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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将军将军慕姑娘慕姑娘”
山谷中传来了马蹄声和呼喊声。
慕姑娘随即站起身来背对着景战,不让他看出她的神情的慌张与失落。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来宛宛而笑的看着景战“好,我等你。”
一炷香之后,执一就找到了小溪边。
慕姑娘从山谷跌下,内伤虽无大碍,但由于刚刚两人相拥吻时的心火旺盛和内心澎湃才让她暂时忘记了胸口的疼痛。
她捂住胸口,缓慢的往马车上走。
而景战恢复了七层的内力,直接起身将她抱入怀中,抱着她入了马车之上。
慕姑娘本来有些害羞,但清醒之后,才回想起两人之前有失礼数的行为,有些脸红的对着景战道“景战,你放我下来。”
景战非但不听,还同她一起上了马车。
让随性的侍卫和执一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身影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的景战,用力的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吻上她的额头,道“你靠着我休息一会。”
慕姑娘道“我没事。”
她从怀中拿出了搜到的证据,看着文卷虽打湿但字迹仍在,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放在掌心。
景战看到了她此举,温柔的道“你怎么打算的?”
慕姑娘抬头定睛道“明天一早,我就去慎刑司外击鼓鸣冤。”
景战看着她手上的文卷,有些失神。
而慕姑娘靠在他的怀中熟睡了过去,并没有察觉他的异常。
等到了大祭司府邸门前,他轻轻唤醒了她,道“明日之事,我信你可心想事成。”
慕姑娘微微睁开眼,在他的嘴角一吻,准备下马车。
却被景战猛地拉了回来,反在她的嘴角一吻。
这一吻即轻,不同于溪边的互相狂热想要把对方吞并,这一吻景战仿佛是在保护着自己的一件珍宝,他一眼就相中的女子。
慕姑娘察觉了景战的异常,她喃喃道“你这是要去何处?”
景战并未回她的话,而是拉着她的手,在她耳畔道“等我回来。”
慕姑娘下了马车,看着景战的马车逐渐走远,她有些意味深长的转过身去,却在大祭司府邸门前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她仔细一看,才看清那女子的模样。
是绾妤。
她没有死?
难道是风桦放过了她的命?
而绾妤在大祭司府邸门前已经等了多时,她远远看到了慕姑娘的身影,一路哭着朝她奔来。
一来便狠狠的抱住了慕姑娘。
“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慕姑娘拍打着她的背,小心安慰着她,道“小绾,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可有发生什么危险?”
小绾抱着慕姑娘痛哭起来,道“风哥哥说姐姐死了,小绾不信,小绾就一直在你家府邸门口等着姐姐,姐姐没有死太好了”
慕姑娘看了看绾妤身上无一处伤口,且衣物都是丝绸所织得上等布料,看来风桦对她很好,没有伤害她的命,更没有怠慢了她
慕姑娘心中还是一丝温暖,看来风桦对她还是有一丝真情实意的。
她拉着绾妤的手入了府邸,她看着她的脸笑道“小绾,慕姐姐拿到证据了,过不了多久,你爹就可以沉冤得雪了”
小绾哭着对着磕头,心中的情绪也不知如何发出,只能一直在嘴边哭喊道“多谢慕姐姐多谢慕姐姐小绾以后做牛做马来感激姐姐的恩德”
只是回府已经数个时辰,却迟迟不见师姐洛安的踪影,难道是司徒星央骗了自己,师姐没有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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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将军府邸,洛安被景战囚禁在屋中已经几个时辰了。
洛安看着在一旁任面不改色的景战。
“景战,你问我的问题,我无可奉告。师父的消息,我更是无可奉告!”
景战侧着身子,继续不动神色运功疗伤。
而洛安却受不了,对他生气的道“景战,你我同为南国官僚,你这样私自囚禁我,就不怕太子殿下得知吗?”
一旁的执一,自是知道自家公子的决定,他今日敢如此正大光明的绑了南国大祭司的得意弟子,就根本不怕太子殿下和大祭司的责罚。
执一难为情的对着洛安道“洛安姑娘,你就说出慕姑娘的来历吧,或者你说出大祭司的消息也是可以的,大祭司这一走消失了半年,朝中多少人在寻找大祭司的消息,万一她遇到了什么危险”
洛安生气的说道“胡说,师父何等高手,区区小辈怎么伤的到她。”
而此时的景战已经恢复了大半内力,他从密室将宝刀拿出,走到洛安面前,淡淡一笑道“洛安,你若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
看着他即将走出屋内,洛安心中不忍,开口道“你就那么想知道小慕是不是向瑜公主吗?”
“你若爱她,她是不是向瑜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景战停下脚步,微微转头看向洛安道
“我必须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死!在我景战心中我一眼相中的女子,众矢她如何变化,我也能与她再次相认,我曾经对不起她,今后不会了”
见景战执意如此,洛安心中也并非顽石,曾经她就知道在这南国瞒得过天下人,也瞒不过一个景战。
他对向瑜是真心的,又怎么会认不出她?
洛安道“你寻不到师父的。当初救下小慕之时,她体内的毒还未彻底根治,师父这几年一直在中原国的江南寻找名医鹤之翁,连我也不知道师父在何处,景公子更不可能找到她”
景战开口道“阿慕,为何体内会有余毒”
洛安一笑“话至此处,景公子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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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慕姑娘在堂内等了洛安一夜。
见身旁的绾妤也在一侧陪着自己,她的眼中难以掩饰的心痛。
一切都结束了。
她起身叫醒了绾妤,拉着她走出了府邸。
“慕姐姐,我们这是去何处?”
“慎刑司,击鼓鸣冤!”
她换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带着绾妤在了慎刑司的击鼓处。
她敲打着冤鼓,而绾妤则跪在府衙前。
里面淅淅沥沥的走出了一些衙役,都是睡眼惺忪的模样,本来看到她时脸色不太友好。
“哪来的姑娘家的,来声张什么在这慎刑司的府衙前?”
衙役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轰她二人离去。
而绾妤此时拿着慕姑娘给她的文卷,咬定牙不肯松口。
而慕姑娘给也停下来敲打的双手,脸上毫无悦颜的看着他道“有人带着绾氏的遗孤来慎刑司击鼓鸣冤。”
见她的气势逼人,那衙役也不敢怠慢,进去通报堂官大人。
一炷香之后,那人出来宣告。
“两位姑娘,堂官大人有请。”
慕姑娘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绾妤,带她走了进去。初进之时,她能看到绾妤眼中神情的害怕,慕姑娘轻轻拍着她的肩。
“小绾别怕,慕姐姐在”
进入府邸之后,那堂官大人才睡眼惺忪的走上堂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上上堂,开口道“堂下何人,为何鸣冤?”
绾妤轻轻吸了口气,然后鼓足勇气开口“我乃户部侍郎嫡女绾妤,数月前家父蒙冤入狱被人杀害,今查明真相是夙熙楼之人陷害家父。夙熙楼与朝廷命官勾结欲篡改账本躲避国税之事证据确凿,特来请求大老爷主持公道。”
那堂官大人先是一惊,又仔细看了委状书,才叫身边的手下将夙熙楼的楼主压来庭上对峙。
一个时辰之后,慕姑娘看见了即墨的身影。
她如同第一次相见那般柔弱示人,但又邪魅诱人,带着面纱而入,但她眼角的泪痣却格外明显。
是她,幸好她没逃走。
即墨看见了跪地的绾妤,又瞟了站在身侧慕姑娘。
慕姑娘转头看着她冷笑道“没想到吧,即墨姑娘,我没死。”
即墨听后,莞尔一笑丝毫不惧怕的回道“确实没想到。”
堂官老爷是见过即墨的人,他也收了夙熙楼不少的银两,前来报官的人并不少见,但凡是与夙熙楼有关的案子,上头的人都会吩咐格外注意,所以堂官大人对即墨的态度是及其尊重的。
“即墨楼主,本官今日收到了一份委状书,说你和陆尚书私相授受篡改账本逃避国税,可有此事?”
即墨看了一眼跪地的绾妤,有些可笑的看着堂官大人“大人此话,即墨实在不明白,说我与陆尚书私相授受可有证据?”
堂官大人随即对着绾妤一怒“是啊,你可有证据?”
绾妤战战兢兢的从怀中拿出文卷,又害怕被即墨抢去,拿到了慕姑娘手中,眼神渴望的看向慕姑娘。
慕姑娘也明白她的意思,将文卷交到了堂官手上。
白纸黑字证据确凿,上面有两人的印章,众矢有千般嘴,也绝不会被她强词夺理而去。
即墨看见那文卷出现在绾妤身上的时候,才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原来自己竟然大意了,连何时这个文卷被她偷到的都不知道。
这么说,藏在密室后面的绾家被冤的文卷竟然没有被慕姑娘找到,而她找到的仅是她与陆尚书的交易书。
她此时才是真正在面纱后邪魅一笑。
心想如此,能耐我何?
绾家被冤的真相后面才是牵扯官中那人的直接证据,这慕姑娘随意拿到个证据就将她急忙告入慎刑司,真是愚蠢。
堂官大人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自然不敢再偏袒,怒斥的对着即墨道“大胆夙熙楼楼主,竟然与我朝朝廷命官有如此行径,带本官禀明太子殿下,再来定你的罪,现在先将你压入天牢,等候处决。”
即墨点头笑道“民女,知罪!”
即墨没有任何被抓住的奔溃情绪,只是转头看向慕姑娘,和依旧跪在地上的绾妤笑了笑。
而慕姑娘对她这一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颤。
这个即墨,为何丝毫不怕?
她被人绑入大牢前,走到了慕姑娘的身前,道“别太得意,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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