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大昌第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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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萧宁自然不会不懂。
可懂是一回事,配不配合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萧宁听着亲爹的话,只是抬起头与萧谌对视一眼,作一揖道:“陛下莫急。”
这个,这个,萧谌被萧宁直接提了一句莫急什么的,再被孔鸿盯着,也在无声地提醒他,你再乱来不知分寸,要翻脸!
其实,萧谌就是一个为女儿着急的老父亲,井没有任何坏心思。
怎么就都不能明白呢?
萧谌莫可奈何,被萧宁直言提醒莫急,被孔鸿眼神警告,绝不能着急,这都是他祖宗。
好吧,萧谌意识到这一点,终是放弃地道:“也是,确实不宜着急。达侯心思太女明白,朕亦明白。婚姻大事,须得垂询皇后之意,待朕细问皇后之意后,再作决断。”
你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要跟皇后商量问意见的意思!
总觉得要不是萧宁不松口,萧谌完全打算立刻同意这门亲事。
大臣们都是人精,你这是以为谁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萧谌浑若不见朝臣们的眼神,反正现在他就是不管那许多,唯盼萧宁婚事早早定下。
“陛下英明。”孔鸿一看萧谌终于收敛了些,不再露骨地看着程永宜,恨不得立刻绑了家去,让萧宁同其成亲。
太过分的某位皇帝,你就收收你的心吧。
可是萧谌不开心的,这桩事明明可以顺势定下,萧宁究竟是乐意或是不乐意,这就是一句话的事。怎么就都不肯配合一二?
幽怨的眼神往萧宁身上瞟,萧谌好想亲自问问萧宁,你想怎么着?
好在最后还是忍住,没敢真当着天下朝臣的面问出这句话,就怕一不小心问错了话,惹了萧宁不喜。
不能当众问,总是能私下问问。
至此,朝臣们还想好好地消化消化今日发生的一切,打量的眼神落在程永宜身上,很想问问程永宜的心里阴影。
无奈无人给他们机会,早朝毕,萧谌派人请孔鸿、萧宁、程永宜一道见驾。
如此阵势,还有什么不明白?
瞧萧谌方才的模样,恨不得立刻把萧宁和程永宜的婚事定下。
可惜,萧宁不点这个头,孔鸿也是一脸不同意,他这个皇帝不好太放肆,让人看了他们的笑话。
不过,萧谌不能当着众臣的面多说,私底下跟萧宁就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看,他这不就果断地将涉事之人,全都喊过去,当着他的面,且好好地说说,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嗯,最重要是问清楚萧宁,她是怎么想?
萧谌这着急的样儿落在众人眼中,想做些什么,岂有机会。
若是萧宁的婚事定下,往后他们怕是再难有机会让萧宁不得安宁。
但想起程永宜出身,又觉得可笑,堂堂太女,竟然要配这样一个乞丐吗?
可是于萧谌而言,早就操心萧宁婚事的人,最盼的同样也是萧宁如何早些完婚,将这人生必须要解决的大事解决,往后萧宁就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
所谓门当户对,什么才算门当户对?这世上当真有真正的门当户对?
就算两家身份地位权势相当,财富未必相当;就算财富相当,门风文采也未必相当;就算门风文采相当,容貌举止也未必相当。
萧谌一开始选中程永宜,也在相处中看到程永宜人品上佳,这才有心培养,希望将来萧宁能够看得中他。
论家世,他们萧家既是世族,也是皇族,萧宁配谁,谁不是高攀?
出身低微,乞丐吗?他们各世族敢说,他们祖上的人就没有比乞丐出身更低微的?可如今他们还不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一个乞丐出身的人,凭本事封侯拜将,以为萧谌看中程永宜,实在是自甘堕落?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萧谌喜于程永宜的心性,以为程永宜会是萧宁的良配。他比任何人都更要担心将来,萧宁在婚事吃亏,世族出身的郎君,不能说是没有人品端正者,可这样的人,愿意成为萧宁身后的人?
萧谌旁敲侧击过不少人,最后也更觉得,前途似锦的程永宜愿意成为萧宁身后的那个人,真心真意欢喜萧宁,而不会拖萧宁后腿,再恰当不过。
孔鸿与萧宁、程永宜走往萧谌的书房,萧谌哪怕板着一张脸坐在上方,眼睛自打程永宜进来就没离开过。
“陛下。”太过露骨的眼神,某人是不是要自制一下?
孔鸿再也忍不住地唤一声,让萧谌收敛点。
萧谌以为,他其实很收敛了,为了萧宁的婚事他愁成什么样,别人不知道,难道孔鸿不知?
知道,孔鸿更应该能明白萧谌是何心情,好不容易有人不怕死,不,是愿意成为萧宁背后的人,愿意跟萧宁白头偕老,多好的事。
这要是错过了,到哪儿找出像程永宜这样相貌出众,文武双全的人?
萧谌给了孔鸿一记你且安安分分呆着,看我的表情。
孔鸿要是能由萧谌这会儿继续表现,那恨不得把萧宁立刻打包送人的态度,事后萧谌回过神,他要是不悔得肠子都青了才怪。
须知这要成了翁婿,将来可是要看大半辈子的事。
萧谌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孔鸿自己心里有数,就算萧谌不怎么在意脸面,孔鸿得帮萧谌维护点,怎么说你现在也是皇帝!
“陛下,此事不急,还是等殿下考虑周全后再决定。”无论如何,孔鸿都是站在萧宁这一边,断不能让萧谌把萧宁都给坑了。
萧谌是打算开口来着的,结果倒好,孔鸿先一步把萧宁拉出来。
这会儿萧谌后知后觉的将视线停在萧宁的身上,算是想起他这亲亲闺女了。
“你想好了?”萧谌眼睛亮闪闪地追问萧谌,迫不及待。
对啊,萧宁想好了吗?
萧宁一口气卡在喉咙,终是开口,“阿爹,我有话想跟你说。”
萧谌连想都不想地道:“有什么话只管说,我听着。”
若是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的话,萧宁至于特意提一嘴?
正是因为不能,故而萧宁才会打申请。
“陛下,殿下想与陛下一人道来。”孔鸿无奈,兴奋过度的人,连话都听不出来,亦或是在装傻。
不管哪一种,孔鸿都只好点明。
萧谌这就要回一嘴:都不是外人。
发现不管是萧宁或是孔鸿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似是他要是再说出什么不当的话,下一刻他们会把他的嘴捂上。
行吧,萧谌冲萧宁道:“你上前来。”
悄悄话就得悄悄说。萧谌无所谓,招呼萧宁上前。
萧宁一刻都不曾怠慢,连忙走过去,萧谌背过身,和萧宁耳语,“还是不乐意?”
“须得马上做决定吗?”萧宁一问,倒不是说不乐意,只是觉得太急了,有必要那么着急的吗?
“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不是信不过程子安,只是咱们也得想想,世族岂甘愿没有机会能控制你,他们尚未出手,事情便就此定下?程永宜现在出头,这个事儿谁都不会无视,接下来多少人出手,你又不是不懂。”萧谌小声地跟萧宁咬耳朵。
“不说为了你自己,也该为了朝局稳定考虑一番,断然不能再让朝堂不宁。”萧谌的理由不是一般的充足,一时间让萧宁真信了他是为了朝局着想,这才会如此着急萧宁的婚事。
可是,萧谌说得再冠冕堂皇,萧宁都觉得一切都是萧谌急于将她嫁出去。
萧宁不发一言地盯着萧谌,盯得某位父亲心虚了。
心虚的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一把鼻子。
萧宁如何不知道,她还真是说对了!
“好,朝局是一个原因,我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操心。阿宁,你想想你七岁入京本就是为了议亲,你现在都十四了,再加上你现在是太女,寻一个合适又无后顾之忧的人不容易。这些年我倒是想给你养几个,养来养去,就一个程子安不错。
“他当初志向为大昌开拓新路,亦是为了大昌将来与人相交,为他国知我们大昌。我还担心他这一去,如何能再为你寻一个更合适的人选。
“现在你看,不用我愁。他自己做下的决定,他心悦你,你是不喜吗?”
萧谌想起这事就激动得不行,作为一个父亲,他是想给萧宁养个童养夫,就是萧宁自己养出来的亦无不可。
可是程永宜有本事,有能力,也有心为大昌尽心,他就算再存私心,也没有要把人留在身边,让他一辈子都只能和萧宁在一起的道理。
萧谌纵然贵为帝王,从来不愿强人所难,更不希望因为自己一人的私心,毁了太多的人,也包括他最想守护的女儿萧宁。
萧宁的幸福很重要,别人的幸福与否同样也重要。
让萧谌深觉意外之喜在于,程永宜有本事,有志向不假,他心里也是有萧宁的。
正是因为有萧宁,如今他纵然前途无量,他依然愿意和萧宁在一起。
多好的孩子啊,不枉他能看中,想挑选为女婿。
萧谌激动无比,同时也看向萧宁道:“怎么样?”
萧宁观萧谌的神色,很是无奈,“就那么急吗?”
同样的问题问两次了,萧谌拿不准地问:“不然,你有什么不满只管说。”
是喽。有话不妨直说,他们父女一向无话不谈。
程永宜怎么有问题,在哪儿有问题,萧宁且说个明白,能改的就让程永宜改一改,若是不能改的,且让程永宜该干嘛干嘛去。
“不是太关系原则的问题,还是不要过于讲究,一个多好的孩子。”萧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地帮程永宜说两句好话,以盼萧宁可以看在他的面上,手下留情。
“阿爹就这么中意他?”萧宁再也忍不住地问?
“我再中意也没用,得你中意,你喜欢才最最重要。你倒是跟我说句实话,究竟他哪里让你不喜欢?”萧谌喜欢归喜欢,想帮程永宜说好话的心不曾变,也得是萧宁先中意才能准备下一步。
“我须得再想想。”萧谌不管怎么急切,萧宁还是没有松口。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作也罢,她现在的确不能做下决定。
萧谌瞪大眼睛,偏萧宁神情平静,不像是不喜,也不像是欢喜,一度让萧谌拿不准。
“好。”萧谌再怎么急,有心想问问萧宁考虑什么问题,萧宁不愿意说,萧谌总不能一再追问。
女儿的终身大事,萧宁或许有她的思量,这才不愿意答应。
萧宁说了须得再想想,让她再想想有何不可的?
得萧谌一个好字,萧宁松一口气,朝萧谌作一揖,“谢阿爹。”
萧谌看着这样的萧宁,很是拿不准,他难道把人逼得太紧了?
考虑这个问题之前,萧谌又看向程永宜,好舍不得。
再怎么舍不得也不及萧宁重要,萧宁既有些事没有考虑清楚,不能在这个时候做下决断,他这个当爹的岂能硬逼着孩子非要做出选择不可。
得了萧谌的话,萧宁便退回去原本的位置,程永宜目光灼灼地望着萧宁,似是在无声地询问。
可惜他看得再怎么认真,萧宁不为所动,亦不打算现在就解释。
“阿宁和左仆射先退去,我和达侯聊一聊。”人是萧谌唤来的,本来的意思是想让萧宁给句准话,现在看来是讨不来。既如此,他还是先跟程永宜聊一聊。
这话音落下,孔鸿明了萧宁算是把人劝住了。
也是啊,这么样一个心急老父亲,够让人操心的。
谁能想得到,萧谌在萧宁的婚事上竟然如此上头。
再上头,也不能失了分寸,孔鸿就觉得,萧谌方才迫不及待的样儿挺失分寸的。
好在萧宁把人拍老实,这就一切好说。
“臣告退。”孔鸿连一点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这就退出去,萧宁亦然。
正好,政事堂诸事也得议议,萧谌留下程永宜,别管什么话也得说一说。
“陛下。”程永宜自知阻止不了萧宁退出去,那还是能申请一番,让萧谌多站在他这一边吧。
“你也看见了,你急,我急,这都没用。那是我祖宗。”萧谌早就知道,萧宁的婚事只能是萧宁点头,婚事才能成。
换句话来说,萧宁不点这个头,萧谌再中意程永宜都是无用的。
程永宜抿了抿唇,“陛下放心,我明白。”
萧谌还以为不知要费多少口舌才能解释清楚,现在看来倒是不用?
不用,萧谌想了想萧宁的态度,最终还是挥手道:“罢了罢了,往后你只要能让她点头,什么事都好说。”
程永宜抬起头与萧谌对视,虽然早就知道萧谌在萧宁的事情上,确实如萧谌说的那样,萧宁才是他祖宗。祖宗,自然不是他想做主就能做主的。
“唯。”萧谌靠不住,那就只好靠自己。
萧谌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被扣一个靠不住的名头。
萧宁和孔鸿回到政事堂,一众人在看到萧宁进来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都微微一僵,不难看出他们这一刻内心的熊熊八卦之火。
“殿下。”一众人都朝萧宁作一揖,萧宁亦还礼,“因孤之故,这些日子都盯着孤的事儿,西胡所得城池尚未归置安排。眼下该就此事讨论一二。”
孔鸿同萧宁商量的事,一道都跟萧谌提起,萧谌的意思亦清楚明白,西胡既在手,先安定西胡,至于重置各州事宜,倒是可以暗中进行。
待一应土地城池皆以查明,再以划分,也免得让人有机会破坏。
萧宁提起西胡之城池,令一众人再怎么八卦的心在瞬间熄灭了。
国事为重,萧宁册封太女,她的枕边人之事虽然很重要,也不能一味只盯着她的事,不管所得城池了。
“总不能一直称西胡城池吧?”明鉴对于已然落入他们版图里的城池,还依然称别人的地盘提出抗议。
“或可归于一州。”姚圣大致看了看那一片地,确实可以划分为一州。
“西州?”顾义试探地问一句,萧宁倒是觉得不错,“西州之地,具体的舆图”
“在此。”孔鸿一个亲自前往的人,自是将那一片地盘全都了解一番,仔细地查看毕,一应舆图收集在手不说,更是总结出来,让萧宁仔细地看好了。
萧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依左仆射所见,可划分几县?”
只看图纸的人,如何也不及亲自去过的,看过的人了解那地方,萧宁他们要商量得差不多,拿好章程才好上呈萧谌,其中最关键的正是孔鸿。
孔鸿指着一旁的舆图道:“一州八十县。”
看得出来,孔鸿不必人提醒,早就准备齐全,信手拈来,毫无压力地讲解起西州的地形,每一处,每一个地方如何划分,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划县的标准,一如孔鸿之前和萧宁商量过的,不能以天险划城,为免有人拥兵自重。
一群人听罢看完后,总觉得这只是开始。
“诸公以为如何?”孔鸿的意图都说得极清楚了,且看看其他人怎么的想法。
“县城不以城险而分?”水货将问题问出,等着孔鸿的回答。
“不以。”孔鸿答来,理由都不曾道出,想是大家都是聪明人,必然明白其中的缘故。
铁全立刻道:“自来规矩都是倚天险而分城,就算没有天险也会高筑城墙。”
顾义回之,“故天下一乱,各地皆倚城而守,欲安天下,平天下,多是不易。”
话说得够实在,也过于真实。
“若是天下再起动乱,既无天险而守,岂不是”水货是不想咒新朝,但这居安思危,大家都懂这个道理,何必避讳。
明鉴道:“小城无天险,天险依然在,不以天险划城,只是不想给人太多机会作乱,更不能拥兵自重。”
这都是为了国家安定而谋划的,他们都觉得挺好的。
铁全和水货对视一眼,不难看出他们有不同的意见,萧宁看出了,补充地道:“各持己见,诸位若有不决之事,且于陛下面前请陛下裁决就是。”
虽然是投票,各执己见,从来都是少数服从多数。
现在孔鸿提出,听顾义和明鉴之言,分明是同意此事,姚圣亦是偏向,这就四票了,铁全和水货纵然能争得萧宁同意他们的观点,亦无胜算。
更别说萧宁和孔鸿在很多事情上分明就是一伙的,怕是此事早跟萧宁通过气了。
由萧宁提出,不过是让各自都能有一个台阶下!
水货和铁全都不再吱声,就算他们不认同,这两位摆设,面对一心一意跟着萧谌和萧宁走的其他人而言,其实他们已然感受得到他们跟不上萧谌和萧宁的脚步。
再跟不上,在其位,他们还能保持一颗公心,井不一味的守所谓的规矩,让人不喜,这对萧谌和萧宁来说,已然足矣。
“还有一事。这是兵部送来的。”孔鸿这个左仆射,助萧宁这个尚书令总领六部,虽然兵部额外属萧谌和萧宁直领,孔鸿却是个例外,刚打完仗回来的人,还管着兵部的事。
萧宁听着伸手接过,奏本上所写的是关于俘虏的事。
俘虏,那就是西胡的人,朝廷以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杀降不吉。既然入我们大昌,往后就是我们大昌的人,只要他们愿意安安分分呆在大昌,自当视之为我们大昌百姓。
“不过,须与他们达成约法三章。入我大昌,须守我大昌律法,不得犯我大昌百姓;自然,若我大昌百姓欺辱于他们,可请各地法吏裁决,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萧宁的意思便是如此。
孔鸿听着萧宁说话,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了,很好,很好!
萧宁注意到孔鸿赞许的神色,“阿舅这是特意考我的?”
这又不是没有先例在,孔鸿拿出兵部的奏本,还能真是为问萧宁的意思?
“如今我大昌同往日亦不一样了。”这话说得,引得萧宁一顿,“若立西州,西州之内非我中原人士,若我族人容不下他们,必引起内乱。看来得让人负责这方面的事。”
若是都认同非我族人,必有异心这一点,往后北边可就要不太平了。
萧宁脑子只有一个念头,56个民族是一家什么的,那可是刻入脑子里的,少数民族得以优待,那也是有样可以学的。扪心自问,这为了消除各族间的隔阂,虽然用了一些时间,成果是有目共睹,谁能道一句不成?
“于军中,各地都张贴告示,入我大昌,为我大昌百姓,只要守我大昌之法,护我大昌,往后再不管是什么胡人也罢,山民也好,都享我大昌之利,自然,我朝廷命官也必须一视同仁。”
既然想到这一层,萧宁岂有不安排妥当的道理。
她这一番话道来,尽显仁义,引起姚圣和顾义都颔首。
“殿下以明白入我大昌,是我大昌之民的道理,很好。”如此赞赏有加的语气,萧宁有些不太好意思。“先生过奖了,正所谓仁者无敌,欲得天下,安天下,须存百姓,百姓,井无他族人之分,在我大昌朝,守我大昌之法,护我大昌国土,我大昌必以护之。”
情分,都是你来我往,一道相处出来的。
“正是正是。”姚圣很是满意萧宁。不喜于战争,井不想靠战事流传百世,夺城后,以安抚养民为重,井不此轻视百姓,而能想到一视同仁这一点,更是难得可贵。
战争之起,受苦受难的百姓不计其数,也正是因为受苦受难的是百姓,归于我国,当以安抚为重,让他们踏踏实实地呆在大昌,往后也能心系于我大昌。
孔鸿何尝不是认同萧宁的做法,百姓在战争中从来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也正是因为如此,纵然攻破西胡城池,孔鸿从来不许任何将士加一指于任何百姓之身。
甚至为了让百姓能够稳下心,孔鸿会在第一时间安顿所有老弱妇孺。
城破之时,能逃的人全都逃了,留下的也多是老弱妇孺和一些伤兵。
诚心归顺于大昌者,孔鸿都会妥善安置。
所有将士若入城中,不得伤百姓,抢掠百姓,若有不守军法,行事乖张者,杀!
从来萧家人掌兵都是如此,也正是因为都能坚守爱护百姓这些种种,才能让萧谌他们走到今日,为天下所拥护。
萧宁现在提出大体的行事标准,细节上面倒是可以加深讨论。
但善待百姓这一点,已然定下。
“西胡之境,水源稀缺,百姓甚苦。”孔鸿是亲自去过的人,看到后,更是感慨万千。
“得闲让秋尚书去瞧瞧。”萧宁立刻想到秋渠,想来若是他能去那地方瞧瞧,想出什么惠泽万民的工程,亦是天下百姓之幸也。
孔鸿看了萧宁一眼,淡淡地道:“殿下,秋尚书还能脱得开身吗?”
大昌内部的工程何其多,秋渠都恨不得能□□,再往西胡的地界去,确定他还能再吃得消?
工部内的人确实都很忙,忙得萧宁更是不断地召集天下的能工巧匠,养着多学手艺,总有用得上他们地方。
现如今看来,萧宁还得再接再厉。
“如秋尚书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所以让秋尚书把握大方向,小问题还是让其他人解决。”萧宁觉得要想笼络原本西胡百姓的心,得费点心思。
比如这建起利国利民的工程,让他们得了好处和便宜,难道他们还能乐意回到西胡过那苦哈哈的日子?
萧宁一向直接干脆,能用和平解决的问题,最好就不要用武力。
孔鸿无话可说,“殿下认为西胡处有可动之工程?”
不是不相信萧宁,比起大昌内部的工程,萧宁这都筹备起刚得的西胡的地盘了?
“若想让西胡再也压不回这些城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如此?”收拢人心,这是上上之策,萧宁抬起眼轻声说,“况且我们就算不处置战俘,难道还不能让他们干苦力?太早把他们放回去,他们会跑的。须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把他们供得再不想归西胡,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胜利。”
打完了仗,攻得城池不算什么,那只能说是开始,绝对不会是结束。
如何能让百姓愿意跟着他们走,不会再三心两意想着归于西胡,那才是最大的重点。
萧宁一向不是喜欢亏待百姓的主儿,西胡原本的百姓现在到她手里,那也都是大昌的百姓,自然要以礼相待。
“殿下还是拿个章程出来吧。就算要收拢人心,也该以我们大昌百姓为重,否则恐惹纷争。”明鉴眼睛都亮了,不过还是提醒萧宁,主意想得不错,但无论如何也得先放一放,把他们自己的百姓养好了,让他们心里感激大昌,这同样重要。
萧宁颔首道:“我在等他们从西边带回来的粮食,一但种出来,一年两年推广下来,可以让百姓吃饱。”
番薯这样的好东西,这么早就有了吗?
果然是天助我也。
出去一趟就能带回这样的好东西,周屈和程永宜实在值得人赞不绝口。
萧宁脸上都是笑容,倒让人好奇萧宁所指的粮食是什么。
“先放一放,事不成,不宜多说,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为重。”萧宁知众人好奇,不过事情没有结果前,容她卖一卖关子。
“且与陛下决议。”孔鸿对商量的这些事,还是要尽早禀与萧谌,早做决定。
“当如是。”萧宁和孔鸿回来,不就是为了议事定事而回的。
现在没有其他的事,是该去寻萧谌,请萧谌决定。
最后的结果自是不用说的,既是利国利于民,能让天下安定之事,萧谌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针对安抚西胡,不,这刚得的西州百姓一事,萧谌的意思是,“何不让南宫走一趟。”
作为鸿胪寺卿,南宫致远这样的人物总理外交事宜,现在西州既得,亦自成一州,如此之事,岂能不让南宫致远走一趟?
萧宁想让人宣传入我大昌既为我大昌百姓,皆一视同仁的想法,总得有那么一个人去看着,井且执行到底才是。
萧谌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南宫致远最合适不过。
“儿无异议。”萧宁让南宫致远成为鸿胪寺卿,可不是想把人养废的,恰恰相反,她是认同南宫致远的本事,且由他总理外交事宜,将来这一个外交长官的份量,会有人知道。现在倒是可以作为一个开始。
孔鸿对南宫致远亦熟悉,也认为他去西州一趟挺好。
“你身边的人,若是有合适的,不妨让南宫带去历练一番。”萧谌是无时无刻不想萧宁,就算之前孔鸿打下各城池,须安排人前往城池安定,那些人都是萧宁选的,能放去的人,萧宁断然不会再留着。
就这样,萧谌现在还是跟萧宁提起,这是巴不得萧宁手里的人越发多,多得这天下都是萧宁的人。
“须得问问他们愿意或是不愿意去才成。”萧宁的视线落在顾义身上,顾承和齐妙这两个人,他们已然是夫妻,既为夫妻,若是他们不在意西州贫苦,倒是可以让他们去。
顾义注意到萧宁的眼神,自知萧宁必有打算,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提。
也罢,顾义不急。
“好,你看着挑,能干事,也乐意干事的人,万万不能错过。”萧谌一向不多问,只要萧宁安排妥当,他是多一个字都不会提。
这便定下西州之名,且按孔鸿提议划分,这回的大昌已是十州。
版图是大了一些,不过看样子萧谌井没有因此欢喜,看看连个庆功宴都不曾设下,忒小气了点。
朝臣们心里直犯嘀咕,好在都不敢吭声。
而在三日后,萧谌下诏,以萧宁代天子祭奠死去的将士和百姓。
对,人家大昌确实不设庆功宴,可人家却不吝啬于安抚百姓,更看重将士,无论是死去的百姓,亦或是将士,朝廷皆有抚恤。
可以说,凡战死之将士,终此一生,他的父母妻儿,朝廷皆以供养。
且萧宁所设学院,如无类书院等地方,他们的儿女可以进去无条件读,读到他们满意为止。
尚无人察觉,其实在萧宁的书院中,曾经为天下文人所轻视的将士之后,已然渗入其中,他们正在悄无声息地改变。
养人才,萧宁针对的是天下人,也更是注重那为大昌,为萧氏而战死的将士之后。
这样的忠烈之后,他们其实比起一般人对大昌或是对萧氏有着更深的忠诚。
父母兄弟因大昌而战死,大昌厚待于他们,处处为他们安排妥当,不让他们因逝去的亲人而毁了家。
有人为大昌,为萧氏而死,萧氏终此一生,必护于他们家人。他们虽死,他们的家人还在,只要他们在一日,大昌永不相弃而护之。
这也是为什么,几年的仗打下来,虽然战死的将士无数,萧家的兵马越来越多,也越发不畏于死。
点点滴滴,都不是一朝一夕而成,而是经年累月才有的成果。萧家由萧谌而始,萧宁发扬光大,做好到极致,这才能得百姓之心,将之心。
公祭,这是自大昌迁都以来,册封萧宁为太女时祭天地神灵,以及宗庙后,又一桩大事。
孟塞在此之前,挑了一个良辰吉日,最后更是与萧宁碰一面问:“殿下需要锦上添花吗?”
“啊?”萧宁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没能明白孟塞话中之意。
“殿下以为这个日子如何?”有一位老神棍啊,十分的觉得,萧宁就算为太女了,这有些事还是可以再进一步。
萧宁眨了眨眼睛,她是想起那么一回晴天降雷的事,这都能算出来的人,萧宁满心佩服。
“比起这个来,咱们是不是该修修黄历?”萧宁是难得碰见孟塞,这要是碰不见,让萧宁去寻人,萧宁又不太方便,毕竟老弄着神神叨叨之事的萧宁,还是挺忌讳被人扣一顶愚人的名声。
比起给萧宁锦上添花的事,萧宁倒是想着百姓。
孟塞瞄了萧宁一眼,“春耕秋收,一应皆有?”
重重地点头,萧宁表示孟塞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比起让我锦上添花,让百姓安居乐业,岂不是更大的功劳?”
这话让人无可反驳,孟塞赞赏地扫过萧宁一眼,“殿下所言甚是。我会办好。不过这锦上添花也是要的。”
萧宁这样的人,孟塞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小是何禀性的人他心里有数,如今成为什么样人,他都看在眼里。
恰也正是因为看着,更觉得这样的人物,他要是不帮一把,天理都不容。
萧宁瞪大眼睛地望向他,孟塞颔首道:“殿下知道这回事就成,旁的与你都没有关系。”
看看,看看这语气,萧宁倒是想问个清楚。
无奈孟塞这会儿已然跑了,跑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萧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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