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小哥星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六十章 3月16日(灰),逆命者之刃,外卖小哥星夜,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记忆交叠的过程像是被人往头上浇水,只不过一半是冰的,另一半则是沸水,在这期间任何思考都是奢望,只有几乎能把整个人撕裂开来的巨痛。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一段日子,维多利亚沉默地守在病房外,冰蓝色的眼睛里罕见地涌上了憔悴。
“看来你是真的挺在乎这个小姑娘的,这点你们完全不一样。”章教授走了进来,坐在了维多利亚的旁边,“陆亦锋那小子恐怕是很讨厌她才对吧,不然也不会做出随手送人这样的事情。”
维多利亚没有说话。
“当时你也没敢跟陆谦说实话吧?”章教授摇了摇头,“他也是没想明白,你如果真的怀过孕,你这样耀眼的人又怎么可能把所有人蒙在鼓里呢?”
“但我也没办法”维多利亚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弱,“她身上毕竟流着我们两个的血”
“老师,爱一个人真的会这么痛苦吗?”维多利亚抬起头,她的嗓子有些沙哑了,道理她都懂都明白,但是她还是做不到忽视这个孩子,仅仅只是因为制造这个孩子的基因来自于她和她爱的那个人。
这并不是一个试管婴儿,而是一次真真正正的越界行为,越界的不是维多利亚或者陆亦锋,而是更不可思议的东西。那东西需要一具躯体,于是利用了手上陆亦锋和维多利亚的基因样本,却制造出了一个纯洁无害的真正的女孩。
维多利亚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但那个男人恐怕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纱央的意识已经到了极限,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记忆交缝的痛苦足以彻底摧毁一个人的精神,但此时某种莫名的力量流转,将那种极致的痛苦暂时地削弱了,给了女孩微微喘息的机会。
莲坐在纱央混乱的识海里,无数灰色的光幕在她的引导下平息着这狂暴的精神域,但这终究只是辅助,能不能苏醒过来还是要看这个女孩本身。
“原来如此。”莲低声呢喃着,“我们,都是异类啊。”
精神之海依然呼啸着,这个混乱的域早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还有人在等着你呢,所以,不要这样死掉啊。”莲轻轻地说。
“你好,我们能聊聊吗?”突然有声音响起,识海里凝聚出了一个和纱央神似的人型,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走到了莲的身边。
“你就是曾经那个备份?”莲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意思,“我还以为你死了。”
“保全自我可是我们的第一要务啊。”来的女孩笑着说。
莲歪了歪头“我应该叫你什么?纱央吗?”
“不,纱央是她的名字,哪怕她融合了过去的记忆她也只能看到那些浅层的文件,她只能是个人了。”女孩摇摇头,语气很是轻松,“你还是叫我的原名吧,我还挺喜欢那个名字的。”
“好的。”
“那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茵菲妮特。”
“你好,我是莲。”
室内的灯光很有些昏暗,还暗沉着一些积了灰的蛛网摇晃着试图拦住日光灯本已十分微薄的照明,这使得坐着的人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下,神色晦暗不明。
小林平一郎带着助手走进了室内,按开了大灯,明亮的光终于充盈了室内,唐泽纯子这才抬起头来,神色古井无波。
两名警察很公式化地打开记录本,小林平一郎怀着一贯的严肃表情,唐泽纯子感觉这人就像是活在小说里的侦探人物,固执但一丝不苟,让人想起大马哈鱼,为了坚守逆流而上九死不足惜。
“唐泽小姐,此次请你回来,是因为有些事情我们想通过你的佐证进行一些确定,还请你不要紧张。”小林平一郎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更加随和,如同想要骗过小红帽的大灰狼,眼神看起来十分诚恳,“请问你认识水原贵志先生吗?”
见鬼。
唐泽纯子当然认识这个人,但她确实没想到这帮警察竟然会因为这个人找上她来。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一年半了,那间小屋里任何证据都已不复存在,包括那个人的尸骨也该彻底被自然吞没才对。(见第十九章疯子与孩子)
她作出努力思考的样子,过了半分钟才慢悠悠地开口“我想我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映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一个星期前,他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唐泽纯子几乎要倒吸一口凉气,她明明把那个人的残骨浇进了水泥里!这才一年半,这帮子警察是怎么发现的?
小林平一郎确实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他在一年半以前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就想过了无数的可能,于是他在上面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揭过的时间里依然在默默地调查,甚至于去找了失踪时间前后所有可能藏尸的公园、山区、半成品工地少数还存在的监控录像,上百次的实地考察终于让他找到了不对的地方,发现了藏尸的几乎快要建成的工地内一处辅助桩,他在与工人们攀谈的过程中有人提起过不知道这根桩是谁浇筑的。
不得不说,在全世界范围内有这份恒心的警察都是凤毛麟角,唐泽纯子很不幸地遇上了这么一位还坚守着真相的人。
“这位警官,我想你是搞错了,我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唐泽纯子努力保持着自己面上的平静,她只是个普通人,真被发现了什么端倪的话绝对会被送上法庭,好在她的演技被生活打磨的相当不错。
这世界上很多超出平常人的品质,不管用处是好是坏,往往都是在压力下被研磨出来的,不曾经受生活重压的人很难有这种必须强大起来的决心,也就培养不出这些能力。
“是这样的唐泽小姐,根据调查,在前年的八月十二日,被害人生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你所工作的那家泡泡浴店所在的长街,但是他并没有在那里逗留,目击者表示看到过他进去那条街不到十分钟就走了出来。”小林平一郎认真地说,“我们猜测他那天没有看到相熟的人,在打电话询问后可能去了其他的地方,而你,唐泽小姐,是那天长街少数没有去上班的人之一。”
“我很确定我对这个名字没有映像,我们和客人之间也很少会互相透露个人信息。”唐泽纯子做出有些担忧的样子,不断地解释,“差不多每月那个时候是我生理期的日子,我也不可能在那种时候继续接待客人。”
这句话几乎已经挑明了唐泽纯子自己做的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但现在那些违背治安条例的部分已经不重要了,小林平一郎也不打算在这一方面穷追滥打,他尝试问出那几天唐泽纯子的行踪,但这个女孩苦笑着表示那么久远以前的事情她着实记不清了。
这反而是正常的,谁能记得一两年前某个不太重要的时间点前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案情发展到这一步嫌疑人并不少,唐泽纯子只是其中之一,所以小林平一郎也没办法未仆先知地在她身上死缠烂打,表示之后有问题可能还需要唐泽小姐多多协助后,客客气气地把她送了出去。
唐泽纯子坐在了回家的巴士上,瞳孔中有着鬼火般的隐忧。那个姓小林的警部有些过于敏锐了,但如今天下之大,她已经无依无靠。这个世界明明是灰色的,为什么会有这种非要把黑白分清的人呢?
她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像是记忆中的那个冬天从未走远。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