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如何行公审
興昭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70章 如何行公审,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事情闹得甚大,现在看来,除了军中,竟然各方都出手面,只为了将女子赶出朝廷,或者更是赶离他们的视线,终此一生,再不复见女子出仕入将。
然不管事情闹得有多大,奇怪的是,萧宁不曾出面,就好像事情闹得再大,都与她并无干系,她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外头争斗不休,都与她没有关系。
这一夜,天空下起了大雨,这还是入夏以来,雍州内下得最大的一场雨。
只是无人知晓,萧宁于公主府内淋了半夜的雨,哪怕任人劝着,喊着,萧宁只道她需要清醒清醒,直到她想明白了,这才沐浴更衣,喝上姜汤,也在这个时候,玉毫再次送来消息,“军中联名上书陛下。”
这样的消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说什么了了?”萧宁喝了姜汤,也将一旁早就备好驱寒之物尽都用上。
玉毫如实答来,这一回的联名上书,与其他各界却是不同的
甚至,在第二日,以无类书院传出一篇文章,以管窥天。
不过就是指出,世间男子,读书之人,入朝为官者,竟然如此断章取义,以一人之错,而归其错为天上女子。
姚拾儿将军所犯之罪,纵然证据确凿,当如何责罚,朝廷自有公审,断不会冤枉一人,也不会纵容一人犯错。
倘若皆以管窥天,乱大兴的韩靖是男人吗?杀兖州世族,灭无数世族人家之曹根是男人吗?
只因姚拾儿将军犯下之罪,便以此断定,女子不宜出仕,不可为官,为将。那么有韩靖这等乱一国,灭一国之人,你们男人为何还有脸面在这朝廷之上指点江山?
最后更是斥责起提出让女子滚出无类书院的人,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得再是正义凛然之语,也无法掩饰你们的狼子野心。
尔等不过是觉得越来越多的女子能干,自己又太过无能,故而才会容不下这天下的女子。
若是尔等认了这无能,觉得世间出仕的女子争了你们这些无能之人的位子,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凭什么以一人之错,断定女子误朝误国?
自来亡国之人,哪一个不是男人?
你们亡国之时,考虑的是自己的利,并非因这性别。
国中有谦谦君子,自然也有无耻小人。女子中,有那鼠目寸光,为争功而害天下者,也有为护天下,为定天下不畏艰难,不惧于任何势力者,如萧宁。
萧宁于国之功,就因为她身为女子,尔等便要轻易抹杀,想要不认账吗?
比起姚拾儿犯下的错,萧宁之功更是叫人无法忽略的。尔等当初怎么不说观萧宁之功,就该许女子可出将入相,能封侯拜将?
女子有功于国时,你们不发一言;女子有过时,尔等就是一群见了血的蚊子,不把人的血吸干,吃光,尔等都不乐意。
呸!不过是一群容不下女子的小人,偏喜欢把自己标榜成天下大义之人。
尔等容不下女子比你们更能干,也不愿意女子比你们更能干,偏自己没有本事,争不过女子,现在寻到一个犯错的人,竟然以管窥天,想把女子关回内宅之中,由尔等摆布生死?
居心叵测的小人,真是不怕为天下耻笑,知尔等竟然如此不能容人,更害怕我们女人!
萧宁看到这篇文章时,心情是极其的好。
虽然昨天想清楚了一些事,可是看到这文章时,才觉得一直攒在心中的郁气,终于得以消散。
“有这一篇文章,就算朝中那些上书的人,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萧宁甚喜于有这样的一篇文章,因为这篇文章揭露了事实,男人们容不下女子出头的事实。
“写这篇文章的人叫什么名字?”萧宁好奇地一问。
“公孙挽。殿下或许记得公孙夫人,当初太后请第一个参加考核,以女子之身出仕的第一人。”玉毫知道这一位写下这样的文章,岂有不查明的道理。“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好!”萧宁赞一声,更是将此事记下了。
“殿下,如今该如何?”是啊,接下来该做什么事?萧宁一直不动,究竟有何打算?
萧宁道:“上朝。”
上朝的时辰,不上朝等什么?
好吧,玉毫便不问了。萧宁心里定有盘算,如今且由着他们吵,由他们闹,等时间到了,萧宁自然就会出手,将所有的争执全都一并解决。
“将这篇文章送到大牢,让姚将军看看。”萧宁既然得了这样一篇好文章,又怎么能不让姚拾儿看一看,究竟她最大的错在哪里。
“另,将这一天一夜外面的事都告诉姚将军。”有些事,姚拾儿或许并不相信,只以为是萧宁的危言耸听,既如此,就把眼下的情况都告诉她,好让她知道,究竟因她都出了多少事。
玉毫立刻去办,萧宁这也就上朝去。
朝廷之上,萧谌更是当众拿起公孙挽所写的文章,即问起一旁的人,“众卿有何感想?”
是啊,有什么样的感想呢?
男人们一向以为自己胸能容万物,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女子道破,这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他们的大惊小怪,既容不下女子,也畏惧于女子。
处处指责一人之错误国误民,实则不过是怕女人太过出彩,因此容不下女子出头。
以偏概全的做法,且他们对身为男人犯下的错自动忘记,同样的错女人若是也犯了,这就以为女人就该为一人之错,让所有的女人都付出代价。何其可笑吧?
“如果众卿尚未读过这篇文章,就让镇国公主亲自读一读给你们听。”萧谌果然是够恶心人的,明摆着他们让他不痛快,他就要让他们不爽到极致。
萧宁作为女人中的领军人,那么多人最迫切的正是将萧宁拉下马,只是谁也想不到,就算同为男人,萧谌从来都不跟他们站在一伙。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有时候对萧谌也是又爱又恨的。
恨萧谌的包容,也恨他连女人如此张扬都能容得下!
萧宁十分配合地站出来,“儿今早读之,已然背后,便为诸位背一背如何?”
作为一个有心人,这么骂男人的文章,处处点明男人们的小心思,萧宁岂有不配合的道理。
配合起来,更是想能够有机会当众骂一骂。
“臣以为甚可。”明鉴这贱贱的语气,正是巴不得多看热闹。
一群既没有本事,还容不得人的东西,真是丢光他们男人的脸。
没本事才会觉得女人出头压着了他们,若是有本事的,谁会觉得女人出头不好?
反正在明鉴看来,别管是男人或是女人,只要是有本事的人,能造福天下万民,他都心服口服。
萧宁便也不用其他人再开口,这便细细地背起那篇文章,抑扬顿挫,萧宁倒背如流,情感到位,或怒或是轻蔑不屑,用得那叫一个恰到好处;指出男人们都是因为害怕女人比他们强大,这才迫不及待要封杀女人时,更带着几分自傲。
男人们能心生畏惧,不正是说明,她们女人现在做得极好,处处出头,光彩夺目,难免就让他们心中生畏,更迫切于将女人永远的压下。
反正萧宁虽然是在背书,借着背书如其所愿的骂了一通联名上书,请废女子为官为将之人。
读完后,明鉴毫不吝啬地鼓掌,“骂得好,骂得极好。男人啊,容不得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出一个女子犯错,便将这错归于天下女子,从重处置天下女子的笑话来!这从古至今啊,要说王朝兴亡,可归于一人,一族,倒是还从未有过归于一类的先例,你们也算是开先河了。”
MD!这真是男人吗?那么的帮着女人说话,你倒是像点样儿啊!
可惜,就算他们在心里骂得明鉴狗血淋头,终究是不敢脱口而出。
比起他们骂了来,显得自己更是没有气度,也确实是闹出了极大的笑话,明鉴骂就骂吧,至少没有当众点名,就算大家都有数大概是什么人,只要不把名字列出来,这都是没事,没事儿。
“一人之过,归于一家,一族,却也不过三族罢了,诚如明侍中所言,你们确实是开了先河。以姚拾儿将军一人之错,让朕废女官,女将。朕的公主为朕打下这个天下,安民定国时,你们怎么不念镇国公主之功,让朕多赏赐天下的女子?
“既然当初你们不曾想过以公主之功,惠于天下女子,今日,朕也不可能因你们所请,便因姚拾儿将军之错,迁怒于其他为我大昌振兴,守卫我大昌的女官,女将。”
萧谌很是欢喜明鉴的话,说到人的心坎里了,就是这种不要脸的人,处处以为自己手握真理,就不反思反思,他们那点小心思啊,究竟是有多丢人。
“另外,朕既然说了此审交由镇国公主来审,朕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次。除非镇国公主定案后确有不公,如此,才是你们让朕换人再审此案的时候。否则在此之前,案子怎么审,何时审,由镇国公主决定。”
就这一两天的功夫,闹出来的事太多,叫萧谌心烦之时,还得应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请求。
正好,萧宁骂了人一通,也算是扬眉吐气。
萧谌只需要警告他们,安安分分的做好他们分内的事,别以他们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处处要求皇帝跟他们一样。
萧谌这么说了,一群人也不能跟皇帝吵吧。
哪怕不能吵,总是能问一问的,萧宁就算从前处事是不偏不倚不假,他们请换人审姚拾儿一案,不过也是不想为了一个小女子坏了公主的名声,萧谌总不能不理解他们这一份良苦用心。
果然不要脸的人,说起那不要脸的话,无人能及。
“敢问殿下,究竟打算何日审理此案?臣等不明,证据已然确凿,殿下还在等什么?”李御史听进了萧谌的话。行吧,他也不问萧谌了,只问萧宁,她是有什么打算。
之前为了国家,为了大局,就算是心里着急将姚拾儿绳之于法,总有一些理由,叫他们不能在一时就将姚拾儿拿下,定罪。
现在犯人已然被关入刑部大牢,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不过是为了过堂审定此案,这便完结,为何萧宁却不肯定下何时开审此案?
“若我记得不错的话,昨日才定下此案由我来审。”萧宁面对这好像她有意拖延时间的语气,确实不太喜欢,因此说出这一个事实。
李御史
萧宁再接再厉,“正是因为如此,昨日并无人问起我何时开堂审问。李御史,你可以告诉我,我算是有意拖延不审此案吗?”
这一问问得李御史,就像是在无声地询问他们,他们就那么迫不及待吗?连这么一两日的时间等来,都叫他们度日如年?
“殿下,此事关系重大,臣也不过是担心再出什么变故。”李御史哪怕再尴尬,也有那本事把话圆过来,只为了让萧宁迅速定下审案的日子。
“能有什么变故?难道会有人造假证据,证明姚拾儿将军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诱敌深入,诛杀西胡兵马?”萧宁可由不得人如此含糊不清,且让他把话说清楚。
“殿下,此事并非说笑。”听到萧宁这话的那一刻,李御史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都是恐惧和害怕。
萧宁敢把话说出口,未必没有这个本事改了这一切。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御史一时间不由地看向其人,有没有人有这准备?
可惜,他的眼神往一旁瞟去,落在萧宁的眼里,萧宁冷哼一声道:“放心,你就算没有防着我,也有的是人防着我。他们不怕我动手,只盼我动手,这样,不是正好捉住了我的把柄,叫我永无翻身的机会?”
这些人的心思是瞒不过萧宁,不过是看萧宁愿意或是不愿意同他们道破。
若是想跟他们斗,跟他们玩,萧宁就会像现在这样,好好地磨着他们。当然不能忘记把他们的胃口吊起来,尤其得让他们拿不准萧宁欲如何行事。
“殿下说的哪里话,我们,我们岂有这样的心思。”李御史是没有这份心不假,别的人,可就不敢这么保证了。
如此苍白无力的一句话,谁还能认为是真话不成?
萧宁冷笑一声,“不管你们是有心也罢,无心也好,我都不在意。我就只想看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把戏,闹出多少事。”
MD!真心话,他们对萧宁的畏惧从来没有消失过,反而随着萧宁崭露头角,越发强大,以令他们更想将萧宁除之而后快。
萧宁,她真的是以为自己有萧谌这个靠山,所以无所畏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也都敢做?
对啊!萧宁仗的就是萧谌站在她这一边。
若是有相助的人而不用之,萧宁岂不是成了傻子?
难道他们以为,一个能让他们畏惧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傻子?
“殿下,还请殿下勿顾左右而言他,请速速定下公审之日。若是殿下有意拖延,望陛下另择他人以审此案。断然不能一拖再拖。”李御史听着越发觉得不对劲。可不能再任由萧宁闹下去,闹得越大,事情到被搅得天翻地覆。
李御史是想把萧宁拉下马不假,并不想让大昌大乱。
萧宁笑了笑,“就依李御史之意,今日公审如何?”
嗯??
萧宁不是想拖吗?为什么突然又出口,要今日就审?
这,这闹的是哪一出?
面对萧宁并不想拖,而是想要立刻解决事情的态度,更是叫人拿不准。
可是,不如他们所愿他们着急,如他们所愿,他们也一样着急?
这些人也太难伺候了吧!
萧宁可不管他们如何。她做事,一向不管他们的想法,想管她的事,他们也还没有这个资格。
“怎么?我愿意今日公审,你们又以为不妥?”萧宁侧过头,诧异无比。
一群心思诡异的人,想猜度萧宁的心思,偏萧宁从来不是按常规行事的人,他们想逼萧宁做下的事,最后谁才是棋子都是未知之数。
李御史自己提出来的趁早,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同意此事的。
“甚好。”李御史如实道一句,萧宁颔首,“那就很好。”
对啊,都愿意行事,有何不可的?
可是,李御史不由地望向其他人,怎么觉得他们倒是不太乐意?
这还不是因为萧宁不按常规做事!
萧宁于此时道:“便由你们来决定,这个案子怎么审法。”
一众人又是奇怪了,萧宁不是说,她来主审这个案子吗?既是由她来主审,让他们决定案子怎么审,这又是怎么样的说法。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只好将目光落在萧宁的身上,等着萧宁给出一个答案。
萧宁笑了笑,“你们不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徇私舞弊?不让你们旁观,由你们决定案子怎么审,岂不是白费了你们一番准备?”
一群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萧宁还能怕了他们,不敢跟他们对上不成?
他们想看的,想在暗中揪萧宁把柄的举动,萧宁完全不介意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站在最前头,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她萧宁是个怎么样的人。
李御史震惊地再一次抬起头,毫不掩饰内心的震撼望着萧宁。
说实话,萧宁这样的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做事似不讲规矩,又守着规矩。
他们心里也在想,究竟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把萧宁拉下马。
是的,纵然李御史心里清楚,萧宁做下一些事,不管是对朝廷或是对百姓都有利的,可一个女子太出采了,显得天下的男人都过于无用。且因她而始,看看女人们都成什么样了?
一个个也跟着萧宁冒头,不过就是为了指点江山,让天下人都看到女子并不比男人差。
自来男女有别,男主外,女主内,若是女子也跟着男人一道争权夺利,无人在家中侍奉父母,养育儿女,那不是乱套了?
这话说到这儿,不过都是男人们心中的杂念太多,总想给女人更多的约束,自己在外头逍遥快活,还想让女人在家为他们洗手作羹汤。完了他们男人还三妻四妾的把其他女人带回家,更指望女人善待他那心尖上的人,能够和平共处就最好了。
呸!也就是男人们无耻到了极致,三妻四妾,对女子诸多苛刻,他们倒是好,什么都不用付出,不过就是一句规矩,便将女人吃得死死的。
也是从前太多的女人纵着他们,以至于让他们以为这样不公平,不对等的关系都成理所当然。
萧宁不能说完全想改了这个规矩,总是要一步一步来。至少不能让女子一直任男人欺负。
当女子强大到了一定的地步,要改规矩也就变成理所当然,可现在并不是时候,至少不是她们女子想改规矩就能改规矩的时候。
须想女子出仕为官,为将一事,到现在改女子承爵可承嗣一事,萧宁都是一步一步计划走到现在,并不是一蹴而就。
自然,再有旁的对女子不利之极的规矩,也断然不可能在一瞬间完全改掉。
“怎么,我答应得爽快,诸位倒是不乐意痛快了?此案,诸位想怎么审?”萧宁问出了问题,可是无人愿意给萧宁答案。没有办法,萧宁只好再问一问,想看看他们心里想清楚了吗?
但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准备分明都是盯着萧宁查案问案,他们的计划里没有让他们出面问案这准备。
面面相觑,萧宁这是又闹的哪一出,这么把人耍着来玩,他们就都没有办法反击的吗?
一群人目光交流,最终对于质问的人,不约而同地表示:你上!
上你妹!你们都不上,倒是想让他上。
最终,无人上。也无人回应萧宁。
“方才不是都挺能说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都成哑巴了?”萧宁问不出来,上头有个亲爹对他们咄咄逼人一事,本就极是不满的人,这一会儿代亲闺女问出。
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萧宁都大方地把事情交到他们手里,让他们管这事,你们倒是不乐意了?
萧谌也想看看,萧宁就算是主审,让他们参与审案,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殿下不是说公审吗?虽说殿下是主审此案的人。不过,殿下愿意让诸位参与,审问姚拾儿将军一案,诸位信不过殿下,殿下让你们自己上,正好如诸位所愿。诸位,我们都等着诸位的表现。”明鉴这贱极的语气,真是拉仇恨值的啊!
不约而同,一群人愤怒的目光都落在明鉴的身上,恨不得生吞了他。
无奈明鉴敢说,那就是一个脸皮极厚的人,压根不在乎这群人怎么看待他。想生吞他,他们倒是有这个能耐再说吧。
“诸位?”明鉴嫌气人气得不够,继续地问。
“不知殿下所谓的公审,是要怎么审?”李御史一看身边的人被气得都要成河豚了,连忙岔开话题,还是先揪萧宁的小辫子为重。
萧宁道:“我为主审,请天下百姓,各方人士共聚,且让他们一道判定,这个案子到最后,是否有不公?诸位总是觉得我会包庇于人,我也觉得诸位心心念念都是如何给我下绊子,纵然我做得再公正,最后在诸位看来,我依然是不公正。
“为免落人口舌,公与不公,不好由你我说了算。世人心中都有一把尺,这把尺,也不是你我来定的,公与不公,且让大家最后评论。”
萧宁就是不想让他们只手遮天,这么好的突破口,不满于萧宁的人,不管这个案子最后审得如何,不公两个字都是极能煽动人心的,他们要的也是人心乱。
要知道萧宁走到今日,能有这一番成就,就是因为得了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终于也是有人懂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们想让萧宁败,就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比如让萧宁在天下人中失去她的威严。
一个失信不公之人,敢问这天下百姓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她吗?
只怕是不会的吧。
萧宁最大的倚仗,最后却成了毁她的一切利刃,试想一想,难道这不好吗?
果然这一群人啊,也想用最残忍的方式毁了萧宁。
可惜,对于民心,如何得民心这个事情上,他们并不是萧宁的对手。至少吧,他们若是想看萧宁的笑话,让萧宁在民心中败于他们,从来不把百姓真正当人看,不过是将百姓视之为他们棋子的人,断然不可能。
“诸位以为如何?”萧宁说出请各界人士参加公审时,一群人又想骂人了。
萧宁真不是一般的狡猾,连这个案子审完之后,他们可能会做出什么事都已然猜到,不给他们任何机会,直接杜绝了!
碰上这样一个对手,真是叫人生气怨恨啊!
于此时的李御史这一伙人,恨得萧宁咬牙切齿,但也不得不心生佩服。
你说一个人的脑子怎么能长成这样的呢?她怎么就把他们的心思猜得那么准,就算他们也猜到了萧宁的意图,可是面对萧宁落落大方,愿意将自己所做所为昭示天下的做法,他们就是想攻击萧宁,太难了!
再难,萧宁把话放出来,现在就等着他们决定要不要参加这个公审。他们要是不想参与,萧宁怕是有不少话要说吧。
比如他们这是眼看揪不着萧宁的把柄,认怂了?
输人也断然不能输阵!
再说了,萧宁防得他们的后招,这公审的事还没审完呢,何必急于一时。
“就依殿下的。”李御史这个代表把话说出口,就跟萧宁杠上了。他们倒要看看,萧宁对自己一手教导提□□的人,是不是当真能狠得下心处置。
萧宁朝萧谌相请,“请陛下大开宫门,于登闻鼓前公审姚将军一案。
得,萧宁这一回做事,可不是只为了眼前。
登闻鼓是什么地方?这不过响了两回,两回都是掀起惊天动地之事的登闻鼓啊,就该让天下人都知道,往后,若有遇之不决,或是官员不作为之事,可击响登闻鼓。
有些东西存在着,就是为了让人用。
登闻鼓正是如此。
如果天下人都懂得运用登闻鼓,那么对大昌而言意味着什么?
萧宁要的就是一片清明盛世,哪怕这清明之下难免会有黑暗,可至少大部分光明已然覆盖天下。这便是大昌朝建立的初衷。
走到这一步的萧宁,这一生为之奋斗太多,往后只会继续朝这个目标不断地前进。
她想让百姓过上太平安乐的日子,更想让百姓有冤可伸,不再任人欺压,终此一生连一个太平都求不得。
姚圣就知道,萧宁主审这个案子,断然不会用之前的方法审案,果然!
可是一细想萧宁这一做法,于天下人面前公审,以令天下人知道这个案子的始末,往后就算有人再想就此事坏萧宁的名声,亦无可能。
啧啧啧。一个人做到萧宁这个地步,走一步看十步,一般人能是她的对手。
反正姚圣是觉得,就算换作他来,面对萧宁这样的对手,他也定是要小心再三,断不敢轻率。
姚圣其实更想问问,作为萧宁的敌人们,这一刻的他们是何感想?
“殿下,此议不妥。”这等意义,明了的人就想拦着。有些利于百姓之政,他们也不是都同意的,能劝一劝,让人别太把他们这群人当棋子,就算拦不住,也得拦。
“不妥?”不用萧宁回应,明鉴已然代为问出,“陛下设登闻鼓,为昭示于天下,百姓若有蒙冤无处伸者,可击响登闻鼓,百官不理之案,陛下亲审。如今既要请天下各界人士公审大案,再没有比在登闻鼓前更好的地方。”
看看我方队友,这叫一个配合无间。
意义之重大,他们想拦着,谁会让他们拦了?
萧宁面容平静,她敢提出这个主意,就想到了会有人反对,可是,他们的反对是没有用的。此事,非如此不可。
萧谌知道,现在是由他决定此事,他当然是同意的。
为彰显大昌的公正,为让天下人看到大昌的公正,萧宁一直都在为此奋斗,想用姚拾儿毁了萧宁,想让天下人以为萧宁是个一味偏袒女子,却失了公正的人,且让他们看看,萧宁是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落人于柄。
“朕以为好。”萧谌既然是拍板的那一个人,从来都是萧宁最坚定的后盾的人,于此时大声地告诉满朝的臣子,他很是同意萧宁的提议。
“陛下。”一阵阵叫唤,不难听出大多数的人并不同意。
“登闻鼓设于宫内,若是放任他人入宫,有犯圣威。”瞧,这人提出反对的意见,最后竟然都是为了萧谌,不想让萧谌为人轻视吗?
萧谌对此冷笑道:“心无百姓,无视百姓之冤屈,方是有失圣威;为君不公,容不得百姓畅所欲言,直言进谏,方才有失圣威。登闻鼓之立,正是为了向天下人昭示,朕心系于百姓。请天下人入宫公审,是为昭示大昌之公正,何来朕圣威被犯一说?”
可惜啊,想拿萧谌当棋子,处处想让萧谌成为他们的借口,做梦吧。萧谌可不奉陪。
“既然要公审,人不能少,各界人士,可以自行报名,这太学,无类书院中的学子,无论男或是女,都要让他们一道参与。天下学子,那是我们大昌将来的栋梁,最该让他们知道大昌的公正。”萧谌反驳完之后,更是给萧宁出主意,让萧宁既然要请各界人士一道参与公审,人,不怕多。多多益善!
“唯。”萧宁不由一笑,萧谌的支持,从来都是最到位的,只要是萧宁想做的,利于家国天下之事,就没有他不支持的。
“殿下,公审之人可举荐否?”明鉴听完这父女对话,倒是更想到另一层。
高兴归高兴萧谌的支持。底下的人再怎么想反对,亦无用了。
然而这参加公审之人,难免会被人做了手脚,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处置?
“陛下,总不能想参加的人都放任他们进宫吧。登闻鼓处有多大,想是陛下心中有数。且人若是一多,难免生了变故,彼时”有些事既然是拦不住,明鉴提醒得好啊,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参加公审的人,将来必将这审案的经过传于天下,什么样的人传什么样的话,同样可以控制。
对,一定要好好地操作一番这个事。
萧宁道:“抽签。”
可惜没让他们高兴得太早,萧宁丢出了两个字,把他们这些正高兴的人砸得傻了眼。
“有意参加公审者,以抽签方式选出各代表之人,这各方代表,且定下九人之数。士农工商军。”萧宁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然将其他的细节问题全都说了出来。
MD!一群人再一次骂娘!
可是,萧宁这样的办法能说不公平吗?
“好好好,这个办法好,谁就是想做手脚都不成,甚好,甚好!”姚圣是第一个喜得直拍掌,于朝廷之上如此喜形于色,一旁的人都瞪着他。
无奈姚圣压根不把他们的眼神当回事,只喜于萧宁办事老练。当然,萧宁也是一个坏心眼的人,给了人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最后又让人绝望无比。
萧谌亦是莞尔,看着下头的这些人脸色大变,一回又一回的以为他们终于有机会对付得了萧宁,结果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这人啊,是越发恨得萧宁咬牙切齿!
恨就恨吧,事到如今,他们相互之间谁不恨着谁。
再恨,有些事也不会因他们而改变的。
这大昌的天下,不想让他们处处把持,须得通过一件一件的小事,大事,慢慢的竖立大昌的威严,让世族们明白,大昌不是他们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