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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向瑜马车到达行宫外时,她侧身从后门而入。她的行踪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命人偷偷在后门修了一条暗道,以便她平时从暗道出入。
当她到寝宫时,才发现门外多了一个人影。她匆忙轻声的询问守护房间的丫鬟”门外站着的是谁?”
那丫鬟见公主终于回来了,示意公主不要说话,然后在纸上写道“是宁王府的宁小王爷,奉陛下之命来保护公主的。”
夜里凉意袭来,宁小王爷也只是在门外静静坐着。
再夜深时,阿影从密道而入。阿影靠近向瑜身边,又看了看门外的宁子然的身影,小声说“公主让属下查的荣王府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向瑜示意她不必开口,又拿出了宣纸,阿影在一旁写下了埋藏在全国阿布部落细作打探的消息,而向瑜似乎听到了窗外有雨滴拍打落叶的声响,望了望窗外,原来是下起了小雨。
她拿出了一件外衣给了丫鬟小曲,示意她给门外的宁子然。
丫鬟出去一炷香时间,又抱着外衣进了房间,然后委屈的说“公主,宁小王爷说不需要。”
此时阿影正好将内容写完,向瑜打开一开。
荣王是当今陛下的一母同胞的弟弟宁辰荣,曾在二十年前参与夺储之争,后失败后去往封地路途被流寇斩杀,满门灭族。后地宁王爷救下其荣王妃和嫡子宁千俞嫡女宁方沁,接回京都,安置在荣王府。
但在荣王府仅仅几年光阴,宁王妃逝世。长女宁方沁带着弟弟宁千俞在太后身边长大。
太后是宁方沁的亲祖母自然是真心疼爱,但是当今陛下曾经却是对自己亲弟弟百般不满,甚至有人怀疑,荣王争储失败后,是当今陛下派人去暗杀,嫁祸给流寇作乱。
宁王是孙太妃所生,一直是曾经太子一党陛下门下,所以陛下对宁王府是十分信赖,连带着对宁王府唯一世子宁小王爷也是寄予厚望。荣王妃心善,见宁小王爷从小没有母亲,所以经常缝制衣裳给宁小王爷,对宁小王爷也是茹母亲般呵护。而在宁小王爷几岁时曾亲眼目睹荣王妃病逝,答应过会照顾好弟弟千俞和妹妹方沁。
看到这里时,向瑜抬头望了望在门外石板上坐着的他,原来在她还未到达京都之前,他也有荣王妃的呵护,只是可惜后来物是人非。
支持当今陛下,并不是他自己可以选择的,而是他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命运。
向瑜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问自己的内心了。她在这京都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宁子然的出现像是给了她一道光,可是光的出现同样也伴随着阴影。
在睡梦中,她隐约听到浅浅的箫声,以及打斗的声音,但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难以再睁开眼,直到天亮时,看着房间外一层不变的摆设,她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可能是错觉吧。
再出到行宫外时,宁子然在殿外手持宝剑,等着她。
她的脖子上还有被划伤的印记,她也没有带着纬纱掩盖,他看见她时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向瑜明白,皇帝让他靠近自己时,一定是她身后藏着什么皇帝需要的东西,她自然没有什么,但她身后是阿布部落,阿布部落有着什么样的珍宝是中原国陛下所念念不忘的。
她在昨晚写了一封书信,今早递到了宁子然手中“这是我写给家乡草原的书信,希望宁小王爷可以送到阿爹手中。”
在她交给他的一个时辰内,书信就被递交到了当今陛下手中。书信内容很普通,就是表达了自己的思乡之情。陛下查看了之后,命人送到了阿布部落可汗手中。
因为向瑜料到宁小王爷会交给陛下,所以在昨日已经飞鸽传书送回去了一份真正的家书。书信上的内容只有一句话阿爹,你知道中原皇帝想得到我们阿布部落的什么珍宝?事情紧急,望早日回信。
夜晚时分,王宫派来监视的人总算是退下一半的人,从前也只是宁子然一个看着她,为何南国使臣入京之后,守着她的人越来越多。
“公主,今晚有花灯,想去看看吗?”
丫鬟小曲,看着向瑜在行宫中傻傻呆坐了好几日,小声询问道。
向瑜摇了摇头,“不想而且就算是想,行宫外面那么人守着,一刻也不得自由。”
丫鬟小曲指了指房间里的密道“公主?难道忘记了?”
向瑜看了看房间,这几日阿影被派去翠西楼守着,几日了也没有带消息回来,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事了,可是向瑜被困行宫也实在是出不去,今晚是花灯节,外面嘈杂万一能浑水摸鱼呢。
她点头示意小曲,然后悄悄跑去房间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一会儿如果有人来询我,就说我身子不适,睡下了。”
丫鬟连忙点头,“小曲明白。”
顺着密道,果然她一炷香的时间就出了行宫。街上的人来人往,她掩着面悄悄的往翠西楼走。
到达翠西楼时,外面早就被官兵围绕的水泄不通,她轻身询问旁边的百姓“这位小哥,你知道翠西楼这是怎么了吗?”
他打量了一眼向瑜,然后有些结巴的开口“这事你还不知道呢?”
向瑜摇了摇头。
他继续开口“这翠西楼好像是南国大将军的产业,所以大将军像户部请兵,似乎是说不见翠西楼以前的东家,就要这些仆人做事的人全部轰出去呢。”
向瑜没想到,这景战如此之狠。
这才几日,就真的要把所有人轰出去吗?她有些气愤的冲进去,一旁的小哥连忙拦住她,“姑娘,你是疯了吗?”
她转头示意感谢,然后就冲了进去,官兵见她面带面纱,像是早有吩咐,竟然没有拦下。
她进去之后,看见了所以仆人跪在大楼之下,而阿影被捆在木棍之上,虽然外部没伤,但一定是几日未曾进食。
她就停在原地,见景战微微转身,与他对视。
身边的亲信小声对景战开口“将军,可要扯下这女子的面纱,查明身份?”
景战邪魅一笑,“不必。”
他走进对向瑜开口“诺夫人,你终于到了。”
向瑜等到他逐渐靠近时,一把从袖中拿出了自己早已藏好的匕首,对着自己的颈脖,她本就有伤,伤口位置却再一次见血。
“放了她们,我想我对将军还是有用的。”
景战本来邪魅的微笑转为了比较严肃的表情,然后示意身旁的亲信将阿影放了,并将所有人遣出大厅。
瞬间诺大的翠西楼只有两人。
景战冲了上来,一把将向瑜的匕首抢了过来,往旁一仍,将衣袖扯出衣带,缠住了向瑜的脖子。
“你何苦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为了引你出来。”
向瑜用手拦住了他的动作,并未说话。
他似乎发现了向瑜的之前的伤口,有些诧异的说“你还有旧伤?”
向瑜赶紧推开了他,将手挡住自己的脖子。
他往后一退,两人拉开了距离,说道“你是阿布部落向瑜公主的人?”
她有些惊讶的回答“你找公主殿下何事?”
他有些心情复杂的看着她,当日挟持公主时,见手下下手过重,赶紧制止,本想着英雄救美,好趁机救下公主,已博好感。但那样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敢出手。
只是没想到戴面具那次翠西楼救下的人,正好就是翠西楼的东家。
他有些深情的看着她:“可否为在下引荐公主殿下,在下要亲自向公主请罪。”
向瑜看着他,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继续开头道“姑娘只需要向公主引荐,我保证姑娘这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向瑜一脸质疑的看着她“你找公主何事?”
他一改轻佻,说话正直的开口“本将入京都的重要任务,就是带公主离开中原国的。”
向瑜不以为然说道,“公主是阿布部落送到中原国的人质。将军难道是有神通广大能将公主救走?”
他对着向瑜一笑“自然有办法,但需要公主配合。”
向瑜起身,将脖子上止血的锦带撤下,归还给他,然后说“不可能,阿布部落的生死都在公主手上,若公主离去,当今中原陛下会放过阿布部落吗?而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万一你是来暗杀公主的。”
景战接过锦带,笑道,“姑娘只需要传话给公主,剩下的我自会亲自对公主说。”
向瑜没有答应她,反而转过背离开,景战也未有阻拦。
阿娣金看见公主从大厅出来,赶紧前来查看,阿影更是托着身子跑到向瑜面前。向瑜摸了摸阿影的脸对她说“没事的。”见向瑜一笑,阿娣金才跟着苦涩一笑。
向瑜不能在路上耽搁太长时间,现在景战可能已经派人跟着她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不敢赌。
在她走后,景战在翠西楼呆了很久。身旁的亲信执一拿着剑,跪在他的面前。他开口“将军,传言的事情,将军真的信吗?”
景战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沉重起来。他知道哪怕是传言,也是有希望的,只要有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再出去领五十板子。”
他冷冷开口。
昨天他夜探行宫,却被宁小王爷派的人给拦下。无果,只好在行宫外吹了一晚上的萧,本来就是想引起向瑜公主的注意。
南国大祭司曾说过,情字是最能打败一个人,当一个人有了情,有了心里在意的人,哪怕是让她跳黄泉,她也会笑着去。那么让她交出一个令牌,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景战从小被养在南国皇室,见过了很多的尔虞我诈,正是因为他无情,他觉得自己是这次任务的唯一人选。
但是他手上拿着刚刚小诺缠着脖子的锦带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仅仅见过几眼的女人,让他敢去赌一把,将事情告诉她,让她代替自己去求见公主。
就像他当日救下翠西楼东家,他本来只是提早到达京都,交代刺杀任务,却无意中救下了一个姑娘。他第一眼在角落看见她时,就被她的那双眼睛吸引了。
翠西楼诺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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