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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志保刚从北海道回来,便在东京机场接到了自己的法定丈夫———工藤新一的电话。他用一种说亲昵又不亲昵的奇怪语调告诉她,他已经让搬家公司将宫野志保在阿笠宅的所有东西搬到了工藤宅。
“是吗,我知道了。”宫野志保没有起伏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不觉得有太大的意外,“我本来想着回去自己搬呢。”
“你已经到机场了吗?”工藤新一站在工藤宅的门口,从隔壁搬来的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行李塞满了整个玄关。“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打车就行了。”宫野志保穿过机场大厅嘈杂的人群,她已经来到了机场外面,用目光搜索着出租车,突然想起了什么,唇边浮出冷笑,“我半个小时后就到,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夏川私奔了。”
“是我想太多了吗?”工藤新一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顿时洒满了整个厅堂,“也是,宫野志保就算再怎么冷漠古怪,也还不至于此。”
“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还没无聊到玩私奔的游戏。”宫野志保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后门坐进去,“就算要走也得把留在阿笠宅所有关于生化的研究资料给带着吧?那可凝聚了我五年来苦研生化的心血。”
工藤新一对着门边的行李眯了眯眼,看到了玄关旁边一个盖子虚掩着的纸盒,隐约能看到里面堆放着一沓沓的纸张。
“到米花町二丁目。”宫野志保坐在后座上,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对前面的司机说道。
“好了,我挂了,一会就到。”宫野志保对着电话说,然后顿了一下,语气淡漠又带着讽刺,“与其有闲心来监控我是否有不轨之举,还不如想想怎么变回原来的工藤新一,整个日本都在等着他回来。”
“你不相信我?”工藤新一挑着眉毛,他站在窗前抬眼看庭院里的樱树,树枝上樱花已有将开之势,阳光笼罩在他的侧脸上,此时他的周身好像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光芒。
“······”电话那一边,宫野志保迟疑了几秒,然后说,“不,工藤新一再不济,也不至于此。”
听到对方刻意模仿自己的话,工藤新一对着手机轻轻笑了一声,语气冰凉“谢谢你的信任,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回报你。”
“不谢,你的一辈子我可真是受不起。”听出工藤新一话里的冷嘲热讽,宫野志保并不生气,只是平静地答道。
“受不受得起,以后你会知道。”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工藤新一斜眼望向门口,然后对着电话说,“我先不和你说了,这边有点事情。”
工藤新一将电话挂断,然后向玄关走去,还没有走到,便听见一阵女人的惊呼“天哪,这,这是······”
“是宫野的行李,她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理应搬进这栋房子里。”工藤新一瞥了瞥堆在玄关处的行李,镇静地对刚刚到家的父母说,“宫野一会儿就到。”
明明就是在自家门口,工藤夫妇却是僵在了原地。工藤优作盯着玄关处大大小小的行李,镜片后闪过一丝惊诧迟疑的光,有希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儿子的话,甚至忘记脱掉那双抱怨了一早上的高跟鞋。工藤优作微微蹙眉,看向一脸平淡的儿子,半天挤出一句话“你结婚了?”
“是的,就在昨天。”工藤新一予以肯定,“宫野先陪我去吊销了兰的户口,然后跟我登记结婚。您要看我们的结婚证明吗?”
“这就是我们临走前你要我们一定回来一趟的原因吗?你是来通知我们你结婚了是吗?”工藤优作平常慈善的眼睛逐渐被冷冻,“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我不想怎么做,毕竟宫野以后就是你的儿媳了,结婚前见一面不是必须的吗?”工藤新一微微一笑,好像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现在已经是结婚后。”工藤优作一字一句纠正道。
“无所谓,反正婚礼不是还没举行吗?”工藤新一看上去似乎真的不是很在乎。
工藤有希子从见到搁置在家门口的行李开始就一直懵在原地,没缓过神来。她看着眼前四目相对的父子,闻到了空气中开始散发的火药味,赶紧出声打圆场“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清楚。”
碍于妻子的面子,工藤优作硬是压下内心正熊熊燃起的怒火,脱下鞋进了家门。
工藤有希子如释重负舒口气,终于脱掉了让自己脚底又酸又麻的高跟鞋,然后走进去。工藤新一跟在父亲身后,来到了客厅。工藤优作在沙发上坐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抬眼看到规规矩矩站在自己面前的工藤新一,平静一笑。
“我的儿子长大了啊。”工藤优作长长叹一口气,“我深知这个道理,当你长大成熟的那天,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决定。”
“我也知道,所以我向宫野求婚,想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工藤新一突然想起毛利兰葬礼那天小五郎颓废忧伤的话语,“不过幸好她不嫌弃我刚刚丧偶。”
工藤新一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奇怪僵硬的讽刺,这样的语气如一根刺刺进了工藤优作的心里,他倏地冷笑“自己的生活?你看看你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认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小兰走了,你把全数罪责都推到了宫野小姐身上。宫野小姐明明下个月就要和男友结婚了,又怎么会嫁给你?!”
“你是在报复,报复宫野对小兰的误杀举动。”
“你的爱情没有了,就要宫野小姐一生的幸福做陪葬吗?”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我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是我的儿子———”
有希子听着丈夫对儿子的斥责,心里难受极了。她站在沙发后,有点惊异地看着站在沙发对面一言不发的工藤新一,不敢相信自己那个光芒万丈的儿子竟然真的为了报复而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明白,失去了毛利兰后,工藤新一有多么地悲痛,只是她没有料到儿子居然颓废至此,如今要用别人的一生去满足自己怨怼的私心。
她一脸茫然地转过身,失望挫败的心情如阴云遮住了心上的土地。有希子脚步虚浮地走向卧室,客厅里那对父子的谈话在身后渐渐淡去。她掩上房间的门,终于把外面所有声音杜绝开来。
工藤有希子抬眼,看向摆在卧室书桌上的全家福,那里,工藤优作正抱起五岁的新一,新一怀里有个足球,正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而自己则在工藤优作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心爱的儿子,眼里满是宠溺。
新一,怎么会变成这样······
工藤有希子的脑海中蓦然闯入那个茶发女人,柔软干练的齐肩短发,清秀苍白的面孔,还有唇角那抹清冷如浮冰的笑容,从任何角度看,宫野志保都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女人。可是让工藤有希子最为佩服的,是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与耐性。
自从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有希子就明白这不是一般的女人。
一个小时前,即将搭乘下午的飞机离开日本的工藤夫妇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做最后的告别,有希子也想顺便去看看尚未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妃英里。毛利小五郎让妃英里到下面的波罗咖啡厅里买工藤夫妇最爱喝的果汁,可是工藤优作一眼便看出来小五郎要支走妃英里的意图。
新一啊新一,这一次宿命的捉弄你没有避开,为什么不认命呢?
这场和命运角逐的游戏,何时才是尽头?
三十分钟后,宫野志保站在工藤宅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面色露出微微的尴尬。她向来自恃处变不惊夷然自若,而面对突然出现在工藤宅的工藤夫妇,一股手足无措的惊慌竟在她的心间油然而生。
现在,工藤新一正帮她把行李一件一件搬进楼上向南的一个房间里,宫野志保记得前几天自己就是在那里昏迷着。而儒雅的工藤优作正挽着袖子时不时给儿子搭把手,一对父子正满头大汗地搬运着从隔壁转移过来的东西。
厨房里传来“笃笃笃”的声音,清脆度一听便知是菜刀切着蔬菜剁在木砧板上的声响。宫野志保对着楼梯处正忙着的父子发愣了半天,注意力便被这个声音吸引了去。工藤有希子“唰”地一声打开厨房的拉门走了出来,她穿着天蓝色的围裙,大眼睛里堆满了明灿灿的笑意。
“宫野小姐,回来了吗?”工藤有希子抹了一下额上的汗,忽然想起来什么,“不对不对,你已经和新一结婚了,我能···直接喊你名字吗?”
“·····哦,可以的。”宫野志保走着神,好像还没有弄清这个有点奇怪的状况。
“真想不到当初那个可爱的茶发女孩成了我的媳妇~~”工藤有希子双手合十,一脸的欣喜期待,“我和优作把飞机票改签到了明天,就是想和志保好好吃顿饭。不过我的厨艺不怎么样,志保你不介意吧?”
“我随意。”宫野志保又回头看了看楼梯处,工藤优作正搬好了一个大箱子下来了,和上楼的工藤新一擦肩,然后趁着这个空档对宫野志保笑了笑。宫野志保回以一个浅浅的鞠躬。
“宫野小姐,真没想到我们居然这么有缘分。”工藤优作微微笑着对宫野志保说道,实际上他自己只觉得这是孽缘。“以后还要你多照顾新一了。”
“没事,应该的。”宫野志保礼貌地应答,“伯父您叫我志保就可以了。”
“既然嫁到了我们家,那就喊我爸爸吧。厨房里那位以后也就是你的母亲。”工藤优作温柔地说道,“你们已经登记了,我和有希子就会把你当做自家女儿看。”
宫野志保愣住了。
父亲与母亲这两个词语在她心里,一直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宫野司厚和爱莲娜在她出生后不久便被组织秘密处决,从小宫野志保就在姐姐的爱护和组织的监控下长大,除了宫野明美所留给她的温情,宫野志保从没有品尝过父母陪伴在身边的滋味。
二十五年来,她甚至从未将“爸爸妈妈”这两个词说出口过。
ちち,はは。
而现在,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正在厨房为她准备今天的晚餐,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帮助她整理她从博士家带来的行李。今后,他们就是自己的双亲。猝不及防地。
即使这段婚姻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宫野志保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欣喜和雀跃。
生平第一次有父母的感觉是无比地奇妙。
宫野明美离世后,宫野志保再也没有拥有过“亲情”的温暖和柔软。在得到工藤优作许可的那一刻,有股奇妙的暖流直达她内心。
“没能提前和你说真是抱歉。”工藤新一从房间里出来,在二楼俯视站在客厅中央的女人,“不过也算是给你一个惊喜。婚礼举办前总是要见一下他们的。”
“谢谢你为我考虑。”宫野志保一见到他,声音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语言组织得也怪怪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站在楼梯口的工藤优作和伫立在厅堂中央的有希子都听出来宫野志保语气里的怪异。有希子望望沉默在楼上的新一,又看看儿媳有点苍白的脸庞,于是出声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好了好了,饭快要好了,志保你要是没事可以进来帮我点忙吗?”
宫野志保随即一愣,颔首表示愿意。
工藤新一望着楼下的茶发女人一言不发地跟着有希子进了厨房,顿了几秒,有股难言的感情要从心口溢出来。工藤优作仰头看着站在楼上的儿子,心里止不住叹息。
工藤新一盯着宫野志保的背影,唇边挑出莫测的笑容,他冷冷哼一声。
“还是那犟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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