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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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原是我该问你才是。”谢端似笑非笑眯着眼，难掩话中得冷漠。

云兰想好了托词“出门在外不方便言语之处，还请郎君见谅。”

谢端也不点透，径直得走向那有着眼疾的老太太身边，道“最近眼睛可好些了？”

老太太听到熟悉的声音，笑着道“好多了，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但是好受了许多。”

老太太细心，给谢端解释了一下“不久前云兰姑娘的主子敲门进来借住了一下，大冷的天，我听着是个年轻的娘子，冻坏了可不好，就把她们迎了进来。”

谢端闻言，点了点头，虽然老太太看不见“郭老太放心，我与云兰姑娘的主子相识，既然碰上了，我一会还要去见一见，我这次来是来送药草的，我怕上次给你的那些用完了。”

若说郭老太的话是说给谢端听的，那谢端的话，就是说给云兰听的了。

算是间接回答了先前云兰所问的‘不知郎君为何出现在此处？’

云兰接过谢端递过来的药草，笑弯了眼“郎君一片慈心，这些粗活就让云兰来干吧，郎君与娘子偶遇，还是一见的好。”

谢端笑了笑，云兰这是怕自己跑了吗？

“这是云兰姑娘的意思，还是……明娘子的意思？”谢端本想称姜娘子，姜是皇姓，细心如他，云兰的称呼是娘子，可见明泽并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他出言时将姜字换成了明字。

云兰道“这并不是是谁的意思。”

微微屈膝，行礼“这是礼节，亦是规矩。”

好一个‘这是礼节，亦是规矩。’，谢端眸色渐深，不愧是明泽身边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压不住他，明泽又不在，便拿规矩压他。

殊不知，无论怎样，明泽他都是要一见的。

“云兰说的是，确实是规矩。”谢端重复了一遍云兰的话，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郭老太算是听出来了，这个明娘子身份贵重，谢郎君得去拜见。

这些贵人的事，她也不敢掺和，噤了声。

“郎君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不需要奴婢带路吧？”云兰询问，扬了扬从谢端小厮手中接过的药草，“奴婢还要为郭老太捣药，恕奴婢无法给郎君带路了。”

谢端懒得跟云兰在多费口舌，点了点头，礼貌答道“劳烦云兰了。”

话毕，谢端转了身，云兰知道自己这些话有些越矩，并非是她不依不饶，当奴婢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多话，多半是觉得谢端出现的太过蹊跷了。

谢端过来时，遇到了香楠。

姜容一听镇国公府次子求见，微微蹙眉，先见了谢端。

小屋本就小，挤了不少人有些些热气，谢端一掀帘子，带进了冷风。

姜容习惯性的想拿盏茶杯，手指触到了冰凉的茶杯，接着缩了回去。

谢端原本俊逸的面容看到姜容这小动作，染了几丝笑意。

姜容不悦“很好笑？”

谢端敛了笑意“不好笑。”

谢端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姜容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更是找到了突破口“本宫怎知你是实话？”

谢端垂眸“公主若信瑾瑜，便是实话，公主若不信，瑾瑜分辨百句亦是无用。”

姜容摆明了就是想找事，平日里的冷静全然不见，唇角一勾“本宫不信。”

谢端也看清楚了，自己这是撞枪口上了，作揖道“任凭公主处罚。”

姜容自讨没趣，谢端越温顺她越是生气，仿佛谢端就是刻意在同自己作对一样，吐出的话语也是冷的厉害“滚。”

若是谢谦，姜容还真未必会把这火发到他身上，可惜，谢端只是个养子。这道理姜容明白，谢端更是明白。

谢端苦笑，瞧瞧，姜容这性格是真的作，同样都收养的养子养女，怎的还要分个高低？以前就听说过，自己却还一头扎进去。

初见时，谢端还有几分惊讶，性格-差距也太大了，现在，谢端再没半分疑惑，这才是姜容本应该有的模样。

“公主性子浮躁，可否言明一二。”谢端脾性异常的好。

姜容诧异，这态度，似曾相识啊。

嘴上却没有丝毫留情，甚至因着那几分似曾相识，话语更为凉薄“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碧霞默默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她知道的，公主的性子就是这么恶劣，随着年纪的增长，温和有礼冷静礼貌，公主越发有着公主该有的样子，但是骨子里的性子很难改变，往常出现时，谁在身边便要倒霉，偏偏，撞上的还是镇国公府熙城长公主的次子，没权没势，公主更没顾忌了。

谢端无奈，他本就想借着这次机会言明一二，姜容这不依不饶的样子，还真好开口。

“是瑾瑜不好，公主息怒。”谢端不愿放过这次机会，见到姜容一面不易，“瑾瑜有要事相谈，公主可否给个机会？”

姜容嗤笑，却还是让碧霞退了出去。

懒洋洋的音调“隔音不好，有要事也不该在这谈。”

原来她还知道隔音不好，谢端浅笑，也不知怎得，这娇气刻薄的性子甚是讨人喜欢。

姜容要是知道谢端的想法，绝对会嗤之以鼻，世间男子皆爱贤惠大度的妻子，姜容这样肆无忌惮也是因为谢端的身份实在是太无用了，在谢端面前没有任何掩饰的必要。

“其实也没什么要事，给郭老太治病敷眼时听说有座静安寺甚是灵验，去拜了一拜，静安寺方丈很是不俗。”谢端道，“公主得空可以一去。”

这话让姜容蹙了蹙眉，听着是没什么毛病，但是也太巧了。

巧合到让姜容生疑。

怎么就这么巧？高高在上的镇国公府次子，不习武不练字不读书，浪费时间跑到郢都郊外给一个瞎眼老太医治眼睛？

虽然静安寺建的偏僻，为了安若素所建，但是姜容也没有不让附近的百姓去拜，谢端这话勉强说的通。

只是他口中不俗的方丈，姜容嗤笑，就是个江湖骗子。

还有最大的疑点，支开碧霞，就为了说这点不痛不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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