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魏正和云妃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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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大臣们逐渐都到齐了，皇帝和皇后也坐在了主位上，宴会随即开始。

大殿上歌舞升平，各大臣之间互相恭维奉承，各怀鬼胎。

魏正虽然在男席，可他时刻关注着对面后方姜云的动静。

一段时间未见，姜云又可爱了几分啊，穿着淡黄色衣裙的小姑娘与周围的小女生叽叽喳喳地说话，似乎欢快的很。

“皇上，小女林妗近日在家准备了一个舞蹈，想要恭贺新年之喜，还望皇上能够一赏啊。”这时，丞相站起来对着皇帝笑着说到。

众大臣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谁不知道这丞相的打算。不就是想让他女儿嫁给一个皇子嘛。

现在皇上只有两个儿子，这皇位不是落到大皇子屁股地下就是落到二皇子的。他先让女儿出出风头，到时候敲定了，嫁给谁都坐定了国丈大人。

“好啊，难得爱卿女儿的一片心意，就……速速上台表演吧。”皇上也不傻，当然知晓这老匹夫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自己无论那个儿子登基为帝，都是需要丞相势力扶持的，不如顺水推舟，成全这老匹夫。

“是。”丞相谢恩后，朝女席使了个眼色，林妗赶紧带人下去准备了。

不到一刻钟，大殿上突然响起异与平常的丝竹之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从殿外小跑进来。挥袖遮面，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魏正看着旁边自家王兄痴迷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人怕是早已经互生情愫了。自己还是不争为好，何必伤了和气，整的大魏一团糟。

于是，魏正也不再看台上林妗的献舞了，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面前林妗翩翩起舞，他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小姑娘的舞蹈。抬头看向女席那边，姜云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舞蹈，时不时的睁大眼睛，表示惊讶。

魏正突然嗤笑一声，这音乐也到了安静的地方，这一声嗤笑就格外引人注意。

“皇儿，你为何发笑啊？”皇上看丞相和林妗都面色不善，怕他们接机找事，赶紧先自己挑起来。

“回父皇，儿臣只是想到了前一阵子姜大人家小姐在黎国使臣来访时的献舞，觉得二位当真是有才之人，觉得开心罢了。”魏正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回答。

众大臣突然就感受到了这二皇子的变化，这要放在以前，这位纨绔指不定能说出来什么……狗屁的话呢。可现在竟然能应对如流了。而且听闻这纨绔已经不出去胡作非为了，天天读书练字。当真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姜大人家小姐？”皇上年纪大了，对这等小事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回皇上，正是微臣家的小女。”自从丞相大人家女儿要献舞那一刻起，他这眼皮就突突地跳，没想到啊，果真是有麻烦找上来了。

“哦，朕想起来了，你家女儿也很好啊。”皇帝哈哈大笑，准备就此了事。

可林妗心高气傲的，从小娇生惯养，怎么能丢这脸？本来今日她献完舞，大家都该夸她才是，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姜大人家的女儿？

“皇上，既然这姜大人家女儿跳的舞也很好，不如也叫她一起来跳上一段，也算是添喜了。”

“这……”皇上面子上下不来，脸色也是难看的很。她都这样说了，若训斥她，传出去未免是他这个皇帝不近人情，过于苛责。可允了她，日后他这皇帝威严何在？

魏正也看出来了自己父皇的为难，笑了笑，走上前去对皇帝行了一礼。

“父皇，献舞什么的，还是要经过人家的同意才好吧，这么逼迫……可不太有礼。”

“是，我儿这话有理。姜大人家女儿何在啊？”

姜云实在是烦躁，好好的参加个宴会，怎么就还能说到她身上呢？都怪那个二皇子，人家正跳舞呢，他笑什么笑！

再不情愿，皇上都发话了，还是得站出来。“臣女拜见皇上，恭祝皇上新年吉祥如意。”

魏正看到小姑娘那别扭的表情，别提多可爱了。

“你就是姜大人家的女儿？你唤什么名字啊？”皇上这一辈子没有公主，心里遗憾的很，看见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心里也是稀罕的不行。

“回皇上，臣女名叫姜云，云朵的云。”

“姜云，好名字。姜云，你可愿意在大殿上跳上一段舞？”

“臣女……臣女的舞跳的不好，怕是会丢人的。”父亲从小就教导她，不要随便出风头。往往出头的竹竿是会很快被人削掉的。那次黎国使臣来访，若不是安排献舞的人出了意外，自己也不会临时被顶替上去。

“无妨，你随便一舞即可，新年宴嘛，图的就是开心。”皇上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竟也起了想要看她跳舞的心思。

姜云听皇上这话的势头，今日她是非跳这舞不可了。“那……臣女就献丑了。容臣女先去换身衣服。”

“去吧。”皇上像个慈爱的老父亲一样，笑眯眯地看着姜云。

林妗也顺势下去，将舞服换回平常衣服。

魏正看着她也去换衣服了，皱了皱眉，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林妗在众贵女当中名声可不怎么好，总是为了个第一的名头做出一些害人的事情。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的事情，不至于危及他人的性命，但那些贵女的名声也毁了，以后要嫁个好人家怕是很难。

“父皇，今日这事情都是儿臣引起的，还把姜小姐牵扯进来了。容儿臣去拿儿臣的琴来，为姜小姐伴奏赔罪。”

“哈哈，你还会给别人赔罪呢，去吧去吧。”

“多谢父皇。”魏正赶紧退了出去，快步往偏殿走去。

偏殿

姜云到了偏殿，一脸的愁眉苦脸。“怎么跳啊，烦死了。”

“姜小姐。”姜云一回头，发现是林妗在后面看着她。

“林小姐好。”丞相的职位大她爹爹许多，她见到林妗也得行礼。

“姜小姐这是露怯了？”林妗进了屋，慢慢的挑着衣服。“不要怕，听闻你在黎国使臣面前跳的很好，你一定……可以的。”

林妗从众多衣服中拿出来了一件大红大绿的衣服，递给了姜云。

“本小姐觉得这件衣服很适合你，你就穿着这件去跳舞吧。”

啊？姜云傻眼了。这……着衣服上了年岁的人都不穿，她穿上……那场面该有多难看。

“怎么？不愿意？”林妗一下子就换了一副嘴脸，抓住姜云的胳膊恶狠狠地说“就穿这件，不然……你就光着上去吧。”

说完，林妗就离开了偏殿。

她堂堂丞相之女，怎么会真的在这里换衣服呢？

姜云一个人呆在偏殿，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管了，还是穿吧。她现在丢人是小，总不能让她日后针对爹爹。”丞相大人现在手中权势那么大，要整她爹爹还不是易如反掌的是。

姜云不情不愿地换上了衣服，这衣服又宽又大，稍微动一下就会有走光的风险，真是糟死了心了。

姜云拿出自己身上的腰带系了一下，确保衣服不掉，就准备上去跳舞了。

“你就准备穿这个啊？”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姜云回头一看，竟然是魏正。他抱着个琴，依靠在一颗大树旁边，看起来悠哉悠哉的很。

“你来干什么！都是你！你说你没事笑什么啊？还在人家跳舞的时候笑！笑就算了，为什么要拉伤我？害的我现在要穿这样的衣服去跳舞。”姜云几乎气的跳脚，但她一跳，那衣服就想往下掉。

看到这场景，魏正也是笑出了声。“哈哈哈，怪我，怪我。不过，我可是来帮你的。”

“帮我？”

“是啊。”魏正走过来，从装着琴的盒子里拿出来了一件衣服，递给她。“去套在里面吧。”

姜云将衣服展开，是一件舞衣。还是非常华美的舞衣。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再说了，我套里面有什么用，不还是要穿着这丑不拉几的衣服跳舞。”姜云失望的撇了撇嘴。

“这舞衣我给你了，你怎么跳，怎么让她发挥出优势来是你的事情，自己想去。”魏正抱着琴在偏殿门口坐了下来。

“快去换上吧，不然一会儿该有人来催你来了。”

“哦，好，好。”姜云赶紧进去偏殿，将这件舞衣套了进去。

“我跟父皇说了，我是要给你弹琴伴奏赔罪的，你要我弹什么曲子？”

两人走在路上，边走边聊。

“我……我也不知道。”姜云还没想好该怎么跳，这外面这舞衣，实在是……一言难尽。

“不如就跳你在接待黎国使臣的宴会伤的那支舞吧。”魏正笑着看着旁边的小姑娘。

“宴会那支舞……对了！我可以改一下啊。”姜云突然兴奋起来，“你就弹那个曲子就行，会弹吗？”

“放心吧，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大殿，姜云到时，大殿沸腾起来。

“姜小姐怎么穿了这件衣服啊，看着，当真是……一言难尽。”

“哎，你不知道，肯定是林家小姐胁迫的，林家小姐好干此事。”

“真的吗？这也太……”

林妗早就换好了衣服坐到了位置上，看到姜云进来，她轻蔑地笑了笑。

想出风头，她还不够格！

……

皇上看到这身衣服也是一惊，这大红大绿的，宫中还有这样的舞衣？

“姜小姐，你确定穿对了衣服吗？”

“回皇上，臣女确定。”

“好吧，那你开始吧。”

“是。”姜云自信地摆好姿势，示意魏正可以开始了。

“铮”魏正第一个音出来，姜云一个漂亮的转身，身上原本的这件衣服便像天女散花似的散开了，大红大绿的颜色反而有衬托。

众人眼前一亮，原来这姜小姐是有伏笔在这啊。

“铮、铮、铮”

随着音乐的急缓轻重，姜云的舞姿随之而律动。

这支舞讲的是两国交战，死伤无数，但最后两国重归和平友好，两国百姓也安居乐业，互相帮助。

本来就是为了黎国使臣来访而静心编的舞蹈，再加上魏正出色的琴音，这支舞更显出色，更能触动旁人心弦。

一舞毕，众人纷纷鼓掌。

这舞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有心意的，也难得一观啊。

林妗在后面看着，牙都要咬碎了。

姜云她怎么会有这件舞衣？这件舞衣可是她向大皇子求了好久都没有求到的。

“好、好、好，姜大人教女有方啊，姜小姐如此优秀。”皇上也很是感慨。这舞多好，不比那些……他弄不懂的“搔首弄姿”好多了。

若是林妗知晓皇帝对她的辛苦准备的舞蹈的评价是“搔首弄姿”，怕是要气晕过去。

“皇上恕罪，时间仓促，就只能捡现成的舞跳了。”

“你谦虚了，你跳的很好，朕不会怪罪你，还要赏赐你。”皇上看向一旁的皇后。“皇后啊，你可有什么稀奇的首饰，赏赐她几件。”

皇后早就注意到这个姑娘了，她头上戴的那支桃花簪子，自己儿子手里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快，去把本宫那副珍珠头面拿来。”皇后笑着吩咐旁边服侍的人。

这姑娘也是个好孩子，做正妻怕是不行了，若能做个侧室，安安正儿的心，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姜小姐，你上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姜云不明所以，怎么又要瞧瞧她？但皇后发话，不得不从。

“皇后娘娘万安。”

“瞧瞧这小圆脸，当真是可爱。”这时宫女也将珍珠头面拿来了。

皇后拿出来里面的一支簪子，给姜云戴了上去。

“这珍珠头面还是本宫年轻做姑娘家的时候做的，现在配你刚刚好，本宫就讲它赏赐给你了。”

“这……”姜云看着这一套头面，惊慌不已。“皇后娘娘，这过于珍贵了，您还是收回去吧。”

“哎，你不要，可就是瞧不起本宫。”皇后装作怪罪的样子将头面递给了姜云。

“这……那好吧，臣女多谢皇后娘娘。”

“这就对了嘛，好孩子，下去换衣服吧。”皇后拍了拍姜云的手，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臣女告退。”姜云拿着珍珠头面，惴惴不安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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