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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宁子然率亲信一早从京都出发,快马加鞭的朝阿布赶去。
在长安驿站中,阿影跪在宁子然的身前,道“宁小王爷,公主公主不会悄无声息的回阿布的况且公主才从阿布回来小王爷你是知道的。”
宁子然微一侧首,道“我又何尝不知?”
阿影道“那小王爷为何还要去阿布?”
宁子然揉了揉眉心,“阿瑜因该是被人抓了起来,只有找到云令才能救他的命”
宁子然轻咳一声,对着身边的贴身侍卫司那道“将影子绑了,就压在长安的驿站中,别让他通风报信回阿布部落。”
阿影奋力挣扎,但终究不敌司那。
阿影瞪着眼睛看着宁子然,道“小王爷,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对公主伤害更大吗?”
宁子然思忖片刻,道“我只想她活着。”
阿影笑道“小王爷,你若动了阿布,才是要了公主的命,公主如此信任你,哪怕是你欺骗她,将之前的感情全部抹去,她也是相信你的!”
宁子然一怔,身子变得沉重。
在出京城前一夜,皇帝陛下亲自召见了宁子然。
陛下站在山川图前,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抚摸着图上的阿布部落的地图区域,道“牧向瑜失踪,不过就是要她背后的云令,只要逼阿布可汗交出云令,就可有保她无恙。”
宁子然略一思索,道“臣领旨。”
亲信司那看着宁子然道,“小王爷,真的要逼阿布可汗交出云令吗?”
宁子然转向司那,缓缓道“陛下的言外之意,向瑜就在他手中,若是没有云令,他便不会放人。”
司那疑惑的追问,”那小王爷,如何确认向瑜公主就在陛下手中呢?”
宁子然道“无论阿瑜在何人手中,都是为了云令,只有得到云令,才能救她!”
而远在京城的皇宫中的陛下,微一颔首,笑着喝下了太监总管呈上的龙井。
太监道;“陛下,宁小王爷如今已在长安,已经快马加鞭派了人向信王传旨。”
这时,帷幕后的皇帝轻笑一声。
“陛下,老奴怕,若宁小王爷察觉到,公主可能不在陛下手中,该如何?”
只听陛下在幕后悠悠地道,“真真假假,未必那么重要,他要救的是牧向瑜的命。”
太监一惊。
皇帝道“牧向瑜突然失踪,现在可能也是生死未卜”
太监低声道“那陛下”
皇帝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渐渐的眼中也泛起了一丝的泪光,只是他微微仰头,看着皇宫的宫墙头,哀声道“朕,第一次见到牧向瑜时,觉得她和她的眼睛长得实在是像,多少次朕看她时,都渐渐变得恍惚,以为是她回来了”
太监微微点头笑道,“老奴从小跟在陛下身边,也从未见过像慕小姐那样倾城之人,直到那次在角落中见到向瑜公主确实是太像了。”
皇帝依稀记得,那红云一般的帷幕之后,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
”初见她那年,朕也还是个翩翩少年郎。现而今,她芳华依旧离去,可朕却已经是老态龙钟了”
太监低头道;“得陛下如此厚爱,已是慕小姐得荣幸了。”
皇帝苦笑道“其实朕遇到她,才是朕此生之幸。”
太监将安神汤递给了皇帝,道“陛下,这些年太累了。”
皇帝倒在龙椅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在长安城的宁子然,带着皇上的虎符去到了信王府调兵。
信王早就接到暗旨,已在练厂将兵待发。
宁子然走到练厂,驻足对信王,道“数年未见,二哥。”
信王微微一怔,道“父王,当真要对阿布部落动手了?”
宁子然道:“向瑜公主失踪了。”
信王突然想起一月之前在长安城中看到过洛安带着一个村妇出玉门关,几日后又悄悄回了长安后回了南国。
信王愣了愣,道“一个多月前,向瑜公主曾回过阿布部落?”
宁子然沉声道,“是”
宁子然虽然叫人把这件事掩盖过去了,但是陛下何等聪明的人。宁子然心中一沉,看来陛下抓走向瑜的可能性更大了。
信王微微一笑,道“父王可说,需要本王做什么?”
宁子然还未开口,便听到信王道,“本王愿助世子表弟一臂之力。”
宁子然心中隐隐猜到了信王是想抓住这次机会入京面圣,但他现在却来不及管这些,轻轻点了头,算是答应了信王。
沉吟片刻,宁子然还是上了马车,一万兵马朝阿布部落。
草原之上,营帐之中。
可汗穿着盔甲,拿着宝剑。
捺印和国师跪拜在营帐外。
过了片刻,国师凝视营帐内片刻,道“可汗,中原大兵已到我阿布草原边疆”
营帐中没有任何声响。
捺印冲了起来,口中怒吼“我草原男儿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汗我去点兵,我们跟中原国拼了!。”
须臾,营帐之中出现了震怒之声,“你敢!”
当听到可汗鲜有震怒,国师和捺印都心中一紧。
沉吟片刻,可汗从营帐中出,
可汗的脸上出现带着轻藐又意味深长的微笑,对着国师开口道“国师,若我阿布部落倾举国之力,联合各部攻打中原国,胜算多少?”
国师低头道,“不足八分。”
捺印道“我草原男儿,不畏生死,不惧艰难!”
可汗深邃的看着,跪在他面前各部族的首领,一个一个誓死如归的脸庞,却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不能这样自私,为一己之利,再葬送阿布部落的千万子民。
有些事情,必须他自己去做。
可汗沉声道,“阿布部落各族首领听令,我捺安纳做可汗二十载,感激各位倾力相助,今后可汗之位继承给捺印,望大家辅助好捺印,更护好我阿布千千万万子民!”
捺印未想到可汗在今日就将位置继让给了他,由衷道“我阿布第一勇士捺印定不负可汗所期!”
国师缓缓起身道,“可汗,要去何处?”
可汗笑道“入京,面圣。”
捺安纳一直都想亲眼面见当今陛下,这是他的心中所必须去往的京都,他想知道能让慕卿浅心中所毕生所念之人,该是什么样子。
慕卿浅的墓地还是京都城外,他想去见见她。
这是面对苍凉一生,唯一心愿。
宁子然在阿布边疆驻足扎营,却见只有一个人一马从远方草原缓缓驶来。
信王注意到了宁子然脸上的异色,低头笑了笑,“是阿布可汗捺安纳。”
宁子然抬头道,“他,真的是一个人,骑马而来”
信王莞尔,“这位阿布可汗,少年时便登基为王,十多年统一各个部落,成为了草原上最厉害的雄鹰,更获得了圣女后裔倾心,获得了云令,如何让父王不眼红?”
宁子然没有答话。
信王却继续有趣的打量道,“只可惜,可汗儿女情长,大妃逝世后终日将自己关在王帐中”
宁子然忙道,“不可如此口无遮拦,殿下!。”
信王镇定极快,“那走吧,去迎接一下这位草原雄鹰”
宁子然心中一紧,还是跟在信王殿下身后,下了城墙。
可汗在城池外被卸了兵甲,扣了马匹,独自一人,走进城池之内。
可汗眼神犀利的看着来往对他的打量和亵渎的士兵,却丝毫没有俘虏的恐惧,有的只是一代草原雄鹰的傲气。
宁子然拱手鞠躬行礼,“京都宁王府世子宁子然。”
信王无奈说道,“长安信王殿下。”
可汗看着二人,眼神有些傲气的说道,“你们就是皇帝的子孙和侄辈?”
宁子然轻声道,“是,陛下是在下的皇伯伯。”
可汗打量的看着他,又从他不卑不亢却对他言语客气中,看出了他的心思之重。
几个月之前,南国景战来见过他,向瑜儿提亲的事宜。
相比于宁子然的阴沉和心思,他更喜欢景战的气宇轩昂与少年风发,景战的野心从不掩藏于心。
可汗低声一笑,“带本汗,去见你们的皇帝。”
宁子然深吸一口气,相比于可汗自愿入京,他更怕中原与阿布边疆战争不断,生灵涂炭。
一行人,从玉门关声势浩大去了京都,一路上百姓议论纷纷,皆谈论为何阿布可汗会被扣押进京,看来天下局势要变天了
而这一消息,也被传入了南国。
景战收到密探传来的消息,练剑的手慌忙中将自己手臂划到。
景战举起拿着那块面纱的右手,正是这只右手手臂上面的鲜血明艳,景战心中所悟,看来京都变天了,向瑜向瑜有可能出事了。
没多久,果然听到外面有人幽幽地唤道,“将军,据暗探报来消息,向瑜公主在京都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
推算时间,正是他离京的当晚。
景战心想是她出事了,才会没有给他一个答复,才会这些天了无音讯。
但是京都城池之上,怎么会在当今陛下手中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拐走?难道?
景战心中一紧,向瑜生死未卜,敢在皇帝面前动手的一定是宫中之人。
景战心中更是难以理续,不管不顾便冲出了将军府。
带着身边暗卫和执一一路北上,快快马加鞭往京都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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