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旧敌终得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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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写着的字清清楚楚,认字的人自是知道究竟谁赢。
公孙夫人骄傲的昂起头,作为一个挑衅的人,若没有丁点本事,她怎敢这般狂妄。
“承让了。”中年女子在地上,丝毫不差的写着三十七人,而另外一个人写的却是三十六。
一人之差,却胜负一分。
众人一道喊出来的答案,还能有假?
输了的人总不能连气度都输了,朝中公孙夫人拱手,“夫人赢了。”
公孙夫人面带笑容,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朝一旁的人询问:“这一局分出了胜负,还有哪一位再来?”
迫不及待的神色,一众人都看出她的跃跃欲试。
“还请长史拿一份雍州境内的昔年户籍造册。”这时候又有人出头,同孔鸿提出了请求。
“你我各阅户籍造册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谁能将户籍中的内容背得一字不差,就算谁赢。”这一位比起刚刚那张扬外露的人,显得沉稳的多,年纪倒是差不多的。
“可。”公孙夫人毫无意见。
孔鸿早已经让人去拿一份雍州昔年的户籍造册过来。
说是一份,其实是好几份竹简。
堆积在一旁的案几上,公孙夫人倒是客气的相请道:“阁下先请。”
这般的客气和她之前的狂妄,目中无人相比,甚是出乎人意料。
那一位也不跟公孙夫人推辞,坐在一旁翻阅案上的竹简。他这一边看公孙夫人也跟着一起看。
看完的人还打算重新再看一遍,公孙夫人看完却道:“长史可现在考较。”
还打算重新看一遍的人,震惊无比的望向公孙夫人,小声地提醒道:“尚未满半个时辰。”
“足以。”翻阅一遍,即将所有的记录牢记在心的公孙夫人,何必再费时间等候半个时辰。
孔鸿询问的眼神落在震惊的男人身上,“夫人所言,无需半个时辰,若她能在此时将这些记录倒背如流,算是夫人赢吗?”
作为一个公证人,竟然把决定权交到另一个比试的人手里。
胜负之分,公孙夫人是要让人心服口服的,既然如此,孔鸿又怎么能不帮人一把?
“若是夫人无须半个时辰便能够将户籍倒背如流,自然是夫人赢。”这一位还是有些气度的,这不立刻给了一个公正的答案。
“既如此,不如先生亲自考较。”听到对方这话,孔鸿很大方的将考较的权利交给对方。
“不可,不可。”这一位连忙推辞,如此行事,略有不妥。
“先生是公正之人,我相信先生。”孔鸿尚未开口,公孙夫人反而一脸信任的望着削瘦男子。
如此的胸襟气度,岂不让人心悦诚服。
“如此,我便不再推辞。”削瘦男子也不在推三阻四,这时候拿起一旁的竹简。
随口问出好几个问题,而且是随手翻来的,并无特别的规律,公孙夫人都能信手拈来,削瘦男子闻之不禁感叹,“我不如夫人。
“问夫人这些问题,趁此机会我多阅几回,才有把握背出这些内容,而夫人只看了一遍便倒背如流,实在好记性。”
技不如人就得认了,万万不能打肿脸充胖子,贻笑大方。
“承让承让。”公孙夫人这时候已然放下方才那倨傲的模样,面对磊落坦荡之人,她也以礼相待。
削瘦男子起身亦还以一礼,十分客气。
“我不和你比记性,我们比见解。”连着两人落败,而且都是心服口服,有人明白公孙夫人确有本事。
别看人家是女人,却是一个不寻常的女人,想欺负人家,没那么容易!
一计不成,只能再生一计。
这时候,一个虚胖的青年站出来,盯着公孙夫人鼓起一张脸,更衬着他的脸越发圆润。
“你要比什么见解?”公孙夫人面对比她年轻的男人,亦是客气。
“就说这女人当官的事。若是女子亦可出仕,那谁主内?古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若不能齐,谈何治国平天下?”如此一番话,倒也不是无的放矢,故意挑刺。
公孙夫人一听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阁下一番言论,是不是想告诉天下人,家得以齐,多有赖女子?”
似乎一直在等着男人出面认同女人成就的人,这一刻,比刚刚赢了两人还要欢喜。
虚胖的青年一愣,万万没想到,公孙夫人竟然抓住这么一句话头。
一时间虚胖的青年不知如何回应。若说不,那女子出仕不出仕,于一家有何影响?男人拦着不让理由说不过去;若说是,那么也就认同了,女子在治国平天下中至关重要,既如此,女子出仕,又有何不可?
“阁一时不知如何答起,这是为何?”不懂就要问,面对眼前似乎饱读诗书的人,中年女子明摆着想把人逼疯!
有些问题是有人故意提及,为的就是让公孙夫人知难而退。万万想不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公孙夫人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提及,女人在一家一国中的位置,哪里舍得轻易让人转移话题。
“阁下答不上来是在考虑问题,还是终于意识到,女人从来不像你们以为的那样无足轻重?”公孙夫人十分期待虚胖青年能够给予肯定的回答。
“你这是在有意拔高女子的地位。”虚胖青年终于抓到一个把柄,急切想控制住公孙夫人继续忽悠人。
“明明是阁下自己说的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你们男人自己定的。但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所谓齐家,你们男人整日在外,家中事务尽交于女子之手。
“若没有女子为你们主持中馈,操劳家务,你们以为你们能有这般逍遥快活,无后顾之忧。
“偏你们男人不知足,家里有贤妻还不够,偏还想有美妾。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乐不可支。
“更重要的是,女人不想理会你们男人,想凭自己的本事治国平天下,不愿意再站在你们的身后,成为你们的背景,你们意识到地位有损,又容不得我们女人出头。
“你们男人果真如此小气,如此容不下我们女人?就不怕将来有一天我们女人没了活路,叫你们欺负得无处容身,我们女人誓必要和你们男人鱼死网破?”
如此一番话,其实算不得危言耸听,谁被欺负到一定的地步,要么死,要么起身反抗,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论见解。你的意思无非是让我们女人继续和从前一样,在家相夫教子,你们好在外扬名立万。
“所谓,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我们女人一样可以做得到。你们想说何时有女人上战场,又有谁让你们女人去保家卫国?可我们女人做到了,你们照样容不下我们。
“用着所谓的规矩让我们回去相夫教子,你们是害怕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出色?害怕这将来的天下,我们女人治理的比你们男人更好是不是?”
公孙夫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场的人听着皆严阵以待。
“你们女人还没这个本事。”当然也有人不屑之极,认为公孙夫人太把女人看得太重。
“是吗?那你们敢跟我们比一比吗?就看看我们女人出仕为官,出将入相,是不是能做的比你们更好?”公孙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谁要是不认同她的道理,那也好说,用事实来证明就好。
“诚如今日,诸位不服我毛遂自荐,也想当官。是以诸位为了让我老老实实的归家,和我一番比试,那就请诸位让天下女子愿意出仕为官的,都出仕为官,且看看我们女人当官是不是会比你们男人差。”
不管怎么着,公孙夫人没有忘记一开始的初衷。
她的出现是为了给女人争取一个机会,不管是在争执的过程中取得这个机会,或是用真本事让天下男人不得不认可她的真本事,同意女子也是有本事这一点,再给女人出仕机会,都是一样的。
万万没想到公孙夫人又绕了回去。
说来说去,公孙夫人的目标一直很明确,这一刻,男人们也是衡量,现在到底该怎么收场?
原本应该最担心的孔鸿,看着众人都不作声了,问:“这一局算是谁赢?”
简直是要把双方的争执亮在明面上,纵然男人们想粉饰太平也不能。
“长史是个公正之人,可惜天下的男人像长史一样的人太少。”公孙夫人摇头晃脑,十分无奈。
又被含沙射影一番的男人们,倒是想跟公孙夫人吵起来,可这胜负不分,再吵下去,他们那些理由的确站不住脚。
“诸位以为女人若是有本事,也能像萧小娘子一般,文能坐镇一方,安民抚恤,为百姓排忧解难;武能上阵杀敌,保卫家国,平定天下;这样的女子出仕为官,诸位难道真的不能容忍?”
读书人考虑的问题太多,每一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私心,可是寻常百姓却是务实之人。
对于百姓来说,上位之人只要不剥削他们,能给他们太平安乐的日子,究竟那一位是男人或是女人,对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
尤其萧宁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推行新政,对百姓一向是爱民如子,处处为百姓思虑周全。修渠引水开荒,哪一样不是为百姓温饱?
“要都是像小娘子这样的女子,女子当官也没什么不好的。咱们能有现在太平安乐的日子,多亏了小娘子。”人群中有那百姓高声叫唤。
有一个人喊出来,其他人也连忙颔首,认同地道:“正是,正是,若是人人当官都能像小娘子一般为我们百姓考虑,别管是男是女,我们百姓都会拥戴。”
一声声的高喊,如同掀起一层层的高浪,瞬间响彻了整座城池。
孔鸿明了,很多人都等着这一刻,因此面对呆滞的男人们,“诸位可看见了,民心不可欺!”
看看如今有多少百姓不断的叫唤着,认同女子出仕为官一事。毕竟尝到甜头的百姓,谁也舍不得萧宁这样的小娘子淹没于内宅之中。
就得多些这样正直的小娘子,心怀他们这些百姓,处处都为他们谋划,如此,他们才有好日子。
“诸位放心,我们一向取材不拘一格,凡有才而用之,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用人之道,如今自然也不会更改。请夫人在此登记,三日后和诸位一般,到骠骑将军府应试。”孔鸿这时候一句话许公孙夫人参加考较一事。
公孙夫人得偿所愿,自是喜上眉梢,连连颔首道:“长史只管放心,我一定准时到。”
好不容易才争取这个机会的人,绝不可能放过。
一旁的男人倒是想再次反对,可看到随着孔鸿话音落下,一声声欢呼的百姓,可见他们的认同。再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不敢多言。
如此一来,取仕用官不避女子,很快传扬各州。
远在扬州的萧宁过完年即收到这样的好消息,即明白萧谌和萧评一同合计,利用百姓达成此事的确不错。
等到雍中送来关于女子出仕为官一事成定局的经过始末,萧宁才知道原来卢氏也在其中掺了一脚。
甚至当日出面,以一敌百,震慑于雍州内,不服于女子出仕的男人的那一位公孙夫人,正是卢氏请来的人。
萧宁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了好几回信,最终才确定没看错。
卢氏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看看这些日子一直安分的人,那是因为没有她出手的必要,可一旦有需要她的时候,这一位出手,那绝对推动事情的定局。
“小娘子。”萧宁看雍州的来信,连着看了好几回,这样不确定的模样,身旁的人甚少见。以为雍州出了什么大事,才让萧宁如此忧心,是以唤一声。
“好消息,只是没想到这一回连阿婆都出手了。”萧宁大致那么一说,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程永宜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小娘子,欧阳先生说,可以确定了。”
这句话的意思,萧宁一直都在等这句话,现在终于等到,脸上露出了笑容,“好。”
在扬州待了这些日子的人,随着女子出仕为官一事,不再为世人所不能容,接下来萧宁等着新任的扬州刺史上任,就该回雍州了。
临行之前,萧宁最想解决那一个祸害。萧宁早早的抛下了鱼饵,对方也已经上钩,只是差那么临门一脚,对方就是不曾露出马脚。
萧宁一直以为急切的该是另一个人,而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对方必会自投罗网。
果不其然,终于让萧宁等到了。
赞着一声好,萧宁已经起身往外走去。
程永宜紧跟在萧宁身后,不离其左右。
“发现那一位身边的暗卫不少,欧阳先生认出其中的暗卫,正是当年他父亲所用的暗卫。”萧宁纵然不问欧阳齐用什么办法找到人,程永宜却体贴的解释。
“仅此而已?”欧阳齐这些日子一直盯着人,从未轻下定论。是以萧宁才有此一问。
“还有一块玉佩,那是当年姓韩之人,特意为他打造的玉佩,世上独一无二的玉佩。”程永宜赶紧补充。
萧宁没有再问,而是赶往向往所。
这时候的向往所,黑衣玄甲团团包围,萧宁走入的时候,正好看到地上的血。
“打起来了?”向往所都是老弱妇孺,在这里头打起来,还见了血,不定怎么吓坏人了。
“暗卫突然反击,想杀欧阳先生,是以欧阳先生将他们一招毙命,一个不留。”一旁的黑衣玄甲赶紧解释。
萧宁注意到,所有的门窗紧紧关闭,往日总喜欢在外头跑跑跳跳,老人也好,孩子也罢,全都回了屋。
这样也好。有些事该处置就得处置,但也不该惊扰了其他人。
“人在休息?”萧宁停下了,等着人带路。
程永宜赶紧往前,代为引路。
进了一间空旷明亮的房间,而在房间内住着三个孩子,几乎都是一样的特征,脸被刮花了,右手掌被切断。
欧阳齐此刻坐在一个孩子的床前,那孩子浑身都在发抖,缩在一个角落里,警惕的望着欧阳齐。
“小娘子。”见萧宁走来,纵然是欧阳齐,也在这一刻站了起来见礼。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那原本恐惧无比的孩子,这一刻忽然朝萧宁冲了过来。护卫在萧宁身边的人待要出手,萧宁却拦下了。
那一个孩子站在萧宁的面前,泪如雨下的道:“我不是,那不是我。”
本以为会冲向萧宁的人,却在萧宁的面前站定不动,让一群警惕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既然不是你,不用怕。”萧宁低头看着男孩,比她矮了半截的孩子昂起头,双眼通红,浑身颤抖。
萧宁伸出手,摸过男孩的头,朝他露出了笑容。
“小娘子。”欧阳齐唤了一声,萧宁又摸了摸男孩的脸,“没你什么事了,回去歇着吧。”
男孩畏惧的往萧宁的身边缩了缩,欧阳齐又唤了一声小娘子。
萧宁冲欧阳齐道:“不管是暗卫还是玉佩,若是有人得令,将这些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放到别人的身上,让我们以为抓到了真正的韩潜,实则有人躲在暗处,正偷偷的看着我们笑话。”
“是以我用了排除法,一个一个值得怀疑的人,一个个剔除掉,最没有嫌疑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韩潜。”欧阳齐很欢喜,萧宁能想到这一点,并不只看表面技俩,而不考虑这其中运作的可能。
几乎同一时间,欧阳齐和萧宁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安静似是备受打击,伤痛无比的角落男孩身上。
那个孩子会发脾气,会咬人。
怎么看这一个孩子也是因为经历了毁容,断手,无法承受痛苦的孩子,这不应该是一个自幼被当做继承人训练,隐忍而聪慧的世家子弟该有的表现。
不得不说,擅长伪装的人,到最后会连自己是谁都完全忘记。
“你确定你还能逃得了?就算你不认,今天的你也同样难逃一死。”萧宁从欧阳齐的眼神,确定了真正的韩潜是谁。因此走了过去,保持一定安全的距离,萧宁才冲他说话。
几乎已经缩成一团的孩子,似乎完全听不到萧宁说话。
萧宁冷笑一声,“把他们带走。至于他,杀!”
吩咐落下,萧宁转身便离去,自有人将屋内其他的孩子带走,独留下角落中的那个孩子。
这一刻,安静的孩子再也无法安静,猛然的站起来,“我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好的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曾经的我是什么样子。我也才知道,原来你也可以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可如今我们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卸下伪装的人,大声地质问着萧宁。
“你现在是在示弱吗?还是说,你想向我表达你对我并无恨意,你想跟我相亲相爱,只因为你我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萧宁转过身疑惑的问起韩潜,现在他做的这一切为的是什么?
韩潜的脸早已被划得面目全非,哪里还有昔日半分清秀可爱的样儿,更多是狰狞。
“你就那么恨我?”面对萧宁的问题,韩潜不答反问。
“恰恰相反,是你恨我。灭门之仇,看看你如今这般模样,难道你不是为了报仇,才有意毁了你这张脸,断了你这只手。你付出这么从,只为了来到我的身边,尽可能得到我的信任,你想亲手了结我。”萧宁明白韩潜的意图是什么?也知道这一个怀揣恨意的人最迫切做到的事又是什么?
“你怎么能如此狠?就算你要杀我阿爹,阿娘有什么错,她也是你的阿娘。”无论他再怎么伪装,萧宁都不会相信他。血淋淋撕下他的脸皮。
好,好啊!
当日韩潜毁了这张脸,断了这只手,也要来到萧宁身边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成功便成仁。
来不到萧宁的身边,凭他的实力一辈子都休想杀得了萧宁。
这是唯一的一场赌博。赌赢了,他能为家人报仇;赌输了,也不过是和家人团聚罢了。
知道家人被萧家人杀尽,韩潜早就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有父亲的叮嘱在耳边,他早已随家人而去。
这些日子,韩潜一直在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想,如何才能够报仇成功。
他不断的去尝试,不断挑拨隐藏在暗处那些想杀萧宁的人,以为合众人之力,多少能抓到机会伤了萧宁。
但是已经越发强大的萧宁,早已站在了他无法仰望的高度。他需要绞尽脑汁才能取得的众人支持,在萧宁眼里实则什么都不是。
萧宁,她已经越走越远,随着时间的流逝,萧宁越发强大,他越没有可能报仇。
明白这一点后的韩潜,唯一所思所想的都是如何趁着最后的一丝可能,定要取萧宁的性命!倘若不成,就让他去陪父母家人。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的父亲和兄弟是被我所杀非是小娘子。”贺遂一直跟欧阳齐一起,用尽手段的只为将韩潜找出来。
这一刻听到韩潜承认他的身份,贺遂松了一口气。韩靖最后的血脉,也将消亡。
敢做敢当的人,立刻越过萧宁,承认了当日杀韩靖的人是他!
“我该杀了你,我早就该杀了你。”贺遂的承认,让韩潜更是崩溃。他的仇人从来不少,而每一个,曾经他都有机会将他们杀光。
若是知道他们将来一定会杀了韩家满门,他一定比任何人都要提前杀光他们。
“你没有机会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韩潜,不会再有人给韩潜机会翻身。
欧阳齐走向韩潜,拔出腰间的剑,萧宁转过身去,“取他性命,厚葬了!”
换句话来说,萧宁不管欧阳齐怎么要韩潜的性命,只一样,那就是将他厚葬。
随着萧宁走出房门,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和血溅声,萧宁还觉得有些不真实,“韩家至此尽灭。”
“韩靖作恶多端,但这是他们应有的下场。”贺遂跟着萧宁一起出来,咬牙切齿的说起韩靖,不过,所有的仇怨到死都将结束,韩家的人,一个都不在了。
至此,萧宁一心想要解决的人,终于解决,韩氏,再没有机会算计萧家。
半个月后,萧宁收到雍州来信,露出了笑容,同时也让人请贺遂来。
“近日贺郎君出海有何收获?”一见面,萧宁轻声问起贺遂。
贺遂这些日子一直跟着简明出海,看贺遂的架式,完全是要学习水战。
“海贼之患,不可轻视,今日纵然平了海贼,来日这些人必然也会卷土重来。”贺遂说起,一脸的凝重。
“是以,沿海各地区设立水军。如今在我麾下,只有一个简将军擅长水战。”萧宁特意将此话挑明说,想必以贺遂的聪明,定然能明白此中深意。
更应该说,贺遂早就已经猜到萧宁有所打算,故而才会早早准备跟在简明的身边,只为了学习水战。
“简将军兵法了得,尤其擅长水战,某定向简将军好好学习。”兵法而言,其实贺遂不算正式学过,只是读过几本兵书,懂得一些知识。上了战场真打起来,也是现学现卖。
简明就不一样了,简明是真正学过兵法的人,而且仗打的一向不错,除了在萧宁手中吃了亏,差点又中了韩靖父子的阴谋诡计外,对付其他人,简明那是所向披靡。
就凭这一点,贺遂学成了简明的本事,足以让他一辈子受益无穷。
“这些日子扬州已经算是相对太平,连韩潜的事也解决了,我差不多该回雍州了,你有什么打算?”萧宁还得问清楚贺遂想好与否。
有心想跟简明学本事,这是好事,但萧宁不日将回雍州,贺遂要不要随萧宁一道回去?
“你该知道我这一回回去究竟有什么事?”萧宁也不绕弯子,如今这天下瞩目的大事,莫过于萧谌何时正式登基称帝。
萧宁在扬州的这些日子,其实一直不得安宁,各地的人送信儿来,每一个都显得迫不及待。
当然,也有不少人提起萧谌的子嗣问题,作为萧谌唯一的女儿,还是以战功立足于世,令天下人不敢忽视的女儿,萧宁在萧谌那儿说话的分量,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人往萧宁手里送信,希望能借萧宁说服萧谌,好让萧谌注重子嗣繁衍之事。
可惜他们找错人了。
一群人送给萧宁的信上一通忽悠,说着萧谌一但无子嗣传承,萧宁有什么后果。
呵呵
真把萧宁当成不谙世事,需得依靠父亲兄弟才能过活的小娘子?
萧宁自认为,就她现在的情况,不管世道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能保证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世上。
所谓的父亲兄弟,有没有依靠什么的,萧宁自己就是她自己最大的依靠。
不过之前萧宁心中就有疑惑,如今事情闹大了,萧谌到现在也没给萧宁来信,就算来信也只是询问扬州情况,丝毫没有催促萧宁回雍州。
看萧谌的架势,还是想再拖一拖登基事宜?
先前萧宁就有所猜测一些事,现在看来,一些猜测并不仅仅是猜测。而这一回萧宁回去若跟萧谌商量,定然是要将所有的事情说开说白。
说实话,萧宁心里何尝不是七上八下的。
“小娘子有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贺遂仅此一问,等萧宁给他一个答案。
“首倡之功,你该懂。”萧宁意味深长的扫过贺遂一眼,“况且你我从前皆以忠诚立足于世,如今我阿爹迈出这一步,你在,也是一份极重的分量。”
萧宁只是平静的分析所有的关系,好让贺遂取舍,他要不要回雍州。
贺遂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长沙大长公主已经将传国玉玺送上。”
此事已为天下知,贺遂又怎么可能不知。
“长沙大长公主并不代表你。”萧宁清楚贺遂心中还有其他的计较,不欲说出,她也不强迫。但萧宁的态度需得表明。
“我对萧氏并无功劳,我不希望以从前的所谓忠诚种种,立足于新朝。”萧宁是站在贺遂的立场,为贺遂着想,这份心意贺遂不能否认,但同时贺遂也有他的思量。
言尽于此,萧宁也就明白了,贺遂不是那种想在就功劳簿上躺着过日子的人,他有他的野心。
正如贺遂所说,如今的他除了奉上一个梁州外,并没有任何功劳。
梁州,纵然他不曾双手奉上梁州,去岁遇上的情况他也守不住梁州。
故而所谓奉上梁州的这个功劳,贺遂其实不怎么愿意受下。
“既然贺郎君有心,我也不阻拦,你想留在扬州也好,往徐州去也罢,都可以。”萧宁如此大方,全然由贺遂自己做主的姿态,贺遂连忙朝萧宁作揖,“谢小娘子。”
“不过,我想提醒贺郎君一句。如今的贺郎君与清河公主既然有心,需得趁早。一家有女百家求,将来的清河公主若承姬氏之血脉,必为人趋之若鹜。”萧宁早就看出来,贺遂和清河公主之间不仅仅是君臣关系。
贺遂万万想不到,萧宁年纪虽小,竟然也懂得男女之间的事,面上一僵,颇有些不好意思。
“你可要想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清河公主的性情很是不错。”萧宁挺看好这一对的。
毕竟患难见真情,贺遂和清河公主在患难时共历生死,有这样的基础,两人将来不管怎么样,定然都会相互记着对方的好,扶持走下去。
“难道小娘子不认为我配不上清河公主?”贺遂一看萧宁神色认真,并无半分玩笑之意,虽然感慨于萧宁年纪虽小,却人小鬼大,但这些事,贺遂也不知该跟谁人提起。
既然萧宁说起了,贺遂也不在藏着掖着,将心中最深处的自卑道破。
“这句话是清河公主跟你说的?”萧宁不答反问,倒想知道,难不成能是清河公主在贺遂的面前,呵斥过贺遂,道他配不上她。
“自然不是。”贺遂赶紧否认,清河公主一向待他礼遇有加,两人那份暧昧的情谊,纵然从未挑破过,但贺遂知道,清河公主从不轻视于他。
“既然不是,除了清河公主,谁若是说贺郎君配不上清河公主,且问问他们,这世上有多少人配得上皇族之后?
“谁家的女儿不都是父母的掌中宝,愿意一生一世捧在手中呵护。任是谁都不太乐意轻易将女儿许配出去,这是人之常情。
“若你能代替她的父母,宠她,爱她,一生呵护她。你能做到的事不愿意做,指望旁人帮你做好,那你才真正是笑话。你该相信你自己,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会比你对公主更好。”
既然不是清河公主说的,萧宁也就猜到贺遂为何有此疑问。
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不难看出萧宁对贺遂有此念头的不认可。
贺遂微微一顿,一直不愿跟清河公主说过情义的原因,便是贺遂以为,将来的清河公主或许会遇到更好的男儿。
“这世上没有所谓更好的男人,只有你全心全意待她好,一生呵护她,努力的成为那一个所谓更好的男人,或许更现实。”萧宁论其这番道理,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待回雍州,我代你向清河公主提亲如何?”萧宁那叫一个雷厉风行,这时候就想好了,帮贺遂上门提亲。
贺遂连忙地道:“不,不妥。”
“哪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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