有权限很高的内鬼在配合他们！这样才不会被两个ai发现异常！我们也干过这样的事，不过我们只是针对茵菲妮特，他们的打算是两台ai一起利用！”

“我们不仅被人当枪使了，还暴露了自己。”林洛叹息。

“这只是猜想吧，别这么悲观。”莫宸澄挠了挠头发。

“这是最有可能的目的了，人家又不是做慈善的。”林洛吐出一口气来，“我一直就在想如果一方势力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引动八方风云，他们自己又不直接下场参与，那他们必然是能在其他势力的行动中获益才对，刚刚才突然想通。我们能利用茵菲妮特的后门做些方便我们自己的事，不代表别人就没有这个想法。”

“就算真的是这样，他们又怎么确定两方会因为一个窃听器开始合作？”莫宸澄很是不解。

“第一步，派人监视我并露出破绽；第二步，撤离过程中留下较为微小的线索，指向曾经接触过不死鸟有关物事的运输团队；第三步，提前向那个团队透露信息，让我们查到乌洛的固定地点去；第四步，在那个地点预先留下不死之环的痕迹与线索，为了确保得到这个东西，”林默面色难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最大的两个势力先行进场垄断线索，阿斯加德需要不死之环，弗洛里希对这东西没有那么大的需求，但他们可以从阿斯加德这里获得不少的好处，两边都很清楚对方要的是什么。”

“所以由两个势力牵头，大家甚至一起合作动用了元素祭坛是么，明面上是为了不知名的不死鸟线索，实际上是为了阿斯加德的不死之环，弗洛里希暗地里得到其他补偿。”莫宸澄还是有一点没想通，“他们为什么认定你会把这件事查下去？”

“其实如果我们不发现，监察局的那些人也不会是瞎子，他们后来也找到了有人在监视我的线索，只是我们查下去的速度比他们确定的速度还要快，把线索环中断了。”林默平静地说。

“不管谁发现查下去，结果都是一样的么？真是环环相扣啊。”莫宸澄低声感叹。

“确实环环相扣，最可怕的是，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布下了多少能造成同一结果的暗线。”林洛的声音凝重，“确实是个可怕的对手，而且很舍得，那个不死之环多半是真的，残留的能量波动才能瞒过两方一起派出的调查员。”

“回去后用我们的后门去查验一下。”林默最后说到。

准备好的医生和年轻人们走了过来，林默中断了分析，让莫宸澄守着剩下的人，跟着医生向楼下走去，幽暗的走廊里是还在缓慢蠕动的触手，看起来狰狞而恐怖，像是吃人魔鬼的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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