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临时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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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的四年里，齐开得到了充分的锻炼。虽然学校的目的是为了培养能够指挥舰娘和黑海战斗的领袖，但是归根究底作为一个军人，军人的体能锻炼和格斗技巧是必不可少的。

在这一点上，显然半路出家的马飞就要差很多。

但是实际上，在齐开看来马飞并不是差很多，而是根本看不入眼，简直就是路边小混混的水平，甚至还有所不如。

齐开伸出手，就稳稳的握住了马飞挥过来的右拳，轻轻转动手腕，就让马飞疼的冷汗直冒。

“嘶，放手，放手。”痛的开始淌冷汗的马飞连忙出声喊道。

“看来您不光缺少父母的关爱，还缺少父母的管教。”齐开微微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道，嘴上却没有停“身为军人，体能训练是必不可少的，虽然您的父亲可能心疼您，没有给与您充足的锻炼，但是我愿意代替您的父亲，教导您应有的礼仪和管教。”

“到此为止了！”而就在这时，一旁身着水手服校服的少女开口说道“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即使您身为提督的同学，我也不能保证你毫发无伤了。”

齐开微微偏头，打量了一下眼前黑色制服的少女，注意到少女的衣袖上还别着一个袖带，上面写着大大的“风纪”两个字。

随后齐开的目光就在少女的身上，用令少女十分毛骨悚然的方式反复的打量着她。

大凤身为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她自然熟悉，也可以忍受各种目光，但是眼前这个人的不光却是她不能忍受的。

其他人看她的眼神无外乎是想要剥掉她身上的衣服。

但齐开不是。他看向大凤的眼神不仅想要剥掉大凤的衣服，似乎还想要剥掉大凤的皮，然后抽出大凤的骨头。

“据我所知，每位舰娘自诞生的那一刻起，都会被赋予一种身份，这仿佛就是为了满足男性各种各样的一样，即使是同名舰，也有可能是身份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个模样。”齐开面无表情的说着，目光摄人心魄。

“你是那种外表刻板，实际心里麻烦的一批，人称蹭的累的人设吗？”齐开歪歪头，声音诡异而又刺耳“16岁左右的jk，带着眼镜，镜片不是平面，说明你的眼神确实有问题，和人说话眼神会下意识躲闪，说明你多多少少有点自卑。但是你却不愿意戴隐形眼镜，也就是说你有不得不戴眼睛的理由。为什么？因为你的提督喜欢眼镜娘？

“你的眉头习惯性的喜欢皱在一起，说明你身边时长发生让你感到不满意的事情。联系到你蹭的累的风纪委员的人设，那么那些让你烦心的事情大概率和风纪有关。而我们这位马飞同学身材单薄，不常锻炼。皮肤又白，手指还纤细，说明他不常出门也不运动，大概率常年窝在家里，头发油腻，说明他不爱洗澡，综上所述大概率是个宅男。

“我对你的建议很简单，那就是对他‘无礼’的要求要学会拒绝。因为宅男毕竟都是博爱的，如果你任他予取予求，那么在将来他得到其他口味的舰娘的时候，你就只会沦落为可悲的，过去的女人。

“对了，你提督的身子虚浮，脚步不稳，估计常年熬夜，肾不好，要节制。如果你不忍心拒绝你提督的请求，那么请克制你要强的性格，不勉强自己尽力完成提督的愿望，因为有些时候他的肾其实不足以满足他的。他不懂得克制，你要懂得。”

少女听着齐开漫无边际如同机枪般奔射出来的字眼，几度想要打断都没能成功，越听身子就抖动的越发剧烈，整个脸色从通红到苍白再到血红，直到最后整个人已经不能用颤抖来形容，只能说是在摇晃，像是冬天树上最后的枯叶，马上就要归于尘土。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仿佛赤身一样站在众人面前面前，任人品鉴。而齐开就在一旁，将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翻出来，每一根骨头，每一条血管，每一块肌肉，都精心摆放在众人面前，供人观赏。

在这一刻，不光她的身体毫无秘密可言，甚至连灵魂的遮羞布也被齐开撕得粉碎。

少女无法忍受眼前的一切，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哇的一声抛下了自己的提督，转身大哭跑去。

“不用担心啊姑娘！虽然你的胸怀暴露了你的身份，但是身为驱逐舰也不要自卑啊，驱逐舰也有大作用，贫乳也是一种稀缺资源，胸不平何以平天下？说不定你家提督就喜欢这口呢？”看着落荒而逃的少女齐开显然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而是在她身后继续喊道“还有啊，你跑的方向是特种教官区，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那里有个教官脾气不大好，我记得好像是个潜艇，叫什么鱼来着？”

“你说够了没有！？”突然齐开感觉左手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一个拳头就重重的印在了齐开的鼻子上，原本还悠闲地站立着的齐开瞬间就被打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身后的椅子上，然后后仰栽倒在地。

马飞呲着牙，头上冷汗刷刷的往下掉，但是却也顾不得自己硬生生扭脱臼的右手和齐开，转身跑向自己的舰娘。

原本已经彻底崩溃的大凤被齐开的话吓得瞬间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前进。舰娘是不会因为应激反应而陷入休克的，所以大凤此刻只能这样呆呆地站立远点，精神一点一点崩坏，直到被马飞揽在怀里，意识才一点一点回归，把头埋进自己提督怀里嚎啕大哭。

瞬间整个候考室就被少女脆弱无助的哭声所掩盖。

“我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约翰看着四仰八叉仰面躺倒在地的齐开摇了摇头，并没有伸手去扶他的准备。

“我觉得也是。”阿布在旁边点了点头，也没有任何动作“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你这样太过分了。”

渐渐地，声音开始回归，教官们也意识到问题有些大了，于是赶紧开始安慰初生的舰娘，另一部分教官则开始处理起马飞脱臼的右手。

所有学员都在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落在齐开身上，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了齐开身上。

学校建校三十年来成绩第一。

人类未来最有希望的新星。

将来必定会成为众提督之首的领袖，率领人类彻底消灭黑海的伟人。

历法2050届毕业生榜首，学校行走的毒蛇。

但是。

其本人。

却是个彻头彻尾，德不配位，有才无德，不折不扣的。

人渣。

齐开面无表情的仰面朝天，鼻子里奔涌而出的鲜血也不去擦，就这么仰望着天花板。

隔着玻璃天花板，可以清晰地看见考试地点的天空。

“高兴了？”厌战走到齐开头顶，俯视着这个学校的传奇人物。

“白色。”齐开的眼睛微微抬起，然后又重新失去焦点。

厌战的表情瞬间剧烈的起伏，额头青筋暴起，握紧成拳的双手不断地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但是最终还是松开了。

“有必要故意做的这么让人讨厌吗？”厌战微微退后，声音低沉到只有齐开和他身边的约翰以及阿布能够听到。

齐开看了眼众人微微摇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说道“如果说将来我正在面对一场恶战，他正好带着自己的舰队经过，那么因为今天的事他很有可能就会当做没看见转头离开。这样我就不用分心去照顾他这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拖油瓶了。”

“这其中也包括我？”厌战微微迟疑。

齐开扶起椅子，端正坐好，轻轻回头瞥了厌战一眼“任指导员就剩下你一个舰娘了，至少，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应该有一个会为他真心流泪的人，守在他身边。”

“这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你的战友。”齐开说完，便不再开口，默默地接过约翰递过来的纸巾，擦拭起脸上的血水。

至于阿布递过来的，被他在口袋里揉的乱七八糟的卫生纸，齐开则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厌战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眼神中似乎有很复杂的东西，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也没有说出来，而是重重的看了齐开一眼，就转身离去了。

马飞的事情，终究只是一场小小的插曲，候考室很快就恢复了秩序，被点到名字的考生一个接着一个走进候考室，在一旁待机的教官也来来去去，有被点名组成临时舰队的，有作战结束休息完回来重新待机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这期间，马飞没有对齐开说过一句话，只是在考官喊到他名字的时候，他起身看了一眼齐开，就去参加了考试。

虽然马飞拥有了自己的初始舰娘，省去了唤醒舰娘的步骤，但是由于大凤的精神遭到了齐开毁灭性的打击，作战不能，所以考官临时决定给马飞配属第一个接受考核的考生的初始舰娘，一艘驱逐舰，然后进行考核。

时间飞快，所有完成考核的学生都没有返回候考室，所以候考室里的学生人数也就越来越少，而在这候考室中的紧张氛围则随着学生数量的减少，直线上升。

“怎么办，怎么办，齐开，我，我有点紧张。”不断深呼吸的阿布头上汗水哗啦啦的往下流，目光严重涣散“我感觉，我感觉我有点想吐。”

“想吐就去吐，趁还没喊到你。”齐开用卫生纸轻轻捂住鼻子回答道。在一旁的约翰则轻轻叹了口气，表情略显无奈。

就在这时，候考室中的教官忽然产生一丝骚动。

齐开非常敏锐的注意到了教官们的异动，随后就发现几名航母教官匆匆走出了候考室。

约翰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看了看天空，仿佛在梦呓“这天气，应该不适合放飞飞机吧。”

被分散了一些注意力的阿布也抬头看了看天“海军的大鸟应该勉强没问题，航母舰娘们的舰载机恐怕够呛，不过也能将就着飞。”

齐开微微眯起眼睛，比起约翰的梦呓，他的声音更像是来自天边，某种未知而又伟大存在的低语

“但是，黑海的舰载机却很喜欢这个天气。”

随后，爆炸声，轰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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